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3)

有一項法術,可以靈犀一點使人類通曉亞人通用語,可惜戰争之後精靈族忍受不了其他種族的血腥殘忍而遷離到了其他大陸,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亞人世界待了差不多一周時間,可心和夢蝶已經漸漸接受了永遠生活在這裏的設定,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繼續下去也很不錯的時候,羽狼帶來了一個讓她倆意想不到的消息。

羽狼到人間看過可心和夢蝶家裏如今的情況,也彙報給了西擇法師,西擇法師決定讓羽狼明天送方可心回人間,參加中考。

“你不用擔心如何向父母交代的事情,西擇法師對他們施了法術,他們對于你消失的事情會選擇性失憶的,而且對于你以後可能洩露的關于這個世界的事情也會選擇性忽視。西擇法師的法術很強大,你就放心好了。只是那個考試好像挺重要的,橫亘在他們腦海裏,你有必要回去解決一下。以後你的課程完成的差不多的時候也會有機會和我一起去執行任務,也許需要等你的法術小成了,甚至艾魔街平定之後,總之你這輩子以後經常還是有機會回人類世界的。把你家當成落腳點也是有可能的。”

能再見到父母固然很好,可一想到回去就要考試,方可心真不知道是悲催還是幸運。

許夢蝶的略帶期待的眼神望向羽狼,問自己的家裏如何。羽狼毫不掩飾地說:“你的家裏的人似乎早已不在意你了,或許也報過警,但是很快就不了了之,當成離家出走處理了,他們現在過着一家三口幸福的日子。少了你一個正好似的。。。”話還沒說完許夢蝶就埋頭哭了起來,羽狼被可心一個眼刀砸過去自覺說錯了話,讪讪地囑托了可心幾句準備回家的事情就離開了。思緒萬千的可心對着傷心的夢蝶,一夜無眠。

回到人類世界的時間正好趕上吃晚飯,羽狼把可心從她卧室窗口放進去之後就離開開始他的人類世界三日游了。方可心看到自己房間裏的東西,已經被重新整理擺放好,一如她平時生活時的狀态。猛然間回到了以為一輩子都無法回來的家,方可心卻沒有多少激動的時間。她激動地推開房門,熟悉的飯菜香,熟悉的說話聲,一如既往。

“可心,快去洗手準備吃飯。”媽媽的與平時完全沒有差別,根本不像是幾天不見女兒的樣子。方永華夫婦果然忘了女兒失蹤的事情,甚至對于她脖子上的項圈都視而不見。方永華還關心地囑咐方可心明天考試不用太緊張什麽的。

方可心覺得中考什麽的似乎是另一個次元的事情了,沒想到還要回過頭來面對,可是考完之後呢,她還有上高中的機會嗎?聽羽狼的意思,這次回來完全是為了了結父母的一個心願似的,她還是要回到亞人世界的吧。方可心多麽想和父母好好講講這幾天的經歷啊,心一橫索性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如果他們真的會對關于魔法世界的一切都會聽過就忘,豈不是白白惹他們傷心一場,之後卻又和沒說過一樣。

方可心實在忍不住,只說自己聽同學說他們旅游時的奇聞異事。“那個地方吃飯的奇葩工具非常有趣,右手有兩種:方頭小鏟子和刀,左手是一種食指拇指的兩手指套,類似于筷子的樣子。吃飯之前用檸檬、薄荷、丁香、茉莉或者類似的不知名的亞人世界的香料泡的水來洗手。聽說有的地方規矩更為繁複一些,還有熏香烘幹等等步驟。飯後用皂角一類的東西清洗。別看那只是個小鎮子,廁所用的也是抽水馬桶,在這個破敗的地方顯得真高級。”

方可心越說越開心,眼淚卻掉了下來。媽媽幫可心擦幹眼淚一邊說:“吃飯呢,不哭,這幾天壓力太大了吧,考完之後就好了,這個假期你就自由了喲。”

飯後,方可心深深地将頭埋在枕頭裏,父母早就替她準備好了考試的東西,此時正在客廳裏如往常一樣看着電視唠着家常。明天和後天還要參加人生第一場可以決定人生的考試,方可心卻沒有多少看書的心思。

