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夜色濃重,周圍寂靜得讓兩個人的心跳都格外清晰, 沈語琴的身體早已因為陸誠顏的手而悸動不已。這段時間被太多事情煩擾, 先是因為吳嫣芸的出現, 令沈語琴喝了不少悶醋, 緊接着又知曉了陸誠顏的傷情, 令她的一整顆心都被狠狠揪了起來,再到吳茗馳的上門逼婚, 更是将她的情緒推向了極端。
若是這樣的困境中沒有姐姐的安撫與鼓勵,沒有葉缥遙的伸手援助, 沈語琴的心境怕是難以平靜地堅持到現在。而此刻, 勝利的曙光近在眼前,她也早已不願将時間浪費在跟陸誠顏無謂的鬥氣中。
此時此刻, 她只想更近距離地和那個呆瓜接近,無限接近,直到彼此都交融在一起。那種彼此烙印到生命與身體中的感覺, 是其他任何時候都無法替代的經歷。
“想要嗎?”分不清是誰先說出了這句話,房裏的空氣瞬間被燃燒了起來。
陸誠顏的藥性已經全部消散, 可是她卻被沈語琴的柔情包裹住, 潛意識裏仍舊覺得自己沉浸在夢裏。她已經将現在的場景劃歸為一場充滿春、意的夢,而做這場夢的原因則是因為自己身體深處已經發出了強烈的呼喚, 讓她再也無法克制對沈語琴的想念。
“別說話,想做就做。”沈語琴受夠了陸誠顏江南婉約的性子,一個傾身,便徹底倒在了陸誠顏的身上。
熟悉的身體, 和記憶中同樣的柔軟,能夠輕易撩撥起沖動和欲念的香氣直沖鼻間,直到将陸誠顏的大腦完全占據。體內的氣息一陣一陣往上湧,打通了她的所有神經末梢。沉寂已久的身體被一點一點喚醒,兩個人都像掙脫出牢籠的野獸,狂野地撕扯着彼此。
“嗯,嗯!”兩個人的呻、吟交纏在一起,此起彼伏,随着雙唇所到之處,燃放點點星火。
“好軟,好熱,我要瘋了。”陸誠顏呢喃着,忍不住贊嘆起自己的手感來。
沈語琴的耳根早已紅透,但此時自己的身體早已漸漸繃緊,箭在弦上,也容不得她分神再去與陸誠顏糾結這遣詞用句。
“別胡鬧,快一點,受不了了。”用力按壓着陸誠顏的腦袋,不讓她在自己身上作怪。身體內的空虛感越來越明顯,沈語琴的腰肢有些發酸。
“可是我還想再玩一會兒。”陸誠顏咕哝着,也不擡頭,口齒不清,含糊着繼續埋頭苦幹。
“嘶!嗯!”有點疼,有點酥,沈語琴用力抱緊陸誠顏的頭,積聚着自己最後的力氣。
她生怕自己放棄了這個支點,身體就會像在水裏飄蕩的浮萍,四處無着,卻又無法釋放自己。
“快些,求你!再快些!”沈語琴有些迫不及待,再次握住了陸誠顏的手,引領着她去往自己最想展露的地方。
“我想你,好想你,也好想這裏。”陸誠顏像是離開許久,重歸故裏的游子。在探尋到溫熱細膩觸感的那一刻,剎那鼻酸。
“我也想你。”沈語琴接納着許久未曾到來的訪客,努力保持着最後一絲清醒。
“別動那麽快!”沈語琴的氣息已經開始紊亂,簡單的幾個字都說得不夠連貫,手卻還壓在陸誠顏的手上,接着說,“我想再多感受些你的存在。”
許是渴望陸誠顏太久,這番舊夢重溫的感觸,比上次在宮中時更加強烈。因為沈語琴知道,過了這一關,她們之間便可以期許未來,而不僅僅是多年分離後的一場沖動。
“可是我想。”陸誠顏眨着迷離的雙眼,從沈語琴的身上擡起頭來,像個讨糖吃的孩子,說,“我們可以多來幾回。”
沈語琴對着這樣的陸誠顏,毫無辦法,只得慢慢放開了自己的手,默許了陸誠顏的探尋。再次閉上眼,全身心地感受這個冤家的橫沖直撞。
“我舍不得出來了。”陸誠顏自言自語般的沉醉,讓沈語琴止不住地加快了聳動。
“好好幹活,怎麽那麽多廢話!”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千城公主,饒是她們已經熟悉彼此,但是情動之時,沈語琴仍是保存了那份羞澀。
這場春/夢真實得讓陸誠顏遲遲不願醒來,當她睜開眼時,身邊已經空蕩蕩,只有發酸的手指在佐證昨夜她并非只有大腦在高速運轉。可是當她摸着身邊的床鋪,沒有絲毫的溫度殘餘,陸誠顏的手在那裏來回撫摸了好幾回,終于逼自己相信,昨晚如此真實的感覺,也都只只一場夢。
