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緩緩挪動身體,三日前與妖獸的争鬥,被重創元神,原本都修成了金丹後期修為,如今硬生生降為築基,白袍早已沾滿血跡,污濁不堪,通靈符發出去已有三日,若是師門派人來尋,定會尋到才是。

當日與衆師兄弟一同接受師門任務,可如今傷的傷滅的滅,眼睜睜的看着平日一同修煉的師弟被那妖獸活活撕裂,元神俱滅,心痛不已。就是自己這清靈峰首席大弟子也被重創,朝不保夕,自己還是太小瞧了這上古九吞獸,含住最後一顆保元丹,若再不能修補破碎的元神怕自己是撐不到師門尋來的時候。

吞了保元丹,盤腿而坐,掐住雙指,放置兩側,想探探元神如今怎樣,片刻後睜開眼,一抹苦笑蕩漾在唇邊,不靠別人救治,我就是等死。

其實剛來的時候,我還慶幸這副身體與旁人與衆不同,天賦不錯,在這修真界可謂是中上的天賦了,修煉便不像旁人諸多障礙,一切都能循循漸進,二十歲就已是金丹後期,但對比家族內的人才已經算落後很多了,在內族自己這種是不值一提的人物。

我爹是個丹師,在族裏還算是小有名氣,我爺爺當年也是族裏負責煉丹的,家族家大業大,我從小修煉,元石、丹藥從不用擔心,只是我娘是誰,從小沒見過,我爹說他和我娘是家族聯誼,是一個小戶碧玉。我爹對我很好,對我這個唯一的兒子相當關愛,我可謂過的比較滋潤。

族裏天才有兩個,一男一女。

一個是本家重點培養的少爺,張航君,剛滿十八便是元嬰修為,擁有雷靈根的變異體,年少有為。當初聽到這個人,我就覺得可怕,敢不敢再變态一點,要是修煉出來,怕是封神的人物,對于他家族自然是全力培養。

還有一位旁系的小姐,不過十六歲,便已是豔壓群芳天下聞名的美人,我在本家見過一次,巴掌大的小臉,膚白勝雪,雙瞳如剪剪秋水,看似弱柳扶風,實則身懷單木極品靈根,這“奶媽”簡直就是那種修仙男主的标配。

我們張氏乃四大修真家族之一,族長張清宴,雷系修者,已到渡劫,現在不過三十來歲上面那雷系天才就是他的兒子,那木系極品奶媽是他親侄女。

所以說跟誰扯上關系,都不要和這些天才扯上關系,不論是家族內部還是外面幾個家族傳聞的那些天才,我都很少接觸,我的原則就是槍打出頭鳥,不做小炮灰。

清靈峰主修劍道,畢竟當初是看中這個帥,幾把劍飛出去不砸死你也吓死你!我七歲和同族部分孩子一同被選進玄陽宗。

這裏的大宗派有四個,天地玄黃。

排名越靠前就牛逼,所以說家族裏那兩天才自然是進天玄宗,再次一點的就進入地玄,到自己這種中等資歷的子弟,基本都進入玄陽宗,最後才是黃陽宗,那個地方我沒去過,但好歹也是四大宗派之一,散修較為青睐黃陽宗。

何為散修?就是一沒錢二沒權三沒背景四沒人,黃陽宗雖然排名最後,但它有一個特權,就是在黃陽宗內極具天賦的人,由黃陽宗宗主親自推薦,根據那人本身的天賦進入天玄、地玄,任選其一繼續深造。

記得之前黃陽宗送了一個天才進入地玄,這天才是風水系雙靈根,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現在已是宗派內叱咤風雲的人物。當然這些跟我沒有關系,對這種人避之不及,按一般起點類小說的套路,這種人不是男主就是最佳男反,以後必定都是小弟成群。

手裏打了一個結印按在眉心,好不容易把築基提回到辟谷水平,感覺身體已經輕松了不少,當然是我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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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法號天一道人,乃玄陽宗清靈峰峰主,他和我性格有點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自己身,關鍵他臉長得帥。

當年我上山,玄陽宗五峰主,就他長得最帥,使劍使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所以我當場決定要學劍,就跟着他,想來以後我帥氣的英姿在別人眼裏一定也是他那樣。我雖然不是英俊潇灑但也算風度翩翩、氣質溫潤,日後找到一個極美的道侶不是不可能,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傳說中每本書都有那麽幾個前期特別叼的大師兄,比如我,我就是那所謂的劍道大師兄。四平八穩,脾氣溫和。當然我其實脾氣暴躁,別人看不到而已,為什麽了?因為我是火系靈根。

想當初我覺得特別坑爹呀,我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團面癱大冰山,可怎麽會是火系?不是風系或者水系我都覺得不科學!不過我爹是火系,所以我不想多說,多說無益。

扶着石頭搖搖晃晃起身,之前築基不敢出去,現在提升到辟谷我想有必要出去看看情況,一路小心翼翼往山下走,居然有一個小鎮,只要有人的地方必定可以和師門聯系上。

師父接到我的消息非常擔心,已經在來的路上,這一次玄陽宗做了充分準備,到了現場我才覺得不對勁,這只上古九吞獸,第一眼看着并沒有那麽難打,但是它後來突然爆發,釋放出的魔壓驚人,起碼和魔尊一個級別,想來身上定有僞裝。

