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太子的漫漫追妻路10

虞柔笑着搖搖頭, “還是不用了。”

和寧公主想了想, 道:“聽說你上次惹惱了太子哥哥, 是真的嗎?”

虞柔遲疑了一下, “公主是聽誰說的?”

和寧公主抿抿嘴, “這個不重要,好多人都說,是不是真的?”

“嗯,算是吧。”虞柔想起太子那天的臉色,自己應該是把他得罪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 确實是太子自己誤會了。

和寧公主若有所思地道:“難怪,我這兩天看到太子哥哥的心情好像很不好,所以我才讓母後請你來的, 要不我帶你去找太子哥哥吧。”

“找他做什麽?”虞柔道。

“解釋清楚呀。”和寧公主的語氣十分理所當然。

虞柔看着和寧公主, 神色疑惑, 卻不說話。

和寧公主道:“我是覺得,你還挺好的, 可以做我嫂嫂,所以想幫你一把,怎麽,你不信嗎?”

虞柔道:“沒有, 只是沒想到。”

“咳……那也正常, 我以前是很不喜歡你, 不過上次宮宴上我發現是我誤會了你, 所以我決定要幫你。”

和寧公主倒是很灑脫,她這種恣意的性格讓虞柔對她生出幾分好感來。

“那就先謝謝公主的好意了。”虞柔欠了欠身,真誠道。

看她這樣,和寧公主有些不好意思,“還是等幫到忙再說。”

“公主願意幫忙,我就很感激了。”虞柔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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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寧公主顯然被她的話取悅了,看她的眼神更加親切,拉着她道:“我聽說你以前都不愛看書什麽的,如今是為了太子哥哥才努力讀書的嗎?”

虞柔愣了愣,心想,公主倒是給她想了個好理由,以後若是有人問她,确實可以這麽說。

于是她羞赧地低下頭,一副不好意思承人的模樣。

“怎麽了?被我說中了吧?”公主很高興。

“公主能不能不要告訴太子殿下?”虞柔垂下眼眸,猶猶豫豫地道。

“怎麽了?你不想讓他知道?”和寧公主茫然地眨眨眼。

“嗯。”虞柔點頭,“我……我不想他知道。”

和寧公主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後恍然大悟般大聲道:“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讓太子哥哥知道你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想要默默地努力。”

虞柔還是低着頭,忍笑其實有點難。

這兩兄妹真是親生的。

和寧公主看她一副很難為情的模樣,收住了調侃的笑,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她一邊說,還一邊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石子飛到假山上撞擊了一下,發出細小的聲音。

“我休息夠了,我們走吧,去放風筝了。”和寧公主主動拉着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虞柔被她拖着離開,不經意地掃了眼假山右邊狹窄的小道。

……

從宮裏回去之後,王氏跑來問她在宮裏發生了什麽,她如實說了,王氏明顯松了口氣,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虞柔知道她想些什麽,問起了別的事,“娘,你派管家去找孤鶴先生了沒?那孤鶴先生有說什麽時候住進來嗎?”

說到這個,王氏正色道: “說是過幾日,等他處理完一些私事就搬過來。“

“那打算讓先生住在哪?”

王氏道:“我讓人給他收拾了一個院子,就在外院的廂房,好讓他和他的書童一塊住,又給他安排了兩個小厮,伺候他們生活起居。”她頓了頓,又道:“我跟你爹商量了,既然你和你的兩位哥哥都要學,那也不能忘了有二房三房的孩子。”

虞柔點頭道:“那就差人先去問問二房和三房的意思,看他們要不要跟着一塊兒上學,反正都是一樣的教。”

王氏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人多人少給的束脩自然也就不一樣。我打聽過了,若生徒不及六人,每月只給糙米三石,及八人則給四十,十人便給五石,家裏孩子也不少,我們房裏就有三個,二房三房的加起來就不止十人了,這樣算下來,就每月給先生十石,再加上白銀五十兩,其他的日常開銷,都有我們出好了。”

虞柔道:“爹怎麽說?”

