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方撫學的。

木屋的外圍,是用木樁圍起的栅欄,村民們望着建造好的漂亮小樓,都露出了真誠的微笑,劉大嬸羨慕地說:“這房子可真漂亮,那裏面的擺設啊,可都沒見過,你們小兩口可真心靈手巧,以後你們就住在這裏,大家鄉裏鄉親的,有事就招呼一聲。”

雲熙一聽大家誤會了,用手捅了捅鳳楚央,豈料鳳楚央只是笑,一句話也不解釋。

“大娘,我們不住下來,這房子是我為你們構建的,這種木屋建造簡單又實用,若是再有地龍,也不怕房梁會打傷人,明個我們再幫你們把房子建起來,這座房子,你們哪家先搬進來吧。”

大家聽說他們兩竟然是為大家才琢磨建造了這座房屋,再看看房屋漂亮的樣子,都重新燃起了希望,若是可以住進這麽漂亮的房屋內,該多麽幸福啊。

“不成,這座房屋啊,我們誰都不住,就留着給你們兩,将來若是厭倦了俗世,這裏還有個地方,永遠等你們回來。”村長堅持不讓任何人居住這套房屋,并且聲明這套房屋,是屬于雲熙和鳳楚央的。

雲熙大窘,鳳楚央卻是卻之不恭的接受了,他也很喜歡這幢小屋,這裏面,滿滿的都是他和雲熙的心血。

接下來便是大家緊羅密布齊心協力的重建建造家園,鳳楚央武力深厚,砍伐樹木快速而又精準,男女老少齊齊登場,一座又一座的房屋被建造起來,失去了親人的村民臉上,再次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逝者已矣,活人還需要生活下去。

村長望着眼前過來辭行的二人,老淚縱橫的哽咽着,“知道二位都是高人,為我們這些窮苦的人逗留這麽久,已是大發慈悲,無奈我們實在也不知該如何報答二位的大恩大德。”

“村長,哪裏高人不高人的,我們都是平等的人類,您不用這樣的。”

“二位,我們這這村莊一直以來都窮鄉僻壤,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我想等房屋都建造好了以後,在村口搭一個牌樓,還請二位給我們的村落,起個名字吧,日後二位只要看到牌樓上的名字,就知道回來了。”

鳳楚央和雲熙雙目對視,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三個字:“和平村。”

和平,乃是最質樸的祝福,也是村民們最向往的生活,村長連連稱好,聲淚俱下的感激二人,雲熙他們走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并且将他們所有的金幣,都平均的分成若幹份,放置在各家各戶的桌子上。

依依不舍的離開那幢自己親手搭建的小屋,雲熙甚為不舍,若是找到了娘親,她真的願意和娘親兩人隐居在這裏,每天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多麽的惬意啊。

“你若是喜歡,我們從紅崖回來,可以再來住一些時日的。”

雲熙自嘲的笑笑,挑了挑眉,“別忘記了,或許蛇已經出動,我們還是別再回到這裏了,以免給村民們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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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世界,注定了安逸不了,牽絆少一點,對他們也好。

沒有買到馬匹,還耽擱了好幾日,接下來兩人都是快速的趕路,好在村長告知了他們方位,往北走二十幾裏地,會有一個集市,那裏應該可以買到馬匹。

然而當兩人緊趕慢趕,終于感到了集市,也選中了心儀的馬匹後,悲催的發現,他們忘記了留一些金幣給自己,現在的他們,身無分文。

“哪怕就是留一個金幣,也買得起了呀。”

雲熙小女人似得抱怨,鳳楚央想起第二次見她,她女扮男裝吃飯沒錢,好像她真的沒什麽金錢觀念,看來以後,理財方面是不能指望她了,他還是要自留一部分以備不時之需。

“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當鋪。”珠玑塔內的好東西不少,随便取出一樣當了,也可以換取很多金幣。

雲熙坐在馬廄旁邊,百無聊賴的曬着太陽,眯着眼睛望着天空,沒有空氣污染的藍天白雲可真美啊,被陽光刺的眼睛好疼,她低下頭來,用手揉了揉眼皮,再次睜開,眼前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她警覺的跳起來,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可疑的人。

她絕對沒有看錯,剛才那個身影,絕對不是這集市上的普通百姓,她收斂了氣息,朝着那個方向追過去,避過熙攘的人群,七拐八拐的拐過了好幾個彎後,再也沒看見什麽可疑的影子,回過頭來,雲熙悲催的發現,自己一路上都沒有留記號,又迷路了。