當她手扶脖子,還在扭動腦袋的時候,便遇到了滿臉笑意的餘叔。還沒等她開口,就被迎面襲來的喜氣給熏到了。她在陸家莊裏這麽多年,還幾乎沒有見過餘叔這麽高興的樣子。看來之前困擾餘叔的事情,該是順利解決了。
“餘叔,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啊。”陸誠顏咧嘴笑,主動跟餘叔打了招呼。
“莊主的氣色看上去更好啊,想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餘叔走近了些,仔細盯着陸誠顏看了又看,眼中全是欣慰,不時還摻雜些許欣喜。
洪正昨晚并未現身回報,但是他們之間既定的信號如約而至,加之他親眼所見,吳嫣芸今天早上從陸誠顏房間的方向經過。這讓他确定自己的最後一次努力終于有了成效,而看到陸誠顏今日的反應,看
來昨夜是好好享受了一回。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依照陸誠顏的善良性格,斷然不會死不認賬,更不可能不負責任。到時候由自己出面親自去清江派賠罪,相信吳茗馳對于這樁婚事還是願意的。
這般美好地幻想着,餘叔一時走神,忽略了站在身前的陸誠顏。直到她擡手在自己眼前揮舞了好幾下,才連忙收斂了心神。
“餘叔,你怎麽了?是不是有心事啊?”雖然餘叔看上去心情不錯,但是這剛寒暄完便又神不守舍的樣子,着實令人疑惑。
“噢!我沒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今晨見到吳姑娘從莊主那裏過來,有些想不明白。”餘叔咳了幾下,嚴肅認真地說。
陸誠顏心裏一驚,面上努力保持鎮定,卻還是眨着眼,連聲問道:“吳姑娘?她從我那兒出來?餘叔你沒看花眼吧。”
餘叔假意沒看到陸誠顏眼底的緊張與慌亂,将眼神錯開,假裝在回憶當時的場景。想了一會兒,肯定地說:“吳姑娘我怎麽會認錯呢!陸家莊裏總共才幾位姑娘啊。”
陸誠顏的大腦瞬間空白,連站立都有些不穩。她是有過肌膚之親的閱歷的,所以有些事情,就算之前她可以騙自己是夢境,可是一旦有了可疑證據出現,真相就再也無法視而不見了。
難道說,昨晚與自己在夢中,噢不,是在現實中纏綿交錯的人,是吳嫣芸?光是這般猜想,就足以令陸誠顏渾身冒冷汗,緊接着心底深處便泛起了的苦澀和驚慌。
這比之前察覺到自己的病情時,更讓她無措,她甚至想要時光倒退,又或者是寧可剁了自己的雙手,也不願犯下這樣難以彌補的錯誤。餘叔看到陸誠顏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勾了勾,卻不動聲色。他安靜在旁邊等了一會兒,見陸誠顏也沒打算再與他攀談,便靜靜告退了。
轉身的瞬間,背對着面如土色的陸誠顏,餘叔的臉色卻是出奇的紅潤泛光。在他看來,差點誤入歧途的陸誠顏,終于在最後關頭,被自己給拉了回來。關鍵的一步實施成功了,那麽往後的路就又有希望了。
剛回到清江派的吳茗馳倒沒有餘叔這麽開心,但是他仍然得知了一個令他振奮的消息:有人見到了何正楓的蹤跡,并且确信是真實有效的。
“派人跟着了嗎?”吳茗馳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殺氣,對于這個昔日的首席大弟子,他仍然耿耿于懷。
“已經派人去了,捎回來的消息确認是大師兄。”說話之人自知失語,連忙更正道,“是何正楓。”
吳茗馳将目光收了回來,斂下眉眼,專心揭着茶蓋,一時間書房內的氣氛很是凝重。但是吳茗馳的意圖已經很明顯,只要是發現了叛徒的蹤跡,無論如何,都要清理門戶,立即鏟除。
“若是确定了,就多派些人過去幫手,別再像上回那樣,撲了個空。”喝了一口熱茶,吳茗馳堅定開口。
“還有,這件事先別讓芸兒知道,她這會兒還留在江南,也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