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不少奇妙的‘術’。是她的話,的确有可能在鍛刀的時候做手腳。”

“但這都不是我想問的。我要問的……是你為何幫他。”

“诶?”

“說實話,我很奇怪啊。辰十。”次官笑了下說,“你應該從狐之助那裏得知了你不能鍛刀的原因。在瘴氣漸漸消散的現在,利用另一套鍛刀流程,雖然麻煩點,但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了。”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碎刀後,鍛造屬于自己的刀?”

她愣住。

次官漫不經心地繼續:“人也好,刀也罷,都會對最初給予自身幫助的人賦予信任。給了他們人類軀體的‘審神者’就是這樣的存在啊……你難道不想獲得這份榮譽與信任?”

“別開玩笑了!你是叫我殺人嗎?”她攥緊拳,徑直起身,俯視着次官的目光冰冷如霜雪。

如果不是離得太遠,她這一拳可能就揍在對方臉上了。時爻眸中失望難掩,轉身就走。

“你要的東西已經在這裏了。”背後的次官突然說。

“什……!?”她回過頭,微微張了下口,又停止了話音。

她目睹次官回到辦公桌前。他拉開抽屜拿出牛皮袋,遞給少女,次官笑了下,語氣和緩:“看過狐之助遞交上來的報告後,我派人去了牢房。”

“三代辰十對她鍛刀時操縱咒術使一期一振患上‘恙’的行為供認不諱。她坦言自身目的是實驗付喪神暗堕後會發生什麽。裏面記錄了她當時使用的術法,解決辦法也在上面。”

次官解釋間,時爻已經拆開了檔案袋。她翻閱着裏面的資料,看見畫着“陣”的白紙後,若有所思。

“三代辰十使用的咒術非常巧妙。你很優秀,也正因如此,你才能判斷,憑借你現在的靈力,你不可能解開這個‘咒’,稍有不慎,就會反噬。即使如此,你也要救他嗎——救一把可能會危害到你的刀。”

“……資料我就帶走了。”時爻将文件裝回了袋子裏,她往外走去,“謝謝您的提醒,次官大人。”

“不客氣不客氣,把那邊的糕點也帶上吧。”

“……”

時爻神情古怪地看了會兒嬉皮笑臉的次官,低頭嘆了口氣,她重新戴上般若面具,沒理他直接走了。

>>>

時爻通過傳送裝置回到本丸時,出現在了鱗次栉比的屋頂瓦片上。

啊——定位偏了。

她默默蹲下身,看着落滿櫻花的庭園地面,有點頭暈。

雖然也不是不可以打開結界再跳下去啦,就是會像一只皮球被人從屋頂踢了下去。

想起那個畫面就覺得丢臉的少女咬了下唇左顧右盼。

很好,沒人!

正要畫陣的時爻剛擡起手就聽到一聲“審神者大人”,她低下頭,狐之助乖巧地坐在院落裏,好奇地盯着她問:“審神者大人回來啦!”

“啊、嗯。”

“诶?主人回來了麽?在哪裏?”

“歡、歡迎回來。”

“主人在上面做什麽?”

伴随着狐之助的話音落下,原本就在屋檐下的付喪神們一窩蜂地出來了,人聲鼎沸。

時爻看着陸續有人進入的熱鬧庭園沉默。

怎、怎麽辦?衆目睽睽下就這樣滾下屋頂太丢人了,她才不要!

“主人?”

“啊……我只是在這裏賞風景、嗚哇——”她邊找借口邊起身,腳尖卻一下子卡在了瓦礫上,接着身子前傾,少女咕嚕一聲滾了下去。

“審神者大人!”

“主人!?”

路過的鶴丸國永瞧見庭園中一群人神色慌張,他踏出臺階剛想問發生什麽了,就感到頭頂陽光被遮掩,察覺到有“東西”掉了下來,他下意識後撤躲開了。

——然後他就看到被結界包裹的審神者如同皮球那樣在地面上滾了幾圈最後掉到了池塘裏。

“……這可真的是吓到我了。”

結界解除水面時就到達極限消失了。猛然灌入了大口池水的審神者浮出水面,她今天戴的是全臉的面具,不得不把面具揭開一部分,讓從縫隙間進入的清水流出,因為嗆水咳嗽了一聲,用濕漉漉的袖子擦了擦臉。

“主人,你沒事吧!?”

