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陣勢,雲熙站立在最後,天狼和鳳楚央對立而矗,三人聯手抵禦,竟然硬生生的接下了戚家英的歸靈秘印。

“傳承果然是好東西,這才幾日不見,鳳少主就晉級八階,若是我得到這份傳承,豈不是步入聖級,指日可待。”

戚家英面容猙獰,雙眼盡是貪婪之色,鳳楚央出手之後,便看出他的修為,竟然已經進階八階了,這讓他如何不癫狂,他誤以為鳳楚央能夠這麽快的進階,完全是因為聖級傳承。

“我們只能死守,我感應到随風那邊,正進入了關鍵時刻,只要我們再堅持一會,它們就會完成本命傳承的,二位,拜托了!”

“呵呵,我發現每次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有打不完的架,真是前世欠你的。”

天狼笑呵呵的說,他的話把雲熙都給逗樂了,想想确實是,估計她前世肯定是拯救了地球,現在才得到這些難能可貴的友誼。

這時,空中傳來一個雷霆般的聲音,滾滾而來,震得山洞上的寶石都脫落了幾塊,從戚家英那處飛來一條猶如大鳥一般的身影,非常快速,快達到他們面前的時候,戚家英又是一掌,渾厚的武力奔湧而出,兩掌風暴疊加在一起,排山倒海一般攻擊向三人。

三人隧防不及,連忙各自祭出自己的最強招數,無奈階別差異太大,抵擋住第一波的攻擊後,都是被第二波攻擊擊中,後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形,五髒俱震,這才剛開始,竟然又受傷了。

“讓我來,翻山倒海!”

鳳楚央實力暴漲,竟是比對付慕天時候還要再漲了一個級別,強制的借取傳承之力将自己提升至八階五級的實力,他的翻山倒海威力也比雲都的強悍了不止一成,雷霆滾滾樹木搖曳狂風大作,烏雲密布黑壓壓的天地劇變。

戚家英大吃一驚,全身都在震蕩,鳳楚央借用的傳承之力之中,滲透出一絲聖級之力的氣息,威嚴之下竟然讓戚家英也是一怔,不過這絲聖級之力并沒讓他知難而退,而是更加堅定了要搶奪傳承之力的決心。

他雙手纏繞,随着他的動作,空中盤繞出一條長蛇一般的蛇形,獵獵發威,咬向鳳楚央。

鳳楚央掌變拳,飛行鬥技施展禦空而起,拳頭幻出大大的拳身,無限的漲大之後,一拳就将蛇影擊碎,虛空一抓,一股蠻橫的氣息,沖戚家英席卷而去。

上一次,這幫小子面對自己,毫無招架之力,這一次,光鳳楚央一個人,就能與他幾戰之下,絲毫不落下風,戚家英是真的動怒了。

他又何嘗知道,鳳楚央月圓之夜的傷痕還未修複,剛才又受他一擊,他的體內已經千瘡百孔,強忍着痛楚借用傳承之力使出的那一拳,已經是他最後的攻擊。

戚家英一掌推過來,強勁的武力滾滾而來,天狼迎擊而上,身形微閃,擋在鳳楚央面前替他承受了這一掌,一個強弩之末,一個身受重傷,二人都是如飄零的落葉,跌坐在地上,再無力氣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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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芳澤

雲熙左右齊發,曜日之光升騰而起,排山倒海水漫金山,戚家英悶哼一聲,一個八階的法師,竟然也敢朝他攻擊,他頭也不回的又是一掌,武力凝聚成陣陣凜風,貫穿大地,沖地而起,轟碎了雲熙的曜日和海水。

戚家英的手掌幻出千道掌風,一層層疊加在一起,呼嘯着長驅直入,朝雲熙奔騰而來。

雲熙瞪大雙眼,大腦迅速的反應着,雙手再次爆發出法力凝聚成型,只見她雙手掌心相向,奮力的往中間合攏,光、水兩系互相排斥着,卻又互相吸引着。

“不要,危險!”鳳楚央意識到雲熙想要做什麽的時候,他慌了,心裏打了個撲棱,地上像長滿了釘子,再也坐不住了,掙紮着想要起身,卻怎麽也起不來。

沒錯,鳳楚央猜的沒錯,雲熙是瘋了,她竟然企圖将光、水兩系的法力融合在一起,這種威力龐大的能量,融合在一起,是極其危險的,自古以來,兩種能量碰撞到一起,只有相互攻擊,絕對沒有互相融合的情況。