“你爹自然是都随我,他一向不管這些,只知道讓我不要厚此薄彼,帶上二房三房。”王氏無奈地道。

虞柔覺得挺好,孤鶴先生也不是在意這些俗物的人,“那就這樣吧,只是日常的茶葉和文房四寶都要給提供最好的。”

母女倆正說着,海棠從屋外走進來,站在一旁,眼神怪怪的,她看了看王氏,一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模樣,還好王氏沒注意到。

虞柔心思一動,擡手揉了揉眼睛,道:“娘,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今天在宮裏陪着公主放風筝,跑了半天。”

“那你快歇息吧,娘回去了。”王氏不疑有他,心疼地摸了摸虞柔的臉,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嗯,我送送娘。”

“不用了。”王氏不在意地往外走了。

等王氏走遠,虞柔瞥了眼海棠,“說吧,怎麽了?”

海棠一臉茫然地道:“姑娘怎知我有事要說?”

虞柔白她一眼,懶得與她解釋,“快說吧。”

“剛才我出去盯着小丫頭們修剪花草,忽然有個會飛的人冒出來,吓了我一跳,他給了我這個,說是廣成王世子讓他拿來的,讓我交給您。”海棠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個信封和一個精致的玉牌。

虞柔疑惑地接了過來,“确定說是廣成王世子?”

“嗯,奴婢再三問過了,那人還說不讓我告訴別人。”海棠有點緊張地道。

虞柔拿着玉牌仔細看了看,這塊玉可以稱得上是一塊無瑕的美玉,做工精巧,造型別致,上面刻着一個茶字。

她想了想,撕開了信封上的封口。

海棠忽然道:“姑娘,世子又送來這些是喜歡姑娘嗎?”

虞柔沒回答,而是将信封裏的信紙抽了出來。

只見上面寫着幾行字,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就是邀請她清明節那天去參加他舉辦的茶會,順便表達了一下這些天沒有見到她,很是想跟她見一面。

若是非要說特別的,就是他的用詞有些暧昧了。

虞柔捏着玉牌,陷入了沉思,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去。

……

翌日宮裏忽然傳出消息來,皇上要給和寧公主選伴讀。

消息來得突然,說什麽的都有。

有的說是過兩年和寧公主就要嫁人了,皇上想讓她收收性子,好好再讀兩年書。怕她一個人不樂意好好學,就給她找個一塊兒讀書的伴兒。

有的說是想給宮裏的适齡皇子選皇子妃,借着這個理由看看各家有哪些合适的貴女。

還有的說的更離譜,說這是皇後娘娘的主意,是想借此機會将自己娘家的侄女選進宮來,正好虞柔要被退婚了,到時候讓公主伴讀和太子多培養感情,好指給太子做太子妃,親上加親。

不過不管原因是什麽,這消息都引的京城的權貴人家的夫人們心思活絡了起來,短短半天時間,就傳遍了京城世家圈子。

不管是真的給公主做伴讀,還是做皇子妃的候選人,在這些貴夫人眼裏都是大好事。

只是還沒等這些夫人娘子們想出怎樣被選作公主伴讀的法子來,第二日宮裏的消息又傳出來了。

和寧公主親自選了虞家大娘子入宮做伴讀,讓她明日就進宮陪公主上課。

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虞柔要被太子退婚的傳言就不攻自破了。

虞家雖是顯貴,但由于家中子弟習武不習文,也不曾出過一個進士,早就不被那些朝中權貴放在眼裏了,之前還有虞家老太爺撐着,但是老太爺一走,虞家早就在京城世族中排不上名號了。

太子突然與虞家訂親才讓虞家重新被人重視,一些名門士族重新記起,當年的虞家在京城也是富貴權勢滔天。

可是,虞柔憑什麽能成為公主伴讀?她哪一點符合做伴讀的條件了,難不成是因為太子徇私?