這裏已經相當的偏僻,沒有行人路過可以詢問,她轉了幾圈後還是沒找到回馬廄的路,正懊惱之際,一粒小石子打在她面前幾米的地方,她走了過去,又一粒小石子打來,她跟着石子一路走,沒一會功夫,又回到了馬廄。

雲熙嘴角崩着笑意,故意裝作頭暈的樣子,雙眼緊閉昏倒在地,果不其然,剛才看見的那個黑影又出現了,他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扶起雲熙,焦急的問:“雲熙,雲熙,你怎麽了?”

雲都埋伏

雲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翻身坐起來,眉眼皆怒的說:“好你個天狼,不讓你來,你還偷偷跟來,怎麽着,人家慕月都去聖學院了,你不趕緊去追美人,跑我這來摻和什麽?”

天狼翻了個白眼,這妮子真是的,自己好心好意給她指路,她倒好,裝暈倒哄自己現身,還拿話擠兌自己,真是好心沒好報。

“我沒看見她,怎麽,你們遇見了?”

雲熙拍拍身上的塵土,圍着天狼轉了一圈,風塵仆仆的樣子,難道他不是一路尾随他們過來的?

“那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大路被巨石截斷了,我只能從這邊繞路,我的馬也丢了,想到這裏買匹馬的,恰好看見你也在這裏,我原本以為你們已經抵達雲都了呢。”

按照腳程,雲熙他們确實應該抵達雲都了,和平村耽擱了幾天,才落了下來,沒想到和天狼不期而遇。

“你怎麽來了?就你一個人嗎?”

“不然呢,我這偷偷跑出來都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你和我家少主這麽私奔,陌淩奕可是臉都綠了,哈哈!”單獨和雲熙在一起,天狼也還能夠開幾句玩笑的。

雲熙狠狠的踹了他一腳,開什麽國際玩笑,還私奔,那他這是幹什麽來了,抓奸啊?

他兩這邊鬧騰着,鳳楚央當掉了一塊玉佩,換了一袋銀幣過來了,看到天狼也是一怔,不過他也沒多問,只是不知怎麽的,心裏竟然有些失落起來。

三匹棗紅色的大馬,花去了六十銀幣,三人又去置辦了些食物及生活品,便再次騎馬上路,趕赴雲都。

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雲熙和鳳楚央之間,再次開始生疏了起來,前幾天的那份小愛昧,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越發的靠近雲都,三人的心情也越發的沉重起來,八年前雲熙從雲都逃走,九死一生,如今再次回來,物是人非,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遭遇到伏擊,平靜的表面,恐怕正醞釀着一場大的陰謀,只怕這雲都城,他們進去容易,想要離開,依然要和八年前一樣,費一番力氣了。

雲熙他們猜想的不錯,慕族和祁族得知雲熙還活着的事情,內心焦躁不安,又得到消息她們正朝雲都而來,立刻開始布局,先是支開慕空,告知他雲熙在聖學院,讓他遠離雲都,陌淩奕也不在雲都,這次,他們絕對要保證萬無一失。

“雲都城是必經之路,除非繞道明珠城,只是那樣,就太遙遠了。”

“龍潭虎穴又如何,更何況我也想問問慕天,他到底把我娘親送到哪裏去了。”雲熙挑高了眉頭,坐在馬背上英姿飒爽。

“好,我們就一起,再闖一番。”

三人策馬奔騰,塵土飛揚的瞬間,他們已經入了城,雲都城還是雲都城,那樓那城依舊,只是,和雲熙初次到雲都不同,城內沒有人來人往的人們,街道上蕭索寂寥,他們的身後,城門緩緩關起。

軍隊排列整齊的在城牆上架着弓箭,另一端,慕天帶着人,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去,還以為空城計呢,這下好了,關起門來打狗了。”

聽見雲熙把自己比喻成狗,天狼嘴角抽了抽,有這麽比喻的嗎?

