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有話要說:
前排掃雷:
成長系女主&成長系男主
感情線: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教男主重新做人,所以做好心理準備,據說很多人已經被前期的男主雷出去了……不過作者還沒寫過這種性格的男主想嘗試一下,反正之後一定會狠狠調/教就對了。
兄妹線:甜寵中透露出一絲沙雕……這個倒是完全不用擔心的。
鮮豔精致的小蛋糕已經在面前放了很久了,還是一口沒動過。
“不舒服嗎?”打着領帶的西裝男人關切問道。
景萌搖了搖頭。
她捏着紙張的一角,指甲在上面印下淺淺的掐痕。
“那就是還不相信?”另一個金絲細框眼鏡的男人呷了一口咖啡,問道。
景萌也搖了搖頭。
白紙黑字,分分明明地寫着血緣鑒定的結果,由不得她不信。
她縮回手,頭低垂着,無意識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角:“我……”停了幾秒,還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又一個反戴着鴨舌帽的年輕男人輕輕點了點桌子,歪着頭對另外兩個說:“你們別老一個勁追問嘛,看把人吓的。”
西裝男人松松領帶,把蛋糕盤子往前推了推,放柔了聲音:“這個應該挺好吃的,吃一點吧。”
景萌只好擡起頭來,捏住細細的勺柄,似乎是有些局促。而後她暗自咬了咬牙,挖下一小塊蛋糕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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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甜的水果混着恰到好處的奶油,瞬間打開了她的味蕾。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
糖分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她緊張的情緒,景萌咽下蛋糕,小聲問:“現在幾點了?”
她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一下,黑白分明的水潤雙眼,完美繼承了媽媽的優點。
太可愛了。西裝男人想。
太他媽可愛了。金絲眼鏡想。
喔喔喔這是什麽真實的二次元美少女!鴨舌帽想。
西裝男人輕咳一聲,看了看手表:“四點半。”
“我……”景萌鼓起勇氣,“我想回家了。”似乎是怕他們誤會,又連忙補充,“我明天開學報到,東西還沒收拾。”
三個男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吃完晚飯再回去吧。”
景萌:“……”
景萌:“可、可是我才剛吃完這個……”她看着面前空了的蛋糕碟。
“女孩子胃口小,先算了吧。”鴨舌帽道。
“那我們送你回去。”西裝男人說。
金絲眼鏡招來服務員,看了一眼賬單,遞了張卡過去。服務員很快刷完了卡,将卡和發/票一起返了回來。
景萌偷偷瞟了一眼,被數字驚得打了個嗝。
鴨舌帽瞧見了,忍不住笑了笑。
景萌耳根發紅,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知道是自己沒見識了。
“走吧。”西裝男人起身。
四人出了門,鴨舌帽吹着口哨,車鑰匙在指間晃啊晃的,往停車場走去。剩下三人則等在路邊。
盡管已經四點半了,但太陽還是燦爛得不得了,連地磚都被曬得泛出金光。
景萌忍不住擡頭,看了西裝男人好幾眼。
“你在看什麽?”金絲眼鏡推了推眼鏡。
“沒什麽……”她慌忙轉開視線。
“你在看大哥。”金絲眼鏡篤定道,“有事?”
西裝男人轉過頭來:“怎麽了?”
景萌本想掩飾過去,但看了看與周圍人群格格不入的西裝男人,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大膽提問:“那個……穿……穿這麽多,不熱嗎?”
八月末,天氣還很悶熱,蟬鳴不休,熱浪撲面。唯有他,一身全套黑色西裝,在一群短袖熱褲中,看得人腦門冒汗。
金絲眼鏡愣了一下,率先笑出聲。
西裝男人臉上的尴尬一瞬即逝,旋即随手理了一下袖口,淡然回答:“還好,習慣了。工作需要,冬夏都常穿西裝。”
景萌哦了一聲,真誠道:“那真的好辛苦。”
西裝男人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你要是叫我聲大哥,什麽辛苦就都值得了。”
景萌:“……”
景萌乖巧應道:“大、大哥。”
“哎。”西裝男人臉上笑意加深,“小妹。”
金絲眼鏡的笑容逐漸消失:“……”
妹妹的第一聲“哥”,居然就這麽被江紹靠賣慘得到了,他不服!
“那我呢?”他問。
景萌:“二、二哥?”
金絲眼鏡的笑容逐漸恢複:“哎,乖。”
他拍了拍這懂事孩子的肩。
車開了過來,鴨舌帽搖下車窗,擡了擡下巴:“上來吧。”
景萌想了想,輕輕咬了一下嘴唇,說:“謝謝三哥。”
鴨舌帽倒抽一口氣,嘴角快咧到了耳朵根:“不客氣,萌妹!”
景萌:“……”
江紹:“……”
江銘:“……”
江銘扶了扶他的金絲眼鏡,正色道:“江翰,你叫景妹都比叫萌妹好。”
江翰也反應了過來,讪讪:“……小妹。”
江銘替景萌拉開後座的車門,等景萌上了車,他正要跟進去,卻忽然被身後的大哥扣住了肩膀。
他回過頭:“怎麽了?”
江紹嚴肅道:“你坐前面。”
江銘挑眉:“為什麽?”
“你去調導航。”
“江翰自己不會調啊?”
莫名中槍的江翰:“……”
江紹強行把他拉了出來:“你不是暈車嗎?坐前面去。”
江銘掙紮:“我不暈啊!”
好一個江紹,為了和小妹坐一塊,竟然污蔑他暈車!
“我是大哥,你得聽我的。”江紹說。
江銘不屑哼道:“那你不是更應該讓着我嗎?”
