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年代文16

林幸回到家的時候陳欣瑜還沒有睡,見她回來就問爸爸現在怎麽樣了,林幸就告訴她你爸沒事,吊兩瓶水就好了。

其實陳鵬飛被護士推到病房去之後林幸壓根就沒有去看過一眼。對于她而言,只要确定陳鵬飛沒有死在她手裏,哪怕他在外面被人砍了或是被人強了她都半點不關心。

眼看已經很晚了,林幸就和陳欣瑜一起躺下睡覺。

甭管陳鵬飛在不在家,反正她是絕對不可能去他那個房間睡的。只要一想到陳鵬飛和白潔在那間屋的那張床上滾過床單,林幸就覺得惡心死了。都不想靠近那間房一步。

今天一天又是進縣城,又是逛街,這大晚上的還送了陳鵬飛去縣醫院,雖然林幸覺得自己體力也算好的,但是現在她也難免的覺得有些累了。聽着外面風吹樹梢的聲音,她很快的就睡着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林幸起床到廚房裏面溜達了一圈,看到有半包面粉,就動手做了一鍋西紅柿雞蛋面疙瘩。然後叫陳欣瑜起來,等她洗漱好兩個人開始吃早飯。

吃完早飯之後林幸也沒有閑着,拉着陳欣瑜到外面看房子去了。

現在在陳鵬飛的這個宿舍裏面只是權宜之計,後面她肯定是要和陳欣瑜搬出來住的。而且最好是自己買一套房子,不是租。

因為林幸知道,別看現在房子價錢不高,但過不了幾年那就會跟火箭一樣蹿的飛快。哪怕她現在将手裏的錢全都砸出去買套房,往後陳欣瑜要是留在這個縣城,那她好歹有個随時能回來的家。要是她想到外面的大城市過日子,那就将這套房子賣了,也夠她花費很長一段時間的了。

主意一打定,林幸就找了個中介,好好的了解了下這個縣城現在的房價。算下來自己手頭的錢夠買一套七八十平方的房子不說,還有點剩餘,後面可以琢磨做點什麽小生意。

母女兩個人在外面逛了一天,傍晚的時候才回到家。一到家就看到陳鵬飛已經回來了。

原本就只是因為吐和拉脫水嚴重,幾瓶鹽水和葡萄糖吊下去,陳鵬飛現在也算壯年,不說立刻健步如飛,但也确實不用再住院了。

而且住一天醫院那得花多少錢?陳鵬飛現在手頭還真沒有那麽多錢,所以上午他就自己去辦了出院手續。

說起來他其實都要氣死了。昨天晚上他在路上被那個三輪車給颠的整個人都昏死了過去,一醒過來發現自己獨自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面吊水。問護士他愛人呢,護士回答他說回家了。問他愛人有沒有說什麽話,護士說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還沒等他從急診室裏面出來她就已經走了。

要知道以前哪怕他只是個小感冒,稍微咳嗽幾聲打幾下噴嚏葉冬梅都會對他問長問短的。感冒藥也會給他泡好端到他手邊上,還一直提醒他要多喝水。

當時他只嫌葉冬梅太唠叨,一點小事都緊張成這個樣子,但是現在他一個人被扔在醫院裏面,‘葉冬梅’理都不理他,他心裏又是覺得孤單又是覺得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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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憤怒更多一點。葉冬梅現在真是長能耐了啊,他都這樣了她竟然敢一句話都不說轉身就回家了。

陳鵬飛心裏還不死心,想着第二天早上葉冬梅肯定會過來的,到時他一定會好好的罵她一頓,叫她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不關心他。

但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他望穿秋水也沒有等來林幸,反倒等來了白潔。

白潔昨天雖然也又是拉又是吐的去了半條命,但她昨天才吃了幾只餃子,症狀相對而言比陳鵬飛還是要輕的,昨天晚上輸了幾瓶鹽水已經好了很多。

她還記得昨晚她被送來醫院,在醫院門口林幸說的話,知道陳鵬飛也在醫院裏面。所以等她發現自己好了一點就問護士陳鵬飛住在哪間病房,然後就來找陳鵬飛。

得虧縣醫院不是很大,病房也就那麽幾間,不然白潔現在雙腿發軟也走不過來。

不過就算這麽近的距離她走過來的時候也已經氣喘籲籲了。等走到了陳鵬飛這裏,她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病床上面。

