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年代文12

林幸往餃子裏面加的是一種能讓人拉肚子的藥粉,效果比巴豆強的不是一星半點。是她上次做任務的時候得到的一個獎勵。

當時她還嫌這東西沒用,沒想到現在這麽快就能派上用場了,林幸心裏樂滋滋的。就當是她給陳鵬飛和白潔的見面禮。

将鍋裏的餃子盛到兩只面碗裏,林幸叫陳欣瑜先在廚房待着,自己捧着兩只碗往堂屋走。

陳鵬飛和白潔正桌下兩腿交纏,桌上目光缱绻,彼此難解難分,都沒有注意到林幸過來。

林幸覺得自己沒有叫陳欣瑜跟她一起過來真的是太明智了。不然看到自己的爸爸跟另外一個女人這樣公然纏纏綿綿的,陳欣瑜心裏得怎麽想?肯定會很傷心難過。只怕還會毀三觀。

林幸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對狗男女在她面前這樣公然調、情,她怕長針眼。所以走出廚房的時候她故意放重腳步,還特意咳嗽了一聲。

就是要告訴堂屋裏的那對狗男女,老娘來了,你們兩個現在暫且收斂點吧。

陳鵬飛聽到林幸的腳步聲和咳嗽聲果然吓了一大跳,交纏的腿縮了回來,看着白潔的目光也收了回來,轉而擡頭看着門外。

今天的陽光很好,碎金子一樣的灑落在林幸的頭上,身上,讓她整個人現在看起來都像在發着光一樣。

陳鵬飛看着這張自己已經看了十幾年,且已經厭煩的人,不明白明明只是個把月沒見而已,她怎麽忽然就變得這樣漂亮了?

漂亮的每當他看到她的時候都忍不住的心猿意馬。

白潔聽到林幸的腳步聲和咳嗽聲倒是無所謂的很。說到底那只是個農村婦女,就算長得漂亮點又有什麽用?大字都不識一個,就是個繡花枕頭一包草而已,她還怕她?

就擡手将鬓邊散落下來的一縷碎發別到了耳後去。

不過眼角餘光看到陳鵬飛目光看着林幸發直的模樣,剛剛笑意盈盈的一張臉立刻就沉了下來。

不管怎麽樣,只要一想到陳鵬飛跟眼前的這個女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甚至他們兩個人還生了一個女兒,她就覺得心裏面很窩火。

特別是現在這個女人還是陳鵬飛明面上的妻子,而她跟陳鵬飛的關系還見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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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幸将他們兩個人面上的表情盡收入眼中,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來,而是笑着走過去将兩碗餃子分別放到了陳鵬飛和白潔面前。

“白老師,你快趁熱吃。”

林幸表現的和一個農村婦女一樣的憨厚,放完碗之後雙手還在腰裏系着的圍裙上面擦了擦,笑着說:“要是不夠,鍋裏還有。”

她剛剛将大紅色的外套脫了下來,現在身上穿的就是一件淺藍色的襯衫和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

襯衫下擺紮進了牛仔褲裏面,暗紅色圍裙上面的兩根細帶子繞過腰在身後打了個蝴蝶結。她的腰看起來竟然比白潔的腰還要纖細上幾分。

而且這牛仔褲雖然不是緊身的,但還是顯身材的,就能看到林幸前凸後翹......

陳鵬飛目光盯着她的腰以下看,手掌心裏都在激動的微微的冒汗。

他以前怎麽從來沒有發現自己老婆有這樣好的身材啊。

白潔一直在注意陳鵬飛,當然将陳鵬飛臉上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裏。

不滿他一直盯着林幸看,目光就像餓了三天的狼忽然看到肉一樣,就猛的擡腳,一腳踩在了陳鵬飛的腳背上。

陽歷九月天氣還是熱的,白潔穿的是一雙貓跟涼鞋,這樣猛然一腳踩下來,只痛的陳鵬飛龇牙咧嘴。

又不敢被林幸知道,裝了埋頭要吃餃子的樣子,拿筷子夾了一只餃子就往嘴裏塞。

但剛出鍋的餃子,還冒着滾滾熱氣呢,忽然吃了一個下去,只燙的他舌頭立馬就紅了,忙呸的一聲吐了出來。

林幸當然知道他們兩個在桌子底下的那些龌龊,看到陳鵬飛被白潔踩腳,現在又被餃子燙到嘴,她心裏暗笑。不過面上還是關切的問:“欣瑜爸,你怎麽這麽不小心?燙到沒有?我去廚房給你倒杯涼水來。”

等到她轉過身走出了堂屋,白潔就扭過頭,語氣很不好的對陳鵬飛說:“讓她待會就回去。”

陳鵬飛覺得白潔現在生氣的樣子讓她原本秀麗的面貌看上去有幾分猙獰,心裏有些反感,就嗯了一聲沒說話。

林幸再次回到堂屋的時候手裏拿了一杯涼白開,一邊推到陳鵬飛跟前,還一邊說着:“欣瑜爸,你先含一口涼水在嘴裏,一會兒就不燙了。”

陳鵬飛看她一眼,看她臉上全都是關切,心裏忽然就動了一下。

他燙到舌頭,白潔不說做點什麽,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說過,還是欣瑜媽好,很關心他。

就拿起杯子喝水。

林幸和陳欣瑜也在桌旁坐了下來。陳欣瑜怕陳鵬飛,不喜歡白潔,所以就緊挨着林幸坐。

陳鵬飛和白潔面前的都是面碗,裏面盛的餃子很多,林幸和陳欣瑜面前的都是普通的飯碗,餃子當然沒有他們兩個碗裏多。

陳鵬飛看到了,就問:“你們兩個碗裏怎麽才這麽幾個餃子?”