“怎麽,不服氣啊,那就準備好了,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狗。”

二話不說,雙方夙怨已久,也沒必要裝模作樣了,雲熙凝聚法力就是一招暴雨襲擊,漫天的雨水湧現在街道上,這可怪不得她,是他們将戰場,選在這雲都城的。

慕天方的法師立刻回擊,劇烈的火焰抵擋着雨水,天狼擋在雲熙身前防衛着,警惕着城牆上的箭矢和敵方武師的偷襲。

鳳楚央也迅速的加入戰局,這場戰役,敵衆我寡,沒必要糾纏,速戰速決為上。

慕天方完全沒有顧忌周圍的房屋商鋪,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武師的近身攻擊大多都被鳳楚央抵擋住了,只是他尚不敢大意,慕天還未出手,以慕天八階五級的伸手,鳳楚央想要在他手裏讨得好,極其不易。

“放箭!”城牆上的軍官得到慕天的手勢,下令放箭,數千只箭矢密密麻麻的如暴風雨一般的襲來,天狼調換位置,移形換影至雲熙的身後,暗運武力,吸住了箭矢讓它們散落在地上,他不願傷及無辜,故沒有用箭矢回擊士兵們。

箭矢對于他們來說,完全就是雞肋的存在,毫無用武之地。

慕天見自己這邊完全奈他們三人不得,也是怒從心來,短短幾年,這丫頭竟然已成長成這樣,若是再讓她成長下去,日後他們慕族,豈不是要任她拿捏了,今日即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将她扼殺掉。

慕空淩空一躍,大掌一揮,濃郁的火元素鋪天蓋地的襲來,一掌襲來,他身軀高大偉岸,踏着波浪,腳下的空間,化為了滾滾火海,洶湧澎湃,烈火熊熊。

“烈火雄心。”

一掌之間,似乎火山爆發,生生不息,将周圍的房屋盡數點燃。

鳳楚央看也不看,直接上去,反手一掌,掌心的武力渾厚洶湧,他再次借用了傳承之力,原本晉級八階的實力此刻更是暴漲至八階三級,他這一掌,好像定海神針,一搗而下,使得慕天的烈火雄心被他的武力層層包裹住,定住了它的奔騰。

他大踏一步,全身如張弓射虎,掌心猶如大龍出水,一招之間,蘊含天地奧妙,翻江倒海。

慕天認出這是鳳族的絕技翻江倒海,此子不但能夠壓制住自己的烈火雄心,還能使出翻江倒海攻擊自己,小小年紀,修為已經接近自己,頓時大膽猜測對方的身份。

他屏氣凝神,全力接下鳳楚央的翻江倒海,但是,蹬蹬蹬……連續的後退,他只顧着應付鳳楚央,沒料到陌雲熙還有餘力朝自己攻擊,他腳下的波濤紛紛爆炸,這波浪不似普通的波浪,而是雲熙進階八階以後,剛剛領悟的八階水系法術——海神怒潮。

可惜的是,這海神怒潮被慕天稍微一震,全部破碎,根本造不成實質的威脅。

“對方可是鳳族少主鳳楚央?鳳族與我慕族并無夙怨,還望鳳少主莫要繼續插手,我等乃是緝拿餘孽,并不妨礙鳳少主和這位小兄弟前行。”

慕天說的冠冕堂皇,天狼輕嗤一聲,八年前便是如此正義凜然的樣子,如今還是這幅嘴臉,自以為是的很。

鳳楚央也是冷笑一聲,語氣裏聽不出情緒,“我途徑雲都,慕族伏擊在此,不是專門為了我嗎?”

慕天心一沉,只怕這鳳楚央與那陌雲熙是一夥的了,水族已經和鳳族結盟,鳳楚央幫助陌雲熙,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擊殺陌雲熙是小,若是傷了鳳楚央,他要如何向鳳琴交代,鳳楚央可是鳳琴的子侄,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的。

他開始懊悔自己不該猜測他的身份,若是就這樣裝蒜,日後還可以說不知他身份,如今他真是進退兩難。

放陌雲熙走,他不甘心;繼續擊殺,鳳楚央摻和其中。

“慕天,我問你,我娘親呢?”乘此空隙,雲熙朗聲問道。

慕天聽她直呼其名,更是氣結,沒好氣的說:“你娘親不是早死了嗎?”

雲熙不怒反笑,笑盈盈地繼續說:“你明明知道我問的是我秋月娘親,哼,你堂堂慕族族長,竟然還敢做不敢當了,那我再問你,我上官一族,可是盡滅你手?”

