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送禮
屠钰想了想,反正他也沒什麽事,小姑娘一個人在這,也不知安不安全,便道:“嗯,行吧,在姣姣的師兄還沒來時,道長哥哥先陪着妳吧。”
姣姣鼓了鼓腮幫子,道:“是我先說陪道長哥哥的。”
“嗯,你先的,我後你的。”屠钰莞爾道。
“道長哥哥是那個派的呀?”姣姣撲閃着大眼睛道。
屠钰毫無隐瞞道:“司霖派。”
“哇,司霖派耶!那道長哥哥派裏是不是有更好看的道長哥哥呢?”姣姣興奮道。
屠钰:......
這個該死的看臉時代。
“沒有,我最好看。”屠钰安然自若道。
聽了屠钰這厚顏無恥的說辭,姣姣有些沒反應過來,緩了一陣,才吞吞吐吐道:“道長哥哥,你雖然是真的好看,但是我還是喜歡那個......那個誰。”
“那個,那個誰?哪個誰?”屠钰心想道。
“不知道......道長哥哥認不認得他,我只知道他也是司霖派的,師兄不肯告訴我,他叫什麽,真小氣。他救過我呢,人不僅生得好看,而且還很體貼。”姣姣笑呵呵道。
屠钰:難道我就不俊俏好看???
“好吧,我大概知道是誰了。”屠钰扶額。
這種英雄救美的事,除了公良逸,也真是沒誰了。
姣姣聽他所說,心中一喜:“真的嗎?”
Advertisement
屠钰正欲開口,卻被打斷。
“姣姣,回來。”
交談的兩人回頭望去,只見儀表堂堂的李聯展跨步走來。
李聯展一如既往的板着個臉,對着兩人,他瞧見了屠钰,錯愕了一下道:“你回來了啊,公良前腳還抱怨你有奶就是娘。”
曲樂宴草草收場後,公良逸日常拉着屠钰去赴約,屠钰就跟着他們花天酒地了幾日,而李聯展就是其中一員。
“呃,我待會找他吧,這是你師妹啊?”屠钰眼神往一旁的姣姣飄了飄。
“嗯,姣姣,不能亂跑。”李聯展道。
“道長哥哥,原來你認識我師兄,你們合流同污!”姣姣委屈道。
屠钰有些尬然。
李聯展厲聲道:“姣姣!不得無禮!”
他的語氣過于嚴厲,愣是吓到了姣姣,她眼眶一紅,眼見淚水就要都出來了。
“姣姣,別聽你師兄的,道長哥哥送個小玩意給你,好不好?”屠钰笑眯眯地拿出了個精致的小木盒。
“唔。”姣姣接了過來,打開一看。
一團軟綿綿的白絨球躺在木盒的軟墊之中,它‘嗚咪’的一聲,兩顆圓溜溜的眼睛,直溜溜的看着打開木盒的姣姣。
似乎是見到不是想見的人,‘嗚嚕嗚嚕’的縮了縮,眼睛不停的轉悠着。
“哇!”姣姣一把抓起絨球,笑顏逐開。
屠钰見她喜歡,沒有哭鼻子跡象,笑道:“姣姣要好好待它,不能欺負它,知道了嗎?”
姣姣連忙應着:“它叫什麽呀?靈獸嗎?我從來沒見過這種靈獸呢?”
“是靈獸,我叫它小團子,姣姣可以給它改名的。”屠钰道。
小團子聽見屠钰的聲音,整個球身躁動了起來。
“不了,就叫小團子。”姣姣道,又想起了什麽,接着道:“道長哥哥是不喜歡它嗎?它很難過的樣子。”
屠钰伸出手指,戳了戳亂動的小團子,安撫着它,無奈道:“不是,小團子跟着我不好,跟着女孩子會好一些。”
“嗯!謝謝道長哥哥!”
“公良不在這船上,他在其他船上。”李聯展道,話落,便帶着歡天喜地的姣姣走了。
送走了這對師兄妹,屠钰開始在船坊上轉悠了起來。
看了看四周的船,他也不知公良逸在那艘船坊上,想了想,還是想給公良逸一個驚喜,或者驚吓。
摸了摸衣袖中的物品,屠钰笑了笑。
瞎轉了半天,屠钰索然無味,回了隔間。
面對空空蕩蕩的隔間,屠钰習以為常,坐在桌子邊,拿出了塊小石人,敲了敲,嘆息一聲:“傲,你什麽時候才能回應我?”
小石人發揮了它的本質——不聞不問。
自從上次從黎原谷出來之後,傲便再也不曾開口,一直保持着小石人狀态,仿佛真的就是塊普通的石頭。
屠钰試過無數的方法,都沒能讓它蘇醒過來。
他想會不會是受黑洞的影響,才成了如今這番模樣,況且在黑洞之中,他還有太多謎底沒揭開。
此次回派後,他還要前往雨翼,探查一番,他非得弄個明白不可,順便想法子讓傲活過來。
“晚點再給你洗洗。”屠钰将小石人揣回懷裏。
爬上涼了的床榻,打起了坐來。
他閑不下來,一有空就打坐,狩獵,盡是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不讓放縱自己慵懶,無所事事,虛度光陰。
最重要的是,這枯燥無味的打坐,可以讓時間過得更快。
靜下心來。
……
再次睜開雙眼時,已是午時,船坊飄漫着飯香味,屠钰這時才想起餓了。
骨溜溜的下了床,穿好白靴,理了理衣裳。
剛站起來,門被人一把推開。
刺眼的陽光普照在這人的身後,白皙冷冽的棱角被映襯得柔和,眉宇間是永遠揮散不去的邪俊之氣,那雙充滿‘危險’的桃花眼,直視着屠钰。
仇桀手中拎着飯盒,進了門,合上門,把五味俱全的菜肴放在桌子上,語氣與往常一樣:“過來用食。”
“嗯。”屠钰道,走到桌前,跟仇桀一起坐了下來。
兩人握着木箸,吃了起來。
屋中只剩下嚼聲,跟木箸與瓷碟的相撞聲。
安靜的詭異。
兩人都閉口不言,開始了食不言的時辰。
但放作以往,兩人哪裏這麽安分,來個食不言?
