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陸如柏呼吸有些重, 晶瑩的淚珠劃過眼角,連帶着他黑卷的睫毛上也挂着幾滴淚珠。

【是否開啓陸如柏的攻略路線】

【否否否】

章之杏連忙拒絕, 不想再多個麻煩。

他手微微用勁兒便将章之杏摟住了。

陸如柏低頭抵住她的額頭。

章之杏有些不自然地用手推拒了下他的胸膛。

她話音認真,“不要說出這種會引起誤會的話。”

陸如柏笑了下,黑眸彎了起來。

他嗓音有了幾分沙啞, “如果不是誤會呢?”

章之杏蹙起了沒有, 似乎十分困擾似的道:“你很喜歡我嗎?”

陸如柏情緒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他收回手枕到頭下。

兩人就這樣在床上躺着, 對視着。

他伸出另一只手無聊地把玩起了她的頭發, 似乎在思索,“不讨厭。”

章之杏覺得有些好笑,“那為什麽要我呢?”

陸如柏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黑色瞳仁閃着奇異的光芒, 沙啞的嗓音愈發低沉。

“因為你喜歡陸如松,不喜歡我。”

章之杏并不驚訝, 只是繼續問道:“所以呢?”

陸如柏大概是真的生病了,他白皙的面皮泛起了潮紅。

他嗤嗤地笑了出了聲,偏偏神情卻認真極了。

陸如柏道:“因為我想擁有他沒有的, 只要把你奪過來了, 我就成功了。”

話音落下,陸如柏又笑了起來,但沒幾秒他就又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章之杏起身拍了拍他的背,回道:“奪過來後就可以甩掉了,是嗎?”

陸如柏還在咳嗽着,無暇顧及回答。

好一會兒, 他小幅度地呼着氣,話音輕輕,“什麽?”

章之杏直視着他,對上了他過分黑沉的眸子。

她道:“你的母親便是你成果?”

陸如柏靜靜地看着她,似乎等着她繼續說。

章之杏話音輕了些,“那件事你只是為了讓母親只寵愛你一個人而已,達到目的後,你就覺得無趣了?又或者是懶得再裝了?”

陸如柏的目光愈發幽深了,好幾秒,他才有些不情不願地開口,“你似乎把我猜測得過于惡劣了。”

章之杏笑了笑,“因為我碰到過和你一樣惡劣的人。”

她拿起了一旁的感冒藥,“藥已經涼了,喝了吧,少爺。”

陸如柏向後縮了縮身子,慢吞吞地接過藥。

他苦着臉喝了下去,然後有些粗暴地将碗放到托盤上。

陸如柏蜷縮着身體,看着頗有些可憐。

他仰視着章之杏,黑眸裏泛着霧氣,“你說的人,是誰?”

章之杏笑了笑,沒有回答,她兀自将果盤端到他面前,“少爺吃點水果嗎?”

陸如柏咬住了下唇,沒有理睬。

章之杏收回果盤,整理了下餐具,“少爺好好休息吧。”

陸如柏不情願了,他一下坐起,伸手便抱住了她的胳膊。

他抿着薄唇,話音又低又喑啞,“你、都不覺得我很可憐嗎?”

章之杏低頭看他。

他垂眸,安安靜靜的,修長的脖頸顯得白皙脆弱。

陸如柏斜睨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她怎麽還沒反應。

章之杏愈發想笑,太像了。

陸如柏太像澤陽了。

兩人連這種主動服軟露出脆弱一面的姿态都像極了。

但是他們卻也太不像了。

澤陽是從最底層拼着一股狠勁利用着美貌殺出來的黑蓮花。

他永遠知道怎麽利用自己的漂亮臉蛋,笑裏藏刀過河拆橋審時度勢種種手段必要時他必用到十成十,絕對不會有一絲猶豫。

但陸如柏就如所有象牙塔裏長大的公主般,被過多財富寵愛養大的玫瑰似乎總是脆弱一些。

他心思再深沉卻也不能做到極致,正如現在,哪怕是“撒嬌”,他的行為也更像是驕矜的命令。

章之杏拍了拍他的手,“少爺,現在您更需要休息。”