她的确希望父母不會為她擔心,讓她走得沒有牽挂。方可心說不清現在自己是怎樣的一種情緒,或許是一種名為悵然若失的感覺。由于獨生子女政策,可心是父母的獨生女兒,父母是最了解她的人,她身上的一點點變化都沒有如此逃脫過父母的眼光,她的心思在父母眼中從來無所遁形,經歷奇異事件的她卻無法從父母那裏得到任何的回應和關心,這實在是很不爽的一件事。她多希望父母能相信她所說的事情,幫她出出主意,甚至因為擔心而阻止她踏出房門一步,或者和她大吵一架,甚至螳臂當車地抵抗一下羽狼的魔法,多少都會給方可心一些被關注在意的安全感啊。但是現在,那段奇異的失蹤在父母這裏就像是被抹去了,連最親近的父母都無法理解她的話語,再沒有人能體會她的孤獨,很難過很憋悶的感覺萦繞心頭。

中考的兩天就這樣在各種糾結之中過去了。日子平常,卻又不再平常,心裏有種這裏不再屬于自己的怪怪的感覺,方可心知道自己準備好長期呆在亞人世界了。中考結束的當天晚上,羽狼抱着她飛回亞人世界,她摟着羽狼的肩膀又一次留下了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最恐怖的是,還沒學到法術呢,把你趕回現實生活去考高中去了……話說,我中考那時候做的是霍格沃茲的白日夢

☆、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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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羽狼只用了一天時間将可心帶回到浴血澤,正好又是晚飯時間,許夢蝶迫不及待地拖着銅昭華迎接了兩人,對眼睛微紅的可心問問情況,又安慰了幾句。西擇法師看到方可心對于家鄉的留戀有所消退,不免有些喜形于色,當場宣布要對她進行一段時間的特訓,而且晚上不許她和許夢蝶随便亂串寝室,從今晚開始。

是夜,睡得正迷糊的方可心感到一絲涼意,睜開眼看到西擇法師正站在她卧室裏,經常在她身邊的許夢蝶不知所蹤,才想起來,“噤聲,我領你去一個地方,有事情要交代”西擇法師悄聲說,用魔杖對她的鞋子使個咒語,方可心穿着踩在地板上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西擇法師推開了她卧室床上方的天花板,拉下懸梯進入閣樓,撲鼻而來的是滿室的樟腦丸味,按下牆壁上的電燈開關,漆黑的閣樓明亮起來,可以清楚地看到這裏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玩具和廢舊的家具,不過這些只是幻象,汪蘭揀起地上的一個布偶,它下面的地板好像缺了一塊,露出下面灰土土的水泥又推動旁邊的一個木頭箱子,地板缺處下面的水泥板被移動開現出一個光亮的金屬板,光着左腳踩在上面,足底聚集魔法。“這是能辨認法術波動紋路不同的安全系統,只有符合設定的氣才能使其關閉眼前的幻境。識別的設定是由黑石獸來控制的,我已經将你的頭發和指甲在它那裏備份了,以後它可以識別出你的氣息,等你的法術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獨自啓動它了。這很重要,一旦我發生不測,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了。”

“我要做什麽?”方可心不明所以。

“在關鍵時刻将滞留在艾魔街的敵人全部剿滅。我們叫它‘C計劃’。”西擇法師聲音未落,回手一個魔咒閃耀光芒而發出,一聲尖叫未能發出的一個亡靈被一個血紅色的封印釘在牆上。

“怎麽混進來的?”西擇法師緊張得查看,确認那個亡靈只是誤入之後發動法術:“魂散!”那個亡靈就永遠地消失了。方可心只能欣慰那不是和自己熟識的亡靈,她只能看到隐形的羽狼,卻看不到隐形的亡靈,要不在人類世界的時候她就會很容易發現自己的異能,或者就會像身處恐怖電影裏似的吓得瘋掉了。

此時幻術破除已經完成,閣樓裏出現一陣強烈白光,白光消失之後,空曠的閣樓裏只有正中間擺放了一駕操作機器,上面滿是按鈕及操作杆,鐵制的機器上還有一塊石制的部分,凹陷出手的形狀。“先将左手擺在上面,将會有聲音提示,依次拉下旁邊的拉杆,記得,從裏到外,順序不能亂。這整個期間你必須保持一只手按在啓動器上。無論什麽原因無法完成開啓,這個裝置都會廢掉,機會只有一次,千萬把握好。我記不清拉下第幾個拉杆的時候,四周的屋頂會開啓,将你暴露出來。此時最為危險,需要有人在下面守衛,防止敵人上來攻擊你。”

