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同榻而眠(二合一)

秋雨霏霏, 飄飄灑灑了一整天, 沈緣福挑了沈家名下三個莊子粗粗看過, 天色便已不早了。

回到沈家時暮色漸深, 沈緣福感覺喉嚨微微有些癢。院子裏頭早已備好了姜湯, 只等着沈緣福回來便趕緊送上去。

淡淡的辛辣味伴着香甜的紅糖香, 原本略微有些塞堵的鼻子此時被熱氣一熏也通暢了不少。

姜湯熬得久了極為濃郁,咕嚕咕嚕幾口下去滿肚滿腸的辛辣感久久不去, 沈緣福幾乎要被辣出眼淚來, 一碗喝完幾乎要熱出汗來。

身上的寒意被驅散, 通身暖融融的, 美美地泡了個澡, 睡意闌珊間沈緣福還想着等晚上發一身汗,應該不會着涼了吧。

誰知病情來勢洶洶, 睡到半夜沈緣福便發起熱來。

還是翡翠不放心,睡到半夜時過來看看才發現的, 忙去請了大夫煎了藥來給沈緣福灌下去。

整整一日過去,沈緣福被灌了好幾帖藥卻依然沒有醒來,高燒怎麽也退不下去, 急壞了沈家人。

沈緣福迷迷糊糊間全身酥軟着, 像一坨軟綿綿的棉花, 知道身邊有人影來來去去走動,想動卻使不上力。

突然臉頰上被覆上一雙冰涼的手,像是烈日下徘徊許久,口幹舌燥之際終于有人送來一杯涼水, 沈緣福舒服極了,忍不住嘤咛一聲。

恢複了些許意識,朦胧間沈緣福想睜開眼,卻依然癱軟無力。

臉上的涼意突然消失了,沈緣福有些不滿,突然感覺手被輕輕執起,爾後被一雙略帶涼意的手微微用力攥緊在手裏。

手上感受到的涼意沒有覆在臉上時舒适,沈緣福微微有些掙紮,想讓那手回到自己臉上,這回居然能使上些力氣了,卻依然掙不開那雙有力的手。

許是那人感受到了,竟附下身在沈緣福耳邊輕輕說起話來。

沈緣福不僅身體像棉花一樣酥軟,耳朵也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能感覺到有人在說話,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麽,只知道絮絮叨叨說了很久,沈緣福有些不耐煩起來。

突然那人說話時無意間碰觸到沈緣福的臉頰,終于又感受到了想了許久的涼意,沈緣福忙追着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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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滑潤潤,像是一塊上好的寒玉,卻沒有玉那般堅硬,真是舒服,沈緣福忍不住蹭了蹭。

耳邊那煩人的聲音一下子消失,沈緣福更滿意了,眩暈的腦袋更加飄飄然,忍不住又貼近了點兒,從臉頰到脖子,恨不得全身都貼上去。

因着被子的束縛,身上顯然不能像露在外頭的臉頰和脖子一樣容易得逞,剛有了些力氣的沈緣福整個人不安分起來,扭動着身體想要從被子裏解救出來。

感覺到被子漸漸有些松動,似乎還有些涼氣從四周鑽進來,沈緣福不由得翹起了唇角,扭動的動作更大了。

突然有一個重物壓向身上,像是一座小山似的,沈緣福再也動彈不得。

“走開……”

緊蹙着眉頭,沈緣福終于能說話了,可聲音卻有些含糊,帶着一層鼻音,抱怨裏帶着嬌憨,聽起來跟撒嬌似的。

“不走開。”

能開口後,沈緣福耳邊的棉花似乎跟着消失了,居然聽到了陸景之的聲音。

陸景之怎麽可能會在這裏,他跟他的顧凝煙正在紅螺廟裏你侬我侬呢,那個讨厭鬼。

病得迷迷糊糊,沈緣福居然也能一本正經像模像樣地思考起來,心裏想着一大串,說出口卻只說了兩個字。

“讨厭。”

“讨厭?讨厭什麽?”

