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年代文17

白潔知道離婚對于一個女人而言意味着什麽,特別是對于葉冬梅這樣的農村女人。到時別人不會說陳鵬飛怎麽樣,背地裏反倒會指點葉冬梅,說是她不好,要不然陳鵬飛怎麽會跟她離婚?流言蜚語就能将她給逼死。

而且,她知道葉冬梅娘家是有兄弟的。在農村裏面,像她這樣已經出了嫁的女人,回娘家那就是做客。陳鵬飛要是跟她離了婚,陳家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可是娘家的兄弟也不可能收留她。就算她不死,以後她也肯定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沒有經濟來源,最好的結局無非是再找個男人嫁了。

但是對于一個三十多歲,已經結過婚,而且還是丈夫主動要求離婚,就相當于是被休棄了的農村女人而言,她能找到個什麽樣的好男人?

反正不管怎麽說,只要陳鵬飛跟葉冬梅離婚,葉冬梅的這輩子肯定就毀了。

誰叫你竟然敢輕視我?白潔心裏發狠似的想着,你一個農村女人,竟然敢輕視我,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對上白潔熱烈的目光陳鵬飛心裏有點發虛。

他确實忘不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跟白潔在一起的快活時光,現在跟白潔在一起的時候他心裏也的确很快活。

甚至因為白潔曾經嫁過人的緣故,他跟她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心裏想着這個女人曾經是其他人的妻子,而他自己也有妻子,兩個人現在嚴格說起來其實就是在偷晴,所以他心裏甚至還會有一種很刺激的感覺,這讓他在白潔身上欲罷不能。

但是刺激迷戀是一回事,讓他真的抛棄家庭跟白潔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到時別人會怎麽看他?

陳鵬飛猶豫了,他低着頭沒有說話,所以沒有看到現在白潔臉上咬牙切齒的扭曲表情。

她都主動說想堂堂正正的跟陳鵬飛在一起了,但是陳鵬飛竟然猶豫了?!難道在他的心裏她還比不過那個大字都不識一個,只知道種田種菜的農村女人?

白潔想要立刻起身就走。但一來她要強,覺得自己怎麽能被葉冬梅那個農村女人給比下去了呢?二來陳鵬飛也确實算得上是她的初戀,她心裏多少對他還是有點感情的。三來,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陳鵬飛最近在床上的表現還是讓她滿意的,所以她想了想,剛擡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還擺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跟陳鵬飛說話。

“我知道現在離婚這件事很多人接受不了,特別是在農村,但是鵬飛,你現在已經不是農村人了,我已經把你調到縣裏面來了,接下來我還可以将你的戶口也遷過來。以後我還能借助我爸和我公公的關系,說不定能将你調到市裏面的學校去。難道你不想做市裏人?”

白潔的這番話半是威逼半是利誘,陳鵬飛顯然心動了。

當初他在學校裏面成績很好,原本是很有希望能分配到市裏的學校教書的,但誰知道最後他竟然回了農村教書。

雖然他是在農村出生,在農村長大,但是他心裏其實看不起農村人,做夢都想當城裏人。而現在,白潔為他勾畫出了這樣的一個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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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跟白潔結婚,以後他就能平步青雲,做城裏人。再看看葉冬梅,她能給他什麽?她什麽都給不了,反而只會拖累他。

陳鵬飛心裏的天平很容易的就朝着白潔這邊傾斜了,甚至都不用白潔再勸說他,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葉冬梅離婚,然後和白潔結婚。

于是出院之後他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來了,想要找‘葉冬梅’攤牌,跟她提離婚的事。但誰知道‘葉冬梅’壓根就不在家,他一腔準備好的激情和話語沒處發洩。家裏還冷鍋冷鍋的,不說一點吃的,連一口熱水都沒有。

可憐陳鵬飛昨天将肚子裏面的那點存貨全都吐拉完了,早就已經餓的饑腸辘辘了。原本想在外面随便吃點,但又怕外面的東西不幹淨,吃了會吐拉的更厲害,就想回來指使葉冬梅先燒了飯菜給他吃然後他再跟她攤牌,結果回來之後發現迎接他的只有四堵牆,林幸和陳欣瑜壓根就不知所蹤。

原本陳鵬飛還以為她們兩個人這是回長林村了,不過到她們兩個的卧室看了看,就知道她們兩個沒有回去。

就氣沖沖的坐在椅中等着她們兩個人回來。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的時候。

林幸一進門就看到陳鵬飛了,不過她也只當沒有看到,拉着陳欣瑜的手,将剛在路上買的雞蛋糕放到了卧室裏面去。

昨天林幸看到雞蛋糕的時候只買了一點嘗嘗鮮,但是沒想到陳欣瑜還挺喜歡吃這個的。所以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糕點店剛出爐了一鍋熱氣騰騰的雞蛋糕林幸就稱了一斤。

但是她可不想給陳鵬飛吃。像陳鵬飛這樣的狗東西就應該去吃翔才對,吃雞蛋糕都是浪費。

至于陳欣瑜,這孩子從小到大一直都害怕陳鵬飛,看到他就不敢擡頭,更不說開口說話了,所以現在被林幸牽着手走進卧室裏面她就不敢再出來了。

陳鵬飛哪裏能料想到他一個大活人明晃晃的就坐在堂屋裏面,看到林幸和陳欣瑜兩個人回來目光就一直跟釘子一樣的盯着她們兩個看,可她們兩個人還能将他當空氣,直接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回房了啊。

