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33
《少年之名》如今剩下的男團, 只有三支了。
F.O.R, Color, H.G.
整個大廠空空蕩蕩,每個男團都有了自己專屬的練習室, 大家都在拼命訓練, 做最後一搏。
唯獨F.O.R的練習室裏氣氛格外凝重。
舞臺最後一場秀的歌曲音源被洩露,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就在昨天, H.Y.公司的一個新人, 發表了出道單曲, 整個旋律和歌詞和《Never》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六十。
一旦最後這場秀繼續用《Never》的話, 那麽勢必将卷入抄襲風波,如果再有居心不良的營銷號引導, F.O.R在不明真相的路人眼中就會成為抄襲男團, 人氣必然大受影響。
然而現在只剩三天了,又去哪裏重新找一首歌?
不知道幕後策劃人是誰, 但是這一手太髒了。
江見涼也見多了公司和公司,藝人和藝人之間的這些肮髒手段,但是她向來不屑于用,因為她覺得太沒有底線。
不過江見涼有一個準則是, 以牙還牙, 以眼還眼,如果有人動到她頭上來了,她肯定要打得對方滿地找牙。
Unique最為年輕氣盛, 直接扯下脖子上的鏈子摔到地上:“肯定是H.Y.公司幹的,現在Color被我們死死壓在後面,千年老二,如果我們最後砸了,冠軍就是他們的。”
黃子銘撿起鏈子,皺了皺眉:“我覺得也是,為什麽偏偏就是他們公司出道的新人和我們撞歌了?”
管繁到底老道些:“可是如果真的是他們,這事兒也做得太明顯了,到時候兩邊粉絲撕起來,Color也難免會受到影響。”
殷旭是向來不大說話的。
可是木清垣和江見涼竟然也選擇了沉默。
木清垣沉思了好一會兒,終于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出來是誰幹的,而是我們三天後的舞臺怎麽辦,是繼續用《Never》,還是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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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用《Never》啊!”Unique很生氣,“這歌是他們抄我們的,我們問心無愧,憑什麽認慫?我們換歌還顯得我們心虛。”
管繁卻不是很同意:“卷入抄襲風波實在是不太好,這種事情,那些吃瓜網友根本不會管真相如何,到時候F.O.R肯定會受到攻擊,比賽成績也會受到影響,而且以後時不時還會被拉出來踩一腳,成為莫須有的污點。我們實在沒必要意氣用事。”
“問題是如果換歌,我們現在從哪裏找一首新歌來?而且還要從頭開始排練嗎?只有三天,三天根本來不及。”黃子銘也有些急。
“換歌吧。”江見涼淡淡說道,“這明顯就是一次有預謀的計劃,我們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去推測下一步對方會做什麽,那我們只能從根本上打亂他們的計劃。他們肯定也認為臨時換歌不可能,那我們就換給他們看。”
“可是,臨時換歌的确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空氣又陷入了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可能。”
短短兩個字,幹淨而有力,宛如天籁,擊碎了這一潭死水。
木清垣淡淡說道:“可能。我們有歌,你們信我。”
他的語氣很平靜,甚至有些平淡,卻莫名讓人想相信。
管繁遲疑道:“可是就算先出一首歌,我們也來不及做伴奏了,舞蹈也來不及。”
“來得及,你們聽我安排。我手裏有一首成型的歌曲Demo,但是有些難度,還需要改編,殷旭有編曲基礎,和我一起負責編曲。子銘就在原來舞蹈的基礎上,根據新歌的Beat改編一下。這首歌沒有rap部分,所以Unique你要把自己的rap部分趕出來,然後管繁負責做後期混響。今天下午六點前,要大致成型,然後通宵定稿,再練習兩天,我們可以的。”
木清垣有條不紊的安排着,江見涼也補充道:“我可以幫你們把音樂制作人請來,幫你們。”
“不用。”木清垣卻毫不領情,他轉過頭看向江見涼,“你應該比我清楚,你手下的那幾個制作人,并不可靠,不然這次音源也不會洩露。”
江見涼低下了頭,是她最近有些心猿意馬,很多事情疏忽了。
果然,美色這種東西就是誤事,她在木清垣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和精力了,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這場戰役,她将慘敗而歸。
“你們自己決定該怎麽做,我相信你們,至于其他的,我會解決好,你們不用操心。”
江見涼伸手理了理頭發,神色有些冷,這次不是虛張聲勢,而是從眸子深處透出來的冷。
木清垣差點忘了,江見涼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從來不是一個傻白甜,是她在自己面前的放松讓他忘記了這一點。
這一刻的江見涼,像極了寧小初口中那個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江見涼。
江見涼說完轉身離開了,鞋跟一下又一下敲擊着地面,發出一聲又一聲篤定的清響,一聲聲遠去,像是遠征的戰鼓。
自己不過就安分了小半年,那群人就當她江見涼是吃素長大的了麽。
木清垣低下頭,勾了勾嘴角,罷了,他的女王要打仗,他只能陪着她打了。
“我把Demo發到你們郵箱,我們開始吧。”
“唉。”管繁嘆了口氣,“我現在其實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Color的人氣其實并沒有落後我們太多,如果這次真的因為這破事兒輸了,我真的......唉......”
“算了,老大。”黃子銘拍了拍他肩膀,“你也一大把年紀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犯不着。”
Unique從黃子銘手上接過項鏈重新帶上,踢了踢腳下的空瓶子,不滿道:“我覺得節目組也偏心,上次垣哥舞臺演出後昏倒的事情一點也沒剪進去,不然我們的票數肯定更高。”
“是江總特意關照的,不讓剪進去的。”管繁朝Unique使了使眼色,打斷了他,“算了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我們開始改歌吧,不然真的來不及了。老二,你Demo發過來了嗎?”
“發了。你們先聽一下,我回宿舍拿一下大提琴,到時候做現場Vocal伴奏用。”
木清垣說完便往宿舍走去,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最近基本都住在酒店,看都沒回來看過一眼。
回宿舍時連易并不在,估計他們也在抓緊時間彩排,木清垣走到牆角,小心翼翼打開裝着大提琴的盒子,然後沉下了臉色。
大提琴的弦斷了,而且琴面還有了一道深深的劃痕,這把琴不能用了。
站在他們對面的敵人,似乎執意要把他們逼上絕路,打入谷底。
木清垣嘆了口氣,他有些心疼這把琴,不過所幸,他最珍愛的那把琴還放在上海沒有帶來,不至于心疼到無法呼吸,但是現在再去取也來不及了。
不過總歸天無絕人之路,只要他木清垣還沒廢,就不會在唱歌這件事上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