“我、我去拿毛巾!”

聽見岸邊傳來的關切聲音,時爻擡起頭,她剛想回答,卻留意到了別開臉捂着唇雙肩顫抖的鶴丸國永。

絕對是在偷笑!

由于她的目光太昭然,其他人也跟着看了過去。衆矢之的的鶴丸國永假裝咳嗽,垂下了手,他眨了下眼,若無其事地道:“主君先上來吧,泡在池水裏容易感冒。”

“……”

“鶴丸君可以拉我一把嗎?”她稍稍沉默了一下,微笑。

“樂意效勞。”他蹲下身将手伸向她。

游到了岸邊的審神者順手将浸泡了水的牛皮袋放在了岸邊。她将手遞給了他,鶴丸國永握緊手心剛要将少女帶上來,卻感到一股相反的力道從少女手中傳來。他金色眼眸中溢滿驚訝,緊接着就被少女拉入了落滿櫻花的池塘中。

“唔,咳咳……”

“撲通”一聲,潔白無瑕的“鶴”和她一樣成了落湯雞。目睹此事的付喪神們一愣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诶呀呀,這還真是……”鶴丸國永無奈地彎起了唇。

審神者在加州清光的幫助下回到了岸上,她披上了五虎退遞來的幹毛巾回過了頭,面具的遮掩下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然而少女語氣裏的笑意卻藏都藏不住。

“對不起,鶴丸君。手滑了一下。”

……

從勘解由使廳次官那裏得到的資料被池水打濕了。

已經換上了幹淨衣服待在自己房間的審神者将文件從牛皮袋裏拿出來,在榻榻米上一字排開晾幹。

燭臺切光忠聽加州清光說了庭園中發生的時候送來了預防感冒的姜湯。

時爻服下後正坐在榻榻米上研究着字跡模糊的紙張。

“這……沒關系嗎?”狐之助滿臉擔憂。

“沒事沒事,我拿到手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裏面大部分內容都記得。”時爻樂觀地道,“而且,曬幹後就能看了吧。”

“審神者大人已經找到治療一期閣下的方法了嗎?”

“嗯。”

審神者輕輕地應了聲。

狐之助看不懂審神者此時的表情。為什麽主人已經得知了拯救一期閣下的方法,臉上的神情卻并不像是喜悅。

“這個方法還有什麽缺陷嗎?”

“不,”她否認了,“這個‘陣’很完美,雖然不是什麽值得被創造出來的‘咒’,但是,創造這個‘術’的術士,無疑是人中龍鳳。”

“我看見這個‘陣’的瞬間就明白了,這位術士使用‘術’的能力,恐怕在我的師傅之上。”

“那……審神者大人為什麽看起來悶悶不樂?”

“我看起來悶悶不樂嗎?”她笑了下,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平靜地道,“‘術’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現在的我,沒有催動‘陣’的能力而已。”

障子門外,即将敲門的藥研藤四郎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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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期一振:我這是躺了多少萬字了()

時之政府:嘿今天我還就不背鍋了×

……開玩笑的,鍋還是得背一半(等等),識人不清的鍋23333

39、再也不在晉江後臺直接碼字了 ...

審神者從政府大樓回來已經三天了。

狐之助将審神者正準備術式的消息傳達給了付喪神們。

陣法是為了治療一期一振身上的恙, 粟田口家的短刀們也想幫上忙。然而, 對于審神者從時之政府帶回的、畫着各種複雜術式的資料, 他們也無能為力。能做的也只有替審神者去萬屋買點朱砂和紙筆。

粟田口家向來膽小的五虎退,這次卻頻繁跑去審神者的房間,一待就是大半天。亂藤四郎瞧見了好奇問起,五虎退抱着小老虎笑容綿軟又明亮:“它們說了……主人給它們吃了美味的糕點。我想, 主人不是壞人,肯定, 是個溫柔的人。”

糕點……?是上次燭臺切先生他們送來的兔丸屋的大福嗎?