“是嗎?”陸如柏不耐煩了,他一把扯住章之杏的手臂。

章之杏再次被他一把拉到床上,身子撞到軟軟的床墊上。

陸如柏笑了起來,臉頰的潮紅愈發明顯了。

他蹭着身體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

陸如柏蹭了蹭她,鼻音濃重地說道:“我困了。”

章之杏動了動手臂。

陸如柏合上了眼睛,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表情安逸極了。

章之杏道:“少爺,我接下來還有別的事。”

陸如柏有些費勁地睜開滿是水霧的眼睛,話音含含糊糊。

“管我什麽事,躺好了別動來動去的。”

********

陸如松的卧室安靜極了。

陸如松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

他有些費勁地起身,一個轉頭,便看見一名仆人剛将一份清粥和感冒藥放好。

仆人見他醒來,眼睛一亮,“大少爺您醒了啊,我這就去通知夫人。”

母親?!

母親回來了?!

陸如松微微垂眸,有些怔忪地看着天花板,腦裏亂極了。

沒幾分鐘,房門便被敲響了,

陸如松尚未反應過來,門便被打開了,來人正是他的母親。

陸如松瞳孔驟縮,嘴巴一扯竟然有些想笑,“媽——”

夫人柳眉輕蹙,她走了幾步過來,嬌軟的話音便帶了幾分不滿。

“如松,你已經十八歲了。”

陸如松話音頓住,看向了夫人。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眼裏透着幾分責備。

頓了幾秒,她抱臂,話音又帶着幾分無奈,“我真的不懂你為什麽會這麽容不下如柏,明明以前你們關系那麽好的。”

陸如松面色僵住,連帶着喉嚨都像是堵住幾塊石頭一般。

好久,他才從幹澀的喉間擠出一點聲音,“我——”

夫人卻擺了擺手,“如松,是我沒有好好教導你嗎?如柏醒來後還幫你解釋說是無心碰到石頭,可是那裏女仆長命人打掃過了,根本不可能……”

陸如松攥緊了被子,只感覺頭部傳來了一陣眩暈,喉間湧起一股惡心,連帶着耳邊母親的話也變得時大時小了起來。

好幾秒,他狠狠咽下幾口空氣,這才消去了一些不适感,

陸如松面色冰冷極了,黑眸平靜無波,“媽你說完了嗎?”

夫人的話音頓住,她眉頭皺得更深了。

好幾秒,她才走過來,語氣有些失望,“如松,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啊。”

“我?”陸如松嘴角翹了下,像是嗤笑,“我一直這樣。”

夫人揉了揉太陽穴,一副子很受驚的樣子。

她深呼了幾口氣,“成人禮後你就出國冷靜幾年反思一下。”

“反思?”

陸如松輕聲重複了一遍,随即嗤笑了聲。

夫人表情難看,“如松,你現在是什麽态度?”

她頓了幾秒,随即道:“算了,我也管不住你了,你自己好好做準備吧。”

夫人話音落下,便像是逃難似的快步離開了。

大概是對他依舊不滿,她甩門的力度也大了不少。

離開陸如松房間後,她松了口氣。

她看了看自己的美甲,指甲上的亮片掉了幾顆。

夫人有些不滿地想:這是今早才做的美甲呢,就不該回國。

即便回國和美甲沒什麽太大因果聯系,但她也總忍不住埋怨這個和那個,于她來說,要費心動腦便是她最大的磨難了。

“嘭——”

