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太子的漫漫追妻路5

虞柔擡頭看着他, “世子說笑了,既然來了, 怎麽能棄權呢,等會兒我若是做不出來,就得求助世子了。”

“不敢不敢, 我可是一竅不通, 只能全指望虞家娘子了。”廣成王世子似笑非笑, 一雙桃花眼十分招人。

旁邊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不由在心底吐槽,這兩人真是夠了, 估計等會第一輪就要被淘汰。

“哎呀……那只能待會兒随機應變了,兩個臭皮匠總也能比得過半個諸葛亮吧。”虞柔蹙着眉,憂慮的模樣着實惹人憐。

廣成王世子樂了,繼續裝模作樣道:“可憐我們被分到一組,真是造化弄人, 這樣好了……一會兒我為你加油打氣, 你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世子言重了……”

太子忽然冷冷打斷兩人的對話,“廣成王世子, 行令馬上開始了。”

廣成王世子挑眉笑道:“啧, 看來太子殿下不高興了。”

虞柔回頭看向太子,露出個明媚的笑臉, 還沖他眨了眨眼睛, “太子殿下。”

太子愣了愣, 表情變得古怪。

剛跟別的男人談笑風生,現在又來對我抛媚眼,這女人跟前世沒什麽區別,虛僞至極。

……

見大家已經準備好,孝真帝擡手指了指五皇子,道:”于瑾,就從你開始吧。“

五皇子便是孝真帝口中的于瑾。

“父皇,您忘了,剛才我們說了,這一輪以貴女們為主,不能讓皇兄先說呢。”和寧公主高聲道。

孝真帝:“那就從他們這一組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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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于瑾道:“既然父皇點了我,那就由我起個頭吧,不是有三次求助機會嗎,顏家娘子覺得如何?”

能和宋于瑾在一組,顏晚雲心裏放松了不少,她的嘴角輕輕抿着,笑道:“我沒有意見,五皇子,請。”

宋于瑾沉思了一瞬,很快就說出了第一句女兒令:“女兒難,相見時難別亦難。”

宋于瑾這句一出,此令的難度頓時提高了不少,要知道女兒令的下七字用成句是最妙的。

宋于瑾說完,便看向身邊的秦深和何俞蓮。

宋于瑾說的那句,連用了三個“難”字,實在是太好了,何俞蓮一時間想不到這麽好的句子,于是當機立斷地對秦深說:“秦郎君,第一輪由你接令吧。”

秦深自然也不會被難到,很快就接了下一句:“女兒樂,朱樓碧瓦輕裘過。”

女兒令要求頗嚴,難度更大,一般人根本不敢問津,而這一句朱樓碧瓦輕裘過,真是妙不可言,衆人反複吟讀甚覺精湛,秦深的水平确實很高。

秦深說完就輪到廣成王世子和虞柔了。

廣成王世子露出一個玩味的笑,“聽起來好像挺簡單的,虞家娘子,你覺得如何?”

虞柔道:“世子覺得簡單,那世子先試一試?”

廣成王世子眯着眼看着她,“那虞家娘子,是要求助我?”

“世子可願意助我?”虞柔笑道。

廣成王世子不知從哪拿出一塊通體幽綠的玉佩把玩着,“那你幫我起個頭好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又不行令,毋庸置疑就成了衆人中的焦點。

和寧公主聽得頭疼,不滿地催促道:“抓緊時間,超過半炷香的時間也算答不出來,也要被淘汰。”

其他人都不覺得虞柔和廣成王世子能接出來,只當他們在拖延時間。

那些早被淘汰了的人,卻不甘心的人在人群裏小聲嘀咕着:“估計他們磨蹭半天,還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可不是,裝模作樣,還不如早些認輸,免得待會兒輸的難看。”

這些人的酸話傳到了旁邊的虞婷和虞思耳裏,虞婷有些忿忿不平,就算說的不是她,可也是她的姐姐。雖說她沒什麽才學,但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的道理她可是懂的,她又是個喜怒形于色的人,當即就臉色一黑,冷聲道:“有些人就是一肚子撚酸的惡氣,可別忘了,誰還坐在那兒,又是誰早就被淘汰了。”

其中一人聽了臉漲得通紅,像是可以滴出血來,還有一個脾氣暴躁的更是氣得不行,要不是皇上就坐在上面,她非要動手不可。

虞思扯了扯虞婷的衣袖,低聲道;“婷姐姐,你別生氣,皇上還在上頭坐着呢,要是被聽見了就不好了。”