雲熙的頭發飛揚起來,一白一綠兩種能量漸漸的靠攏在一起,恐怖的能量引起天地劇變,電閃雷鳴,它們互相排斥着,卻又因為一直存在在雲熙的精神海之內,而相互熟悉着,最終,它們漸漸的靠攏了。

在雲熙強烈的意念之下,它們慢慢地融合在一起,白色與綠色交相輝映,白綠相間的兩種能量融合之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攻擊力,雲熙雙手輕輕的往前推送,兩手一松,這股恐怖的能量朝着戚家英奔騰而去,所到之處,無不摧毀。

“不!”戚家英驚恐地望着朝自己奔騰而來的恐怖白綠球,這種恐怖的能量,足以威脅到他的安全,它不僅震碎了自己的掌力,還無比恐怖的朝自己攻擊而來。

他調轉武力,此刻的他已經不想與這股力量對撞了,他将武力化為一層層屏障圍繞在自己身前,形成一道道光幕,抵擋着白綠球的威力。

白綠球層層碾壓,與戚家英的光幕碰撞到一起時,終于爆發出它最為恐怖的實力,爆炸開來,山搖地動,樹木盡毀。

雲熙雙眼朦胧,眼皮沉重的合上又睜開,重複幾次之後,終于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緩緩地倒下去,昏迷了過去。

“雲熙!”

天狼和鳳楚央都是一驚,擔憂地望向雲熙,不知她是重傷昏迷了還是有生命之憂。

然而他們還未挪到雲熙身畔,爆炸後的地方,戚家英狼狽的身影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他竟然沒事。

“咳咳咳。”

戚家英衣衫盡毀,頭發也焦黑一片,根根豎立好像雷電劈過一樣,黑漆漆的臉盤上頂着一個爆炸頭,活像一頭金毛獅王。

戚家英狼狽不堪,多少年了,即便是和荀天問,他也從未如此狼狽過,就這麽一個小丫頭,竟然可以把他整成這樣,他怒火中燒,憤怒極了。

“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着走出去,鳳少主,你們三個都無再戰之力了,你最好想清楚了,珠玑塔和傳承之力,交是不交,若是不交,這丫頭,就讓她先去見閻王去吧。”

戚家英擡起手掌,朝着雲熙的方向,眼看就要再次爆發攻擊。

鳳楚央臉色陰郁,眉心隆起,心像波濤中的小船,起伏不定,最後,他雙眼一眯,揚聲到:“你若想要,拿去便是。”

鳳楚央從懷裏取出小葫蘆,朝戚家英投擲過去,身外之物而已,哪有雲熙的性命重要。

戚家英彎腰撿起珠玑塔,放在手心端詳了一番,倒真的好像珠玑塔頂層的那個小葫蘆,想到這樣的法寶竟然讓自己得到了,心裏頗為欣喜,看着鳳楚央等人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鳳少主,還有聖級傳承呢,你若不願,還是我自己來取吧!”

人為魚肉,我為刀俎。

戚家英此刻,已經吃定了三人,任自己有任何要求,他們只能任他索取,沒有反抗之力。

他一步步靠近鳳楚央,鳳楚央倒是未有任何的恐懼,這傳承之力,又豈是他想取走就取走的,就算是殺了他,傳承之力,他也用不了,鳳家的精神烙印,他戚家英一碰即碎,鳳言歸早就在傳承之中設置了精神烙印,別人休想染指。

“哼,傳承就在我的精神海之中,有本事,就來取走。”鳳楚央故意出言激怒戚家英,他卻悄悄地在精神海之中牽引着傳承之力,只要戚家英強行奪取他精神海中的傳承之力,他就會引爆精神海,與之同歸于盡。

他死了,天狼和雲熙,就安全了。

果不其然,戚家英的心神全部放在了傳承之力上,他緊緊盯着鳳楚央的眉心,他的精神海之中,釋放出絲絲武力,慢慢的連成一道直線,直逼鳳楚央的精神海而去。

“吼!”

在他就要碰觸到鳳楚央眉心的時候,他們身後的山洞裏,響起一道驚天動地的吼叫,七色鹿鹿角雷霆一擊,斬斷了戚家英的武力,轟的他連連後退數米才穩住身形。

“七色鹿!九階魔獸!”