“開啓成功之後會有很強大的能量爆發出來,根據記載,妖奴奴說開啓這項裝置之後‘整個艾魔街都會被詛咒之光所籠罩,經過天神的判定處死罪大惡極之徒’,這樣以後所有艾魔街上的叛徒和敵人都将被消滅,我從未發動過,但是據說妖奴奴設下這層裝置同時,給這個中心主樓改名為浴血澤了,以預示其發動後的景象。我很擔心你的法力不足以操縱它完成整個過程,所以從今天起我會給你高強度的訓練。”

設計這一切的妖奴奴還真是惡毒啊。方可心想,問到:“這會傷及無辜嗎?”

西擇法師拿出一個白色手環給她,“照例說應該不會,但是多年的裝置沒有檢修,難免有所偏差,所以我特意請昭華做了點防護措施。這個是給你的,其他人都有一條白色的項鏈,只有你帶着翻譯器不方便再帶項鏈,所以昭華特別給你做了手環。千萬不要落到別人手裏。你與我再去一個地方。”

兩人又往樓下走去,到了往地下通道走,到了儲藏室西擇法師随手就從架子上拿了條腰帶讓她先挂在身上,卻腳步不停地繼續往下面走,一路上點點戳戳,符印浮現,竟然從空空的牆壁上開出一條通道,繼續往地下通去,竟然進入了浴血澤的地下二層。方可心這才知道原來浴血澤之下還有這樣秘密的所在。

一路向下,甬道狹長,回蕩着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那個黑石獸的聲音,這回方可心有了翻譯器,它所說的話的含義倒是弄的很是清楚。

只聽到那如同話劇旁白般的聲音,深情地有幾分荒誕:“偉大的我想把這個,從小無人管教、孤獨、任性、貧窮的小可憐蟲的思想看個通透,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思想。不過他顯然還不懂得什麽是畏懼,不自量力的用冷漠與不服回應着它,完全沒意識到我的強大,這很危險,如果我不是石頭刻成的話一定被激怒要施展法力給這個臭小子點教訓,或者直接撲上去撕裂他。”

“這是怎麽回事?”方可心聽得一頭霧水,問西擇法師。

“我們現在幾乎在黑石獸的能量來源,也就相當于它的內心深處,你看它平時閉着眼高傲的樣子,其實一直在回憶繁榮城還在的時候,它對那些新來的孩子耍威風的樣子。”

黑石獸的聲音還在回蕩:“‘契約自街牌挂到門柱上起生效,在此之前可以反悔。我要判定你的能力,以防止你臭蟲一樣的生命早早喪生,如果我沒有吐出牌子,你就滾回你的人類世界去吧。’我高喊,又毫無前兆的閉上了雙眼,讓他們聆聽死一般的沉寂。那孩子擎着一只手,酸疼卻不敢放下。他開始懼怕起來的,因為他內心中感覺到我無所不能的力量,他是真的被看穿了,思想被偷窺了,這可不是好受的。”

“我們聽得夠多了,石獸你安靜一點吧。”西擇法師揮舞着魔杖道。“我還有事情要和可心說呢。”

“你們自己進到我內心裏的,怎麽能不聽我的內心獨白。我實在是太無聊了裕澤佑,給我留點回憶的自由。”石獸的聲音不滿的嘟囔着。“聽我回憶完師徒儀式這一段,我就睡覺了,你倆愛說什麽就說什麽。”

西擇法師和可心只能無奈的聽石獸繼續深情的獨白。黑石獸一口氣說了一串的話,如幾千年不曾開過口,好不容易找到傾訴的對象了一樣。

“‘我允許你去渡心镖局,允許你成為何以堪的學徒。确定契約後把它挂在鈎子上。不要緊張害怕,這只是契約,沒有詛咒和判罰,只是你到21歲之前的自由與神奇的魔法所做的交換。你會很有前途,擁有強大的魔法。去吧,我之前的話吓到你了吧?死亡,你懼怕嗎?’我說。那男孩的眼神恢複了堅定……”石獸終于停止了自說自話,“裕澤佑,你還記得那個孩子嗎?跟着何以堪的那個孩子,艾魔街護衛隊的孩子頭?我曾經以為那是妖努努庇佑,賜給我未來的領袖。你以為每個人都像是一個星辰,這太誇大凡人的力量了,和浩渺永恒的宇宙星辰相比,人類太自不量力了。”