慕天喉結鼓動了一下,沒有剛才那般盛氣淩人,而是略帶暗沉的說:“上官族并非我所滅,我慕天行得正坐得直,沒什麽好抵賴的,當年你父親召集上官族一脈聚集,确實是我提議的,但是那夜的事,我沒有參與。”

慕天沒有必要抵賴,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他下的手,他都脫不了幹系,只是當年,确實不是他下的手,他也沒料到那人竟然會如此心狠手辣,做出滅族的事情來。

“那到底是何人?”

“哼,我勸你還是莫要知道那麽多,恐怕你窮極一生,也不是他的對手,如今留着你,不過是他正在閉關,無暇顧及于你。”

雲熙見慕天都如此忌憚此人,心裏疑慮重重,上官族當年究竟是得罪了誰,對方為什麽要如此殘忍,“還是那個問題,我秋月娘親呢?”

慕天搖了搖頭,據實以告:“我不知曉,鳳琴知曉她是秋月以後,也派人找尋過她,陌羽凡只說被人接走了,至于是什麽人,他并沒有說。”

慕天都不知道的事,在這淨月帝國之內,恐怕也沒有人能夠知曉了吧,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一定要擄走秋月呢?

雲熙的雙眉緊緊的蹙在一起,小臉糾結在一起,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憂愁和無奈,轉瞬之間,她又雙眸迸射 精光,“慕天,我行蹤是何人透露給你的?你在聖學院中安插了奸細?”

“這個,恕我不能直言了,陌雲熙,今日,我是絕對不會放你過去的,你若是不想連累你的那兩位朋友,還是勸他們離去吧。”

月圓獨殇

短暫的停火之後,慕天再次回到正題,他企圖讓陌雲熙勸解鳳楚央和天狼不要參與進來。

“我陌雲熙腦子可沒問題,也不喜歡強迫任何人,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勸與不勸,他們都會站在我身旁,我又何必說那些沒用的話,故作姿态。”雲熙寥寥數語,不僅粉碎了慕天的陰謀,還暗地裏罵慕天腦子有問題。

“那就把命都留下吧!”慕天連續攻擊,狂風暴雨一般,大地都顫抖着化為了焦炭,他沒打算再留手了,只要擊殺了陌雲熙,鳳楚央自然就會罷手的。

他所有的攻擊都沖着陌雲熙而去,其他人都出手牽絆住鳳楚央,天狼抵擋着武師的攻擊,雲熙與慕天對擊着,她雙系之下,也只能相當于八階三級的攻擊力,與慕天相差了兩級,在晶核的補充之下,也漸漸的有些支撐不住了。

“天狼,帶雲熙退,我斷後!”鳳楚央也是體力不支,硬拼下去他們絕對讨不了好。

天狼默契的朝他比了個手勢,低聲朝雲熙說:“走。”

“哪裏逃,休要走!”他們的後方,慕清溪站在那裏,斷了他們的後路。

沒想到他們一直都留有後手,慕清溪竟然一直都在他們身後等着他們,讓他們退無可退,鳳楚央移形換影,與雲熙二人彙合,三人背靠背形成鐵三角的站姿。

“怎麽辦,慕院長竟然也來了,我們想要從他手裏退出去,很難。”

雲熙看天狼愁眉苦臉的樣子,勾唇一笑,“你急什麽?你可別忘了,你少主可是還有一樣法寶,百試不爽,打不過,我們就躲起來呗。”

天狼和鳳楚央都是相視一笑,他們都忘記了這茬,還是雲熙古靈精怪的記得這事,如此一來,緊張的氣氛悄然散去,再不濟就祭出珠玑塔,反正性命無憂了。

“清溪,你拖住那個武師,其餘人對付鳳少主,切莫傷了他,陌雲熙,就交給我吧!”慕清溪八階三級的修為,拖住天狼毫無問題,慕天自信滿滿可以一舉拿下陌雲熙。

雙方再次暴動,各項神通盡數祭出,彙聚在一起,都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狂暴之力,稍微一震,天地狂潮乍現。

雲熙三人節節敗退,根本無法招架住如此密集的攻勢,鳳楚央略一點頭,準備祭出珠玑塔暫時躲避起來,這千鈞一發之時,慕天的身後,鳳琴神色了然,手緊緊握住一把匕首抵住自己的脖頸,決然的沖慕天說:“慕天,你若是傷她分毫,我便自盡于此。”

慕天訝異的回頭,他已經派人護送鳳琴回鳳族了,她怎麽會出現在此,還以死相逼威脅他。

“鳳琴,你我這麽多年的感情,何苦如此逼迫于我,你也知曉,我是斷然不能放她離去的,否則,我慕族堪憂啊。”

鳳琴雙眼含淚,全身顫抖着說:“你也知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你為何就非要對她趕盡殺絕,我與冰月姐妹二十餘年,這是她唯一的骨血,我如何能眼睜睜看你将她扼殺,慕天,算我求求你了,放下吧!”