讨厭被我壓着,還是……讨厭我?

與心上人耳鬓厮磨,同榻而眠,陸景之肖想了許久的場景好不容易實現,正滿心滿眼一片柔軟,不管心上人說什麽,陸景之覺得自己今天都能原諒她。

“陸景之。”

聽到心上人嬌嬌軟軟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陸景之心頭越來越暖,即将要溢出來,只覺得自己似乎要随着她一起化了。

化了好啊,兩個人就能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了。

連陸景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卻有些怪異感逐漸在心頭蔓延開。

心上人換自己名字之前,自己問了什麽?

讨厭什麽?

陸景之。

陸景之一下子清醒過來,美夢瞬間破碎,擡起頭看着心上人,陸景之心頭一陣惱怒。

“再說一遍,你讨厭什麽?”

這回陸景之的聲音完全沒有方才時的纏綿,充滿了威脅的意味,絲毫不記得方才自己還想着,不管今天心上人說了什麽做了什麽,自己都不會生氣。

病得迷迷糊糊的沈緣福哪裏能分辨出什麽威脅的語氣來,只知道臉上舒舒服服的冰塊不見了,大火又要開始燒自己的臉頰,忙找起救星來。

“陸景之,陸景之!”快過來,好燙!

聞言陸景之的眼神愈加兇狠。

居然還特意強調了兩遍!當真如此讨厭自己嗎!

自己接到郭信的消息連夜冒雨策馬趕來,整整兩個時辰的路,就換了身幹衣裳,連飯都不曾用就急匆匆趕來,就是為了聽這心上人讨厭自己這句話?

陸景之真是恨不得吃了她!

臉上越來越熱,沈緣福的腦袋不停向前湊着,想要找到那塊寒玉再貼到自己臉上,卻因為脖頸無力,微微擡起便又很快回落到枕頭上。

“陸景之。”

心上人又叫喚了自己一聲,睡得極不安穩。臉頰紅彤彤的跟抹了胭脂似的,嘴唇也比平日裏紅豔幾分,看得陸景之喉頭微動,偏偏她還不安分地在扭動身體。

“別動了!”

換了個姿勢壓着心上人,陸景之語氣裏有點恨恨的。

“陸景之!”

難熬地等了許久終于又聽到陸景之的聲音,沈緣福心裏頭開心,說話的語氣也跟着歡快了幾分。

陸景之還生着氣,氣着氣着卻又忍不住翹起了唇。

陸景之,陸景之!

一遍又一遍,心上人的嘴裏似乎只會重複地說着自己的名字。

這讓陸景之有一種自己占據了心上人全部的錯覺。

陸景之的心情又有些好了起來。

“我是誰?”

“陸景之。”

“誰在跟你說話?”

“陸景之。”

“跟你說話的人是誰?”

“陸景之。”

臉上久久等不到想要的寒玉,沈緣福的聲音明顯有些不耐煩起來。

陸景之沉默了會兒,再開口時有些小心翼翼。

“那……你喜歡的人是誰?”

“陸景之,陸景之!”

也不知沈緣福聽沒聽清陸景之的問話,總之被問得不耐煩了,沈緣福發起小脾氣,扭過頭不想再理他。

心上人那不耐煩的語氣自動被陸景之過濾,滿腦子循環着心上人一遍又一遍的“陸景之,陸景之”,整顆心似乎要爆炸了。

手上放開心上人的柔荑,将心上人的腦袋再扭過來正對着自己,再開口嘶啞的聲音裏居然微微帶着些顫抖。

“你喜歡陸景之,你說你喜歡陸景之對不對!”