“好啦,我知道啦,自說自話夠了,去睡吧,讓我倆說會兒話。”

“你們在我腦海裏走來走去,我失眠嘛。你們說吧,我閉嘴。”

此時西擇法師和方可心已經進入浴血澤負二層,這裏的布局似乎複制的浴血澤一樓的位置,恰恰在黑石獸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藍色物體懸在半空。

作者有話要說: 建築物的布局是我硬傷啊……

☆、地下

原來是一個閃耀藍光的球型籠子,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裏面懸挂的是另一個小一圈的藍色球籠,那裏面還有懸挂一層,再仔細看去,卻不知裏面到底有多少層,層層相套,層層密布,彼此之間也是有着一縫之隙,彼此可以互不幹涉地轉動,明晃晃的金光通過層層轉動的藍色半透明球型密籠發出的黃、藍、淺綠三色的光線也舞動跳躍,斑駁地投射四周,美麗異常,看久了卻有幾分眩暈。

“那就是能量玉塊了,它驅動了整個街的運作。”西擇法師動了一下杖,能量玉塊的光芒隐去,上方像是有隐形的玻璃頂上透下來的暧昧月光,距離地面一米左右出現了一個鋪展開的天際圖像,猶如置身群星銀河。“這裏每顆星星都代表了一個人,根據妖奴奴的設置,可以判定是敵是友,紫色的就是敵人,綠色的是自己人。白色的是無法判定。”

方可心放眼四望了一下,一片紫色星光和白色星光混雜,綠色寥寥可數。

“現在看來,你已經從白色變成綠色了,就是在我旁邊這個。”西擇法師指着兩個挨得很近的綠色點兒說,其中一個比其他星點兒都要大,估計是代表街主的。“現在大多數店主和少部分黑船幫的人都是白色的,潛入進來的淺月族卻是紫色。綠色的只有你、我、昭華和許夢蝶。”

“這上面又沒有名字,你怎麽确定綠色的沒有羽狼呢?”方可心問。

“因為每次他外出執行任務時,綠色的星點沒有變少。雖然我老了,這麽幾個數還是能數明白的。不過他是白色的,你可以放心。依據內心的想法,他既不存着毀滅艾魔街的野心,也沒有繁榮艾魔街的想法,頂多就是被我雇傭而來,利益相關者而已。”

方可心嘆了一口氣,既慶幸又失落。不過自己是屬于想要艾魔街繁榮的人這一點,讓她更加确認了自己未來的方向。

“繼續跟我走。”西擇法師又揮舞了一下魔杖把能量玉塊重新點亮,剛才的星雲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廳連通着一條橫貫下去的地底通道,似乎正好是艾魔街主街道的位置。一路走下去在某一處拐彎又盤旋上爬,頂開一個地板,從漆黑的床底下,原來這是一間廢棄的魔法屋,位置已經處在艾魔街的盡頭、門的附近了。原來浴血澤表面上看是一個兩層建築,頂上卻還有一個秘密的閣樓,還有兩層地下,負一是浴室和儲物間,負二藏着能源和地下通道,地下通道又能到達某些店鋪內部。

“把這個挂上去。”西擇法師拿出一塊牌子給方可心。可心看了一下,這是一塊沒有見過的牌子,便将其按照西擇法師的指示往魔法屋門口的鈎子上挂去,手心一痛。收回手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手掌中被燙出了一個印記,那塊牌子卻變得很眼熟,正是儀式上自己拿過的那塊師生契約牌。“這是怎麽回事?”

“啊?沒事,我們該走了。”西擇法師。“之前只是走個形式,這回我讓石獸複述了一遍以前儀式的情景,你也聽懂規則了,不算是我欺負你聽不懂亞人通用語。你親手挂上了師徒契約牌,掌心烙下封印,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随意走動,我也算是正式成為你的老師了,這回可以教你法術了。”

“所以說我之前都沒有完成過契約,一直可以反悔,然後回家過平凡日子來着?可是我現在算是正式上了賊船走不了了?”