雲熙複雜的望着鳳琴,她與她母親是姐妹?難怪自己剛剛出生,水冰月便将自己許配給了慕空,兩家竟然是如此淵源。

曾經親密無間的姐妹,現如今斯人已逝,自己的丈夫卻不肯放過她最後的骨血,也難怪她如此激烈的行為,以死捍衛雲熙。

鳳琴性情溫和,能将她逼到此步,慕天知道,沒有絲毫的轉圜餘地了,他雙拳緊握,臉上的青筋爆裂,恨恨的看了雲熙一眼,十分不甘心的吼道:“滾!”

雲熙眸光銳利,刀刻一般将慕天的臉狠狠的剮了個遍,牙關緊咬,他竟然說滾,她雙眼眯了眯,下一次,下一次相見,她一定将今日之辱,雙倍還給他。

“我們走!”

三人極速的離去,離去之時,雲熙面無表情的看着鳳琴,兩人擦肩而過之時,鳳琴氣若游絲的說了一句:“別再回來了。”

雲熙的手心攥的發紅,別再回來了?她如何能不再回來,她不僅還要回來,還要絕對強勢的回歸,讓那些深深忌憚她的人,親眼看着她,是如何摧毀他們最後一絲僥幸的。

鳳琴直到很久以後,才放下匕首,匕首落地清脆的哐當聲,敲打在慕天和她的心上,久久的回蕩着,慕天沒有再如以前一般第一時間沖到她的身畔,關切的詢問她,兩人相視無言,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在這一刻,崩裂開一條永遠都無法愈合的裂縫。

橫穿過雲都城,三人直奔紅崖山脈而去,中途他們查探過一次随風的狀況,較上一次見它,它的情況更加危機了,于是他們日夜趕路,絲毫不敢停歇。

月,明淨純潔,帶着一股羞澀,挂在深藍色的天空,翹首仰望,月色是那麽的皎潔、那樣的明亮,散發出的光是那樣的柔和、那樣的清幽,使人感到格外的舒暢。

鳳楚央的臉色越來越白,渾身上下的血液極速的崩騰着,大顆大顆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流淌着,他擡頭望了一眼天空的那輪明月,圓圓的好似畫好的圓弧,今晚就是月圓之夜了,他的情花之毒發作了,他快速的瞟了一眼雲熙,見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異樣。

“天狼,你和雲熙先走一步,我突然想起,先祖留給我傳承裏,這附近還有一處寶藏,我想過去探尋一下,明日肯定能追上你們。”

“什麽寶藏,從紅崖回來再去好了。”天狼疑惑道,鳳楚央不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啊,這時候他怎麽會提什麽寶藏的事情。

“在哪呢,若是不遠,我們一起前去吧,今夜是滿月,夜色不錯,速度快的話也不會耽擱多久的。”雲熙也提議道。

鳳楚央本就是找了個借口,想避開二人,他身上的血液逆流,慕月說的噬心之痛,他已經深有體會,那種骨骼盡碎全身痙攣的疼痛,即便隐忍如他也難以承受,他此刻不過是強忍着痛楚。

“不用了,那裏除了先祖的傳人,其他人不得入內,我速去速回,你們先走吧!”鳳楚央調轉馬身,狠狠的揚鞭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狂奔起來。

兩人欲言又止的望着鳳楚央禦馬而去,他都那麽明顯的拒絕了,二人也不好意思追上去,只是策馬慢悠悠的繼續前行,放慢速度等鳳楚央追上來。

鳳楚央其實并未遠離他們,馬兒狂奔了一陣,他就從馬背上摔落了下來,翻滾了幾下便躺在樹林裏動彈不得,他緊緊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呻吟。

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着,血液倒流到他的頭部,俊逸的臉龐像煮熟的蝦子,漲的通紅通紅,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是他從未承受過的,慕月說的一點都沒有誇大,真的是痛徹心扉。