門被猛地關上。

巨大的聲音使得陸如松的房間都震動了下。

陸如松有些恍惚地看着門口,心裏悶得難受極了。

他其實對于母親這種過分簡單粗暴的決定并不陌生,正如當初,他尚未來得及解釋一切母親便也是如此簡單粗暴地逼迫他道歉并且表達失望一般。

解釋是沒有用的。

即便有用,他的解釋也沒有人聽。

陸如松很早就明白了這點,但是剛才,他卻仍然想要解釋。

秋天的傍晚,室溫并不冰涼,但是陸如松卻只能感到滿身的寒氣。

或許是因為落水後吧。

他躺到了床上,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陸如松喉間幹渴極了,但他卻不想喝水。

他只是維持着這樣的姿勢安靜地躺着,安靜地感受着時間的流逝。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門被敲響了。

陸如松沒有任何回應。

敲門聲持續了兩分鐘,敲門人似乎是沒有了耐心,直接開門進來了。

來人将門輕輕合上,随後便小聲叫了聲“大少爺”

是她。

陸如松心想。

他沒有回應。

章之杏蹑手蹑腳地走了過來,湊到了床邊。

她兩手扒着床邊,半蹲着看他,“大少爺?”

陸如松沉默着。

章之杏繼續。

“大少爺?”

“……”

“陸如松?”

“……”

章之杏見他沒回應,抓着他的手臂使勁兒晃了晃,“朋友醒醒!”

陸如松似乎是不耐煩了,這才轉過頭來,側頭看她。

章之杏對上了他平靜無波的眼,突然笑了出來。

她手撐着着床邊托腮,“你怎麽落水後看着呆呆傻傻的?”

陸如松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章之杏一下便慌了陣腳,她兩手在空中晃了下,說話都不流利了,“你?你、你怎麽?”

她咬了下嘴巴,索性停了下話音,伸手摸上了陸如松的頭。

陸如松看着她,話音沙啞,“你在幹什麽?”

章之杏拍了拍他的頭,誠實地道:“我也不知道。”

陸如松眼睛紅了,他緩緩低頭,輕輕地應了聲,“嗯。”

他沒有說話,章之杏也沒有說話。

良久,陸如松動了下頭。

章之杏放下了手。

陸如松看着她,面色依舊冰冷,但是在他如今這雙紅彤彤的眼睛的襯托下,他這冰冷的神情便顯得十分脆弱了起來。

章之杏看着他,“大少爺,您好點了嗎?”

陸如松扯動了下嘴角,“很好。”

他移開目光,連帶着話音都冰冷了起來,“你來幹什麽?”

章之杏小聲地道:“擔心您不可以嗎?”

“不用。”陸如松話音冰冷,“我很好,出去。”

章之杏沒說話。

陸如松垂眸,好幾秒,他才道:“沒事的。”

章之杏有些按捺不住了,她直接看向他,“大少爺真的沒事嗎?”

陸如松咀嚼了下她這句話,話音突然有些嘲諷,“沒事啊,我一個推別人下河的兇手怎麽會有事?”

章之杏有些驚愕,“您——”

“我什麽我。”

陸如松嗤笑了下,“是這麽想的吧?”

章之杏沒說話,看着他。

陸如松笑意愈發大了些,話音都尖銳了些,“反正無所謂你們怎麽想,成人禮後我就出國了,還你們莊園一個清靜,不錯吧?”

章之杏咬了下嘴巴,似乎不懂他這突兀的爆發。

陸如松看見了她這樣的面色,也沉默了下來。

幾秒後,他恢複了往日裏的冰冷神情,話音帶着幾分不耐。

“出去。”

“……”

章之杏抿了抿嘴,好幾秒,才有些幹巴巴地道:“大少爺。”

陸如松冷冷地看過去。

章之杏拿出了一份小紙袋,放到了桌邊。

她小聲地道:“我下午烤的曲奇。”

陸如松手指一動。

他拿起紙袋,撚起了一塊餅幹。

脆脆的曲奇只需要一口便滿是奶香。

陸如松突然覺得所有情緒都複生了。

他鼻子有些發酸,聲音沙啞極了,“給他烤剩下的?”