“嗯,小姑娘家家的說話要有餘地,什麽賊船不賊船的,我們艾魔街又不是黑船幫。你不能怪我,你需要真心打算留在艾魔街,我才能放心的教你。我相信,你以後能夠理解的。”

“……”語言已經無法表達她萬馬奔騰的內心,又被騙了,之前學畫圈圈算是逗我玩嗎?她只能幹巴巴地笑。算了算了,被騙一次兩次都是一樣的,自己以後可以學真正的法術了是應該開心的。可氣的是西擇法師一副老學究的正經樣子卻非要做老騙子的事情,一張僞善面孔只要顯露出老人特有的疲憊就能把方可心的那些警惕感全面擊潰。方可心一眼瞄到屏風後有一扇虛掩的門,偷偷打開發現那只是個後院,虛驚了一下,自己緊張早了,今天太多驚喜弄的自己以為到處都有暗門呢。

“走吧,趁着大家還沒醒,改天我再帶你來仔細看看。”

兩人偷偷潛回浴血澤,各自休息,方可心晚上走了這麽久,日上三竿才睡醒。西擇法師則因為打了一夜的噴嚏而沒有睡好。其他人因為中了西擇法師的昏睡咒,所以一覺都睡得很香甜。

新的一天新課程,方可心這回學習的內容終于不再是枯燥無味的拿小木棍在地上畫圈圈了,而是用五顏六色的粉末畫五彩的圈圈。

“這個腰帶你系好,腰帶側面,每個小格子裏面都有不同的材料粉末,有的顏色相近容易弄混,所以一定要記清楚次序:蝴蝶角、蝙蝠毛、蚯蚓糞便……這十幾種材料要畫在正确的法陣位置才能生效,法陣的畫法你已經熟悉了,但是這次需要注意用料的次序和繪制的次序,相當于重新學習一遍,千萬不可以偷懶。”

“老師,我以後戰鬥中也要這麽繁複的畫陣嗎?會不會直接被對方秒殺了啊?”

“你放心,這只是練習階段,等到你熟悉了各種法陣、封印、符咒的畫法之後,我會教你啓動、解除的方法還有凝聚自然元素的方法,等到那個時候,只要你心中有這些材料,僅憑一雙手就能憑空施術。”

“這麽厲害!老師你能演示一下嗎?”

“我這些理論還處在探索階段,融合了各族的封印術、法陣、符咒,提煉出共有的符號規律,包括很多種不外傳的秘術都能夠通過這些規律破解。不過你是第一個系統性學習這些的人,我自己也只是專攻咒語,恐怕這輩子還擺脫不了我的魔杖。我相信你學成之後會比我有突破,根據我夜觀天象後掐指一算的結果,你極其具有魔法天賦,最适合實驗我的理論了。”

方可心發現自己對于這樣狗血的回答和狗血的課程已經相當有抵抗力了。今天比較不爽的是她開始無端地皮膚幹燥、起皮,倒不像是皮膚病,更像是血熱的表現。許夢蝶的身體也不大舒服,卻比方可心嚴重得多,她上吐下瀉,一幅水土不服的模樣。艾魔街的天氣,沒有剛到這裏時那麽舒适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能量源啊能量源~~~

☆、紫狐

這一天,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正是號稱具有幹涉艾魔街內務權限的物格族的人。

這人來得很是神秘,連羽狼都沒有發現她的行蹤。方可心估計她是從地下通道進來的,也就是說她知道不少艾魔街的秘密。因為跟随在西擇法師身邊,又是艾魔街未來的繼承人,方可心有機會跟着西擇法師一起接見了她。

只見這個女孩一身粉紫色的衣服,蒙着眼睛,看不清面容,不開口說話,看起來很奇怪。嘴唇緊閉,并不開口,但是你卻能感覺到她的聲音在你心底發出來。方可心好奇地想這是什麽法術啊?好神奇。有點像是傳音入密。看她對西擇法師的态度,像是相識很久的晚輩的樣子。

“靈犀,回來。”紫衣叫住她那只正圍着方可心嗅來嗅去的小狐貍,轉身對裕澤佑說:“西擇法師,好久不見。很抱歉,那件事情過了這麽久,我才來看您。”

西擇法師似乎一見到她就有些想起往事的神情,此時聽她提起那件事,已是有了心理準備,不至于過于傷痛。“沒關系,現在也你如今也長大,成為正式的巡邏組成員了,我知道你一定很忙,能來看我老頭子就很好了。時間過得真快,還記得當年你和汪蘭一起玩,就在這浴血澤裏上蹿下跳的調皮搗蛋,呵呵,可把我忙乎壞了。”

原來這個人是汪蘭小時候的玩伴啊。方可心想。

“讓您見笑了。說起汪蘭,您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嗎?”