終于等來了久違的涼意,臉上的溫度被降下來,沈緣福哪裏還管耳邊聒噪的聲音,況且腦袋被那雙有力的大手固定住,哪裏還能點頭搖頭回應。

心上人沒有回應,可絲毫影響不了陸景之激動的心情。

“再說一遍,寶貝兒再說一遍給我聽。”

臉上的那雙大手因為抓着自己的雙手抓了許久,早已沒有了起初的冰涼觸感,沒一會兒沈緣福便不滿足了。

此時沈緣福的雙手沒了束縛,想象着方才臉上的那塊寒玉,一個伸手便鈎住了陸景之的脖頸壓向了自己。

沈緣福軟綿綿的哪使得上力,卻因着陸景之的配合無比順利地貼到了夢寐以求的寒玉。

“啊~”

真舒服,真滿足。

臉上脖頸上貼着的滑膩炙熱的肌膚不停蹭動,耳邊再聽着那若有似無的嬌甜呻/吟,陸景之額頭上隐約有青筋暴起,忙深吸着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深呼吸時鼻尖嗅入的那甜甜膩膩的美人香愈加濃郁,無疑是雪上加霜。

忍了再忍,陸景之趁着自己最後一絲意志力還在,咬緊了牙狠心離開觊觎已久的溫香軟玉。

誰知陸景之有意當君子,懷裏的佳人卻不樂意了。沈緣福一見心心念念的寒玉又要離開,忙收緊了挂在陸景之脖頸間的手臂。

“不準走!”

命令式的語氣裏帶着撒嬌撒潑,聽得陸景之身體一僵。

聞言陸景之果然不再動,沈緣福把寒玉又貼回了臉上心情大好,咯咯笑了起來,勾着陸景之脖頸的手卻不肯放松,生怕他再離開。

心上人難得那麽主動一次,陸景之哪裏還舍得再離開。

動作間沈緣福身上發熱微微有些冒汗,更加想把身上的大山給推開。

“難受……”

“哪裏難受?”

“好熱。”

兩人磨蹭着,陸景之也感覺到了心上人臉龐上的濕粘汗意,換了個動作更将沈緣福身上壓得密不透風。

出了這身汗,高燒許就退下來了。

大山壓得更緊實,沈緣福哪裏能容大山壓身而不反抗,整個人像一下子小了十來歲,如小孩子一樣鬧氣脾氣來,使了全身力氣扭動掙紮。

被心上人這樣一鬧,陸景之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不少汗珠子,一滴滴順着肌膚滑落到緊貼着的沈緣福臉上。

“別動!”

身上某處越來越漲尤為難受,偏偏心上人不識好歹,不讓她動仍動得歡快,陸景之盡力禁锢住心上人的身體,卻只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錦被下的身軀一下又一下磨蹭過自己的敏/感之處。

被挑起了的熊熊欲/望如幹柴遇烈火,又怎麽會是忍忍便能忍過去的?

陸景之雙眼猩紅地看着心上人那雙秋水明眸緊閉着,眼角眉梢卻透出一股慵懶妩媚來,雙唇微動,喉嚨咕嚕傳來若有似無的聲音,也不知在講些什麽,落在陸景之眼裏卻是明晃晃的邀請。

手掌一把捧住心上人的耳側,陸景之毫不猶豫地貼向那嫣紅微熱的唇瓣,炙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柔嫩紅豔的臉頰上。

沒有耐心如上次一般溫柔地吮吻,陸景之越吻越深入,越吻越激烈,唇舌相互交纏追逐嬉戲着。

一股藥的苦澀味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靜谧裏清晰地傳來唇舌厮磨的水澤聲和粗重的激喘聲,美人幽香滿懷,讓陸景之更是欲罷不能。

迷迷糊糊間沈緣福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空了般,小舌主動與入侵物婉轉交纏起來,學着他的樣子翻騰倒弄。