虞婷這才抿抿嘴不出聲了。

虞思自己是在春字詩令落敗的,她今年才十一歲,虞家又沒請教書的先生,她頂多靠自己看書死記硬背一些知識,讓她小小年紀自學成才,也是不可能的。

虞思一向自恃自己雖然比不過其他貴女,但在虞家她必定是最有才的,只是沒想到,她被淘汰了,而虞柔竟然留到了現在,她心裏不是不嫉妒的,方才那兩人的話說的也是她的心聲,只是虞婷的話,也把她的臉給打了。

虞思壓下心底別樣的情緒,一雙大而有神的杏眼,直直地盯着虞柔那邊。

“時間快到了,顧悠,你到底能不能答出來?”孝真帝笑着點了廣成王世子的名字。

顧悠擡頭看向孝真帝,頑劣地笑了笑,“美人在側,能不能總要試試,皇上您說呢。”

“你這小子。”孝真帝大笑,他聽了對顧悠的這些胡話一點也沒生氣,反而笑得很開心。

“好了,虞家娘子,我可是為了你犧牲自己了,你要報答我的,來吧,先給我起個頭。”顧悠懶洋洋地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這明明是行令輸了的人喝的,他卻這麽直接一口幹了,的确是個肆意妄為性子。

虞柔想了想,“那便以女兒愁開頭好了。”

顧悠做出苦思的模樣,忽然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子都顫了顫。

“想到了,女兒愁,大風吹倒梳妝樓”

這是什麽詩?

有貴女剛想大聲喊,可仔細一讀,這詩竟比先前秦深和宋于瑾說的一點兒也不差,雖說意境略遜一籌,可是這押韻卻押的極好,意思又簡單易懂。

衆人呆住了,孝真帝先是一愣,随即拍案大笑起來,“大風吹倒梳妝樓?哈哈哈,真是妙,梳妝樓都被吹到了,可不是愁壞了嗎!”

和寧公主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這令一點兒也挑不出錯來,不僅上下連貫,還有韻腳。

虞柔也一臉驚喜地看向顧悠,柔聲道:“世子真厲害,小女子佩服。”

顧悠搖搖頭,一臉壞笑地眨眨眼,湊近虞柔道:“诶,佩服什麽,來給小爺倒杯酒。”

虞柔回頭看了眼太子殿下,見他面色難看,正冷冰冰地看着他們。

虞柔想了想,叫來身後的宮女,“來幫世子斟酒。”

顧悠見她讓別人來,也沒說什麽,眼睛一直盯着虞柔,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大家愣着做什麽,既然我過了,那就下一個啊。”顧悠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左右看了看大家,說道。

又輪到宋于瑾和顏晚雲那一組,顏晚雲沉思了半晌,說道:“女兒喜,對鏡晨妝顏色美。”

這樣一來二去,三人中行的最好的,還是宋于瑾,一句話裏有三個難字,不僅前後呼應,而且後半句是成句,取自“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衆人的目光又落在何俞蓮身上,何俞蓮想了很久才想出來,“女兒癡,只把光陰為情癡。”

又到了虞柔這裏,大家都等着看虞柔和顧悠還能怎麽過這一輪。

顧悠吊兒郎當地道:“怎麽樣?虞家娘子可要再求助于我?”

衆人都以為虞柔會垂死掙紮将三次機會用完。

誰知虞柔道:“不用了,剛才世子那一句,倒是給了我許多靈感。”

顧悠怔了怔,驚訝道:“哦?什麽靈感?”

虞柔笑了笑,直接說出一句:“女兒愁,無錢去打梳頭油。”

這算是什麽啊?

好幾位貴女忍住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哪有這樣的?

她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貴女這麽作詩的,簡直太……太粗俗了,一點兒也不風雅,用詞毫無美感。

在場的要麽是汴京的權貴之家,要麽就是皇親貴族,哪裏會有人擔心錢財問題,虞柔這話一出,衆人皆瞪大了雙眼,似乎有些難以相信。

顧悠挑挑眉,對虞柔更加感興趣了。

虞柔坦然自若的模樣也十分迷人,在場的郎君們被她這句女兒愁驚住的同時,也被她傾城的美色所吸引。

太子環視一圈,發現所有男人都在看着虞柔,不禁沉下臉。

顧悠笑道:“既然虞家娘子愁無錢買梳頭油,改日我将京城裏最好的胭脂水粉香油都買來送到你府上?”