他立刻暴躁起來,猛的擡手拍了一下桌面,想然後再去卧室裏面教訓林幸和陳欣瑜。

可惜他拍的時候沒有控制好力道,而林幸呢,雖然人坐在卧室的床上,但神識還是一直注意着陳鵬飛這裏,一見陳鵬飛氣沖沖的擡起手就知道他要拍桌子,忙将院子地面上一顆尖銳的小石子瞬移到了桌面上來。

于是陳鵬飛的手掌心就狠狠的拍到了小石子最尖利的那個棱角上面,只痛的他當時就嗷的一聲叫出了聲來。然後擡起手一看,手掌心裏面都被小石子的棱角給戳破了皮。

看着他的這個慘樣,林幸沒忍住撲哧一身笑出了聲來。

這房子質量一般,壓根就不隔音。而且卧室的門還開着呢,所以陳鵬飛很清晰的聽到了林幸的笑聲。

于是下一秒就見陳鵬飛很暴躁的走進卧室裏面來,目光緊盯着林幸,語氣很不善的問道:“你笑什麽?”

陳鵬飛壓根就不在林幸這次的任務裏面,要不是因為他是陳欣瑜的父親,後面還有要用到他的地方,林幸其實都懶得理他,所以就更加不會怕他了。

就擡起頭懶洋洋的問他:“我笑我的,關你什麽事?”

葉冬梅的底子原本就很好,細眉大眼,鼻子挺巧,唇形優美。以前是吃了天天在田間地頭辛苦勞作的虧,皮膚曬黑了,也粗糙了,也不曉得打扮自己,衣服只揀便宜的穿,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就不好看了。但是現在林幸服用了幾天靈泉水,不說有伐骨洗髓那樣大的效果,但皮膚狀态好了很多。看着就白裏透紅的,也瑩潤有光澤,跟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似的。穿戴上面更是比以前時髦了很多,所以整個人現在看起來就特別的好看。

特別是這會她擡起頭看着陳鵬飛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似笑非笑,懶洋洋的笑容,看起來既慵懶又優雅,莫名的勾人,陳鵬飛竟然看呆了,一時都忘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連心裏原本的憤怒好像也被一瓢水兜頭潑下去給澆滅了一樣,連個火星都沒剩下。

林幸以前也做過很多任務,一看到陳鵬飛露出來的這個樣子她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更加的瞧不上這種男人了。當下就冷下臉來問:“你有什麽事?要是沒什麽事你就出去,我和欣瑜要睡覺了。”

剛剛林幸有多勾人,現在她冷下臉來的時候身上的氣勢就有多駭人。陳鵬飛以前哪裏見過這樣,竟然很沒出息的打了個冷顫,還往後倒退了兩步。

等到他反應過來立刻就有點惱羞成怒了。

他竟然會怕‘葉冬梅’?她以前在他面前可是比小綿羊還要溫順,他瞪一眼她就不敢說話的,但是現在她竟然敢這樣冷着臉跟他說話?

特別是他發現剛剛自己竟然真的很怕‘葉冬梅’。是那種一股寒氣猛然間的從腳底升起,很快的就直沖天靈蓋,整個人就好像瞬間被甩入零下幾十度的冷庫一樣的感覺。

他覺得他作為一個男人,也是這個家的頂梁柱的尊嚴被‘葉冬梅’給侮辱了,踐踏了,所以他一定要拿點顏色出來給‘葉冬梅’看看,讓她知道到底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于是陳鵬飛一張臉瞬間黑如鍋底一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質問着:“反了你了!你是怎麽跟我說話的?而且這是我家,你要我到哪裏去?”

越說就越生起氣來,伸手就要來拽林幸的胳膊,臉上兇神惡煞的。

陳欣瑜在旁邊看到,雖然很害怕,但還是連忙側身擋在林幸前面。同時她吓的眼淚水也立刻掉了下來,哭着叫陳鵬飛:“爸,你要對媽做什麽?”

陳鵬飛對自己的這個女兒壓根就不上心,順勢拽住了她的胳膊就将她往旁邊一拉。陳欣瑜躲避不及,身子撞到了旁邊的衣櫃上面,發出砰的一聲很大的聲音。

林幸怒了。手拿過床頭上面搭的一塊毛巾擋住手掌心,然後極快的覆在陳鵬飛剛剛拽陳欣瑜的右手,一拉一拽之下,就只聽到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響,陳鵬飛立刻痛的怪叫起來。

林幸這一招是擒拿手。不說陳鵬飛只是個什麽武功都不懂的人,哪怕現在就是個武功高手站在林幸面前她也照樣能将他的手腕給拉脫臼了。

給了陳鵬飛一個厲害之後林幸就丢下手裏的毛巾,起身走過去将陳欣瑜扶起來,問她撞到哪裏了。

陳欣瑜剛剛撞到肩膀和胳膊了,明明痛的很厲害,但是小姑娘為了不讓林幸擔心,還是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

然後她偷偷的看了陳鵬飛一眼,見他額頭上都已經有冷汗冒出來了,而且還痛的一直在吸氣,就問林幸:“媽,爸爸他,他怎麽了?”

林幸看到沒有看陳鵬飛一眼,只輕描淡寫的說道:“哦,媽手上的力氣大,剛剛我拉了他的手一下,一不小心就将他的手腕給拉脫臼了。”

陳欣瑜:......您這手勁可真夠大的。

林幸檢查過陳欣瑜,确定她撞的不厲害,就扶着她到床上坐下。然後她轉過身看着陳鵬飛,眼神冷靜犀利:“你跟我過來。”

說完,轉過身往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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