同去的師兄弟,不是傷就是死,我和幾個師弟拼死護着那些師弟、師妹讓她們先跑,只是我自己逃命的時候重傷滞留在此處。

找了一家小客棧休息,等着師父來接我。坐在客棧大廳裏等小二收拾好房間叫我。看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修士,突然想起來最近似乎有個套膜大會,哦不是,是讨魔大會。

這些年魔族進犯頻繁,所以天玄牽頭,聯合四大宗派加上四大家族以及仙盟召開了一個讨魔大會,時間就是這幾天。找小二打聽身處位置,沒想到我這一逃居然逃到了天玄宗的地盤,難怪這種小鎮子有如此多的修士。

坐在客棧角落點了兩盤菜,味道還不錯,解了元嬰才能吸風飲露,我現在還搖搖無期,觀察起外面來來往往的修士,已經看到一些熟悉的衣飾,想必都是前往天玄。不一會兒客棧大廳便被人坐滿了。

正拿筷子聽見有人說話“這位道友,四周沒有位置,可否允許我們與同桌?”擡頭看了一眼,三人身着地玄的藍色道袍,加上他們的腰牌,地玄弟子無疑,我便點點頭。

很快他們坐下,其中一個男弟子出聲問我“道友可是受了傷?”我淡淡瞟了一眼點頭。下山路上為了避免麻煩,我已換下道袍摘了腰牌作平常打扮,見我不欲交談,他只是友好笑笑便不再多話。

突然在進客棧的人裏看見熟悉的身影,我立刻起身,一個渾身白衣的男人走進來“錦兒!”我立即出聲“師父!”他走過來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接着回頭對小二問“小二,還有沒有房間?”

“道長,還有一間上房,最後一間了。”我道“師父,我訂下房間你不用擔心。”師父點頭“去你房間。”

結了賬帶着師傅上樓,進了房間我才開口問他“師父,不知逃回去多少師弟師妹?”師父表情嚴肅“不多。”我心頭一緊“是徒兒沒用。”師父擺手“你黃石師弟與我講述當時的情況,九吞獸忽然進化成九天獸,那不是你們能對付的。”

師父對我擡手示意我伸手,我老老實實攤開左手,師父扣住我的脈搏,眉頭緊鎖。我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表情“師父,我如今已經恢複成辟谷,但感覺元神總是震動,不□□穩。”師父點頭“你現在收拾東西跟随為師上天玄宗,找人給你醫治。”這麽急!那一定是我的情況不好,為了我的小命着想立刻下去退房。

天玄宗也在山上,進了天玄宗的邊境門,就算是進入天玄宗真正的地界。一條看不到頭的漢白玉臺階直通天際,山間雲霧缭繞,雲霧之下影影綽綽有些飛檐樓閣。

直接天梯上去,下了天梯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圖,再看兩扇朱紅的大門,師父帶我上前,将自己的腰牌交給門口那白發老頭“勞煩通報,玄陽宗雲峥求見。”那老頭拿過師父的腰牌看了一眼“雲峰主稍等,我這便去與你通報。”

等了一會兒裏面出來一個包子臉的紫袍小道士,先是作揖再擡頭說道“兩位久等了,請随我來。”我是第一次來天玄,真氣派,對比天玄這種土豪門派,玄陽宗那才真是山裏門派。

小道長帶我們到大殿後便退到一旁“雲真人請,掌門師伯已在內等候。”

師父帶我跨進大殿,大殿裏站着一位被幾個年輕道長圍住的老頭,那老頭先開口“雲道友。”看他一派和善,長眉白須,仙風道骨。

師父拱手“紫陽真人。”我立刻學着師父拱手作揖“玄陽宗張雲錦,見過紫陽真人。”老頭對我點頭接着對師父道“上次一別,雲道友別來無恙?”

“紫陽真人,這是請帖”說完師父遞出一張簿紙。

這次讨魔大會,師父不是不打算參加嘛?那老頭接過看向我“令徒,似乎受了重傷?”

師父點頭“雲某,此番前來,一是為了大會,二是想請真人出手,為小徒療傷。”

老頭看向師父“這是怎麽了?”師父搖頭苦悶道“一言難盡,稍後再與真人細說。”老頭喚過一個小童“雙兒,帶張道友去西院。” 師父拱手一臉感激“多謝真人。”我跟着師父拱手道謝。

跟着那蹦蹦跳跳的小童往裏走,再次路過進來的那個太極廣場,上面站着、坐着不少天玄弟子,地板是靈白玉鋪的,咋舌真特麽有錢,外面千金難得的靈白玉,這裏拿來當地磚,要不得,不如晚上來偷挖一塊?但想着在這裏求別人療傷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直跟着小童到西院,我出聲道謝,他擡手擺了擺“張道友,我還有事便先走了,你們的房間在左手起第三間、第四間。”我點點頭,他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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