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的态度截然不同,屠珍珍見着唐寧,簡直可說是喜出望外。“咪咪,這貓叫咪咪。”一時高興就順手給他們家高冷的公貓賜了姓名。????

20

那日的晚餐整整擺了兩桌圓臺面,屠珍珍把得空的親戚和四鄰八所都請來一同吃飯。餘白從這排場當中品出一條響亮的口號:我家妹妹有男朋友了!其中也許還可以再加上兩個字——總算。

開席之前,她帶着唐寧去瓜田找老萬,把材料送達。完成此行的主要任務之後,又請老萬家三人一起去吃飯。老萬起初推辭,但架不住屠珍珍和餘永傳打了電話過來邀請。他盛情難卻,這才跟着餘白他們一起去了餘家。

席間,老萬向唐寧敬酒,也不說什麽,只汪了雙眼的水色,一切盡在不言。其餘鄉鄰大都還不知道萬燕出事,餘白家人也不好提起,但心裏都清楚唐寧這回功不可沒。屠珍珍夾菜的筷子不曾停過,就連餘永傳的态度似乎也好了許多,叫唐寧挨着自己坐,時時與他對飲。

餘白本來打算當夜就回市區,可等到一頓飯吃完,天都已經黑了。唐寧陪她爸爸喝了不少酒,她自己也被勸着喝了一小杯白酒,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開車。屠珍珍于是順水推舟,說房間早已經準備好,都是新洗新曬的被褥,一定要他們過一夜再走。

餘白有些為難,剛想問唐寧的意思,卻聽見他那邊已經滿口答應。屠珍珍自然歡喜,也不讓兩人幫着收拾,切了水果出來給他們吃,又讓餘白帶唐寧四處去玩,就好似對付兩個小孩子。

餘白看月色正好,也起了興致,與唐寧出了自家院子,穿街過巷,夜游餘家村。兩人直走到餘白從前讀書的學校前,餘白伸手指給唐寧看:“這就是我們中學,也算是這裏最好的。當然了,跟你們A大附中還是不能比。”

學校已然翻修過,教學樓,體育館,全沉在夜色裏,只見一個個黑色的輪廓,與尋常校園無異。唐寧隔着圍牆朝裏面看了看,突然搓搓手,一越而上翻過牆去。那動作太過利索,餘白甚至沒來得及阻攔。

“你幹嗎?!”她在外面壓低聲音對他喊,“律師受刑事處罰就得吊銷執業證,到時候你沒了工作別賴我,你這麽大個人,我可養不動你。”

“翻牆進學校就是訓誡警告,最嚴重不過行政拘留,這個你騙不了我。”唐寧回頭笑看着她,招手叫她也進去。

“要是屈打成招,判你尋釁滋事呢?”她繼續吓他。

“那我最多跟你爸商量商量,留在餘家村幫你家種瓜。”

“搞半天你都動了改行的念頭啦?律師不是你的理想和事業麽?”餘白揶揄。

唐寧卻不接茬,還是鼓動她翻牆進去。餘白見他這樣,也動了心思。這牆她不是沒爬過,只是時隔多年,動作都生疏了,此時連攀帶爬再跳下去,一個趔趄便撞進他懷中。兩人抱一起竊笑,待得站穩,四下看看無人,跑過塑膠跑道,直到看臺下面才慢下來,牽手走在黑暗裏。

沒來由地,唐寧突然感嘆:“你家裏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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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麽啊?就想着把我轟出去。”餘白沒多想,只是自嘲。

“怎麽轟你了?你回來,你爸媽多高興。”唐寧又道。

“你一個城市男,不知道我們農村剩女的壓力,”餘白讪笑,“我爸媽還算是含蓄的,剛才另一桌上坐着我叔叔嬸嬸你看見沒有,因為他們家孩子都已婚已育,所以每次見我都是那兩個問題……”

“你一個律師,還怕被人問問題?”唐寧怒其不争。

“要不還是你告訴我怎麽答吧?”餘白覺得這邏輯十分好笑。

“什麽問題?你說。”唐寧接受挑戰。

“什麽時候結婚?什麽時候生孩子?”餘白道。

“今夜子時啊。”唐寧不假思索。

餘白一時沒懂,見他轉頭看着她淫笑,這才反應過來。正要再說什麽,吻已經落下,她聞到他口中淡淡酒氣,卻不叫人讨厭,反倒與這柔柔的春夜十分搭調。

可惜她心性就那樣,這時候還忍不住掃他的興,貼着他笑道:“我說你別想多了,我媽留你過夜,是讓你住客房,我都看見她找被子換床單了。”

