第67章 酒醒

扔完這個重磅炸彈,若晴就又癱回了桌上,徹底昏睡了過去,只剩下在座的幾人陷入沉默。

霎時間,萬籁俱寂,桌上大家的目光都小心的在兩人之間挪動,可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好不容易消化完這個消息的李老板才像是反應過來,他欲言又止的看着鐘離,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鐘離先生這……這說的是真的嗎?”

鐘離放下了手中的杯盞,臉上仍是一派泰然自若的神情,好像剛剛說出話就被人當場打臉的不是自己一般。

他點了點頭,話語間不急不緩,仿佛在談論的不是關于自己的八卦新聞,而是國家要事。

“以普遍理性而言,确有此事。”

李老板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眼神更是變得一言難盡。

原本他還以為是自己誤會了鐘離先生,人家這般做派确實不像是耽于聲色的男人。

沒想到啊,有些人看着挺正經,嘴上更正經,實際上玩的還挺花啊……

頂着一桌人或調侃、或好奇的目光,鐘離從容不迫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

“今日的宴會就到此為止吧,鐘某還有些事要辦,就恕不奉陪了。”

“至于李老板所說的那樁生意,鐘某無意加入,不過那塊刻滿了古文的石碑鐘某倒是可以幫忙研究一二。”

說完他也不顧李老板起座再三挽留,向着衆人微微颔首後,走到已經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若晴身邊,托着她的頭動作輕柔的将她從椅子上抱起。

若晴本來就長得嬌小,被鐘離抱在懷裏,被襯的更像是個小孩子了。

正當鐘離準備離開時,端着托盤走了過來的知雨說道,“先生,你要的蜂蜜水好了。”

鐘離掃了一眼還冒着熱氣的杯盞,看了一眼小臉紅撲撲、縮成一團乖的不行的若晴,閉了閉眼睛才轉過頭對着知雨說道。

“多謝,但是已經不必了。”

說完鐘離抱着人朝着離客的小船走去,胡桃也緊跟着離席。

她笑容滿面的和衆人道別後,背着手步履輕快的跟在鐘離身後。

哎呀呀,這頓飯可真沒白來,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到這麽精彩的畫面,本堂主可得好好謝謝若晴了~

……

若晴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扶着頭從床上坐了起來,醉酒的後遺症讓她到現在整個人都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你醒了啊?”

“嗯?”

房間裏傳來一道人聲,若晴聞聲望去,驚訝的問道,“胡堂主,為什麽你會在我家啊?”

“咳咳——若晴,這裏可是往生堂哦。”

胡桃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告訴若晴她認錯地方了。

“诶?!”

若晴震驚的睜大了眼睛,趕忙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才發現她竟然真的不是在自己的卧室。

看着房間裏琳琅滿布的書架,熟悉的茶桌擺設,若晴突然有了一些不祥的預感。

原本有些混沌的頭腦也稍稍清醒了些,她舔了舔幹燥的唇瓣,皺着臉向坐在邊上的胡桃求證道。

“胡堂主,這裏、這裏該不會是鐘離先生的房間吧?”

“嘻嘻——你猜的沒錯,昨天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了,往生堂平時不留客人居住,所以客房已經許久無人打掃了,也沒有準備好被褥枕頭,所以鐘離就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你住了。”

“本來本堂主說可以讓你和我一起睡一晚,可是鐘離卻說你喝醉酒需要人照看,嫌棄本堂主不會照顧人,哼——”

若晴的臉色變了又變,一會兒感動一會兒苦惱,神情糾結的不行,眉心都快打成了璃月結。

最後她像是艱難的接受了現實,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鐘離先生現在人呢?”

胡桃肩膀一聳、雙手一攤,說道,“照顧了你一整晚,現在去客房休息了呗。”

若晴眉心微蹙,擔心的問道,“可是客房不是沒有打掃過嗎?”

“放心放心——”胡桃拍了拍她的肩膀,把着急想要起身的若晴又按回了床上,“早上堂主我就讓儀倌小妹幫忙整理過了,現在睡個人不成問題。”

若晴這才松了口氣,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岩王帝君屈居陋室之中,如果璃月七星知道了,她應該會上通緝榜吧……

她擡頭看着胡桃,滿眼真誠的說道,“胡堂主真是太謝謝你了。”

“哎呀,不用跟本堂主客氣,來,先喝口水吧。”

胡桃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遞給若晴,然後順勢坐到了床沿邊上。

她嘿嘿一笑、狡黠的眼睛微微眯起,傾身湊近了若晴,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不過看你剛才的反應,你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鐘離的房間吧~”

“啧啧啧——看來你們早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本堂主居然才知道,唉——該說是你們藏得太好了,還是本堂主忙于推銷往生堂的業務,疏忽了?”

