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代文13

林幸是很清楚的聽到了陳鵬飛的話,但是她不樂意遵守啊。

她已經考慮過了,家那邊的小學和鄉裏的中學都不好,就算陳欣瑜現在在她們班上成績第一,考上了鄉裏面的中學,但是以後她也很難考上縣裏最好的高中,相應的想考上大學的難度就增加很多,所以最好讓陳欣瑜到縣裏面來上小學,上初中。

因為還有這個打算,所以現在林幸也不好跟陳鵬飛和白潔翻臉。不然按照她以往的性子,看到這麽兩個不要臉的龌龊人渣,老早直接上前耳刮子抽了。

就對陳鵬飛說道:“現在的年歲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一年到頭辛辛苦苦在田裏面忙個不停,能收多少糧食?隊裏還得要你交這個錢,那個錢的,還要交公糧,平常農藥化肥不停,算下來也沒多少錢賺,人還累。倒不如将田都租給別人做的好,最起碼我樂得輕松。至于媽那裏,她不是跟着大哥過?有大哥和英才伺候她,還要我伺候?你也知道媽一看到我就生氣,我要是天天上趕着去伺候她,她不得遲早被我給氣死啊?那樣我就不是在替你盡孝,反倒是在巴不得她早點死了。”

替你盡孝這四個字林幸咬的較其他的字要重,嘲諷意味十足。

本來嘛。孫菊花是你親媽,你這個做兒子的拍拍屁股跑縣裏面跟其他的女人鬼混,臨了倒叫自己老婆去伺候她,你也好意思張這個口?葉冬梅善良,她林幸可沒這麽樂于奉獻的好心腸。

陳鵬飛愣了一下。

總覺得今天的葉冬梅有點不對勁。不單單是相貌上面有了很大的變化,還有這說話上面也......

要知道以前但凡他喝叫一聲,葉冬梅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什麽話不聽他的?但現在她竟然敢跟他頂嘴了。

關鍵是,她說的這些話好像都很有道理,他一時都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白潔在旁邊看到陳鵬飛瞠目結舌的模樣,心裏就有點兒看不起他來。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還是個大字都不識一個的農婦都降不住,被她幾句話說的就不知道反駁,有個屁的出息?

就轉過頭對林幸說道:“嫂子,你剛剛說的這些話呢,也對,也不對。要跟你說的這樣農民一年到頭都掙不到錢,那誰還種田啊?國家的田不都要荒了,大家吃什麽?還有你婆婆,不管她跟着誰過,她都是你的婆婆,你這個做兒媳婦的,能不去孝順她?所以我也同意陳老師說的話,你還是回去的好。”

頓了頓,她還皮笑肉不笑的繼續說道:“而且嫂子,說個實在話,你別看這縣裏好,但其實你真到了這裏只怕也住不慣。別的不說,我們這縣裏,一天到晚誰家裏的大門都是關着的,彼此鄰居也不經常唠嗑,哪裏能比的你們農村,沒事就走東家竄西家的,多自在。你這要是來縣裏啊,住在這裏,隔壁左右都是老師,平常說的都是學校裏的事,再不就是彼此交流看的是什麽書,你跟他們也搭不上話不是。”

她說這話的時候姿态高的很,優越感都要爆棚了。

意思不就是林幸是個農村婦女,大字都不識一個,他們這幫老師跟她沒什麽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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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幸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任何旁的話,直接就問:“白老師,你跟欣瑜爸是什麽關系?”

白潔心中一驚,愣住了。

她問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已經看出來自己和陳鵬飛有什麽事了?不能啊。她只是個農村婦女,就算一張臉長的漂亮點,但不可能這麽聰明的吧?

白潔其實還是挺擔心林幸會看出她和陳鵬飛的事的。畢竟不管怎麽說現在陳鵬飛都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要是有人知道她現在和陳鵬飛混一塊了,她一個做小學老師的,不得在背後被人罵傷風敗俗,沒師德啊?到時學生的家長肯定會到學校裏面來鬧事,就算她爸現在是教育局的科長,但上頭還有那麽多的領導,只怕會保不住她的這個鐵飯碗。

而且她丈夫現在死了還不到一年,屍骨未寒,這要是被她公公婆婆知道她現在就在外面偷人,偷的還是個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能放過她?

她公公雖然已經退休了,但以前好歹是教育局的局長,要是鐵了心的真要為難她,為難她爸,那就跟玩兒似的。

所以白潔心裏就慫了,轉過頭目光看着陳鵬飛。

陳鵬飛也怕啊。他這才剛被調到縣裏來當老師,不能這檔口鬧出這麽件事來把他以後的大好前程都給毀掉了。

又接觸到白潔質問的目光,他就提着膽子,色厲內荏的喝叫林幸:“你這問的叫什麽話?白老師和我能是什麽關系?就是普通的純潔同事關系。”

林幸心裏嗤笑了一聲。

你還是趁早別玷污純潔這兩字了。

不過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一星半點她心裏的鄙視來,只委委屈屈,又狀若無辜的問道:“我問的這話怎麽了?有錯嗎?既然白老師和你只是同事關系,那咱們兩個商量咱們家的事,她憑什麽在裏面插一嘴啊?她一個普通純潔同事,能管得着咱們家的事?”