西擇法師艱難地搖了搖頭。

紫狐嘆了口氣,接着說:“這些年我也各處在尋找汪蘭的影蹤。我找過很多地方遍尋不着,現在唯一的可能是汪蘭誤入仙界,只有那裏是你我無法搜索的。不過你也知道,我們物格族一直不容于仙族,雖然我很想為了汪蘭去仙山一探究竟,但是這些年與仙族的溝通一直無果。”

“這……目前艾魔街的形勢不容我離開。也罷,艾魔街再重要也沒有女兒重要,随他們怎麽鬧,我準備一下,過些時日就去仙山一趟。可心,我會讓羽狼帶你回人間暫避,以防不測,昭華留在這裏暫時替代我的職務,不必多說,你不用擔心許夢蝶的安危,昭華能夠保護好她,我也會和桦白楊說好,讓他幫我看住了黑船幫,不讓淺月族的人出來渾水摸魚。”

紫狐一聽,西擇法師遇到涉及女兒的事情就不太冷靜了,心下有些懊惱自己多嘴,害怕耽誤了大事,連忙補充道:“您也不必太着急,聽聞最近彼藍和仙族在讨論歸還人質的事情,如果一旦談成,彼藍和仙族的關系就會暫時緩和。我們會盡力鼓動彼藍去要求仙族重新調查鸩鳥事件的真相,如果仙族會松口,彼藍就會要求我們物格族介入調查,這樣仙族必然解除不許物格族上仙山的禁令,我就可以順便尋找汪蘭的下落了。”

“估計你就算上去了也是處處受限,算了。占蔔無用,我認了。有她這個女兒這麽多年,我也知足啦。”西擇法師轉而問到:“鸩鳥事件?是指彼藍夜馳那件事嗎?人質是指他三個被扣在仙族十幾年的兒子?”

“正是當年彼藍夜馳偷入仙山,殺聖女,挾持仙女出逃的事情,但是仙族還是堅持說當年僅僅扣押了彼藍兩個襁褓中的嬰兒并撫養長大,卻沒有彼藍夜馳長子的消息。彼藍族現在要用兩個大型能量玉塊換回兩位彼藍王子。您還沒介紹,這位妹妹是?”

“這是我未來的繼承人,正好你來了,将這份材料在總部報備一下,我也安了心。我先去浴血澤看看,免得他們起疑。你們年輕人好好聊聊,以後多多來往,就像……就把她當成汪蘭一樣。”

“的确,也該讨論繼承人的問題了。”紫狐想到昔年的好友了無音訊多年,艾魔街的繼承人身份旁落,她的臉色不那麽好看,卻也明白個中無奈,只有恭敬地接下了西擇法師手中的卷軸,随身藏好。又對方可心說:“你恐怕是剛來艾魔街不久,不知道這其中的因果,剛才一定聽得一頭霧水,我給你解釋一下。仙族是最自私自利孤高冷傲的種族了,以後見到仙族一定要繞道而走。”

仙族受亞人族供奉,一直與黑暗種族力量相抗。物格族原本屬于光明種族,和仙族同屬,甚至原本物格族的祖先就定居在仙山,可是因為一些因由而整族下山,被仙族趁機占據了仙山,再也沒有辦法回去,物格族不喜争鬥,所以另找地方安家,但仙族不允許物格族踏足仙山,甚至不承認物格族屬于一個獨立的種族。總之兩族鬧得很不愉快。

紫狐将方可心一頓洗腦,看方可心認真點頭應和的樣子很是滿意。方可心想要細問那個彼藍夜馳的事情,紫狐卻說她其實也不清楚詳情,多少年前的舊案了,仙族對此諱莫如深,彼藍的說詞過于匪夷所思,各種流言蜚語也是捕風捉影。紫狐就先不嚼舌根和她講那些真假不明的事情,等到有了真相定論的時候一定首先告訴方可心。方可心又問了她和裕澤汪蘭小時候的事。