“退去主人房間做什麽了呢?我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嗎?” 亂藤四郎舉起手, 他澄澈剔透的你的藍色眼眸裏滿溢着興奮又新奇的亮光。

“幫忙什麽的……”五虎退羞赧地摸了摸後腦勺提議, “總之, 亂來了就知道了。”

亂藤四郎:诶?

審神者的房間在二樓,靠近櫻花樹冠的地方。最近幾天審神者在很少出門,五虎退敲門問詢後,房間裏傳來了審神者溫柔又悠揚的應答聲, 隔着障子門聽不清晰。

亂藤四郎幫忙拉開了紙門, 視線豁然開朗,審神者聞聲回顧。

窗明幾淨,春櫻缭亂。

“啊……亂也來了呀?”跪坐在小桌前的審神者擡起手将被風拂亂的長發捋到了耳後。她戴着遮住了眼睛的狐貍半面, 輕柔和煦的光影中笑顏溫暖又模糊。

“是!打擾了, 主人。”

老虎敏捷地跳出了懷裏跑進了房間。

五虎退拉着亂藤四郎進來後熟稔地找了個地方坐下,他取下了書架上放朱砂的硯臺和紙筆,好奇地盯着審神者手裏的書卷問:“今天要畫的就是這些嗎?”

“嗯,一直以來, 辛苦你了,退。”

審神者将畫好的符咒遞給他看,五虎退接過後趴在榻榻米上照貓畫虎。

亂藤四郎看着五虎退拿着毛筆全神貫注的姿态,他也從旁邊拿了些紙筆,瞧了半天,最後盯上了審神者,正坐在榻榻米上的少年探身去問:“這個、照着畫就可以嗎?這就是所謂的符咒吧?用這個就可以救一期哥了嗎?”

“符咒只是輔助的手法,最後解咒的是我,所以沒問題。”時爻說完又研究書上的陣法去了。

審神者的語氣肯定又自信,朝晖滿地裏,她手肘撐在桌面上托着腮,專心致志地看着書。

亂藤四郎疑惑地看了半晌,卻沒再打擾審神者,他縮回五虎退的身旁和他一起畫符咒。

雖然審神者說“沒關系”,但畢竟是為了給一期哥除恙而制作的符咒,亂藤四郎聚精會神地照葫蘆畫瓢,因為太過專注,回過神來的時候,亂藤四郎只覺得眼睛幹澀得要掉眼淚了。

他“唔”了一聲,活絡着酸疼的手臂,伸了個懶腰。

“亂醬和退先去吃飯吧。”

“诶?”

亂藤四郎稍稍擡起視線對上了審神者溫軟的微笑。

“不用我們繼續幫忙了嗎?”

“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等到明天開啓陣法就可以了。”

在和室追逐打鬧的幾只小老虎,其中一只跑到了她的跟前。時爻伸手揉了揉老虎毛茸茸的腦袋,看着它走了下神,小老虎困惑地歪了歪頭,她微微張了下口又将安撫的話語咽回。

短刀們卻沒能察覺審神者的異樣,五虎退擱下紙筆爬起來後,突然想起了什麽,仰頭注視着審神者,期待又小心地道:“請、主人請和我們一起去吧!”

“哎?!”時爻驚訝了一下,她平時都在房間裏用餐,和付喪神們是分開的。

倒不是他們刻意在隔開她,或者她在躲避——或許一開始彼此的确有其他的、略顯微妙和疏離的想法,但更多是因為“主君”這個名詞與地位帶來的距離感。

所以,像這樣被邀請,她稍感意外。

“走吧!主人!” 亂藤四郎也來勸說,他拉着審神者的胳膊将她牽了起來。

時爻就這樣被動地跟他們一起到了廚房。她迎面撞上的是端着食盤的燭臺切光忠。

衣着筆挺的付喪神看着被粟田口家的短刀們拉來的審神者,他怔了一下溫和笑道:“主人今天在食堂用餐嗎?”