戚家英望着眼前的七色鹿,這就是傳聞中紅崖山脈的主宰,九階七色鹿了吧,若是他全盛之時,尚有一絲力氣與之拼鬥一番,只是剛才他被陌雲熙那莫名其妙的一擊,轟炸的七葷八素的,此刻又冒出一頭九階的七色鹿。

本已毫無懸念的戰鬥,再次發生了逆轉,他此刻,恐怕絕對不是這頭七色鹿的對手,來日方長,他們總要離開紅崖山脈,他在外圍守着,沒了七色鹿的庇護,他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戚家英如此想到,身形微閃,迅速的離開了此地,尋找地方療傷去了。

他一走,七色鹿佯裝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其實若是戚家英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七色鹿此刻也是氣若游絲,身體虛弱極了。

它将自己的本命傳承傳授給了随風,自己的修為大幅度下降,已經跌落了九階,在八階五級之間徘徊,剛才那一擊,已是它的最強攻擊。

“吼!”七色鹿朝着鳳楚央低聲的吼了一聲,聲音低沉卻十分柔和,剛才他們三個拼死守護洞口,它都看見了,随風現在還未破繭而出,它在招呼他們三個也進洞去療傷。

鳳楚央這才爬到雲熙身邊,用手探了一下她的脖頸,強有力的脈搏一下一下的跳動着,他那顆不安的心仿佛也得到了救贖,重新恢複了生機,規律地跳動了起來。

七色鹿嘆了口氣,這三人都傷的太重了,它伏下身體,示意鳳楚央将雲熙放置在它的背上,它好将她馱進去。

鳳楚央将雲熙抱到七色鹿的背上,然後又扶起天狼,兩人互相攙扶着跟着七色鹿進入了洞內,兩人走進洞內一看,也如雲熙第一次進入洞府之中一樣驚詫,這頭七色鹿也太會享受了吧,極盡奢華啊。

看了看尚在蠶繭之中的随風,鳳楚央将天狼靠着洞壁坐下,取出療傷藥丸喂他服下,轉過身子,他又坐在雲熙身旁,握在手心的藥丸試了幾次,實在不知道如何喂昏迷的她吃下去。

他回頭看了看天狼,天狼與他視線相對,楞了一下,随即別開臉不看他,心裏想着:少主啊,你不會吧,你想做就做呗,你看我幹嘛。

鳳楚央抿了抿嘴唇,猶豫不決的左看右看,天狼不看他,七色鹿也屁股對着他,他想了想,将藥丸含進嘴裏,俯下身子,右手輕輕的扶住雲熙的下颚,閉上雙眼,雙唇貼合,柔軟的觸感好似蜜一般甜蜜。

他蠕動口舌,靈巧的将藥丸推送入雲熙的口中,擡起頭,喝了口水,再次覆上雲熙的唇畔,口中的水如數倒入雲熙口中,咕嘟一聲,連着藥丸和清水,都被雲熙吞咽了下去。

鳳楚央俊臉微紅,不自在的後退了幾步,做賊般又擡頭去看天狼,天狼正震驚的看到了他所有的動作,猝不及防地與鳳楚央四目相對,兩人都是渾身一震,別扭的移開了雙眼,鳳楚央尴尬的額頭直冒汗,天狼則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着。

你親都親了,還怕我看見,天狼嘴角抽了抽,心裏忍不住徘腹。

鳳楚央慢慢地倚靠在他身旁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他被看的不自在極了,張口就道:“你看我幹嘛,我又沒看見你親她……”

天狼直罵自己蠢,此地無銀三百兩,他閉上雙眼直接裝死,你說你為什麽非要好奇地去看呢,這下好了,看到不該看到的了吧。

鳳楚央也是臉孔紅一陣白一陣的,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喂藥嘛,真的是喂藥,他心裏這麽安慰自己,可他的腦海裏,總是閃過她唇畔的顏色,柔軟的觸感,腥甜的滋味……

鳳楚央懊惱的撫額,當時他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就那麽做了嗎?若是雲熙知道了,會不會覺得他亵渎了她,會不會因此,而讨厭他。

複雜的情緒,悲喜交加地在他腦海裏浮現着,他陷入了無線的循環之中。

進階八色

是夜,雲熙就醒了過來,因為白天的事情,鳳楚央別扭了半天,天狼硬是裝作沒看見,他只得靠過去,詢問她好些沒,還有沒有哪裏不适。

雲熙靠着他坐了起來,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問:“戚家英呢?被我殺了嗎?”