“多謝世子,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哪裏用世子破費。”虞柔莞爾一笑。

廣成王世子忽然湊到虞柔面前,低聲說:“我看太子殿下冷冰冰的,肯定不夠溫柔貼心,要不你跟他解了婚約,跟我在一起如何?”

他的聲音雖小,但是太子殿下耳聰目明,将這句話完完全全聽清楚了。

感受到身後忽然一陣涼意,顧悠回頭一看,“啧,太子殿下好像很生氣呢。”

虞柔則當做沒有聽見。

行令還在繼續,顏晚雲在虞柔之後道:“女兒愁,繁花散盡終難留。”

仿佛專門要和虞柔打擂似的,顏晚雲也說了一個一愁為主的女兒令。

大家不禁拍手叫好,顏晚雲果真是名副其實的才女。

何俞蓮傷透了腦筋,才想到一個不錯的道:“女兒悲,梨花帶雨情為誰。”

大家都沒有意識到,這些正常的都不能讓她們期待了,她們反而開始想要聽虞柔和顧悠還能說出什麽驚人的句子。

十幾輪過後,虞柔每次都能說出一些驚人卻有十分合理的女兒令來,甚至沒有再求助,在場的人看她的眼神已經完全與先前不同了。

顏晚雲眼底有難以掩飾的怒意,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無人注意到。

孝真帝笑道:“這虞古通的孫女倒是個聰慧的,一點就通,一學就會。”

再輪到何俞蓮時,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下一句。

剛才她已經又求助了一次,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次求助權了。

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求助,于是讓秦深幫忙。

她心裏有氣,語氣就煩躁起來,說起話來格外不好聽。

秦深想了一會兒還沒想出特別好的,這樣一來她就更惱火了,忍不住諷刺了幾句,之前她知道秦深的出身,本來就看不上他,十幾輪中一直沒給秦深好臉色。

秦深眉頭緊皺,可何俞蓮還在喋喋不休,秦深冷冷道:“你閉嘴。”

何俞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這種身份,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秦深的眼神變得鋒利冷銳,冷笑一聲,直接站起來,揚聲道:“我說不出來,我棄權。”

其餘郎君皆是一驚,秦深此人他們雖然都未深交,但對他的性格也多少是了解的,他才華天縱,雖家世不好,但自視甚高從不肯落于人後,今日主動棄權實在是匪夷所思。

何俞蓮的情緒可謂是複雜了,既震驚又憤怒。

她惡狠狠地瞪着秦深,那樣子像是要吃人,她壓低聲音道:“你是故意的?”

秦深諷刺地看着她,冷聲道:“不錯,我是故意的又如何。你實在是惹人心煩,粗俗不堪,虞家娘子比你好多了。”

何俞蓮氣焰再嚣張,她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不由臉紅鼻酸,難堪到想要離場。

她咬着牙看向虞柔,似乎是把這個仇又算到虞柔身上。

秦深棄權,這一組等同于被淘汰了,只剩下虞柔和顏晚雲這兩組。

說來也怪,顏晚雲在秦深和何俞蓮那組認輸後,仿佛陷入了迷茫,想了半天都沒接出來,在衆目睽睽之下,她那張像孔雀一樣高傲的臉,有些色變,她頓了頓開口使用了她第二個求助權。

宋于瑾想也沒想,直接就接了下一句,虞柔緊接着又念了一句。

這一來一往沒有十息的功夫,顏晚雲根本來不及想出下一句,她不免有些無措,支吾了幾聲看衆人全都盯着她看,虞柔看她的時候嘴角含笑,顏晚雲卻覺得那笑裏充滿了諷刺。

在衆人的詫異眼神中,顏晚雲沉思片刻,只得繼續求助。

虞柔等的就是她走出這一步。

宋于瑾也沒想到顏晚雲會接連求助,心中一沉,心想,今日這魁首怕是沒有希望了,這倒罷了,只是這虞家大娘子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刮目相看。

之前太子被虞柔迷住要與其訂婚時,他還暗暗嘲諷過太子被美色所惑,如今看來,這虞柔定是有過人之處。

宋于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虞柔臉上,只見她巧笑倩兮,着實讓人心癢。

這樣的美人,也難怪太子會不顧阻攔非要娶她。

但是看今日虞柔的表現,他忽然覺得太子并不是看上了虞柔的臉,一定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

他盯着虞柔看了太久,太子看到之後,臉色愈發陰沉。

這個女人……還要勾引多少男人,他不會讓她如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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