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親了一口

白膩如玉脂般晶瑩的雪足被陸景之輕托在手裏, 腳踝處微微鼓起了一個小紅包,腳背上隐隐印出幾條纖細的青筋, 倒襯得肌膚更加瑩白。

陸景之皺着眉看着心上人的傷處,一臉正色。

那小小的一個紅包若是擱在自己身上, 陸景之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可在心上人的身上,陸景之心疼得緊。

手頭盡量收了力氣,陸景之依着腳踝處的穴位徐徐按壓,在脈絡處輕輕揉捏。

看着眼前的的陸景之那副專致的模樣, 沈緣福心頭羞澀卻又着急, 生怕被人撞見, 只想趕緊結束。

最初的那陣痛意過後腳上傳來陣陣酸麻之感, 許是揉按手法得當, 沈緣福竟意外地覺得舒服得很。

忽然陸景之變換了穴位,一手輕揉按壓,一手包裹住足底禁锢着不讓沈緣福亂動。

“啊!”

足底傳來一片火熱, 又因着被突然碰觸一陣癢意襲來, 沈緣福下意識驚呼一聲, 想要抽回腳, 卻被只抽動了一下腿部, 受傷的腳沒有移動絲毫。

陸景之抓着的手是沒用多大力氣,可用了巧勁,為着的就是不讓沈緣福在自己揉按時吃痛再扭到腳踝傷處。

“別亂動。”

感覺到了心上人的異樣,陸景之換了個姿勢, 終于放過了敏感的腳底心。

經過一番揉按腳踝處已沒有大礙,陸景之放下心,一擡頭卻不禁看愣住了。

一抹紅雲銜上沈緣福的臉頰,眸子因羞赧而蒙上了一層水霧,秀氣的鼻尖上沁着幾顆汗珠,雙唇微微張開喘着粗氣,別有一番柔媚風情。

忽想起誤入沈府時第一次見面,遠遠瞧見的便是心上人像這般脫了羅襪光着腳丫在池子邊戲水。

陸景之心頭一動,手悄悄不規矩起來,指腹輕滑過足背,一下又一下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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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裏抑制不住嘤咛一聲,沈緣福兩腮酡紅愈發嬌豔醉人,想抽回腳。

“好了好了,我不疼了,快放開我。”

沈緣福雙手空握成拳,神色慌張,怕自己再失态。

“脈絡還未梳通,堵着堆積在腳踝幾日都下不得床。若是一次疏通了,只需注意着些別走太多路,日常沒有影響。”

尚未把玩夠,陸景之怎麽舍得放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

沈緣福倒沒有發現陸景之的意圖,這話乍聽起來頗有些道理,還以為陸景之是真心在替自己按摩。

“那……我先把羅襪穿上。”

隔着一層羅襪總能好上些吧。

“隔着羅襪萬一我按錯了穴位那邊是傷上加傷了。”

聞言沈緣福不再說話,想着接下來回家還要坐三個多時辰的馬車,一路颠簸腳傷說不定得更嚴重,便沒有再說話,咬着牙強忍着騷癢之意,準備再熬一熬。

陸景之壞心一起,對着沈緣福腳底心的一處穴位稍稍用力一按,沈緣福驚呼一聲,爾後“噗嗤”一聲嬌笑了起來。

一陣及其猛烈的感覺襲來,及其難忍,像是有成千上萬只螞蟻撲在腳底心啃咬一般,沈緣福忍不住投降起來。

“哈哈哈,快,快放開我,實在是太癢了!”

也不知陸景之按在了哪裏,居然會如此奇癢難耐。

說話間幾乎笑出了眼淚,腰腹間笑得有些揪着似的酸疼,沈緣福忍不住用手按着小腹幾乎直不起腰。

心上人清脆的笑聲一聲聲傳入耳朵,也傳進心裏,陸景之心裏升騰起一股滿足感。

陸景之回憶着兩人相識的這些日子裏,心上人從未在自己面前笑得如此開心過,多半是隐忍的,懼怕的。

算着時間差不多了,陸景之心裏頭知道再晚些怕是雀兒找的人就要到了,卻有些不忍心放手。

陸景之托着心上人的足底一比對,整個腳丫還沒自己的手掌大,襯得愈發小巧可愛起來,忍不住低頭對着心上人受傷的腳踝處親了一口。

沈緣福一愣,一顆心頓時不規律地快速跳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感覺到一股溫熱之氣噴灑在腳背上,爾後被輕輕一吮,瞬時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腦子還未轉過彎來,沈緣福的身體倒是先作出了反應,一腳用力踢向了陸景之的臉上,爾後快速縮回腳來一把摟住。

幸虧陸景之從小馬步便紮得穩,此時蹲下被突然踢了一腳也只是身形微微一晃,很快便穩住了身體。

臉上隐隐作痛,陸景之眯起了眼擡頭看向心上人,便見心上人一臉的驚慌失措,嘴唇發白有些微微抖動。

方才沈緣福下意識地一踢幾乎用盡了全力,若不是因着腳踝處剛剛受了傷使不上力,定會在臉上留下一片不小的痕跡來。

陸景之彎下腰湊到沈緣福跟前,兩手一左一右壓在沈緣福端坐着的橫石上,沒有絲毫碰到沈緣福,卻将整個人包圍了起來。

“你踢我。”