只是都在等對方先開口罷了,兩人難得的跟個賭氣的小孩兒一樣。
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你怎麽還不理我?還要我先理你嗎?
“……”
“……”
兩人默默對視着,硬是不說話。
僵持了幾分鐘……
“行了,我鬥不過你,沒你那麽會憋着。”屠钰洩了氣道。
仇桀道:“這是定力,我可沒你那麽浮躁。”
“狡辯,你根本就是悶葫蘆。”屠钰反駁道。
“怎麽就是悶葫蘆了?我又不是死死都不開口,十幾天不講話。”仇桀挑起一邊眉,否認道。
屠钰道:“怎麽不是了?吶,我跟你說,每天,都是我長篇大論,而你三言兩語,不是‘嗯’,就是搪塞我幾句,明顯的敷衍,明顯的悶葫蘆。”
“那是你跟個長舌婦一樣,每天都有那麽多話講,我這是保持神秘感。”
“算了吧,神秘感倒是沒看出來,一個冰塊臉倒是看出來了。”
“……”
“無話可說了吧?哈哈哈。”
“你也只會打打嘴皮子的戰。”
“管你怎麽說,你還不是照樣說不過我。”
“屠钰。”
“嗯?”
“你其實是個女子吧?挺有姑娘的模範,特別與那街上叫罵,碎碎念的婦人,更極為相似。”
“……”
小打小鬧過後,兩人又閉了嘴。
仿佛方才鬥嘴的幼稚鬼,不是他們一樣。
“延豈島過後,你還要去游歷?”屠钰道。
“回遇難關一趟。”仇桀道。
遇難關,屠钰零零散散也就去過幾回,停留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這個?”屠钰摘下玉佩,晃了晃道。
物歸原主?
“不必了,留着吧。”仇桀道。
屠钰道:“感覺欠你太多了。”
可不是嘛,麻煩了人家三年多,也沒怎麽對人家好一回,況且人家一副我不介意,我無所謂的态度。
奈何仇桀什麽都不缺,他也獻不上任何一點微薄之力。
心中更加不安,這就跟欠了別人很多錢一樣,還不起,債主還絲毫不催促,責任心強的,會愧疚至極。
“既然你這麽覺得,那就多欠點,別忘了我就行了。”仇桀道。
屠钰無語:“什麽叫做忘了?我記性那麽差?”
仇桀笑了笑,并未作答。
夜深露重,四周就剩下水潮聲,風聲。
風平浪靜。
守船的人打着哈欠,吹着冷風,巡視着。
旁邊的夥伴向他招了招手,他應聲,再次确保四周無誤,便過去了。
守船人坐在了夥伴的旁邊,接過夥伴遞過來的一壺熱水,道了謝。
夥伴沖着手哈氣,道:“你不覺得冷得過分嗎?”
“海上,冷是正常的。”守船人道。
“也是,更何況還是深夜,對了,你那邊有異樣嗎?”夥伴問道。
守船人搖了搖頭。
一直以來,人界,仙界,皆與鬼界仇視着,算不上和睦相處,但至少互不打擾。
最後三界還是被迫無奈,才聯合起來攻打邪世。
邪世又是鬼界的魔尊與仙界的仙子私生下來的,這更讓兩界加強了防備,生恐再出個邪世來。
邪世隕滅後,三界也受了重創,千百年來一直在養精蓄銳,背地裏的小動作是不少的。
他們都是夜間的守船人,巡邏着海面上,避免被出現的敵人突襲了,不妨不行。
“大夥都睡着了吧?”夥伴道。
守船人瞻望了一下:“有些歇息了吧,等會我們也可以洗個熱水澡,睡上一覺了,話說,換班的人怎麽還沒來?”
守船的人分了好幾班輪流着,只是現在換班的人一直沒來。
“是啊,長眠也是不錯的。”夥伴木納的盯着十幾艘船坊發着愣。
或然話語過于沮喪,守船人呆滞了一會兒,便反應了過來。
夥伴的沒精打采,哀怨聲,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對于他們守船人,祖祖輩輩生來就是注定在海上浮萍漂泊着,作為子孫,下一輩的他們,大多都是接了祖上的傳承,這種吃力不讨好,難有出頭路的活,若非無能為力,怕是沒有人願意幹。
“這麽快就不想活了?兄弟,我……”守船人拍了拍夥伴的肩膀,準備來個理論活着時。
夥伴卻緩緩扭過頭來,那雙綠油油的眼珠子緊盯着守船人。
“來陪我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碼一本古言巨虐的文,想想就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