陳鵬飛:......

白潔:......

兩個人心裏面那個氣啊。哪裏會想到林幸忽然劈頭蓋臉問了那樣重的一句話,底下竟然是這個原因?

兩個人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情各異。

陳鵬飛是輕松。林幸沒發現這件事就好,至于她說的這些話他壓根就不計較,因為站在她的角度來說确實是這個理沒有錯。白潔壓根就沒有道理,也沒有立場來管他們家的事。

但是白潔就不高興了。

林幸這話是什麽意思啊?合着自己就是個外人,她和陳鵬飛說話就沒她插嘴的份?

眼角餘光看到陳鵬飛臉上還一副輕松和不以為然的模樣,顯然心裏是贊同林幸說的這番話的,白潔心裏不由的就越發的來了氣。

她白潔是什麽人?中專畢業就來這實驗小學做老師,爸爸還在教育局上班,現在不清不楚的跟陳鵬飛在一起,不能見光也就算了,真到了關鍵的時候,陳鵬飛也不知道為她說句話,還同意他老婆的話,真将她當個外人了?

如果憤怒有實質的話,這會兒應該都能看到白潔的頭頂在突突的往外冒火冒煙了。就是傳說中的氣的七竅生煙。

于是白潔狠狠的瞪了陳鵬飛一眼,在後者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了,她為什麽生氣的情況下,沉着一張臉起身站起來,拿了自己的包,不發一語的擡腳就往門外走。

陳鵬飛這才急了,連忙叫:“哎,白,白老師,你怎麽走了?”

他原本是想叫白潔的,但考慮到林幸就在旁邊,不好直接叫的這麽親近,所以話音中途一頓,還是改叫白老師了。

白潔一聽,心裏就更加的氣憤了。

早上在床上的時候還跟她山盟海誓,甜言蜜語,叫她潔兒,現在他老婆過來了,連叫她白潔都不敢,竟然叫她白老師。

腳下就走的更快了。

眼看就要走出院門了,陳鵬飛一着急,連忙起身站起來就要去追她。

冷不丁斜刺裏伸出一只手來,鐵箍一樣的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任憑他怎麽甩都甩不開。

是林幸。

一邊抓着陳鵬飛的手,林幸還一邊笑着沖外面喊:“白老師,有空再來我們家玩啊。”

我們家?不還是說她是個外人?

白潔心裏一梗,臉黑的跟要下暴風雨似的,蹬蹬蹬的就繼續往前走。

不過往前走出一段路之後她腳步又慢了下來。

心裏以為陳鵬飛看她這樣走了肯定會追過來的。以前兩個人在中專讀書的時候一旦她耍小脾氣了,陳鵬飛都會立刻跟過來跟她道歉。就是這一個多月兩個人在一起陳鵬飛在她面前也依然是做小伏低的,她不信現在她生氣跑出來陳鵬飛敢不過來追她,跟她解釋賠罪。到時候她再要求陳鵬飛逼着他老婆女兒回農村,就不信他敢不答應。

但是一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身後依然靜悄悄的。她回過頭一看,哪裏有陳鵬飛的影子?甚至他們家的院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已經關上了。

白潔心裏那個氣啊,一雙手都在打顫,臉上也漲的通紅。

狠狠的一腳跺了下地,她腰一扭,轉過身走了。

陳鵬飛,下次你可別再來求我了。

不過陳鵬飛現在可沒空去想求她的事,他正腰裏系着圍裙在洗碗呢。

林幸心裏瞧不上陳鵬飛這種人,壓根就不願意跟他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剛剛伸手拉他胳膊也是在手裏拿着圍裙的情況下去拉的。拉完之後,見白潔走遠了,就将手裏的圍裙順勢往陳鵬飛的懷裏一摔,沉下臉來喝叫他:“洗碗去。”

現在白潔都已經走了,她也懶得在陳鵬飛面前做戲了。

陳鵬飛還只當她是以前的葉冬梅,心裏正因為白潔忽然生氣走了很忐忑,現在竟然聽到林幸叫他去洗碗,氣的臉上都變了色。就也開口喝叫林幸:“你今天好好的來縣裏做什麽?而且你剛剛是怎麽跟白老師說話的,竟然将她給氣走了。”

說着,舉了舉手裏的圍裙,“還有這個,你竟然敢叫我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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