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二條次聲波
實驗室內，四位話題人物坐在各自的工作臺上忙碌着，席瑾扭頭忽然笑了：
“我夢到過的。”
另三人擡頭看她。
席瑾：“我夢到過我們都去念了同一所大學，學一樣的專業，做一樣的實驗。藍衍還是班長，每次他的作業和實驗成績都是一百分。”
席瑾笑着又說：“我也都是一百分，因為都是抄班長的！”
席隽嘟囔了句：“真出息...”
席瑾：“行岐弟弟90分，老師總說他不認真，他不服氣，就來找哭鼻子，我就給他唱歌安慰他！”
“等他不哭了我再把我一百分的卷子拿出來氣死他，哈哈哈...”
傅行岐：“.......”
有保安嗎？這兒有個瘋子。
席隽看席瑾，該到他了，席瑾說：“席隽腦子不轉，考試總也不及格，哈哈哈...”
席隽想瞪死她。
傅行岐忍不住突然笑了，卻笑的自己一愣，這是他這四年來第二次笑，第一次...是溫少崚結婚那天，他告訴自己必須笑。
工作最先有了結果的是Miss小姐，她率先恢複被删除的一層監控，監控顯示三十分鐘以前實驗室以及實驗室內每一個房間的門都被自動打開，然後從內跑出二十個男男女女。
其中...最先跑出來的就是方穎兒的媽媽，李慧粒。
她神情焦急，大家猜測，她就是去找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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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小姐：“游輪上的監控非無死角全部覆蓋，目前并不知道李慧粒在哪裏，但我會實時跟蹤盡快找到她。”
“另外已經将另19人的信息圖像發送給Cathy，她們已經行動，我會盡全力提供幫助。”
藍衍：“謝謝。”
又20分鐘後，席瑾就像以前争着交考試卷一樣拿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去找藍衍，她小跑過來坐到他實驗桌前的椅子上，激動的說：“我查完了！”
藍衍将她散亂的額前發順着臉頰別到耳後：“嗯。”
席瑾笑眯眯的說：“這裏的次聲波類型有很多，三種基本的包括自然界搜集來的、機械制造的還有應該就是你們所說的人體運動時産生的次聲波。”
“除了這三種之外還有很多混合次聲波，通過基本次聲波運算混合而成。”
“算法這塊兒比較有意思，我發現許多次聲波是自帶算法的，就像是我們在賭桌上玩的游戲，有的按鈕釋放出的次聲波進入之後就是做加法運算，有的就是進行除法運算。”
“然後，我還有一個重大發現！”
席瑾：“我找到了和從林先生家分解出的第二條次聲波一模一樣的一條聲波，上面所帶的算法是賭桌上的第五種運算，倍數。”
“也就是若加入這種次聲波不管它的頻率是多少，都會對原次聲波進行頻率X2的運算。”
藍衍到席瑾坐的實驗桌搜集取證一條算法2倍的次聲波存儲起來，而席瑾就像是得了滿分的答卷一樣高興。
第二個來交卷的是傅行岐，饒是對席瑾再瞪眼睛這四年再沒聯系過藍衍，他也不敢和藍衍耍脾氣：
“這裏有很多針對不同人體細胞的研究，例如紅細胞、淋巴細胞、白細胞等。”
“如果把實驗臺上的液體藥物滴到細胞上，會不同程度的增強細胞活性，也就是讓細胞更強大。”
遲啓霜問：“那這是...有益的？”
傅行岐：“從這個角度來說，是的，但它還有一個效果，會增加細胞膜的厚度。”
“細胞膜是富有彈性的半透性膜，膜厚通常7-8nm，功能主要是吸收營養物質、代謝廢物，而細胞膜增厚以後這種交換物質的功能會降低，無法再那麽順利的分泌運輸蛋白質。”
遲啓霜沒太聽懂：
“那會怎樣？”
傅行岐：“膜的厚度逐漸增加選擇滲透性的功能就會逐漸降低，舉個極端例子，當它完全喪失這種功能時，細胞死亡。”
這樣說，遲啓霜就明白了。
傅行岐：“倒也不用非常擔心，據我目前觀察，短時間內增強的厚度還不至于讓細胞死亡，只是稍微增厚而已。”
沒等傅行岐說完，席隽過來了，他交給藍衍一份報告：
“這應該是他們的項目記錄和預測。”
藍衍接過來，越看眸色就越冷，随後起身走到傅行岐的實驗臺前取了一個盛有液體藥物浸泡過的細胞器皿放到他剛剛研究過的儀器上，按下按鈕輸入一段次聲波，儀器開始工作将次聲波注入細胞中，經過2秒鐘後顯示器上顯示成功合成的信息。
遲啓霜後悔自己當初沒好好學生物，問：“這說明了什麽？”
傅行岐：“說明他們通過增強細胞活性與細胞膜厚度的方式将次聲波存儲在細胞中，從而制造次聲波炸彈。”
遲啓霜想了想：“既然次聲波已經被細胞膜封住，就出不來，對其他人...應該沒影響的吧？”
