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謝開是個粗心鬼,也沒注意到齊斂腳上有傷,拉着齊斂用最快的速度來到林間,邀功一般的對章荼大聲禀告,“章堂主,我找到夫人了。”

“竟、竟然是夫人......”李友頓時被吓的直打哆嗦,話也說不穩,眼裏盡是絕望。

章荼早已預料到是齊斂,這會也不驚訝,向前一步恭敬的行禮,“屬下教導無方,讓夫人受驚了。”

“我沒事。”齊斂瞥了眼李友,想起先前的事情胸膛內升起一股怒火。若不是怕暴露身份,他又何嘗不想給李友一個教訓。

章荼看到齊斂臉上和手上都帶着傷,冷眼看了眼李友,對謝開吩咐道,“送夫人回去好好休息,夫人腳上有傷,你多注意些。”

“夫人您腳怎麽了?要不我背您回去。”謝開後知後覺的去注意齊斂的腳,這才看到齊斂踮着右腳,重心都壓在左腳上。

“謝開,男女有別,夫人豈是您能冒犯的,你在一旁小心看着就是,切勿多事。”章荼見謝開要去扶起斂,連忙出言厲聲訓斥。謝開雖然出于好心并無半點非分之想,但要是讓大當家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頓教訓。

“多謝你的好意,我自己能走。”齊斂被一句‘男女有別’提醒到,看着謝開伸出的手,微微笑着搖頭拒絕。

謝開似懂非懂的收回手,也回了齊斂一個笑容,“夫人剛才真是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您的腳傷。”

“不礙事。”齊斂小聲說完率先離開,不再去看李友那張面如死灰的臉龐。他現在所要考慮的是該如何向孟如虎解釋他夜晚出現在竹林的原因。

“夫人,我無意冒犯您,請您饒了我......”李友朝齊斂的方向重重磕頭,抖着身子拼命求饒。

齊斂聞言停下腳步,臉上的傷隐隐作痛提醒他先前發生的事情。不管李友現在哭的多麽可憐,都無法掩蓋這個人兇殘而又龌龊的一面。齊斂無法釋懷李友對他所做的事情,停頓了片刻再次邁開腳步。

無聲的拒絕讓李友明白此事沒有回旋的餘地,他又連忙轉頭向章荼磕頭,“堂主,求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喝了酒才會......”

“這些解釋你留着和大當家說。”章荼揮手,命人把李友綁起來,對其他人吩咐道,“繼續巡邏,不可出現任何差錯。”

“是。”

齊斂聽着身後整齊的聲音,回頭看了眼章荼的表情,比平日還要沉上幾分。他不太清楚四堂的規矩,也不知道李友這次會受到何種懲罰。看章荼的意思,是要把人交給孟如虎處置。按照他夫君溫柔爽朗的性子,最多也只會給李友一番拳頭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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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門口的護衛看到齊斂受傷的模樣忙出門迎接。玄一關心問道,“夫人您怎麽樣?”

“一點小傷,我沒事。”齊斂含糊的回答,一瘸一拐的進了屋。

謝開留在原地,熱心腸的給兩人解釋,“李友對夫人無禮,等孟大哥回來收拾他。”

天極和玄一聽了這話面色不變,盡職盡責的站着,也不應腔。謝開等了一會還是沒人說話,撓了撓頭轉身離開。

等他一走,天極立刻怒視玄一,嘴唇無聲的蠕動,“你為何說夫人與人私會?”

玄一心裏委屈,他親眼看着齊斂只身去林中,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确實是齊斂在與情郎私會,兩人拉拉扯扯又親又抱的,還是謝開出面阻止他才回來的,誰知道從謝開嘴裏說出來是另一回事。

其實他也不想相信看到的一切,若真如謝開所說是被人欺負,那夫人晚上獨自去竹林又是為何?玄一想不通,冷酷的站着也不回天極的話。

天極看着玄一眼底浮現的疑惑,就知道玄一那顆愚笨的腦袋還沒有搞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若是齊斂與人私會,他們便有舉報之功。若是齊斂被人欺負,我們則是保護不當,少不了一頓懲罰。

依照大當家的性子,不管是哪一種李友都難逃一死,區別只在于死的痛苦與否,他們則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這一瞬間,天極到希望孟如虎別回來的那麽快,不然今夜注定不安穩。

齊斂心裏也希望孟如虎晚些回來,至少讓他先想好說辭。才洗完澡換好衣服就聽見院外傳來馬蹄聲,随即就是門被推開的聲音。

門外站在孟如虎高大的身影,平日裏帶笑的星眸滿是怒氣,面色陰沉的可怕。齊斂被吓得身子一抖,小聲的開口,“夫君,你回來了。”

孟如虎看到齊斂的害怕,忙收起一身怒氣,小心的抱着齊斂上下查看,“我聽他們說你受傷了,這是怎麽回事?”

“夫君,我沒事,一點小傷。”齊斂有些抗拒的別過身子,想略過這個話題。

孟如虎自是感到齊斂的不情願,一把将齊斂抱到床上,又從櫃子裏拿出上好的傷藥,沉默無聲的幫齊斂上藥。擦完嘴角、包紮好手上的傷,孟如虎倒了些跌打酒在手裏仔細的替齊斂按摩腳踝。

“疼......”腳上的傷太過嚴重,齊斂忍不住叫出口,縮着腳不讓孟如虎按摩。

“娘子,你的腳腫的像饅頭一樣,現在要是不按摩好,明天都站不起來。”孟如虎輕柔的哄道,即使心裏氣到爆炸,他也要克制所有的怒氣,以免吓到齊斂。事情的原由齊斂不願意說,他也不舍得逼問,只能等會去問別人了解前因後果。

齊斂聞言乖巧地把腳伸出來讓孟如虎繼續按摩,整個過程疼的額角盡是汗,好幾次都差點叫出聲,話到嘴邊都硬生生忍住了。

等到上完藥,齊斂終于松了一口氣。孟如虎也跟着松氣,給齊斂上藥比他自己受傷還要驚心動魄,看着齊斂一臉痛苦的表情,孟如虎心疼的恨不得代為受過。

“娘子你好好休息,這幾天哪都不要去,就在房裏養傷。”孟如虎收拾好藥瓶,給齊斂擦完汗說道。

“都聽夫君的。”齊斂小幅度點頭,看着孟如虎給他掖被子不禁開心的笑起來,伸手摸了摸孟如虎緊皺的眉頭,“夫君我沒事。”

“渾身都是傷還說沒事?”孟如虎又氣又心疼,他非得宰了那個膽大包天的兔崽子才行。敢動他娘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等他現在去問清楚事情經過,再去算賬。

眼看孟如虎要出門,齊斂急忙伸手拉着孟如虎的衣袖,緊張的勸道,“夫君天色已晚,你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娘子你先睡為夫還有點事情處理。”孟如虎輕柔哄着齊斂。他現在一肚子氣,不把這個事情處理完,哪有心思睡覺。

齊斂見勸不過,只好獨自一人躺下。孟如虎從遲勇那裏回來,待他如平常一般溫柔,說明還不知曉他是男子的事情。如此一想,齊斂心安了許多。只是身旁少了一人,還是無法入睡,只好睜着眼睛傾聽外面的動靜。

“你們随我來。”

這是孟如虎的聲音,齊斂只聽到這一句接下來便沒有任何聲音,應當是他們出了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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