也沒有問陳鵬飛現在覺得怎麽樣了,有沒有好一點,陰沉着一張臉開口就說道:“我懷疑昨天我們吃的那餃子有問題。被你,”

她原本是想要說你愛人這三個字的,但是想着要稱呼林幸是陳鵬飛的愛人,她就覺得心裏如同墜了一塊大石頭一樣的憋悶。就中途改了口,用很輕蔑的語氣說道:“被那個女人下了什麽東西。要不然我們兩個怎麽可能都又吐又拉?”

陳鵬飛不相信:“這怎麽可能?昨天冬梅她自己和欣瑜也吃了餃子,我們兩個都親眼看到的。怎麽她們兩個都好好的沒有事?”

而且他也确實不相信葉冬梅會做出這樣對他不利的事來,他是知道自己在葉冬梅心裏的分量的。

白潔心裏原本就有氣,一晚上都沒有怎麽睡好,眼睛下面都有一圈青黑色。掙紮着過來跟陳鵬飛說這件事,原本是想要他回去好好教訓葉冬梅一頓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不相信她說的話。

“她當時在廚房,你眼睛又沒有一直黏在她身上,你怎麽知道她背後到底有沒有在我們兩個裝餃子的碗裏做什麽手腳?哦,你就這麽相信她,也就是說你不相信我,覺得是我撒謊了?”

因為憤怒,她臉上清秀的五官都有點扭曲起來。頭發也沒有梳,亂蓬蓬的,看着一點都沒有平時的溫婉清麗,反倒有點吓人。

程鵬飛看到雖然心裏有點膈應,但他們兩個人才剛黏在一起沒多長時間,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所以陳鵬飛也沒有多想,忙開始賠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相信你了。”

不過他心裏還是不相信葉冬梅會下藥害他的。

主要是葉冬梅這麽多年對他的好他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相信我,也就是說你也認為昨天是葉冬梅在餃子裏面下了什麽東西要害我們兩個人了?”

白潔是教語文的,論起摳字眼陳鵬飛肯定摳不過她。但又不好說他真的同意白潔說的話,就只沉默。

白潔見她這個樣子心裏肯定冒火。想起昨天看到葉冬梅的時候那個女人看她的目光就冰冰涼涼的,言語态度間也是對她毫不掩飾的輕蔑,她心裏的火就越發的大了起來。

一個大字也不識的農村女人還敢看不起她?憑什麽看不起她?

眼珠子一轉,白潔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主意。

于是跟川劇中的變臉一樣,白潔臉上的憤怒立刻沒有了,轉而是一副淺笑溫婉的模樣。

“鵬飛,”她伸手蓋在陳鵬飛的手背上,聲音放柔和下來,眼珠子裏面也跟注了水一樣,看着水波盈盈的。

“你看我們兩個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就開始處對象,原本我是非你不嫁,你也是非我不娶的。後來是我父母以死相逼,我才沒有法子跟你分手。但你也知道,就算我們兩個人分手之後這麽多年我心裏也一直念着你,現在一有機會我就立刻想法子将你調到縣裏來了,你想我是為了什麽?不還是因為我忘不了你,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陳鵬飛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白潔這樣一說他心裏也立刻軟了下來,反手握住了白潔的手,叫了一聲潔兒,面帶深情的說道:“這麽多年我也一直沒有忘記過你。我還記得我們兩個在學校裏的時候一起談論詩詞,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讨論人生讨論理想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是多麽的快活啊。後來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哪一刻像那個時候一樣的快活過。”

聽他說起以前兩個人的事白潔臉上也有些動容。

她将另外一只手也伸過來握住了陳鵬飛的手,說道:“既然你也這樣說了,那你敢不敢跟那個女人離婚,我們兩個結婚,以後我們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呢?”

說完,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陳鵬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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