“沒有,後來是七色鹿将他吓走了,你剛才真是太魯莽了,哪有兩屬性法力相融合的,你如此冒進,萬一傷到了自己,可怎麽辦?”

雲熙淺淺的笑着,“可是我賭贏了不是嗎?實力懸殊之下,我們毫無勝訴,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博上一搏。”

“為什麽每次,你都是這麽拼盡全力,你是女孩子,理應被好好保護着的。”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有足夠的能力自保,不成為別人的拖累,有什麽不對。”雲熙牽動了傷口,嘶地一聲從她嘴裏溢出,法力融合盡管威力巨大,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還是要少用。

“随風怎麽樣了?”

“還在蠶繭裏,我想,等它從那裏面出來,就會恢複從前的神采的,你不用擔心,還是好好療傷吧。”

“對了,你那個法力融合的技能,是你自創的技能吧,應該給它取個名字。”

鳳楚央一提醒,雲熙歪着腦袋,想了想确實應該想個名字,這麽恐怖的技能,得取個炫酷的名字才行。

“就叫它——雙色球吧!”

雲熙自己說完,莫名的就開始大笑,怎麽都憋不住,笑得幅度太大牽動了傷口,疼地她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抽搐了起來,可是還是忍不住想笑,雙色球,哈哈哈,她還福利彩票呢。

天狼和鳳楚央看她笑得莫名其妙,雙色球就雙色球呗,有那麽好笑嗎?

鳳楚央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啊,怎麽感覺有時候,她的想法和做事風格,是他永遠都無法理解的呢。

雲熙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那廂随風也開始有了動作,圍繞在它身旁的層層蠶繭,開始發出淡淡的熒光,一閃一閃地閃爍着。

七色鹿站立起來,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蠶繭,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熒光閃爍地越來越頻繁,漸漸的,熒光大作,籠罩着整片洞府都如白晝一般光亮,紅、橙、黃、綠、藍、靛、紫七色交替閃爍着,絢爛如霓虹一般瑰麗。

突然,七色交相輝映,白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噴灑在洞頂又消散下來,白色的光芒一點一點的消散在蠶繭之上,蠶繭随着白色光芒的蠶食,慢慢的消融着,随風的身軀漸漸的顯露出來,它渾身雪白,不似以往的七彩顏色,它雙眼緊閉,如同睡着的孩子一般安詳。

蠶繭盡數褪去之後,随風還是那麽站立在那裏,衆人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片刻之後,随風的小眼睛驀然睜開,圓溜溜地轉了兩下,慵懶的張開嘴好像人類一樣打着哈欠,目光觸及到七色鹿之時,它歡快地奔向它,兩個腦袋互相蹭了蹭,母女情深的樣子讓雲熙突然難過起來,或許她當初就不該偷走她,讓它們母女分離。

“主人,你別難過,沒有你有可能早就死了,也不可能蛻變成八色,謝謝你!”

雲熙的腦海中,清晰地傳來一個軟糯糯地童聲,她瞪大雙眼,震驚的望着随風,不可置信的問:“随風,是你在和我交流嗎?”

随風點點小腦袋,又有聲音傳過來:“是呢主人,這次我雖然沒有進階九色鹿,但是八色也是我們七色鹿家族之中少之又少的存在,你一直用血液滋養我,我與你早就心靈相通,現在我得了七色鹿的本命傳承,不但學會了很多魔獸技能,還能懂得和你秘語傳音了,以後,我就能和你交流了。”

“真的嗎?太好了,随風,你是我的夥伴,不要喚我主人。”雲熙特別特別的高興,随風這些年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看到它進階八色鹿,她自然很高興。

“吼!”七色鹿好似在對随風說着什麽,随風叽叽地回答着,兩頭魔獸,交流了許久,七色鹿落寞地低下頭,心裏是無盡的不舍,卻又無可奈何。

它希望随風能夠留下來陪在它身旁,可是随風堅持要跟着雲熙,并且它告訴它,只有跟着雲熙,它才有可能進階九色鹿,當它進階九色鹿之時,就可以化為人形,那是魔獸的最高境界,七色鹿家族,還未有達到那個高度的鹿,七色鹿雖然不舍,卻也不能阻止随風,只能要求它能夠多留幾天,多陪陪它。

