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相聚
潘安和潘永民還要在這停留十多天等放榜之後再回家,潘安由于受了風寒,潘永民不讓他出去,而潘安也不讓潘永民出去打短工,畢竟這種臨時的活計都是力氣活,掙得少還累。
于是潘安就重新開始抄書賺錢,這次潘永民一共帶了二十兩上路,之前潘安覺得十兩就夠他們父子花費也是失算了,他爹這兩天變着花樣給他買好吃的,真是不太會過日子,但是總是為他好的。
再加上他回來當天請大夫過來看診,一兩就這麽沒了。潘家這半年以來存下了差不多五十兩,潘永民這一次就拿了二十兩,潘安算了算,照現在這樣花錢,等到放榜回去大概要花十五兩還多。
臨摹畫也一樣拾起來,就當修身養性了,省得在這十多天裏情緒太過焦躁。
其實潘安還動過直接回家的念頭,因為放榜之後如果中了,之後會有官差去家裏報喜,這樣也能知道就是晚了兩三天。
畢竟他娘還大着肚子在家等着,不過和他爹商量了以後,潘永民覺得不妥。
一是他們若是單獨回去花費高不說,兩個人太不安全,這一路萬一遇到劫匪之類,他們這樣的最容易下手。
二是潘安現在風寒未愈,潘永民怕他本來無事,這一折騰得了重風寒就糟糕了。
三是還是親眼看到放榜他比較放心,假手于人還是不□□心,且他們現在什麽消息都沒帶回去就回家,也是徒惹張氏擔憂,沒準安撫不了張氏還造成反效果。
總之這個提議被他爹否決了,之後潘安就安靜在客棧抄書養病了,其實灌了三天姜湯就一點事沒有了,就是潘永民不放心。
王钰這兩天倒是經常過來看他,陳貞身體也不太好,考完院試就開始發燒,現在在悅來客棧養病,王钰和陳貞兩人都住在悅來客棧。
這天王钰又過來找他,“安弟啊,你這整天在屋子裏呆着有什麽意思,來來,跟着哥哥去吃酒。”
潘安看他這兩天狀态一直很亢奮,不用猜就知道他考得不錯,這次的題應該很對他胃口,“我不能喝酒的,再說我爹在呢,看到我喝酒不得打死我。”潘安完全忽略了前兩天他爹主動給他買酒帶去考場喝的事。
王钰一臉懷疑,“不能吧,我看潘叔性子很溫和啊。”看潘安不願意去他也不勉強,轉頭和他說起旁的事情。
“哎,你說說你和陳貞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身子骨弱,你這兩天剛好,他這兩天才剛下床。”王钰無力吐槽,自從去了周秀才的學堂,他就和潘安,趙闊以及陳貞關系較好,趙闊童生還不是,院試肯定沒他的事。
結果潘安和陳貞考完還病了,他這兩天都沒人陪他一起消遣,現在書也看不下去,好生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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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兄也在這個客棧,你怎麽不去找他。”潘安無語,他其實挺享受安安靜靜一個人寫寫畫畫的,聚會喝酒他真的覺得挺沒意思,而且現在他才十四,雖然大半個月就十五了,但是在現代他還是未成年人,要遠離黃賭酒。
其實潘安也挺不明白王钰為什麽那麽喜歡聚會的,他看王钰在那種場面既不交際也不好色,就是喝酒吃菜,他家那麽有錢肯定不缺這點酒菜啊,難道他就喜歡這種調調。
“劉勇這幾天忙着和他爹一起掙錢呢。”王钰雙手托着自己滿是肉的下巴,一臉生無可戀,用眼神控訴潘安,活像潘安是抛棄他的渣男。
潘安被這眼神激得起了滿胳膊的雞皮疙瘩,白了王钰一眼,“你別那麽瞅着我,吓人。”說完他又好奇起來,“劉勇和他爹怎麽掙錢,這時候打短工的話都是些力氣活,他和他爹都做不來吧。”
“沒啦,劉全叔好像在幫一家書鋪賣今年院試的答案集錦,還有今年主考官俞樾的文集,生意好像挺火熱的,這兩天忙得很。”王钰對這事倒是清楚,他好歹和劉勇有幾分交情,當初潘安認識王钰還是因為劉勇呢。
潘安有些詫異,“答案?哪位大儒做的答嗎,那些經義題和詩賦沒有什麽正确答案一說吧,其實還是看考官的主觀判斷,帖經和墨義的話也沒畢竟特意買答案啊?”