她沒說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的。

陸如松沒有再追問。

其實是又怎麽樣呢?這已經足夠了。

陸如松将甜甜的曲奇咽下去,眼睛發熱。

章之杏小聲哼哼,“不是。”

陸如松似乎沒反應過來,擡眸看她。

章之杏認真地看着他,“這是烤給你的。”

頓了幾秒,她認真地道:“只給你烤了這些。”

陸如松定定地看着她。

章之杏扯出個了個笑,“我相信您。”

她說完下一秒便感覺一只手扣住了自己的頭。

陸如松歪頭湊了上去,微冷的唇邊便貼上了她的柔軟唇瓣。

曲奇的奶香味一瞬間充斥在了兩人的口腔中。

陸如松的吻十分急促霸道,他的手按住了她的腰部,吻得愈發投入了起來。

漫長卻又短暫的幾分鐘過去,章之杏被吻得臉頰發紅。

陸如松松開了手,他摟緊了她,頭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章之杏咽了咽口水,平複了下呼吸。

她的手頓了頓,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如松身子微微起伏。

微涼的濕意穿過衣服傳到了她的肩膀上。

陸如松……哭了?

章之杏心情愈發複雜了起來。

這是什麽絕世小可憐啊。

良久,陸如松道:“章之杏。”

章之杏微愣,應了聲,“嗯。”

“當年,我确實喂了馬草,但是也僅僅是馬草。”

陸如松的話音又悶又沉。

章之杏的手停在半空中,淡淡地應了聲,“嗯。”

陸如松沒有再說話。

章之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如柏擡起了頭,他臉頰有些紅,眼睛裏滿是血絲。

他擁住了章之杏,下巴抵着她的頭。

陸如松感受着懷抱中的溫度,嘴巴愈發幹了起來。

他的手微微顫抖着摸了摸她的頭。

“章之杏,謝謝你。”

【陸如松好感度:95】

章之杏主動抱住了他的腰部,她埋入了他的懷中。

僅僅是這樣的動作,陸如松的體溫便瞬間提高了幾個點。

他的臉到脖子一時間都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明明主動的是他,可偏偏膽怯害羞的也是他。

陸如松咽了幾口口水,手心濡濕了起來。

他小心地用手背碰了碰她,“章之杏。”

章之杏看他,“大少爺。”

陸如松扯出了一個不可一世的笑,可惜這個笑在他粉紅的臉上便顯得有些好笑了起來。

他喉結動了動,話音很沉卻又很沙啞。

“你是我的了。”

章之杏眨了眨貓兒眼。

陸如松抱得更緊了。

還沒等章之杏說什麽,一陣震動音便響了起來。

章之杏有些頭痛地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又是——陸如柏。

陸如松面色沉沉地看着她。

章之杏輕輕推開了他,下了床,小聲地接起了電話。

陸如松安靜地看着她。

章之杏一邊用眼神安撫着他,一邊小聲地哄着陸如柏。

所幸陸如松只是用着不爽的表情看着她而已,實際上卻并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好好好,我現在馬上去!”

章之杏挂了電話,火急火燎地開始整理衣服。

她看向陸如松,“我先走了,少爺那邊催得急。”

陸如松神情冰冷,一言不發。

章之杏繼續安撫道:“我現在還是他的貼身女仆,夫人今天也下令讓我跟緊少爺,我不敢違背命令。”

陸如松移開了目光,他看向了自己纖長白皙的手指。

良久,他點了點頭。

章之杏知道,陸如松的心情恐怕實在算不上太好。

于是她便湊近了些,輕輕的親了口他的臉頰,“如果能當您的貼身女仆就好了。”

陸如松方才還難看的臉瞬間紅透了。

偏偏他似乎還沒有察覺似的強撐出一副冷冷的神情。

他推開了章之杏,“你快走!”

