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怎麽會變成這樣?
天光大亮,白澤宿醉醒來後的不舒服都在感受到自己緊貼在身後人懷抱裏時煙消雲散。他雖然喝了不少,但還在承受範圍內,依稀記得自己昨天特地睡在床的-一側,留給鬼燈大半位置,按理講來,他們應是井水不犯河水才對。而現在一昨天自己感嘆過線條不錯的手臂圈着他的腰,半邊腿也挂在自己身上,俨然是把他當成了手感頗佳的人形抱枕。白澤苦不堪言,理性上他很想無聲無息地起床走人,而本能卻使渾身因為被源源不斷的A1pha氣息包圍而變得懶洋洋。他正打算再眯會兒等鬼燈睡醒自然放開他再說,就感覺抱着自己的人動了動,少許頭發發尖紮着他的脖子,帶起輕微的癢。他試圖側頭避開,卻是将腺體處送到了鬼燈嘴邊,柔軟的觸感貼着最敏感的部位,熱度都往那裏集聚,白澤渾身發軟,滿腦想的都是“完蛋”。
今天正逢休息日,多年來形成的生物鐘極其自然地影響鬼燈的作息,他睡得正酣,潛意識卻察覺到自己身旁有動靜,人雖不甚清醒,A1pha的本能卻使他隐隐對懷中人想“逃”的動作生出不滿,手臂圈得更緊。白澤苦不堪言,手指抓緊枕套,有些絕望地發現自己下身似乎起了反應,還未等他自己纾解,另-只骨節分明的手先覆了上去。身邊屬于Alpha的氣味變得濃郁最後鬼燈低而緩的問句在他耳邊響起一“要繼續嗎?”白澤自以為隐秘地蹭了蹭床單,不自然地撇過頭,細聲應允。
于是落在耳垂。上的輕咬成了偷吃禁果的第--口,情與欲破閘而出。
Omega的體,質使他動情之後整個人如浸水中:額頭是濕的眼梢是濕的、身下是濕的……攪弄他唇舌的指尖也不能幸免,沾滿他的津液随着鬼燈的動作在身上蜿蜒出細細的水痕。他甚至覺得意識都漂浮于水上,吞吐間盡是濠潆霧氣,最後被鬼燈環抱着跌進春風。
他幾乎是不由自主地、無意識地弓起身,卻與身後側躺着的鬼燈貼得更加緊密,兩顆心髒的共振頻率隔着兩層皮膚無數血管在混沌中猶如重合,他下意識想去數,然而突如其來的進入終止了這個過程。他的呼吸與聲音都開始失控,随着一次次分離與結合支離破碎地表達出滂沱的快感。他向後仰頭,正抵在鬼燈的頸窩,天花板上的燈暈成-團光,他仿似被潮水包圍而鬼燈扣住他的下巴轉過來在水下吻他,兩股迥異的氣息交融得難舍難分化為暗流将他們托舉。
當鬼燈禁锢住他的手腕将他擺成最無防備的姿态時,白澤從善如流地用雙腿勾住他的腰。覆在身上的人慢慢靠近,陰影遮住晃眼的光,昏暗中他再次得到一個吻,滿足的喟嘆從唇縫間流出,仿佛他千裏迢迢從天國到地獄在夜風中裹緊衣服跟着鬼燈回家都不過是為了這個吻。似乎彼此都覺得一切太虛幻,借延長接吻時限帶來的缺氧感來印證此刻的真實,到後來白澤輕松地掙脫開施加于他手腕處的桎梏,雙手越過鬼燈的蝴蝶骨環緊他的脖頸。
一這個人是真實的。
白澤--清二楚。他從來不會放縱自己耽溺于虛幻之中,也因此他更加清楚自己已在歧途走得更遠更深。鬼燈的惡劣是真實的,他總要在他瀕臨頂點時堵住他發洩的口,饒有興味地看他歡愉到有些痛苦的模樣。而鬼燈細致的溫柔也是真實的,隐藏在起初的小心翼翼之中,又潛伏在每-個和風味道的吻裏。
好幾次他幾乎要把嘴邊的真相脫口而出,又生生在頂撞中咽了回去,最後化成在鬼燈肩頭郁悶地--咬。
這場雲雨象夏季的淋漓暴雨,來勢洶洶又突兀地戛然而止--通來電中斷他們的吻,白澤好心模過枕邊的手機遞給鬼燈卻被他抓住手講手機貼近耳邊,在他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并未停止身下的動作。他不知道這些旖旎的響動被電話那端的人聽去多少,只覺得面上在燒,最終燒光他的羞恥心。他毫不壓抑自己的聲音,甚至惡趣味地想喊出鬼燈的名字,可惜剛開口就被識破他意圖的鬼燈捂住嘴巴。他伸出舌頭沿着空疏的指縫舔舐,在鬼燈的眼神警告裏狡猾地眨了眨眼睛,下場是鬼燈簡短地結束了通話,全心全意地折騰他。最後兩人交纏着躺倒在已慘不忍睹的床單上,空氣中肆無忌憚地溢滿信息素氣味。
這一回提出要走的鬼燈,只不過場景不再是人情淡薄的酒店房間,而是他的房間。鬼燈簡單沖幹淨身上的汗水和體液,換_上工作時的裝扮。
穿_上西裝還挺人模人樣的,白澤眯起眼睛,在心底啧啧兩聲。他靠在床頭目光放肆地打量鬼燈,明知故問:“今天不是休息日嗎?”果然見工作狂也有些陰下臉色,“加班。你自便。”
“你還真放心我?”“沒什麽好不放心的,除非你做好了被報複的準備。”鬼燈面不改色地打好領帶,顯然認為他構不成威脅。
白澤暗咬牙,笑意變大,忍着酸痛擡起手臂,朝鬼燈勾勾手指,“過來。
鬼燈瞥他,本想置之不理,但完美的情事總令人心情舒暢,也就順着他的意思走過去。剛到床邊,白澤突然抱住他,趁他不備在他側頸處重重吸吮,退開一點欣賞那兒浮出的暗紅色痕跡,滿意地拍拍鬼燈肩膀,仿佛在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塵,上揚的語氣帶着點得逞的狡猾:“工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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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燈微微蹙眉,倒不是介意,而是覺得自己碰上了個棘手的麻煩,不知是對于顯眼的吻痕還是眼前這個這個罪魁禍首。“這是什麽意思?”“這是報複一”“啧。”鬼燈彎下腰,白澤未來得及推拒唇瓣_上就被咬破一點,滲出絲絲血味,而鬼燈舌苔掃過那裏,直到血味消失才放開他,但傷口還隐隐作痛。鬼燈保持雙手撐在他身側的姿勢因為距離,白澤清晰地捕捉到他臉上細微的變化,他猜對方此刻心情得意。果不其然,對方無比坦然地展示出自己的“小氣量”,說:“一報還一報。”
“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