這是心上人第一次主動回應,陸景之如同獵食的黑豹,動作愈發激情與狂野,直到沈緣福實在透不過氣,勾着他脖子的手轉為用力推搡,陸景之這才放過了她。

離開櫻唇,陸景之的鼻尖厮磨着心上人秀氣的鼻頭,看着心上人臉泛潮紅,雙唇被蹂/躏地水潤紅腫,比方才顯得愈發誘人。

溫柔地親遍心上人的臉頰、額頭,視線落在她珠圓玉潤的耳垂上。

原本白嫩的耳垂此時已變得胭紅一片,不知是熱得發紅,還是羞得發紅。

陸景之剝削的唇瓣貼上心上人勻潤的耳垂輕輕一咬,爾後舔/弄起來,呢喃聲漸漸溢出沈緣福的喉嚨。

“嫁給我。”

陸景之緊貼着心上人的耳朵親昵低語,說不盡的溫柔纏綿。

然而他沒看到的是,心上人不知何時早已經睜開了眼,雙眸聞言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再閉上眼時淚珠順着眼角滑落而下,隐入繡枕間消失無蹤。

翌日清晨,雨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兒往下落,落進地上積起的小水窪裏濺起朵朵水花,屋頂籠罩在一層薄霧裏。

翡翠撐着油紙傘走在檐廊下,卻依然擋不住迎風而來的水珠,風裏夾着雨星一路走來裙角早已被打濕,但翡翠毫不在意,腳下步伐愈加快了起來。

昨日裏翡翠伺候了一整日,再加前一晚上半夜時便發現沈緣福發燒,伺候着幾乎一夜沒睡,等到了昨晚人便有些熬不住了。

到了半夜,沈緣福身邊就翡翠和雀兒兩個在伺候着,雀兒見翡翠臉色不好,怕翡翠也跟着倒下,趕着她回屋子歇一會兒。

讓雀兒一個毛毛躁躁的小丫頭伺候翡翠放心不下,原本只準備回去躺上半個時辰就回來,誰知一覺竟睡得如此沉,等睜眼時天早已大亮,這才匆匆趕來。

院子裏竟沒有遇上一個人,收起油紙傘,翡翠正準備推門進姑娘屋子,突然房門便從裏面打開了。一見開門的竟是夫人身邊的紅桃,翡翠心裏立時咯噔一聲。

紅桃與翡翠同一年生,當年剛進沈家時兩人還住過一個屋,交情很是不錯。

紅桃一見翡翠,忙拉着翡翠胳膊往外頭一推,往後頭看了看,确定屋裏沒有人見着翡翠,關上門站在門腳下問起話來。

“你去哪兒了!夫人正在裏頭動怒呢!你們竟放姑娘一個人!”

說着也不等翡翠回話,又把她往房門口推了推。

“你趕緊進去,再晚夫人更要生氣了,該怎麽回話你自己心裏有個譜。”

怎麽會留姑娘一個人?雀兒呢?

咽下滿心的不解,翡翠硬扯出一抹笑來。

“這回多謝了,我改日做東……”

話沒說完就被紅桃一把打斷。

“還缺你這一頓不成?快進去快進去!”

被紅桃推搡着進了屋子,翡翠一顆心被卡到了嗓子眼。

沈母待下人向來寬善,可若是真有下人犯了大錯那也是發賣出去的命,沈家不是沒有過先例。

那日沈緣福出去時是由翡翠貼身伺候的,回來便受涼高燒不退。

翡翠知道夫人沒有責罰自己不是心裏不怪罪,而是因着姑娘生病身邊離不了人伺候,因此昨日裏才更盡心盡力,絲毫不敢出錯,萬萬沒想到竟再最後睡過了頭。

偷偷掃視了一圈屋內,果真是這個院子裏頭的一個人都沒有,俱都是正院裏的人。翡翠心裏暗暗着急,其他人便算了,那雀兒人呢?

沈母捏了巾子,坐在床沿親自給女兒擦拭着臉上的汗,劉嬷嬷立在一旁滿眼的心疼。

轉頭一見翡翠來了,劉嬷嬷臉上升騰起一股怒氣,招了翡翠往外間去問話,怕在這裏打擾了沈緣福休息。

沈母專致着手上的動作頭也沒回,擦拭完後将巾子遞給旁邊的紅杏,伸手探了探女兒的額頭。

見熱度降得差不多了,沈母悠悠嘆出一口氣,心也放回了一半。

女兒自小身體便不好,好不容易這幾年身體好了起來,沈母幾乎都快要忘記守在女兒床邊擔驚受怕生怕女兒醒不過來的回憶了。

“藥怎麽還不來?”