林幸笑:“我和欣瑜剛剛在外面已經吃過飯了,不餓。原本是不用再吃一次午飯的,可我和欣瑜想嘗嘗白老師包的餃子,所以就盛了一點吃。你和白老師快吃吧。要不要蘸醋?我去給你們倒點來。”

很殷勤的去拿了兩只碟子,分別倒了半碟子醋推過去,熱情的招呼陳鵬飛和白潔多吃。

多吃點才好啊,縣醫院今晚肯定會有你們兩個的位子喲。

陳鵬飛就覺得林幸挺懂事挺賢惠的。兩相一對比,他心裏第一次覺得白潔既不懂事也不賢惠。

就埋頭吃餃子,壓根沒有問林幸剛剛白潔讓她問的那句話。

但白潔可就忍不住了。

林幸要是一直待在這裏,那她就不可能留在這裏了。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林幸和陳鵬飛一家子相親相親,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家對着四面牆(她兒子現在讀高中,住校)。而且剛剛陳鵬飛看林幸的眼神,都快趕上癡迷兩個字了。

不行,不能讓林幸待在這裏。林幸待在這裏,她就不能和陳鵬飛雙宿雙栖了。

于是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只餃子之後,就擡頭跟林幸說:“現在這個時候汽車站的票已經不好買了,不過嫂子你放心,我認識汽車站的人,待會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給你和欣瑜留兩張票。你和欣瑜別着急,吃完午飯還能去縣裏好好的逛逛,給家裏人買點東西帶回去。”

白潔包的這餃子肥肉放的有點多,林幸嫌膩,吃了一個就不想吃了。看陳欣瑜還挺喜歡吃的,就将自己碗裏的餃子都往她的碗裏撥。

忽然聽到白潔說的這話,林幸都差點氣笑了。

你也是個當老師的,鸠占鵲巢這個成語你知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占了就已經夠沒臉的了,你竟然還有臉開口攆人?

就放下手裏的筷子,轉頭看着白潔說:“多謝白老師的好意,不過我和欣瑜不打算回去了。”

這下子不但白潔,連陳鵬飛都擡起頭,一臉震驚的看着她。

不打算回去了,她這是什麽意思?

沒等他們兩個問,林幸就先笑着說了下去:“原本欣瑜爸調到縣裏來教書,我心裏還挺高興的。鄉下小學的老師肯定不能和縣裏小學的老師比。可欣瑜爸這才調過來一個多月我就後悔了。我哪曉得縣裏的小學這麽忙,欣瑜爸這一個月都不着家啊?沒個男人的家哪裏還是個家?孩子也想她爸哩。再說讓欣瑜爸一個人在縣裏我也不放心。衣服誰給他洗啊?飯誰給他做啊?所以想來想去的,我就想着,反正家裏的那幾畝田一年到頭的也掙不了幾個錢,我索性把那幾畝田租給村子裏的人做,一年收點錢算了。我自己呢,就和欣瑜到縣裏來跟她爸一起過,也方便照顧他們父女兩個。一家人嘛,甭管在哪過,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陳鵬飛臉上表情扭曲。因為白潔聽完林幸說的這番話,只氣的又在桌子底下拿腳狠狠的踩他的腳背。還一面給他使眼色,意思是叫他快拒絕。

陳鵬飛沒有法子。

男人嘛,都想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他這和白潔正好的蜜裏調油,而且以後也要指望她在教育局的關系讓自己更往上爬,哪裏能這時候讓林幸到縣裏來跟他一起過?那他以後還怎麽跟白潔鬼混?

剛剛他看到林幸的時候雖然心猿意馬,不清楚為什麽才個把月不見她就忽然年輕了好多,身材也好了很多,心裏是很有沖動。但是他可以找個周末回一趟家,不就能跟她纏綿了?幹嘛一定要她留在這裏?

而且她很了解葉冬梅,節省都節省到快摳門的地步了,還特別的唠叨,在一起住兩天他就會嫌煩。還是讓她在家老實待着,等他偶爾回去臨幸的好。

這樣他平常就能跟白潔在一起了。

怎麽想,這都是很兩全其美的一件事。

于是他一張臉就沉了下來。不過因為腳背被白潔踩的太痛的緣故,臉上的五官看起來有點扭曲。

林幸覺得他這個樣子實在醜,看到就會生理性反胃,就轉過頭去看旁邊牆上挂的挂歷。

耳中聽到陳鵬飛在厲聲說話:“你這說的都是什麽混賬話?你到縣裏來,家裏的莊稼菜地,養的雞和豬都怎麽辦?還有媽,媽都快六十歲的人了,你這個做兒媳婦的,不在她身邊伺候着,盡盡孝道?我這裏不用你照顧,更加不用你過來。你下午帶着欣瑜在縣裏面玩玩,然後就回去。”

說完之後他還很嚴厲的加了一句:“你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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