章之杏見狀,也有些好笑地離開了。

陸如松看着她離開房間,有些憤恨地捶了下柔軟的床墊。

幾秒後,他的手又摸上了臉頰,嘴角沒忍住翹了起來。

真的是令人煩躁啊。

陸如松轉頭,将臉埋在了被子。

好一會兒,他想道。

如果你在我身邊多好啊。

*******

陸如柏的身體似乎着實不太好,距離落水後已經一周多過去了,眼看着成人禮就到了,他卻仍然有些咳嗽。

而章之杏因為那日晚上去找陸如松消失了一小段時間,陸如柏便像是有所察覺一般将她盯得更緊了,甚至于連夫人都下達命令讓她免去所有打掃工作專心跟着陸如柏。

也因此,章之杏和陸如松在這段時間裏幾乎沒有機會和陸如松單獨相處,而現在這個早餐時間是她少數能見到陸如松的機會——也僅僅是見到。

餐廳裏,章之杏眼觀鼻鼻觀心地聽着這一家人進餐。

陸如柏喝了口湯沒幾秒便又咳嗽了起來。

夫人連忙湊近了些拍了拍他的背,“如柏你有按時吃藥嗎?怎麽現在這感冒還沒好啊,要不要我再找醫生幫你看看?下午就要準備成人禮了,你的身體啊……”

陸如松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對面前景象視若無睹。

陸如柏靜靜地搖頭,“沒事。”

夫人似乎仍有些擔心,又上手要摸摸他的額頭,“如柏——”

陸如柏有些煩了,他皺着眉躲開了,“我沒事。”

夫人見狀收回了手,也有些不開心了似的。

陸如松起身,“我吃完了。”

夫人沒心情,點了點頭,“嗯。”

章之杏悄悄地瞥了一眼陸如松,卻正好對上陸如松的黑眸。

他嘴角勾了下,黑眸眯了起來,看起來心情極好。

陸如松轉身離開。

章之杏收回了目光,一時間也覺得心情好了些。

陸如柏蹙眉,“你在看什麽?”

章之杏道:“沒有。”

陸如柏意義不明地笑了聲,沒說話。

那天落水後,兩兄弟的關系徹底降到了冰點,互相視若無睹,但是于章之杏來說,不用再當兩兄弟明争暗鬥的靶子簡直太好了。

夜晚的莊園頗為熱鬧,莊園建築豪華,道路纖塵不染,綠植賞心悅目,往來賓客絡繹不絕。

章之杏作為陸如柏的貼身女仆自然是好好見識了一番世面。

這會兒只是簡單的熱場,成人禮晚宴還未正式開始。

章之杏推着陸如柏到了安靜的角落。

她環顧了下四周,坐到了附近的位置上。

陸如柏看着她道:“作為女仆,你是不能坐的。”

章之杏撇嘴,“這輪椅,您覺得您能坐嗎?”

陸如柏昂頭,“我坐得舒坦。”

他眸色深了些,“今天過後,莊園就只有一個少爺了。”

章之杏動作頓了頓,看向他,“所以呢?”

陸如柏嘴角翹了下,“所以趕緊趁着現在趕緊表下忠心讨好讨好未來的莊園主人吧。”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成人禮上,一般也會宣布繼承權以及各項財産的分割,你覺得根據母親的态度,陸如松能分割到什麽?”

章之杏看向他,“從一開始,您落水就是為了這一步嗎?”

陸如柏沒有回答。

章之杏面色複雜,“您實在很惡劣。”

陸如柏似乎并不驚訝于這樣的評價。

他眸色沉沉,話音低低的,“明明我們都互相讨厭,為什麽他偏偏卻要裝出那樣的兄長嘴臉呢?所以他才會被我這種惡劣的手段搞成這樣。”

陸如柏的手撫上了她的臉。

他的手很冷,仿佛他的人一般。

“你看,就算他不給我,我也能得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