“夫人,紅桃已經去催了,想是馬上就來了。”

夫人心情不悅,紅杏答話時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小心謹慎。

許是被兩人的說話聲給吵着了,沈緣福睡得正香,不由得動了動身體,卻不願意就此醒來。

沈母見女兒有了動靜面上一喜,念了兩句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伸出手怕打起女兒的臉頰。

“乖乖兒,快醒來,快醒醒!”

夢境的畫面被母親驅逐開,眼前的迷霧漸漸聚攏起來,将自己包圍住,沈緣福一驚,意識慢慢回籠。

悠悠睜開眼,一入眼的便是娘親焦急又帶着高興的面容。

“娘?”

聲音嘶啞,口幹舌燥,紅杏忙倒了一杯水來。

“乖乖兒先喝口水潤潤喉。”

沈母心疼極了,親自給女兒喂了兩杯水,沈緣福這才覺得好了不少。

喝完水,沈緣福腦袋也清醒了不少,感覺全身上下酸疼地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嘴唇也覺得腫腫脹脹的,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

腦海裏突然閃過陸景之在亭子裏将自己摁在石桌上擁吻自己的畫面,畫面漸漸變形,變成了自己躺在床上,陸景之壓在自己身上用力親吻自己。

沈緣福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要沒救了,生個病居然滿腦子都是他,還腦補他親自己的畫面!

見女兒雙頰漸漸染紅了一片,沈母吓了一跳,以為女兒又燒了起來,忙摸上女兒額頭。

将娘親的手抓住包裹在雙手中,沈緣福微微一笑安慰起母親來。

“娘,我好得很,你就別擔心啦!我在紅螺廟的時候就想着醉仙樓的八寶鴨呢,就算為了早日能吃到八寶鴨,我也得快點兒好起來。”

說完俏皮地朝娘親眨了眨眼。

沈母果然被逗笑了,拿手指點了點女兒的額頭。

沈緣福頭頸後仰忙笑着躲開娘親的手,無意間露出一段玉頸來。雪白光潔的肌膚上一點紅痕尤為顯眼,沈母被吸引住了視線。

與沈錢成親近三十餘年,恩愛近四十年,這痕跡沈母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娘?”

見娘親愣住不動,沈緣福拉了拉娘親的手,有些擔憂。

動作間脖頸上的紅痕已完全被寝衣擋住,沈母回過神來,對女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娘,女兒沒事了您就快回去歇着吧,我讓翡翠每日三次去您那兒,事無巨細一事不落向您彙報,您就別親自來我這兒啦!”

沈緣福搖着母親的手撒起嬌來,怕力道不足,又加了一劑猛藥。

“娘,我這裏病氣重,您常來若是有個什麽萬一,這可是折了女兒的福。”

“你這孩子!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沈母佯裝生氣的模樣,也是真被女兒那句折福給吓着了。

“娘,您今日先回去,看女兒這不是已經很好了嗎?不放心女兒也随時可以派人過來看看。”

沈緣福費了半天口舌,沈母總算在喂自己喝完藥用完早膳後離開了。

臨走前留下了身邊的紅星紅桃兩個暫時先在院兒裏伺候着,沈緣福怕娘親擔心便也沒反對。

雨唰唰地下着,沈母走在檐廊上,腦海裏卻滿是女兒雪頸間的那抹紅痕。

沈母安慰自己那定是此次發熱引起的,或是吃了什麽發物,否則女兒病了整整一日多,哪有機會碰觸外男。

可偏偏那紅痕過于清晰,甚至還隐約能看出一道似乎是齒印來,怎麽也不能完全說服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沈母:究竟是誰動了我的乖乖兒?

陸景之:太激動,一不小心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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