“……嗯。”

五虎退和亂藤四郎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審神者,眼中溢滿期許、興奮,和一絲隐秘的小心翼翼。

“吃飯時熱鬧點也不錯呀。”

惴惴不安的五虎退悄悄松了口氣,燭臺切光忠看見這幕揚唇不語。亂藤四郎眸光明亮如星光熠熠,他拉住主人的衣袖,語氣輕快地說着“快走吧!主人,肚子餓了”催促着她去了與廚房相距不遠的食堂。

他們來的比較早,再加上付喪神也不全是都在食堂裏用餐,大多會帶回房間,所以食堂裏人并不多。

對于審神者突然換地方吃飯這件事,藥研藤四郎很快覺察到其中原因并道:“抱歉,大将。我家的弟弟給你添麻煩了。”

“不,我才是,謝謝你們邀請我。”她立即說。不然,她一個人的話,是不會主動來這裏給人添麻煩的吧?

“……”

“藥研君?”注意到對方突然地沉默和視線的專注,時爻不由得提醒。

“啊?”

“你……有什麽話想要跟我說嗎?”

“……不,沒什麽。”藥研藤四郎很快卻否認了她的猜想。

時爻疑惑。

狐之助是在午飯後回到的本丸,與它一同回來的還有剛從萬屋買回的油豆腐。

“你這是公款吃喝吧?”

“哼唧是零花錢啦!”

狐之助反駁着一口咽下了最後一塊軟綿好吃的油豆腐,它咀嚼着口齒不清地道:“@#*+$&(審神者大人,符咒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貼好了,這樣審神者大人就能使用‘陣’解除一期閣下身上的咒了嗎?)”

“嗯。”

她輕聲,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明天,能順利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不可能。

咦她難道立了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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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各種原因,主要是突然斷網再加上手臂疼擡不起來,所以這章是手機寫的。

最後差幾百字時,我複制黏貼到了晉江後臺直接寫。我知道晉江後臺渣,容易崩,但就是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這麽倒黴吧。

我們要對服務器有信心!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重寫了一遍()

再也不存僥幸心理了QAQ

這周隔日更,主要是有點累啦,想休息下,還有隔壁坑好久沒動了,是時候填填土了。見諒啦~

40、MP清零 ...

“……乾羅答那, 洞罡太玄, 斬妖縛邪, 殺鬼萬千。”

符咒焚于盛放着淨水的瓷器中,灰燼打着旋兒沉入了碗底,搖搖曳曳,與窗外枝垂櫻的樹影交織在一起。

将咒語的最後一字完整念出的少女松了口氣, 她看着榻榻米上依舊昏睡的藍發青年,他的臉色依舊蒼白, 薄汗輕衣, 緊皺的眉宇卻漸漸舒展, 神情不複痛苦。

接下來, 再用淨水——

撐着榻榻米起身的審神者突然頭暈目眩,她跪坐在了地面上緩了緩,才重新站起,轉身出門。

她心不在焉中, 沒能注意, 男子似是被她驚醒,疲乏地擡起了眼睑,露出了一雙黯然的金眸。

他看見審神者拉開了障子門, 外面傳來了嘈雜的音量, 他似乎聽見了弟弟們的聲音,接着少女的背影變得模糊,音色也重新遠離,一期一振再次阖眸。

“主人, 一期哥已經沒事了嗎!?”

“我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一期哥?”

“喂,你們一個個問,不然大将都不知道該先回答誰了。”藥研藤四郎看着被弟弟們纏上問個不停的審神者,冷靜地解圍。盡管他也很想知道一期哥現在的情況。

“一期君已經沒事了,”審神者彎起了唇輕聲,“我已經替一期君解開了他被施于的‘咒’。接下來,只要再用淨水為他祛除身上的‘恙’就可以了。這件事交可以交給你們嗎?”

“是!”

和室裏已經提前準備了淨水,亂藤四郎舉手示意後跑進了房間。五虎退有些惴惴地仰起了臉,時爻擡起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說“進去吧”,得到指令的白發少年也跑了進去。

剩下的就是相對沉靜的藥研藤四郎,及其他刀派的付喪神們。

時爻粗略地看了眼,不是所有的付喪神們都來了。上次一期一振病重昏迷時,集聚的刀劍更多。只是那次不是相互認識的場合,她走得倉促,後來再想招呼,又沒了時機,這件事就此耽擱了下來。

嘛,慢慢來吧。她并不慌張,畢竟,她所擁有的時間太過漫長。

“三日月君不在嗎?”她偶然留意到。

“說起來,今天确實沒有看見他,大概在房間裏吧。主人要找他嗎?”加州清光疑惑地詢問。

審神者搖了下頭:“……我只是随便問問。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吧,我想回房間休息一下。藥研不進去嗎?”