陸景之故意壓低了嗓音透出一股陰冷來。

說到“踢”字的時候沈緣福感覺臉上掠過一陣冷風,在陸景之的強大氣場下整個人控制不住一個哆嗦。

“我……我不是……不是有意的。”

心髒撲通撲通狂跳,沈緣福有些語無倫次,這回純粹是被吓的。

自己居然踢了陸景之!還踢的是陸景之的臉!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幕劇情,那是在一處茶館裏,地盤開闊,裝修簡樸,一樓冷冷清清只陸景之一人。

陸景之品着茗茶正對着大門而坐,外門是兩株枝葉繁茂的大樹,泠泠淙淙的琴音斷斷續續從二樓包間飄來,正值秋季,枯黃的樹葉兒随着琴音嘩嘩落下。

琴音嘈嘈如急雨漸漸高亢,一下子清晰起來。外頭陣陣陰風卷了落葉吹向裏茶樓裏頭,令人不寒而栗。

琴音戛然而止,“嗖”的一聲,不知哪裏射出一支冷箭急速射向陸景之。

礙事的落葉在陸景之跟前被射得支離破碎,眼看着要飄進陸景之手中的茶盞裏,陸景之迅速帶着茶盞一躲,躲過了碎葉,衣袖處卻被鋒利的箭頭割了一道小縫。

三個蒙面黑衣人持刀撲向陸景之,被藏在暗處的郭信三兩下便輕易收拾了。

三人想要咬碎了嘴裏藏的毒自盡,唯有一人被陸景之打出了嘴裏的毒丸沒死成,那人便是放冷箭毀了陸景之衣裳的人。

有時死了反倒是解脫,那放冷箭之人被帶了下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緣福的臉又白了一層,不遠處的潺潺溪流聲仿佛與記憶裏的琴音重合起來,陸景之那雙狠戾的眼睛似乎就在眼前。

毀了一件衣裳尚且如此,自己用腳踢了陸景之的臉,這梁子可結大了,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是故意的?那總要給我一個理由,讓我能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吧。”

看心上人被吓成這樣,陸景之不再像方才那樣陰沉着聲音故意吓沈緣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真的長得有那麽可怕?

這動作在沈緣福眼裏便看成了另一層意思,自己下手太重,臉疼了。

明天一早起來臉上不會有淤青吧?沈緣福記得自己有時磕着了腿要隔一夜才會發青。

“我家有藥,回家我就給你送去,明天起來臉上絕對不會有痕跡。”

沈緣福有些心虛,其實她自己也不敢保證是否真的能完全沒有痕跡。若是明天臉上有淤青,怕是自己的死期得提前了。

“明天啊,可是我現在就疼,要不……你給我揉揉?”

說着陸景之執起沈緣福的一只手貼在了自己臉上。

“……”

沈緣福其實內心是拒絕的,可一想到陸景之此時可能在想怎麽弄死自己,哪還有膽子反抗,僵着手随他擺弄。

手心貼着陸景之的臉,手背貼着陸景之的掌心,沈緣福的手沒出息地麻了,被陸景之碰到的地方都像一根根針紮似的。

看着心上人一臉隐忍的表情,陸景之不忍心再吓心上人,說話的聲音更加溫潤。

“想要我忘記方才的事也容易得很。”

說完這句陸景之便不再說話,等着心上人上鈎。

“真的?”

果然沈緣福擡起頭,星眸閃動。

“自然是真的,我何時說話不算話過?”

只是被心上人這麽看着,陸景之便覺得心頭歡喜。

“我要做什麽?”

沈緣福其實心裏不太相信,這個男人要麽壓根沒想跟你計較,若是想跟你計較了,哪會這麽容易放過你。

至于這回想不想跟自己計較……被踢臉這麽大的事他能不計較?

“嫁給我。若是嫁給我,随你怎麽踢,我陸景之絕無二話。”

四目對視,陸景之湊在沈緣福跟前兩人挨得極近,而沈緣福的手摸在陸景之臉上,從旁人來看氣氛原本應該是無比暧昧的。

可這應該是沈緣福記憶裏兩人氣氛最僵的一次,因為自己做了能讓陸景之對自己出手死一千次的事。

看着陸景之真摯的眼神,沈緣福幾乎要懷疑自己幻聽了。

“嫁給你,随我踢?”

這話不是沈緣福有意想問出口,只是太過于吃驚,下意識重複了一遍而已。

畢竟,這種話怎麽可能出現在陸景之身上?

心上人聲音雖幾不可聞,可陸景之向來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聞言整個人一僵。

難道……心上人喜歡這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①

陸景之:人生第一次被打臉。

沈緣福:人生第一次摸男人的臉…皮,嗯,是辣~麽厚的臉皮。

沈緣福:我家有藥,你要嗎?

陸景之:不要,我有藥。

沈緣福(一臉複雜地看着陸景之):其實我只是想試試看你有沒有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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