七色鹿對雲熙雖然仍有怨念,奈何随風對她親密無間,它對她發作不得,也始終不刻意親近,除了随風,它對三個人類,都并不理睬。

随風好了以後,神采飛揚地馳騁在紅崖山脈的每一處,它強大的氣息吓得低階魔獸大小失禁,中高階魔獸無一不誠服于它的,它還嫌不夠,它始終都記得第一次見鳳楚央,那家夥還提醒雲熙遠離自己的事。

它瑰麗的眼珠子轉了轉,狡黠地朝雲熙傳遞了個信號,雲熙心領神會,寵溺的笑笑,小心的挪開腳步,朝旁邊靠過去。

鳳楚央一直都關注着雲熙的一舉一動,發現了她與随風的互動,他偷偷運轉武力,淩空飛躍起來,施展飛行武技禦在半空。

和他并肩在一起的天狼,正訝異鳳楚央的動作,一道巨大的水柱從天而降,将他淋了個透,他的鼻子裏嗆進了水,啊嚏啊嚏,他接連打了兩個噴涕,擡手抹去臉上的水滴,睜開眼睛想詢問這怎麽回事。

雲熙捂着肚子笑着,鳳楚央落在不遠處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顯然也是在笑他,随風歡騰的撒開腳丫,惡作劇得逞的它無比歡快地昂着頭,啾啾地叫着,好像在唱歌一樣。

我去,一頭成精的八色鹿,兩個壞透了的家夥,就這樣聯手捉弄了他,天狼沒好氣的看着他們三個,佯裝生氣地淩空一躍,騎上随風的背脊,雙手摟着它的脖子,任它怎麽甩都甩不下來,一人一獸就這麽各自較勁,玩得不亦樂乎。

自那以後,随風不再記仇鳳楚央,而是和天狼杠上了,時不時地就想捉弄他,天狼吃一鑒長一智,時刻提防着随風,雙方鬥智鬥勇,卻也在這種嬉鬧中熟悉了起來,天狼看它如此聰慧,喜愛之情日益增加。

如此幾天之後,大家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雲熙傷好了之後,竟然驚喜的發現,她的光系也進階到八階了,她不知道這是她融合了雙色球後的因禍得福,還是和随風的本命感應,随着它的進階,自己也獲益,又或者,兩者皆有,才讓她連跳兩級。

這個發現,才讓天狼想起來,一直以來有個問題,他都萦繞心頭,沒問過雲熙。

“雲熙,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光系的資質,是多少啊?”

雲熙撇了撇嘴角,神色自如地說:“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天狼偏偏還不信了,“說嘛,大不了又是逆天資質,反正我都習慣了,有什麽不好說的。”

雲熙挑了挑眉,嘴唇輕啓,蹦出兩個字,把鳳楚央和天狼兩個人都震赫住了,半天都動作不了。

她說:聖級。

盡管有着最高的打算,卻還是沒料到,竟然是聖級,這若是讓外界知曉了,只怕更加引起那些仇視她的人的忌憚。

“這事,你以後對別人,還是不要說了。”

雲熙點點頭,那燦爛的笑容,比花兒都清雅。

“那當然,也就是天狼非要問的。”

她這點又深得鳳楚央的欣賞,外人若是有此等天賦,只怕早就宣揚得到處都知道,她卻只字不提,并沒有覺得這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明日就該起程了,只是那戚家英,絕對守在外面等着我們呢,你可有什麽好計策?”

鳳楚央擡頭望了望天空,眼光由陰暗變得光亮,睫毛接着動了幾下,他的睫毛可真長,比女孩子還要濃密些,撲閃撲閃地好像一把微型的扇子。

“硬拼肯定是打不過的,不過有一個辦法,我保證戚家英一路上都不敢對我們動手。”

雲熙好奇地問:“什麽辦法?”

