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覺醒來窗外已經全黑了,沈來伸手在床頭摸了摸,按開手機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沈來坐起身,腰卻被周既的手臂壓着,她試着挪開周既的手去洗澡,卻吵醒了周既。

沈來撇開頭道:“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媽要擔心了。”

周既也知道欺人不能太甚,否則狗急就得跳牆了。他親着沈來道:“明早我們去看日出怎麽樣?”

沈來警惕地道:“你明天什麽時候的航班?”

周既攤開手道:“還沒定。”

“你……”沈來感覺自己受到了愚弄,她還以為周既真的明天就走呢,所以想着趕緊把瘟神打發走,自己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才半推半就的。當然周既技術好,也是原因其一。

她和周既,若說現在誰對誰還有真心沈來是不信的。她知道周既心裏指不定多不待見自己,但他照樣有生殖沖動。而沈來,也無意與周既複合,可也會享受他的伺候。

沈來如今多少有些能體會周既當年的心了,愛不愛有什麽重要的,重要的是及時行樂。有人伺候他伺候得好,他自然要享受,一如如今的沈來。

周既摟住沈來的腰道:“你倒是想得挺美的,我走了,正好方便你跟裴肖是吧?”

沈來推開周既,語氣來帶着淡淡的鄙夷道:“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周既冷笑一聲,“是麽?你褲腰那麽松,跟我有什麽不一樣的?”

這個男人嘴可真賤。沈來對周既這種提上褲子就要惡語傷人的事兒雖然有心理準備,但聽了還是會難受。不過沈來沒回避,她回頭笑了笑,“是啊,人都是禽獸嘛。”

沈來進了浴室,沖了澡出來,直接就出了門,周既靠在床頭,也沒阻攔。

對周既而言,他其實也不明白自己幹嘛就非得貼着沈來了,這種女人有什麽值得留戀的?為什麽看見她就總是沖動,又忍不住惡言相向?其實他不說傷人的話已經很多年了。

過完年收假,別的同事總是意猶未盡,沈來卻覺得還是上班輕松,工作絕對是最好的麻醉藥,前提當然是如果不用跟周既打交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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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過稿之後,剩下的就是工程了,作為設計師沈來也得經常去工地,遇到事前沒預料到的情況還得及時作出修改,按照簽訂的合約,她還得一個月就去周既的公司彙報一次進展。

不過這也沒什麽,彙報進展的時候總是一大群人在場,并非獨處,而且周既也沒什麽特殊的行為,一切都很職業,所以沈來還算自如。只是開完會,周既道:“一起吃個便餐吧。”

沈來和程城對視一眼,這年頭誰也不缺一頓飯吃。沈來當然不想跟周既吃飯,程城則是無所謂,他看出沈來不樂意,可他卻不好得罪周既,畢竟公司還希望能接下康養山莊後續的項目。

“在我跟前就眉來眼去,當我死人吶?”周既這句話一出,可謂是震驚四座了。原先不知道他和沈來有關系的人現在都瞬間了然了。

畢竟周既玩得浪,沈來又是個大美女,擦不出點兒火花來都對不住觀衆的八卦心,因此大家在震驚之後又了然了。

沈來卻比其他人都還震驚,周既他憑什麽說這種話啊?原本以為銷假後一個月都沒碰面和聯系,是彼此都默認要眼不見心不煩了,結果周既又不按牌理出牌。

鑒于場面的尴尬,會議室的人都開始低着頭走出門,希望能出門後在微信上大聊特聊一下剛才的八卦,程城也知道這事兒他插不得手,朝沈來歉意地笑了笑,也先出了門。

周既走到門邊道:“跟我先回辦公室拿下外套。”

沈來沒動是因為她不明白,周既為什麽說這些話和做些事顯得是那麽理所當然和理直氣壯。

周既見沈來不動,就伸手去拉她的手,被沈來一巴掌拍開。

周既也不見動氣,反而笑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

剛剛走出辦公室的那些人聽見“啪”的清脆聲,都回過了頭,沈來立即面紅筋脹的,所以說要臉的人就是吃虧。

沈來不想跟周既在他公司裏拉拉扯扯,本來公司就不大,樓裏人來人往,平白叫人笑話,她只好忍着脾氣去了周既辦公室。

周既進了辦公室也沒立即拿外套走人,反而給沈來倒了杯水,“剛才彙報的時候你一點兒水都沒喝。”

沈來沒接水。

“還記不記得以前你不知從哪裏看來的報道,說人每天都要喝八杯水,皮膚才好,就逼我每天給你倒八杯水,還得提醒你一定喝完?”周既道,“有一天忙忘了,你記得你發了多大的脾氣嗎?”

這種事情沈來早就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好像的确有那麽一段時間要求周既監督她喝水的事兒,至于發過的脾氣誰還記得?

婚姻就是這樣,施加傷害的一方總是忘得快,卻不知另一方記得那麽深。

“我以前脾氣有那麽壞嗎?”沈來覺得周既的憶當年純粹是在貶低自己。

周既被沈來的“沒有自知之明”給逗笑了,自嘲道:“說實話,也就是我,才忍了你那麽多年。”

“沒那麽多年,三年而已。”沈來糾正道,戀愛一年,結婚兩年,沒道理讓周既覺得他跟個聖人似的。

“以前我辦公室不在這兒,在河海大廈記得嗎?”周既問。

沈來點點頭。那時候她經常去河海大廈,年輕的時候談個戀愛黏糊得厲害,她又沒上班在讀研,所以閑暇時間多得足以讓她胡思亂想。

周既那會兒雖然不如現在有錢,但也算是富二代了,開兩百萬的跑車,人也長得很帥,氣質硬朗往那兒一站,很有範兒,惦記的人頗多,沈來宿舍就有人想撬牆角。

都說有錢的男人容易變壞或者本來就壞,沈來少不得要經常查崗,以确保自己的選擇是的對的。

“那你還記得你壞了我多少單生意和事兒嗎?”周既問。

這話問得就很心機了,沈來記得的,端起周既放在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以掩飾自己的神情。

沒有安全感的女人或者女孩,總是要不停找存在感的。雖然當初周既對她很好,稱得上二十四孝男友了,可正是因為太好了,以至于沈來反而沒了安全感,大概是因為太不願意失去了吧。

若是周既待她普通點兒,沈來對他也就可有可無了,天下兩只腿的男人難道還少?

沈來覺得自己那時候也腦殘,她證明自己存在感的方式就是在周既要開會或者約了客戶談生意的當下,在辦公室勾引他。

對的,就是這麽直白,她迫切地想要證明她比生意更重要。而且辦公室也別有情趣,不是嗎?

周既為她破了很多次例,雖然次次事後都要修理她,對她咬牙切齒,可每一次當沈來發“人來瘋”的時候,周既還是将就她的。

再後來,兩人結婚之後,周既似乎也更成熟了,總能找出各種借口阻止沈來去辦公室,還能哄着她不生氣。

此時此刻,周既問這種問題,當然不是為了翻舊賬,其心機的着眼點肯定是香豔。

沈來放下水杯,“能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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