“……給您添麻煩了,謝謝,還有,”藥研藤四郎沒有立即回答,他觀察着審神者藏在面具下的神色,微微一頓,認真地說,“請好好地休息,大将。”

>>>

“審神者大人!”

因為審神者為一期一振解咒,導致大多付喪神都集聚在一期一振的房間外面。本就人煙罕至的走廊,此時除她外空無一人。

即将回到自己房間,佯裝無事忍耐着的少女,最後還是扶着樓梯扶手跪倒在了樓梯口。

在樓上聽到了動靜的狐之助跑了出來:“我去叫他們來!”

“狐之助,”她咬了下唇,用痛覺喚醒了意識,制止,“我沒事。”

“但是……”

“別擔心啦,我只是靈力用過度了而已。”她笑了下,平靜地解釋,“他們來也幫不上忙吧?我休息段時間就好了。”

“是。”狐之助蔫巴巴地垂下了腦袋,它忽然想到了什麽又說,“那我送——”

……要送審神者回房間這種事對于一只狐貍式神來說太難啦!

于是狐之助更失落了。

時爻撐着地面再度起身,耳鳴目眩,手腳冰涼。彌勒曾說過“靈力對修行者來說,就是‘生命能量’一樣的存在”。時爻并非不清楚這一點,也不是第一次被“死亡的陰影”桎梏。

但說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也好,在平穩冗長的時光中變得麻木也罷。那樣的記憶對她來說,已經很陌生了。

——這種狀态有些糟糕啊……

她并沒有害怕,迄今為止都還在她的預計內。她的靈力被一分為二,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付諸在了某一個封印上。

這次為一期解咒,如果是全盛狀态下的她自然游刃有餘,但是,現在的她,沒有能解咒的靈力,強行解咒只會受到反噬。所以時之政府的次官才會那樣提醒她。

時爻考慮許久,讓狐之助帶上加固封印的符咒去了“秘境”。在盡可能不影響封印的情況下,挪用了部分靈力,才順利解開了一期一振身上的“咒”。

但是,與此相對的,她這次保留下來的靈力所剩無幾。如果這是在游戲裏,她角色下方的MP值上一定寫着“1”。

房間就在前面不遠處,盡管視線不時模糊和黑暗,時爻還是勉強着自己站起身往上走。耳朵嗡鳴裏她聽到狐之助急切的一聲“審神者!”,她一腳踩空,身體虛脫倒下前朝欄杆伸出了手,一抹鶴羽似的純白覆上了眼睑。沒能夠到扶手,她下意識閉上眼咬緊牙關等待滾落,劇痛卻并未傳來,而是落入了如細雪般虛無輕柔的懷抱中。

“主君還真是喜歡勉強自己呢。”

頭頂傳來了細微的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語。她緩緩地擡起了眼睑,入目是男子清隽如畫的容貌。他似乎白得過分了,純白的發和衣,連肌膚也是常年不見陽光似的雪白——考慮到對方的性格,這點應該不成事實,他單純只是曬不黑吧。

大面積的顏色輕而易舉地占據了她的目光。她驚訝地看着突然出現的付喪神,茫然地道:“鶴丸……?你怎麽會在這裏?”

“路過而已。我先送主君回房間吧。”鶴丸國永笑着說,他話音落下,将審神者打橫抱起。

身體失去平衡的少女本能地抓緊了他的衣襟,她張了下口本來想拒絕,但想起自己剛才踩空摔倒的行為,又覺得丢臉地閉上了嘴。

直到被鶴丸國永抱回了房間,在榻榻米上坐下的時爻才看着地面小聲地道:“謝謝。”

“不用客氣。”鶴丸國永停了下指出,“你是我們的主君,有需要的時候,吩咐我們就可以了。”

“嗯……”

“話說回來,主君要休息吧。需要幫你将被褥拿出來嗎?”