“餘白,你這人心真狠。”唐寧果然喪氣。

“我又怎麽了?”她裝一臉無辜。

他卻不說究竟狠在哪裏,只是爬上主席臺,拿出當年A市十佳校園歌手的功底唱了一首《傾城》給她聽。大約都是酒勁聊發的少年狂,她也拿手機開了伴奏,當熒光棒那樣左右揮舞。

直到又翻牆從學校出來,她才隐隐覺得些許不妥——《傾城》,是分手的時候才會唱的歌,可再想想又覺得是毫無根據的迷信,再說這首歌唐寧唱得的确是不錯。

當夜,兩人果然被安排在不同的房間就寝。

餘白也是累了,洗過澡就早早睡下去。半夢半醒間,卻聽到有人輕輕轉開房門。

“當心叫我爸媽看見。”她都懶得睜眼,就知道是唐寧。

他也不跟她客氣,關了門掀被子爬上床來,向她訴苦:“我這剛開始過上規律的那什麽生活,突然這樣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餘白“唔”一聲敷衍,背過身去繼續睡。

“我敢說阿姨就是為着讓我們那什麽才一定留我住的。”唐寧并不罷休,伸手進她睡衣裏。

餘白聽見這話便想開罵:我就這麽……!

可再一想,還真有可能。她這年紀在此地已是大齡中的大齡,從前中學同學要是沒考上大學的,孩子都上初中了。農村房子大,要是她媽不想讓他們湊一塊兒,唐寧現在肯定睡在院子另一邊的屋子裏。

這麽一折騰,便是睡意全無,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因為睡衣裏的手。

“帶那個了嗎?”也是起了興,她貼着他問。

“啊呀,沒有,沒想到要過夜啊。”不想此人卻是這樣回答,随即便收手罷了念頭。

這下反而是她意猶未盡,膩在他身上不走。

他其實也是一樣的心思,看她這樣便道:“要不我現在去買?”

她冷笑,答:“這裏附近可沒有便利店。”

他已經爬起來,聽她這麽說又倒下去,倒也不折騰了,從身後抱了她,閉眼睡覺。

“你幹嗎?”她回頭看他,。

“不幹嗎,就一起睡啊,我開個鬧鐘,天亮前回去。”他說得一臉純潔。

她又冷笑:“你知道我爸幾點起麽?而且……”

“而且什麽?”他抓住了關鍵。

“這還怎麽睡?都睡不着了!”她有些煩躁,拍一掌床板。

黑暗中傳了輕輕笑聲,她氣結,簡直想把他踢下床,卻被他翻身壓住。

“可以嗎?”他在她耳畔問。

她點頭。????

21

次日下午,餘白辭別父母,帶着唐寧離開餘家村,開車回市區。

事後回想起來,這個周末實在是過得豐富多彩,但就算再多彩,過去了又是周一。對餘白來說,日子似乎重新回到原來的軌跡上,上班,下班,加班。只是除此之外再加進一股亂流般的不确定性因素——唐寧。

憶及從前,似乎也是這樣。不同只是,那時的唐寧隔一陣才來叨擾她一回。這一次卻是得寸進尺,只要人不出差,還在A市,就随時可能出現在她面前,中午求賞口飯,夜裏求留宿,事後清晨擠在小浴室裏,又突然對她說:“這周六我爺爺奶奶結婚紀念日請吃飯,你得跟我一起去。”

當時餘白才剛起床,睡眼惺忪,正在淋浴,聽到這話也沒多想,随口答應。後來細問,才知道這頓飯是要到唐延教授家裏去吃的,只是家宴,外人就她一個。

餘白自然曉得這代表着什麽,唐寧已經見過她的父母,接下來就該輪到她了。

起初她還不覺有異,畢竟已是三十好幾的人,各種都經歷過,不就是吃頓飯麽?直到赴約的日子漸漸臨近,才莫名開始緊張。

起初,她甚至都沒意識到這緊張是因為那頓飯而起,只覺閑下來就心神不定,食欲也不大好,有時候連吃飯都忘了。她以為只是工作忙,手上恰有兩個項目同時到了最後限期。可時至周五,那兩個項目都已經順利收尾,這心神不定食欲不振的症狀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餘白這才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然三十好幾,各種都經歷過,但見家長這種事卻是第一回。而且,那家長還是大名鼎鼎的唐延教授與唐嘉恒大律師。

人家會不會嫌她老,嫌她兇,嫌她連張律師執業證都沒有?她胡思亂想,猜不到這樣一家要是吵起架來會是怎樣的盛況。

而且,除去緊張,她還有些悻悻,原本看着唐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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