若晴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解了些嗓子的幹涸。

可聽着胡桃的話卻有些不明所以,她奇怪的問道,“胡堂主你說的這話什麽意思啊?”

“哎呀——你就別和我遮遮掩掩了。”胡桃勾着若晴的肩膀,神色暧昧的眨了眨眼睛,說道。

“昨天晚上你不都自己說了嗎,你和鐘離是那種關系啊!”

那種關系是哪種關系?她到底說了什麽?

若晴的兩根眉毛緊緊的糾纏在一起,腦海裏拼命回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可是記憶卻像是被剪輯删除了一樣,從歌曲表演謝幕之後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此刻若晴的心跳跳的飛快,猶如擂鼓震聲般咚咚咚響個不停,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帶着赴死般的決心,看着胡桃問道。

“胡堂主能不能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其實也沒發生什麽。”若晴剛想松口氣,胡桃又接着說道,“只不過你說了句你和鐘離是親過的關系啦。”

嗬——若晴剛放下去一半的心,又像是踩了須彌彈彈菇似的蹦到了天上,連帶着自己的魂都要飛出來了。

“若晴茶倒了!”

胡桃被若晴手中傾倒的茶水沾濕了衣服,可不管怎麽叫喚,若晴都像是失了魂魄一樣,兩眼無神,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也不管倒開的茶水浸濕了被子。

胡桃只能趕緊将杯子從若晴手中搶了回來,從邊上拿來一塊鐘離給若晴擦臉的毛巾摁在濕了的被子上。

就在胡桃努力挽救被子的時候,若晴卻突然像是詐屍了一樣,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了胡桃的手腕,而且力道大的吓人。

“怎、怎麽了?”饒是平時最愛惡作劇的胡桃也被若晴這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讪讪的問道。

若晴的雙眸死死的盯着胡桃,她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一字一句的問道。

“這件事有幾個知道?”

“诶?這……全桌的人都聽到了啊。可能……還要加上隔壁桌?”

“……”全桌人……全桌人?全桌人?!

“若晴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就在聽完胡桃的回答後,若晴臉上徹底失去了顏色,整個人猶如靈魂被瞬間抽空了一般向後倒去。

胡桃吓得立刻丢開了手裏的毛巾,連忙抱住了人。這莫名的展開,讓胡桃有些驚慌失措,抱着若晴擔心的說道。

“我去找鐘離!”

“別去!”若晴緊緊拉住胡桃的袖子,像是回光返照般,氣若游絲的說道,“胡堂主,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胡桃點了點頭,連忙回道,“你說、你說——”

“能不能請你幫我帶個口信給我店裏的掌櫃……拜托了,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

明禮有些焦急的在店裏轉着圈,小老板什麽話都沒留下還一夜未歸。

雖然若晴有神之眼傍身,可到底是個女孩子,明禮還是忍不住擔心。

雪芙離開前除了将店裏的事務交接給他,還特地囑咐了以後老板就拜托他多幫忙照看了,現在想想或許那時她就有了離開的念頭了。

所以即使雪芙離開了再也沒回來,明禮也還是遵守着兩人之間的約定,不僅照看着店裏的生意,也像個哥哥似的照看着若晴的生活。

就在他都快忍不住要去找千岩軍報告人口失蹤時,胡桃登門了。

“你們誰是這裏的掌櫃?”

明禮收斂了臉上焦慮的神色,勉強撐起一個笑容上前說道。

“原來是往生堂的胡堂主,還請這邊來,我就是異世相逢的掌櫃,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胡桃擺了擺手,拒絕了明禮端過來的茶水,插着腰說道,“本堂主來這是為了幫你們的老板帶句話的,說完我就走了。”

“!”明禮立刻焦急的上前問道,“老板她沒事吧,昨天晚上一直沒回來,對了、她說什麽了?”

胡桃搖了搖頭,讓明禮稍安勿躁。

“別擔心她昨天只是喝醉了酒,在往生堂休息了一晚。”

“至于要我帶的話嘛——咳咳。”胡桃清了清嗓子,學着若晴的語氣說道,”我要離開璃月一段時間,店裏就交給你了,勿念。”

說完,胡桃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鈴铛遞給了明禮,“喏,這是信物。”

明禮接過後細細看了眼鈴铛上的花紋,點了點頭。

“這确實是老板的貼身之物。而且有往生堂堂主做擔保,在下并無不信,只是……可否請胡堂主告知在下,老板她為何離開的這般匆忙,竟然什麽行李都不帶?”

“額——”胡桃額頭滴下一滴冷汗,含含糊糊的說道,“這個嘛……這個……你還是等她回來了自己問她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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