起初還能忍住不喊出聲,後來是痛的麻木了,連喊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衣裳早已像是水淋過一般,濕漉漉的,他的指尖,因為疼痛而胡亂抓取刮蹭得鮮血淋漓,他後背的傷口本已結痂,此刻也是再次崩裂開來,腳踝的腫脹倒是消了不少。

鳳楚央醒來的時候,足足躺了大半個時辰才能活動一下手指,那種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知覺的感覺,猶如癱瘓了的廢人。

他強撐着一股力氣,讓自己坐起來,取出傷藥自己敷上,又換了身衣裳,昨夜疼的沒了知覺,馬兒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沒有馬,他怎麽追上雲熙他們。

抿了抿幹涸的嘴唇,補充了點水分,又吃了些吃食,渾身終于感覺到了些力氣,他扶着樹木站起身來,四處張望了一番,喜出望外的發現,他的馬,竟然沒有跑走,而在不遠處的草地上悠閑的吃着草。

快步走過去,牽過缰繩翻身一躍,重新騎上馬背,拍拍馬的腦袋柔聲的說:“幸好你沒有跑遠,不然我可真不知道怎麽圓謊,她那麽聰慧,若是被她看出端疑來,就麻煩了。”

經歷過那樣噬心的痛楚之後,他竟然絲毫沒有想過,要讓雲熙知道這件事,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雲熙他們趕了半夜的路,天快亮了還不見鳳楚央追上來,兩人停歇下來,一邊準備食物一邊等候他,沿途他們都留下了标記,想要找到他們應該不難。

待他們滅掉篝火準備啓程之時,鳳楚央笑呵呵的趕來了,還調侃道:“我是錯過了什麽美食了嗎?”

雲熙看他衣衫換了,臉色也不甚好看,走過他的身旁翻過他的手心,本來是準備替他把脈的,恰好看到他手指的傷痕,指着那些傷痕問:“怎麽,寶藏還要你徒手扒不成。”

“你還有千裏眼不成,你怎知我挖了坑,哎告訴你們,我挖了半天,結果什麽都沒有,還把衣服給弄髒了,沒辦法,只能換了過來找你們了!”

雲熙放下他的手,覺得他今天說話沒個正經,白了他一眼,只當他是每月的那幾天,抽風了,她不知道的是,以後的每個月,他還真有那麽一天,得抽風。

“走吧,離紅崖不遠了,今日便可以抵達了。”

再戰九階

紅崖山脈的外圍,依然有着官兵把守,這些年紅崖山脈風平浪靜,把守的官兵也就少了許多,只是例行公事地派了一隊人守在那裏,擺擺樣子。

三人沒有從關卡走,而是由鳳楚央分別帶着二人飛躍進去的,上一次來,步步小心生怕驚擾了魔獸,這次是魔獸避着他們,憑氣息那些低階魔獸也知道,這三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

三人長驅直入,穿過外圍直達中心地帶,雲熙大致的描述着山洞的位置,具體方位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只記得成片的藤蔓。

大約是心靈感應,雲熙竟然感應到随風在呼喚自己,鳳楚央連忙祭出珠玑塔,将随風帶了出來,魔獸有着特殊的氣味感知能力,随風顫顫巍巍地挺起身子,随着氣味慢悠悠地往前走着,不一會兒,雲熙記憶中的那個山洞,再次出現在眼前。

“就是這,就是這個山洞。”

雲熙話音剛落,洞裏想起一聲嘶吼,龐大的氣息由內至外,鳳楚央臉色微變,怕什麽來什麽,這頭七色鹿,竟然已經進階成九階了。

七色鹿奔騰而出,它亦是感應到了随風的氣息,驚喜萬分的躍出洞口,映入眼簾的首先便是小它一號的随風,七色鹿情緒激昂,眼眶濕潤,昂着頭嘶昂嘶昂的叫了兩聲,撒開腳蹄子歡快的靠近随風,頭顱靠近随風的頭顱親昵的磨蹭着。

那是母親對孩子的思念,寵溺,和愛。

随風萎靡不振的耷拉着頭,小眼睛眯啊眯的,氣若游絲的,七色鹿最初的喜悅過後,顯然也發現了這情形,它又是一聲嘶吼,震蕩的紅崖山脈劇烈的顫動着,所有的魔獸都蜷縮起來,不敢動彈。

雲熙三人都是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七色鹿怒氣沖沖地将目光投向三人,它認為是這三人将它的孩子擄走,并傷害了它的。