“不、謝謝但是不用了!”

“真的?不會再摔倒了?”

“……我有狐之助啦!”

“嘛,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了,”鶴丸國永終止了話題,他看着緊咬着唇一副懊惱窘迫模樣的審神者,輕笑了一聲道,“好好休息吧,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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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注解:開頭女主用的“淨天地神咒”,完整版可以百度下√這裏就不全部放出來湊字數啦,假裝阿時念完了的233

其中“殺鬼萬千”那句翻譯很多,有度鬼萬千、殺鬼萬千、赦鬼萬千,現在還有“度人萬千”這種說法。我比較中二(),就用的“殺鬼”,意思我個人理解上差不多_(:з」∠)_

恭喜一期即将結束躺着領工資的戲份(意思意思地拍下手)

41、一期一振 ...

【時爻大人……

時爻大人——

“時爻大人, 這個, 送給你。”

托着腮昏昏欲睡的少女頭不時垂下, 即将點到桌角時她霍然睜開了眼,出現在面前的就是女孩手心閃閃發光的貝殼項鏈。

“诶?”剛剛醒來,她還有些不清醒,眼中迷惘。

“我……剛才在匣子裏選出了最好看的貝殼, 想把它送給你,”銀白色姬發式的女孩因為害羞臉頰緋紅, 她凝視着時爻, 眼中滿溢着期許的光, “時爻大人會喜歡嗎?”

匣子……

五彩缤紛的貝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女孩指尖滿是制作項鏈時不小心弄出的劃傷。

“謝謝。但是,阿匣不是說過,匣子裏的東西都是你的寶物嗎?”她驚訝又困惑地問,“為什麽要送給我呢?”

面前的女孩是她新收的式神, 原本是為了守護匣子而生的妖怪。

女孩在匣子裏藏了許許多多的寶物, 漂亮的貝殼、精致的套娃、孔雀的翎羽……裏面究竟藏着多少東西就連時爻也不知道。

「我一直、一直都在守着這個匣子。匣子對我來說,和生命一樣重要。」——初次見面時,女孩如此說道。

所以, 女孩出遠門時也會帶上匣子, 每晚睡前都會一遍遍清數匣子裏的東西,抱着它才能入眠。

“因為時爻大人是我珍惜的人呀,”匣中少女毫不遲疑地回答,“所以, 我也會像守護這個匣子一樣保護時爻大人的。”

女孩彎起眉眼露出了甜蜜如蜂糖的笑容,她稍稍歪着頭,注視着時爻,一字一句:“你就是我最珍惜的寶物哦~”】

時爻睜眼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從窗外飄進來的柔軟櫻花。淺粉色的花瓣随風飛舞,一片又一片,落滿了窗臺和榻榻米,像是下了一場櫻花雪。

她坐在窗前發了會兒呆,背後傳來了障子門開啓的細微聲音,她回過頭,從屏風後慢慢爬出的狐之助問:“審神者大人,您已經恢複精神了嗎?”

“但是審神者大人的臉色不太好。”

“……我做了個夢。”

“是噩夢嗎?”

“……”

“只是夢見過去的式神了而已,還算不上噩夢啦。”她清爽地否認了,審神者伸了個懶腰,環顧房間尋找着時鐘然後問,“小狐貍,我睡了多久啦。肚子餓了。”

“審神者大人昨天上午一直睡到了現在。”狐之助用爪子碰了碰脖子上挂着的鈴铛,通過虛拟屏幕觀測到了時間,嚴謹地回答,“目前本丸的時間是9:23,我馬上去準備料理。審神者大人,有客人來了。”

“诶?”

