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Ⅵ>
“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拒絕。”黑暗中聽見劉學逸如是說，“400w還攔不住我”
茅子軍把手掙脫，裹緊被子，戒備地面朝劉學逸的方向，“你說過不會吊死在一棵樹上，難道你忘了？”
“……”很久，一片寂靜，只有幾聲蟲鳴。
“而且，你喜歡的是大胸美女。”
“……”劉學逸還是沒有回應。
“如果是為了尋求刺激，你可以找別人，就像你說的，街上一抓一大把，但是絕對不會是我。”茅子軍的聲音很平和，就像安慰孩子一樣溫柔，他知道劉學逸在聽，“我和你不同，我玩不起，更不會把愛情當游戲。”
“明白了。”劉學逸似乎想通了，翻身背對他，“睡吧。”然後閉上眼睛。
茅子軍也翻身睡向另一邊，心中莫名有些許失落，他說的明明都是事實，可這種失落又是怎麽回事？是因為驗證了劉學逸果然是一時興起？難道，他還期望着有什麽例外？
日本此行的好心情無聲無息地埋葬在這個夜裏，兩人猶如吵架後冷戰的情侶，誰也不主動說話，劉學逸的态度淡漠了許多。
兩人按照行程賞風景，嘗美食，逛街，游玩，卻始終開心不起來，茅子軍不明白，他們原本就不是真的戀人，難道就因為昨晚的拒絕劉學逸就鬧脾氣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應該這樣生分，何況他們還是上下屬關系。
行程到一半，劉學逸突然說公司有要事處理，當場改了機票提前回了國，茅子軍想着難得來一趟日本就好好地看一看，于是留下來繼續旅行，何況美食怎可辜負？
劉學逸回國沒有告訴任何人，更沒有回公司處理所謂的要事，而是在夜總會流連，是了，他沒有必要為了誰委屈自己，為情所困不是他的作風，人生在世當及時行樂。
茅子軍拖着行李箱打開公寓的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客廳的沙發上躺着一對陌生的男女，茶幾上橫豎擺着各類酒瓶，一時間他以為自己進錯了房間，可是既然鑰匙能打開，就不應該會錯。
“喂，醒醒。”茅子軍喊道。
“？”沙發上的人聽見聲音爬起來，因為宿醉而意識不清，“你誰啊？”
Advertisement
“這話應該我問才對。”茅子軍質問，“你們怎麽進來的？不說清楚我報警了。”
“吵什麽吵？”劉學逸頭發蓬亂，打着哈欠拉開卧室的門，看見茅子軍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他返程的日子，這幾天渾渾噩噩地竟然疏忽了，“你回來了？他們是我朋友，我喊他們來喝酒的。”
“大少爺，他就是你的同居對象啊？”一名女子把下巴擱在劉學逸肩膀上，從身後摟着他。
“……”茅子軍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機撥通了女傭的號碼，“我們的房間需要清理，麻煩多派兩個人過來，就現在。”
“喲，下逐客令了。”女子看向劉學逸，“那大少爺的意思呢？”
“你們先回去吧。”劉學逸揉了揉鼻梁。
“原來大少爺是氣管炎呀。”三個人東倒西歪地嬉笑着離開。
茅子軍推着行李箱走向卧室，“讓開。”他明明知道自己沒有生氣的必要，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語氣。
“……”劉學逸退到電視櫃旁靠着，看着他。
茅子軍面無表情地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幹淨利落地把亂糟糟的床單被褥還有枕頭統統丢到地上。
“你沒必要這樣。”劉學逸說。
茅子軍不理他，去浴室把所有毛巾扔了出來。
“你到底在氣什麽？”劉學逸快步走過去拉住他。
“別碰我。”茅子軍甩開他的手。
“有必要嗎？”
“我沒生氣，為什麽生氣？又憑什麽生氣？”茅子軍環視一周，“我只是不喜歡這些味道，嗆人。”
“如果你不喜歡大可以不住，反正合約裏面沒規定你非住不可。”
“有劉總這句話就好辦了。”茅子軍拉開衣櫥，取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塞進旅行袋裏，拉着行李箱走了。
四位女傭來的時候門大開着，看見屋內一片狼藉，不知所措，只見劉學逸一副憔悴的模樣撐着額頭坐在床沿，上前詢問，“先生？”
劉學逸擡起頭來，“床單被子、毛巾、沙發墊，包括腳墊……能換的統統都換掉，房間全部清掃一遍。”
“是。”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劉學逸的母親與茅子軍的父母在咖啡廳的包間裏對面而坐，“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并不懷疑子軍的人品，但是在他們正式交往之前，公司同意了子軍的工資預支申請，另外從學逸的戶頭轉到子軍那邊的50w也是事實，當然了，我兒子随便給女朋友買個包也差不多這個價，這不是錢的問題。關鍵是我們都被騙了，他們之間只不過是金錢關系，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好說，我可以給你們1000w，這筆錢不管他們之間的合約是什麽，我覺得都足以讓子軍不受到我兒子的脅迫。”她拿出一張支票，推到他們面前。“子軍是個好孩子，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我不會阻擾，可事實上他們是假裝罷了，回去以後還請您勸勸他，母親的話他應該聽得進去，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子軍主動離開我兒子，不要再見面。”
“這錢我們不能收，如果你說的是實情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答應他們在一起。”她站起身，“無論如何，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們子軍的照顧。”說完，轉身走了。
“自從你們從日本回來，怎麽一直沒見到學逸？”晚飯的時候母親突然問。
“度假回來很多工作積壓，他很忙，這段時間都不會過來了。”茅子軍低着頭回答。
“再忙也要吃飯啊，你打個電話，問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母親明顯感到旅行回來後兒子的心情低落了很多。
“不用了媽。”茅子軍堅決不肯。
“你和學逸到底怎麽了？”母親忍了又忍，深吸一口氣，終于決定攤牌，“媽媽了解你，你絕不是那種會出賣自己的人，那麽你和他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媽，你說什麽呢？”
“學逸的媽媽都告訴我了，說你是因為錢才答應和學逸在一起，所以之前的醫療費是你們達成了協議他給你的？所以……你們之間……”母親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心裏心疼兒子，擔心他是被人所迫，“到底是什麽關系？他到底給了你多少錢？我們可以還給他……”
“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就不瞞你們了。”茅子軍放下碗筷，打算說出實情，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茅子軍打開門，是劉學逸，“你怎麽來了？”
“我為什麽不能來？我來接你回家啊。”劉學逸望了望客廳，笑出兩個酒窩，“我來的真是巧，正好趕上飯點，阿姨，我能蹭個飯嗎？”
“進來吧。”茅子軍的母親想，既然來了，當面問個清楚也好，“子軍，你去添一副碗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