它頭上的鹿角銀光微閃,好似一道閃電劈過來,三人淩空一躍,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頓時草木盡毀,焦黑了一片。

雲熙自知理虧,只是躲避不還手,好在七色鹿因心思都在随風身上,下手并不狠厲,否則以七色鹿九階的實力,雲熙他們三人絕對毫不還手之力。

“唧唧!”随風小聲的呻吟着,七色鹿停下攻擊,低着頭聽随風哼哼唧唧的說着,然後它也回了幾句,兩頭七色鹿似乎在交流着什麽,人、獸言語不通,不過雲熙知道,随風一定在為自己解釋,它都傷成這樣了還在關心自己,她真的希望七色鹿能夠将本命傳承傳給它,讓它恢複以往的神采。

七色鹿與随風交流完畢,大致的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它仍然對雲熙帶走随風的事耿耿于懷,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救随風,它低吼一聲,鹿角稍微一拱,随風就落在它的背脊上,七色鹿馱着随風直奔洞府,進洞之前,它回頭看了一眼雲熙他們。

雲熙立刻高聲說道:“我會為你護法的,你放心吧。”

七色鹿貌似聽懂了雲熙的話,快速的進入洞穴,它俯卧下身子,将随風放置在暖玉之上,它張開嘴,從它的嘴裏吐出一顆渾圓發光的圓珠,圓珠定在随風的額頭處,絲絲法力從圓珠之內源源不斷的運輸出來,傳送給随風。

随風的身體萦繞着白色的霧氣,蒸騰着洞內的水霧,七色鹿并未停歇,它的鹿角發出陣陣的閃電,一道道襲向随風,随風的身體好像徜徉在羊水之中一樣,漸漸地好像成繭的蠶蛹,霧氣一絲絲的纏繞在它周圍,将它包裹進去,等待着破蛹而出的蛻變。

等待的過程,總是漫長的,雲熙焦急的在洞外走來走去,一下一下地敲擊着自己的手心,這種時刻,自己卻絲毫幫不上忙。

随風身體周圍的霧氣已經凝結成了實體,七色鹿也老僧入定般坐在它的身旁,水乳、交融的相互傳遞着能量。

整整過去了三天,洞內沒有絲毫消息傳遞出來,雲熙三人除卻修煉便就是等待,晌午的時候,紅崖山脈的中心地帶,響起了一陣陣魔獸嘶吼的聲音,雲熙他們站立起來,遙望遠方,這幾日魔獸們一直都很安靜,能引發這麽大的暴動,肯定是有外人入侵了。

這時候,無論對方是誰,都不能讓他打擾到随風和七色鹿,三人嚴陣以待的排列在洞口,片刻之後,有人來了。

來人三人都認識,不是別人,正是戚家英。

又是這個老匹夫,迷霧森林一別,并未間隔許久,再次見他,他依然那副令人讨厭的樣子,為老不尊的醜陋嘴臉。

“哈哈,又見面啦,鳳少主。”

原本他并不想親自前來的,可是鳳楚央竟然也出來了,他對他的傳承之力,自然垂涎三尺,另外,對他那可大可小的珠玑塔,也是好奇的緊。

“前輩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我們前腳剛到,你後腳就來了。”

戚家英環顧四周,探尋的目光投向他們身後的山洞,“傳聞這裏有一頭七色鹿,怎麽,它竟然允許你們在它的地盤上自由活動嗎?”

雲熙的心突突的跳着,冥冥之中的那種感應,讓她感應到随風在裏面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這時候他們絕對不能躲進珠玑塔,他們必須守衛在這裏,不能讓戚家英進去打擾它們。

“有些魔獸雖然沒有智慧,卻也分得清善惡,可是有些人,卻是連獸類都不如,忘恩負義。”雲熙說的正是戚家英,黃金古樹那裏,鳳楚央救了他,他卻不知感恩,對鳳楚央窮追猛打,不達目的不罷休。

戚家英并不生氣,他看出來了,七色鹿不知何緣由,反正是不會出來幫他們的,他唯一忌憚的七色鹿已經不足為懼了,自然也沒什麽好生氣的了。

“小丫頭,伶牙俐齒的沒有教養,就讓我替東方撫好好教訓一番你。”戚家英再次祭出歸靈秘印,十字印記凝結成彌天大印,劈天蓋地的砸下來。

三人依舊行程鐵三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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