時爻在房間裏用過早餐後在狐之助的帶領下去了會客廳。

平時審神者的三餐都是由燭臺切光忠在負責,不過今天一早他和石切丸一起去了萬屋還沒回來。時爻發現早點的種類和味道都不一樣,好奇問起,狐之助表示今天的早飯是粟田口家的刀幫忙做的。

時爻第一個想到的是女子力超高的亂醬。

會客廳裏傳來了細微的談論聲,狐之助拉開障子門後,映入時爻視線的是坐在沙發上與付喪神相談甚歡的金發少女。

時爻沒有在自家本丸見過這位付喪神。

他有着灰色的短發和紫色眼眸,穿着嚴謹刻板,附着甲胄,懸挂在他腰間的本體,看刀身長度是打刀。

“長谷部,辰十大人來了,你先到外面等我吧。”金色長發的審神者注意到動靜回過頭來,她微微一笑,站起身,朝壓切長谷部吩咐後才說,“冒昧打擾了,我是來自卯七的審神者,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辰十。”

“可以喲。”時爻點頭。

壓切長谷部颔首後離開,狐之助在時爻的示意下也跟着走了。

障子門在身後緩緩合上。

“上次在時之政府大樓時,我們見過的。啊,準确來說,是我單方面見過你,”卯七十指交叉,淺笑着解釋,“從那時起就一直想與你談談。不過最近本丸的事情比較多,主要是忙兩周後的‘報告會’啦,所以拖到現在才來。”

“抱歉,我沒有印象。”時爻根據提示回憶了下上次去時之政府大樓時的細節,但還是想不起來面前的少女,她邀請卯七坐下後,在卯七對面落座,思忖了一會兒詢問,“請問你找我有何貴幹呢?”

卯七微笑。

>>>

“再往前走就是馬廄了。”

男子溫和的提醒聲從身後傳來,壓切長谷部聞言回過頭,松開了被他下意識握住的刀柄。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身着華麗軍服的藍發青年,他看着壓切長谷部,沉靜地推理:“壓切長谷部……你是那位審神者帶來的刀吧?難道迷路了?我帶你回去吧,離開久了,你的主人想必會焦急。”

“一期一振……”壓切長谷部眸光微閃,點了下頭,“勞煩了。”

一路無言,一期一振将壓切長谷部送回原處時,金色長發,戴着招財貓面具的審神者就候在外面,她偏頭望來,驚訝地道:“長谷部,你到哪裏去啦?”

“抱歉,主公,去了趟廁所,返回時迷路了。”壓切長谷部對自己的主公滿懷敬意地答複,“多虧了一期帶路,才能再見到主公。”

一期一振:……需要說得這麽煽情嗎?

“……謝謝。”卯七笑了下,往外走,“我們回去吧,長谷部。事情已經談完了。”

“是!”

一期一振注視着主從二人一前一後離去,直到再不見兩人身影,他才将目光轉向了窗明幾淨的會客廳。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坐在茶幾前查閱卷軸的審神者回過了頭。陽光在她巫女服上留下了清淺陰影。

“一期君?”

“主君。”

他說出這個稱呼後便沉默了下來。太久不曾與名為“審神者”的存在以正常的方式相處,加之上次他清醒狀态下兩人的見面不單是“糟糕”足以形容。太過失禮的他不知如何應對現下的情形。

如藥研所說,審神者靈力耗盡昏睡不醒的原因是為他解咒,他理應感激和致歉。

“一期君身體已經沒事了嗎?”她又問。

“是,托您的福。”他頓了下,進入室內,低頭凝視着主君,斟酌道,“主君……初見面時,我意氣用事,冒犯了您,實在抱歉。”

“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手中鍛造的唯一一把太刀。藤四郎是我的弟弟們。今後,還請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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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注解:

1、匣中少女臺詞“匣子對我來說,和生命一樣重要。”和“你就是我最珍惜的寶物”分別出自傳記和技能臺詞。

2、最後一句一期尼的臺詞,來自入手臺詞。

42、“你想得到天下嗎” ...

“宴會?”

聽到亂藤四郎提議的審神者疑惑地回過了頭。

“嗨嗨, 宴會!”跪坐在對面的橙發少年直起身, 他雙手撐在矮桌上, 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興高采烈地提議,“我們來舉辦宴會吧!主人。”

這是一如既往的一天,準确來說, 是時爻于沉睡中蘇醒的當日下午。粟田口家的兩把短刀和往常一樣在她的房間裏享用下午茶。燭臺切光忠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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