“随風啊,戚家英又沒見過随風,只要随風把顏色變成七彩,又故意散發出七色鹿的氣息,戚家英自然就會誤以為它是它的母親,他對七色鹿頗為忌憚,随風一路跟着我們,他當然就不敢下手啦。”

雲熙怔怔地看着他,腮幫子動了兩下,什麽也沒說,蹒跚退去,不停的搖頭。

太陰險了,這鳳楚央,實在是太陰險了,這種招數都想得出來,不過,她也贊同,呵呵。

第二日,七色鹿将自己的氣息附注到随風身上,随風又化去白色,全身呈七色狀,大搖大擺地跟着雲熙身後,往紅崖山脈的外圍走去。

七色鹿戀戀不舍的送別他們,因為害怕被戚家英發現,它沒有送遠,它圓溜溜的眼睛裏,淚光閃動,自己的孩子,終于長大了,即使不在身邊,只要知道它過的很好,那就足夠了。

遭雷劈死

依如來時一般,他們在紅崖山脈之內暢通無阻,各個魔獸看見随風這只魔頭終于要離開了,都是流淚歡送啊,快走吧快走吧,千萬別再回來了。

在紅崖山脈的外圍,果然又遇見了戚家英,戚家英看到随風先是一愣,想當然的認為這就是那頭九階七色鹿,輕啐了一聲便離開了,想着還是路上再阻擊他們好了。

天狼望着退走的戚家英,想了想說:“這樣的确可以快速的回到聖學院,可是,少主的珠玑塔被戚家英拿去了,我們得拿回來。”

雲熙擡眸望向鳳楚央,不解的問:“什麽時候的事,你的珠玑塔怎麽到戚家英那裏去了?”

“就是那天你昏迷了之後……”

“沒什麽!”鳳楚央揚聲說道,打斷了天狼原本要說的話,“珠玑塔已經認我為主,戚家英拿去也無用,待我們日後有實力了,再拿回來也不遲。”

“那怎麽行,且不說珠玑塔是我們的保命法寶,它裏面可是還有着鳳家先祖的遺骸,怎能讓它落到戚家英的手中。”

雲熙這句話節奏緊湊,音位很高,好像鐵鍋上炒蠶豆,都是一個一個蹦出來的。

“可是目前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啊!”

雲熙狡黠的眨眨眼,“誰說要硬碰硬了,或許,我們可以吓唬吓唬他,再說了,之前我們三個尚能和他拼鬥一番,如今再加上随風,不一定就會落得下乘,這只煩人的蒼蠅,老是盯着我們,解決了他也好。”

“院長不是說鬼會出動嗎?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未見其現身。”

雲熙笑眯眯的,好看的鵝蛋臉神采飛揚,“是沒現身,可是卻一直都動作不斷啊,先是通知慕天雲都阻擊我們,然後再讓戚家英知道你也來了,這一路之上,他一直都在将我們的消息外洩,如果他尚在聖學院,怎麽會對我們的行蹤如此了解,所以,他一定一直都跟在我們身後,而且,他的修為,絕對不低于我們。”

鳳楚央和天狼都是贊同的點點頭,看來,他們的回程,想要一帆風順,是不可能的。

一直到離開紅崖山脈,戚家英都不遠不近的跟着,他甚為疑惑,為什麽七色鹿會跟着他們離開紅崖山脈,難不成,他們收服了這頭魔獸。

回程不趕時間,雲熙想去趟水族,看一下自己的外祖父和水玲珑,于是他們繞道往明珠城方向走,戚家英好幾次想下手,都因為忌憚七色鹿而放棄。

新野城外十幾裏的地方,雲熙三人鑿開山谷,開辟了一個剛好容納三人一獸的小洞,暴風雨的夜晚,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又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只能開山了。

電閃雷鳴,雷雨嘩嘩,像天上河決了口子,兇猛地往下澆,狂風卷着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洞裏鑽,洞口的位置都鑽進了雨水,閃電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雲層上飛躍,一個暴雷猛地在洞外炸開,險些吓到了雲熙。

“救命啊!”

隐隐約約的,三人好似聽到洞外有人在呼救,雷聲實在是太響了,雨也太大了,他們不知道聲音的具體方位,又或許,是自己幻聽了。

那雨下得更密了,遮天蓋地的卷過來,一陣比一陣猛烈。

“這雨下的突然,若是有人在外面,很可能有危險,我過去看看。”

雲熙腳還沒邁出去,鳳楚央就把她拉了回來,他脫下外衫套在頭上,朝着外面沖出去,雲熙還想跟上,天狼拉住她搖搖頭,“雲熙,有時候你很聰慧,有時候又遲鈍的讓人生氣。”

“什麽意思?”