潘安有些不解,往年也沒聽說還有這樣的事情,向來文無第一,雖說考試必有頭名,但是會是什麽人中頭名,和考官是誰,欣賞何種類型文章,其他副考官又是如何判斷有很大關系,你不能說第一名的文學造詣就一定比第二、三名強。
“這我就不知道了,市面上突然流行起來的,我也買了一份看了看,答題人的水平還是有的,但是大儒的話還差得遠。”王钰對這種事不太關心,這答案他也沒放在心上,不放榜你是無法判斷自己的具體名次的,畢竟最後的排名綜合因素很多。
潘安則是在心中默默想,他怎麽沒想到這招呢,在現代什麽考試一結束網上就出來各種答案,大家也基本都會在成績出來前對下答案,估估分,做到心裏有數。
看這次想到的人就大賺了一筆,連帶劉叔他們這些幫着零售賣一賣的都能賺上一些,不過這答案以他的水準也做不出個所以然,他也請不到有水平的人來做這事,更別說印刷了如此多的份數,本身的本錢就不少,他定是沒有的。
不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了,潘安覺得自己這兩天确實太宅了點,既然病都好了還是應該活動活動,這次院試考完以後那麽狼狽不就是吃虧在身體體質不好上,他都沒法想就他這身體素質,以後真要考鄉試會試,那可是九天,怎麽挺得過去,系統在手,他覺得他得開發下運動技能。
“對了,你剛說陳貞也病了,這兩天才剛能下床啊,我們去看看他吧。”王钰看潘安剛剛還一副我就是不出去的架勢,轉眼就要去看陳貞了,真是不懂他整天在想什麽,這主意真是一會兒一個樣。
和父親說了一聲潘安就出門了,陳貞和他一樣感染了風寒,不過比他嚴重一些,而且還吃壞了東西,在院試最後一天就開始拉肚子,也是幸好病的晚,不然院試能不能考完就不見得了。
三個人湊在一起也沒什麽事,于是陳貞就提出來下棋來打發時間,陳貞和王钰下圍棋,潘安在一旁觀看。
這圍棋潘安是真不會,他只會跳棋和五子棋,象棋只懂基礎的馬走日,象走田之類,于是潘安看這兩人下的全神貫注,他在一旁一頭霧水,于是他就提意見了。
“貞弟,你這樣下不對。”
“王兄,你要輸啊。”
“貞弟,你怎麽被吃了這麽多棋子,哎。”
在潘安的語言攻勢下,兩人再遲鈍也能聽出潘安是故意搗亂了。
“潘兄,觀棋不語真君子,你這樣是不對的。”陳貞擺着一張嚴肅臉,開始和潘安講道理,潘安也知道自己挺無理取鬧的,但是他無聊嘛,總得打斷他倆才能提意見。
咳咳,潘安先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略微抱歉的樣子,“貞弟,我只是覺得氣氛嚴肅了些,想活躍一下,我剛剛想起了一個新玩法,你們要不要嘗試下。”
這時候只能轉移話題了,而且他确實挺想加入的,但是圍棋的規則他一竅不通,只能想想別的了。
五子棋的歷史十分悠久,相傳中華民族的祖先軒轅黃帝無意之中畫下了十七條橫線十七條豎線,這無意中的發明造就出了五子棋。早在公元595年古人就用瓷來燒制五子棋盤了。
這玩法大家都知道,王钰和陳貞對五子棋不感興趣,潘安只能跳過不提,說起跳棋,這跳棋還能三人一起玩,只是要畫表格而已。
他把一些白色棋子點上墨點,充作第三種棋子,開始和陳貞,王钰講述跳棋的玩法,其實十分簡單,跳棋最開始起源于古埃及,古羅馬那邊,現在還沒傳入本國,正好适合潘安适時地小裝一把,顯示自己的聰明才智。
因為規則簡單,且三人互動更為熱鬧,幾人玩的倒是十分起興,一直玩到傍晚,約好第二天潘安去悅來客棧繼續找王钰二人切磋棋藝。
潘安好久沒什麽娛樂活動,看王钰,陳貞都在興頭上就陪着他們兩個一起,賺錢先放一天。
在這過程中潘安也聽他們講了講圍棋的規則,大概了解圍棋的玩法,玩幾局跳棋之後也會來一局圍棋,雖然他下的十分渣,被王钰,陳貞虐的不行。
但是由于學習機檢測到他學習到了新技能,于是才藝模塊又多了棋這一項,他的水平也在随着進度的增加而提高。
依靠作弊器,潘安沒幾天就能和王钰戰個平手了,主要是王钰下的實在一般,就是個臭棋簍子,而陳貞水平不低,他短時間是趕不上了。
這時候潘安也注意到陳貞不愧是世家子弟出身,書畫造詣不淺就算了,下棋還如此厲害,聽他說從小便有老師教導,只覺得頗為羨慕,何況陳貞年紀還這麽小,以後說不定能成為一代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