根據紫狐的說法,當年物格族在繁榮城有一家很大的銀行的分行,在艾魔街又有個支行,自己當年就在這個支行裏跟着師傅修行,自然而然的和艾魔街的小學徒們成為了好友,其中就包括裕澤汪蘭。如今物是人為,竟然一個熟悉的兒時玩伴都不在了。

紫狐走後,方可心還被她感染,沉浸在那種傷懷情緒中。直到羽狼來找她,方可心整個人就又精神振奮了起來。屋頂是屬于方可心和羽狼兩人的浪漫之地似的,方可心總是喜歡讓羽狼帶她到屋頂上說話。羽狼送給方可心一只小狗,據說是一只難得的靈獸。

“你為什麽送我這麽好的禮物啊?”方可心一個沒忍住,就問出了這麽一句讓自己都覺得矯情的話。

“和未來的領導打好關系嘛。喜歡吧,嘻嘻。”羽狼笑笑說。

羽狼的左耳垂上有一個寫着奇怪紋路的耳環,方可心在人類世界可是個乖乖的學生,最不喜歡男明星或者是一些所謂社會人做這種打打耳洞的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着羽狼,卻越看越覺得酷的很,好像這種造型就像天生為他設計的一樣。而且方可心總感覺羽狼與衆不同,那氣質上莫名的優越感與驕傲,一舉一動都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此時方可心知道自己中花癡之毒不淺了。

“你可不要嘲笑我暗戀銅老師,也不許說出去哦,我看你對于那個羽狼也很有意思,我可不是用你的小秘密要挾你喲,嘻嘻。我們拉鈎做個守護秘密的小約定吧~”方可心看着羽狼,不知不覺想起許夢蝶的這句話,臉上湧起羞紅。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雖然方可心學會了很多圈圈的畫法,真正使用出來的只有一種封印術。西擇法師的理論進入了瓶頸期。好在封印術看來很是使用,有時可以當502膠水用,把殘破的生活用品修理修理接續用。這樣略顯窘迫的生活對于艾魔街的人來說似乎不算什麽。

許夢蝶最近的心情是愈加的愉悅,對于軍火武器一類原本女孩子不喜歡的東西也能講的很是開懷,高興的時候還會給方可心唱歌,會的曲目之多,堪稱“移動點歌臺”。聽着家鄉熟悉的歌曲被許夢蝶一番演繹,方可心這樣的女生都要神魂蕩漾起來,不免贊嘆,早聽羽狼說許夢蝶擅長唱歌跳舞,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過了一個月左右,西擇法師離開艾魔街,只身前往仙山,方可心也由羽狼帶着,暫避人類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紫狐是裕澤汪蘭的好妹紙,和方可心的交情尚淺

☆、阿落

方可心跟着羽狼在人類世界,偶爾和人類做做魔法交易,偶爾抓捕一些亡靈,從亡靈那裏獲取一些他們生前藏的財産。最值得一提的,是羽狼通過亡靈那裏得來的信息,處理了一間鬼屋的亡靈,秉承了“能逗留人世間的鬼都不是好鬼,不必心軟”的一貫思想,敲詐亡靈,這才得到了這個半舊小別墅的房契,沒有人來繼承這房子,水電物業費卻預交的齊全。于是方可心和羽狼就賺了一個沒有主人的空別墅住,不必等別人白天上班的時候偷溜進人家歇腳了。

拿着從亡靈手裏敲詐來的遺産變成的真金白銀,方可心有的時候會緊張地問羽狼,咱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兒太壞了,以後會不會接受天堂的審判什麽的。

羽狼從來都很不屑,“地獄在亞人世界,所謂天堂則是人類內部循環系統,我們亞人就不太了解了。你也不必害怕,等你死了我就把你變成一個超級強大的亡靈,不會落到別人手裏去受苦的,哥以後罩着你,聽哥得的,準沒錯。”

于是兩人大肆開展用這種發死人財的方法,探聽鬼的秘密遺産,海盜幽靈船的海底寶藏之類的。倒是狠狠的賺了不少。通過物格族在人類世界的秘密銀行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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