“我說你們無聊不?”江翰扭頭,看着這兩個雙胞胎哥哥恨鐵不成鋼,“一個集團一把手,一個集團二把手,居然在這裏搶座位!”
“那個……”景萌小心翼翼地打斷,“大哥二哥都想坐後面,那我去坐前面好了。”
江翰坐在駕駛座上,樂得一拍方向盤:“好啊!”
景萌正要下來,被江紹江銘雙雙制止:“別動!”
景萌僵住。
江紹掃了一眼江銘,江銘呵了一聲,推了推鏡框,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江紹隐晦地抿了一下上翹的唇角,拽拽領帶,坐到了景萌旁邊。
江翰一邊開車,一邊道:“小妹啊,你不用搭理這兩個人的。你和他們有代溝,和我就沒什麽代溝。有事找我啊。”
江紹冷冷道:“江翰,再廢話就停了你的銀/行/卡。”
江翰閉嘴。
導航指揮着車輛往景萌家駛去。
景萌拘束地端坐在車上,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飛馳而過,顯得有些失神。
江紹看着她。
女孩烏黑的長發被綁成兩個低低的馬尾,垂在胸前。臉上帶着微微的嬰兒肥,陽光透過車窗落下來,有種果凍般薄薄的透明感。
江紹移開目光,忍住了自己捏臉的想法。
手機震了一下,是老二江銘在三人群聊裏發消息:“小姑娘想心事呢。”
景萌确實在想心事。
她在想,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宛如做夢。
她自小跟着老阿婆一起長大,她曾一度以為那是自己的親阿婆,但直到她上了初中,阿婆日漸衰老,臨終前才告訴她,她只是自己收養的孩子。阿婆說,她的親生母親叫景瀾,是一個外地來的單身懷孕女人,租了阿婆隔壁的房間,卻因難産而死。阿婆見小嬰兒可憐,自己又是寡居一人,便好心收養了她。景萌沒有爸爸,更沒有其他親戚,一個人就靠着鄰裏的接濟和社會的補助長大。她一直以為自己的一生就将這麽平淡無奇地過去,現在好好學習,未來念一個好大學,找一個好工作,最後再找個合适的人結婚,過普通人忙碌的日子。
但沒想到,她會憑空冒出三個哥哥來。
最初他們找上門的時候,她還以為遇到了騙子。直到他們把各種證據材料擺到面前,她才終于陷入徹底的震驚。
竟然是親生的、同父同母的哥哥們。
他們啰啰嗦嗦交代了一堆自己的背景,景萌聽了半天,只總結出四個字:有錢有勢。總之和她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江紹、江銘、江翰都來自Z市,是江氏集團的三個公子哥,其中江紹和江銘是雙胞胎,江翰是後來出生的小弟。老江總兩年前因病去世,江紹和江銘繼承衣缽,江翰則還在念大學。
據江紹說,他和江銘是記得母親的,在印象中,母親是一個溫婉親切的優雅女人,只後來有一天莫名不見了,他們還為此哭鬧了好久,直到最後父親回來把他們揍了一頓。父親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和母親離婚,母親永遠不會回來了。至于江翰,他那時候還小,沒了母親也懵懵懂懂地長大了,沒什麽關于母親的記憶。
老江總沒有再娶,家裏也沒找到過離婚證,江紹和江銘一直對此心存懷疑。但老一輩的事情,他們也不好多問,只能悄悄打聽——直到兩年前老江總病故。說是老江總,其實也沒有很老,五十多歲的人,在生意場上還是壯年。只不過現在當江總的成了江紹,當小江總的成了江銘,那做父親的也就自然成了老江總。
接手集團後,江紹和江銘很是忙了一陣,才終于有空放膽去查當年的事情。江翰什麽也不知道,只能當個吃瓜群衆,精神上支持哥哥們一下。
結果查啊查啊,那些老江總在世時無人敢提的事情被翻了出來。
老江總的妻子名叫景瀾,和老江總的故事堪稱集流行狗血言情小說之精華于大成。提煉一下關鍵詞就是霸總、小白花、強取豪奪、虐戀情深……之類的。景瀾被老江總當個私人洋娃娃一樣養在家裏,很少出門,連其他富太太們都見得不多。不過和小說不同的是,她和霸總的故事沒能HE。
現在已無人知道景瀾當時的真實想法如何,但江紹等人覺得,她應該是過得很痛苦,否則也不會寧願抛下三個兒子也要逃出去。景瀾柔弱得太久了,麻痹了所有人的神經,所以她成功逃走的時候,竟然沒一個人反應得過來。
江紹江銘回想了一下,難怪明明沒見父母吵過架,母親卻突然消失了。也難怪父親會暴怒——豢養多年的金絲雀突然出逃,本以為牢牢掌控在手心裏的東西其實并沒有掌控成功,對一個成功而自負的商人來說,是個莫大的諷刺。不過奇怪的是,暴怒完了,老江總卻撤了找人的命令。
三兄弟經過讨論,把這個歸因為男人最後的良心發現,或者說是恥辱感。既然這麽多年都沒能把人拴住,那跑了,就跑了吧。他終究還是放過了她,不問去路,也不問生死。
江紹江銘着手此事後,最開始是派人找的景瀾,結果好不容易找到了X市,卻發現她早已去世多年。聽到這個噩耗,三兄弟都很難受,但随即又被告知,景瀾雖死,卻留下了一個女兒景萌,據年齡推算,是在離家出走前懷上的。
沒人知道景瀾最初是如何懷着複雜的心情看待這個孩子的,但最後,她還是生下來了。
景萌初初聽完這個狗血大戲,呆了好久。這種故事,她以為只會出現在小女生之間興奮讨論的青春雜志裏——雖然她往往因為沒錢買書而無法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