這也不合邏輯。

這事來的突然,不僅是其他人覺得奇怪,就連虞家上上下下都覺得驚訝。

上次入宮還沒兩天,這下又要入宮,頻繁得讓人緊張,王氏的心一直懸着。

清晨天才剛亮,宮裏的轎子就來了,專門來接虞柔進宮。

虞柔先去了慈寧殿給太後娘娘請安、剛好皇後娘娘與其他衆位妃嫔也在,虞柔就一并行了禮問了安,也省的她再跑一趟皇後娘娘的慈元殿了。

皇太後和上次在公主及笄禮上見到時一樣,慈祥和藹,但是她那種上位者的威嚴是不容忽視的。虞柔早早就做了功課,知道太後喜歡乖巧懂事的晚輩,所以虞柔在太後娘娘宮裏一直表現得十分溫順娴靜,果然太後娘娘對她這個樣子還算滿意,叫身邊的嬷嬷賞了好些東西給她。

從太後宮裏出來,就看到和寧公主身邊伺候的宮女來接她了。

和寧公主住在流芳宮,但是走到一半,她們就停下了,因為見到了五皇子。

虞柔朝五皇子行了一禮,本準備等五皇子走後再走,誰知道五皇子看到她就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聽說虞家娘子成了和寧的伴讀,現在是要去流芳宮?”

虞柔點頭:“五皇子說的沒錯。”

五皇子打量着她的臉,露出欣賞的眼神,目光在她臉上流連,始終沒有移開。

真是個少見的美人。

“上次虞家娘子的表現讓于瑾難以忘懷,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再見到虞家娘子。”

“五皇子過譽了,只是僥幸罷了。”虞柔垂眸淡淡道。

虞柔坦然不怯懦的模樣更加吸引他,讓他覺得這女子确實與衆不同,難怪太子會看上她,若是他早早的發現,也許也會向父皇求娶。

要是他早些發現那就好了。

“虞家娘子太謙遜了,金子總會發光,該閃耀的人總不會一直泯然于衆人。”五皇子直白地看着她,“虞家娘子成了公主伴讀,想必以後能經常見到了。”

虞柔摸不透他這句話的意思,沒有接話。

“虞家娘子,時候不早了,公主還等着呢。”和寧公主的宮女似乎有些焦急。

虞柔欠身向五皇子道:“五皇子,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五皇子有些可惜地又看了她一眼,然後移開視線,淡淡道:“嗯。“

虞柔對宮女道:“我們走吧。”

兩人繼續往前,沒走一會兒,虞柔就遠遠瞧見一個玄衣男子站在一道宮門前。

那人虞柔也認得,就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白葉。

見到白葉之後,宮女朝白葉行了一禮,然後就離開了。

白葉躬身行禮,“虞家娘子,請跟我來。”

虞柔道:“去哪?”

“扶月齋。”

……

此時正是春日迷離,扶月齋裏黃鳥雙飛,綠枝連理。西側的小花園裏有一潭清澈見底的湖水,湖水上荷葉田田,一片碧綠,青翠欲滴,滿園子的春意怎麽也藏不住。

虞柔走進院子,只見東南和西南兩角有兩株合抱粗的百年古松,院子的左側有好幾座花架,爬滿了綠色藤蘿和五顏六色的花,底下擺着石桌、石墩。

最吸引虞柔注意的是假山邊的一座高大,敦實的石制魚缸

看那魚缸應該是有些年頭了,但是上面的紋路還很清晰,有花紋、纏枝紋、饕餮紋和回形紋,很像鼎的模樣,魚缸裏有七八條紅色的魚,清澈的水裏躺着幾片落葉和一朵小花,魚兒在水裏吐着泡泡,很是悠閑自在。

她進了屋子,就見到了立在窗邊的太子殿下。

聽見虞柔的腳步聲,太子殿下轉身看向她,他神色冷淡,看着她的臉,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的眉頭蹙着,平淡地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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