傅行岐：“如果能一直被封着自然就沒影響，但是要知道細胞膜是一直在與外界交換物質，當前藥物對細胞膜所增強的厚度恰好讓細胞達到一個平衡的狀态，既能封住次聲波又不至于讓細胞完全喪失選擇滲透性。”
“而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時，情況就不一樣了，要麽次聲波外洩，要麽..細胞死亡。”
席隽：“怎麽會打破平衡？”
遲啓霜趕緊補了句：“我生物不好！麻煩...用簡單點的話說。”
傅行岐頓了下，遲啓霜覺得此時的他并不像電視上看到的那個年紀輕輕一統次聲波江湖的運營商總裁，反而像是一個...學者，傅行岐：“第一種平衡會随着時間打破，細胞因為喪失了一半的選擇滲透性所以無法正常交換物質，時間久了會造成細胞膜堵塞，交換就會越來越困難，惡性循環越來越多的物質無法及時送出去，等到細胞膜完全堵塞時，細胞死亡。”
“至于另一種，細胞膜的交換速度變快，導致不僅蛋白質被送出去，次聲波也被送出去，也就是次聲波外洩了。”
席隽：“什麽情況下會讓交換速度變快？”
傅行岐：“如果非藥物刺激以及排除其他非正常刺激的話，有一種最常見的情況，血流加快。”
“心跳加速會導致血流加快，而情緒變動會讓心跳加快。”
席隽頓悟，目光倏地鋒利：“該死，他們在複制我姐！”
話音落，藍衍的手機響起，來電人是Cathy，只聽她匆忙的說：
“老大，我們找到李慧粒了，可是...她的狀态不太好！似乎...從身體向外釋放次聲波，還是無意識的！”
藍衍：“我馬上過去。”
藍衍留下傅行岐研制試圖研制解救辦法，讓席隽繼續去找剩下的另19人，而他帶着因為聽不見傅行岐說話而一直悶頭做實驗的席瑾去找李慧粒。
見到李慧粒時她被圍在牆角，手裏握着一個半截酒瓶，對所有人喊：
“都給我滾！”
“女兒，我要我的女兒！”
她的眼睛瞪的很圓，裏面充了一多半的紅血絲，眼底的黑眼圈又極重，頭發散亂着，右側臉頰有傷。
想必這些日子她真的吃了很多苦。
Cathy為藍衍和席瑾讓開路，Cathy低聲說：
“我們知道方先生和穎兒在哪兒，可是她現在情緒不穩定還再不斷的釋放出次聲波，我們不敢讓她見，怕她傷害到小孩子。”
席瑾站在李慧粒的面前就知道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事，面對不可控的異能她也曾膽怯、慌亂，再沒有人比她能理解她的感受。
她扯上藍衍的衣袖，說：“手表！用你的手表幫她！”
藍衍卻說：“不行。”
“為什麽？”
藍衍：“她承受不住。”
“即便參與實驗可到底她也只是普通體質，若将她與次聲波圍在一起，沒多久就會受到共振的傷害。”
“那要怎麽辦...？”
李慧粒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幾乎處在崩潰的邊緣，藍衍：“打暈她，再找到解藥救她。”
來的路上遲啓霜已經将傅行岐的話講給她聽，席瑾問：“那如果在極端情況發生之前都沒有找到解藥，她是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她女兒了？”
藍衍沒說話。
席瑾握着他的手：“讓我試試，我想和她說話。”
藍衍低頭看她，然後打開了她耳機的頻率範圍，并讓除席隽和他以外的人離開。
席瑾慢慢的靠近李慧粒，她輕聲說：
“別害怕，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
“我見過你的女兒，她很可愛，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很大也很亮，她一定可以再看到這個世界的。”
李慧粒怔住，攥死了半截酒瓶，眼眶裏積淚：
“穎兒在哪兒？”
席瑾：“她和她爸爸在一起，她吃了蛋糕，許了生日願望說希望以後可以永遠和你們在一起。”
眼淚落下，李慧粒已經相信她的話，扔掉酒瓶握上席瑾伸過來的手虛脫祈求：“求你讓我見見她，求求你！”
席瑾又上前一步抱住她，輕輕拍她的後背：“我會幫你，但前提是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想你應該知道...他們對你做過一些改變吧。”
李慧粒僵住，抱着席瑾不住的流淚。
更多的次聲波随着她的情緒失控而外洩，藍衍示意席隽去遠處等，席隽臉色已經有點白，卻搖搖頭：
“我想看看。”
“看看幾年前，她獨自面對異能時的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