天狼望着外面沒再說話,你叫他怎麽說,鳳楚央的心思,說出來了,只會讓兩人變得尴尬起來,有句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鳳楚央套在頭上的衣衫其實并不能遮擋半點雨水,剛出洞口就渾身被淋的淨濕,雨水順着他的臉頰唰唰的往下淌,他閉上眼睛,屏氣凝神的用耳朵去聽,右耳動了動,依然還是隐約的聲響,但他已知曉大致方位,右轉往前跑了幾步,地上躺着一個人,嘴裏微弱地呢喃着,救命,救命。

雨打在臉上眼睛都睜不開,根本不能分辨這人是男是女,他兩手用力一拉,将那人放置在自己背上,憑着敏銳的耳力往回跑去。

遠遠的看見鳳楚央背着個人回來了,雲熙和天狼都大聲的喊他的名字。

鳳楚央回到山洞,氣喘籲籲的放下背上的人,用手抹去臉上的雨水,幸好他的頭發是板寸,若是長發,此刻濕漉漉的肯定淩亂的很。

“不行,這洞太小了,需要再開辟得大一點,原本就擠,再加上這個人,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更別提生火了。”

天狼轉過身體到洞外,運轉武力在這個洞口的旁邊,再次開鑿山洞,幾次運轉,一個碩大的洞府就鑿好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

直接打通了兩個洞口,天狼冷的牙齒都打顫,說話都是哆哆嗦嗦的,“我生了火,少主,我們先換了衣衫。”

兩人去腿換衣衫,雲熙這才有空去打量趴在地上的人,他的背部有一道猩紅的口子,焦黑焦黑的,還有他的頭發,被燒毀了大半,雲熙想,大概是他躲在樹林裏,被雷電劈着了。

哎,想起來以前她們上學的時候,口頭禪經常說:莫裝逼,裝逼遭雷劈,看看,這真的有人被雷劈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壞事。

她伸手将他的身子翻了過來,正準備取一顆藥丸喂他服食,卻透過眼簾看到了他的臉,雲熙訝異的張大了嘴巴,竟然是他。

那人的臉上也是焦黑的,意識模糊地說這些什麽,雲熙聽不太清,她用手撫上他心口的位置,心跳的很微弱,她又從他身上摸索着,從他的衣襟裏取出一個小葫蘆,雲熙抿嘴一笑,正惦記這東西呢,戚家英這老匹夫,自己送上門來了。

難怪天雷都要劈他,這種人,壞事做盡,活該。

雲熙擡腳踢了他兩腳,他這樣子,明顯是被雷劈中了心髒,就算她不殺他,他也絕對活不長了。

鳳楚央換好了衣衫走過來,恰好看見雲熙滿臉戲弄的踢人,他嘴角抽了抽,她這是幹嘛呢,人是她要救的。

“死了?”

雲熙擡頭,笑顏如花地跳了過來,獻寶似地張開手掌,手心之中,正是鳳楚央無比熟悉的珠玑塔。

“這……這怎麽在你這裏的?難道?”

鳳楚央轉頭打量着地上的人,那人,不是戚家英又是誰。

“好心啊總是有好報的,看看他,壞事做盡,堂堂一個九階高手,放眼天岚大陸,都是頂尖的存在啊,竟然被雷給劈死了,說出去真是要贻笑大方。”

雲熙語氣裏盡是幸災樂禍,鳳楚央覺得這并沒什麽錯,因為,他也是這麽認為的呢。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天譴的。”

雲熙蹲下身子,繼續在戚家英的衣襟裏摸索着,除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藥以外,只有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墨紙。

墨紙是一幅畫,畫上有一個“海”字,畫上的圖案也大多是海島的樣子,雲熙實在看不懂這些,就遞給鳳楚央,鳳楚央仔細的端詳了一陣,也是搖了搖頭。

“這張圖是殘缺的,應該是一張大圖,被分成了幾分,這只是其中一份,當然看不出這是什麽。”

雲熙将左手插在腰間,右手上下揮着,有節奏的扭了扭腰,小腦袋歪着,嘟着一張櫻桃小口,“這絕對是什麽藏寶圖,能讓戚家英這家夥貼身珍藏的東西,一定非常珍貴。”

鳳楚央微微一笑,寵溺地望着眼前的這個小精靈鬼,“至少現在,我們可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你先放起來吧,日後若是有緣得到其他的幾份,自然就可以知曉了。”

“那他怎麽辦?”雲熙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戚家英問。

“生死由命吧,他這種人,殺他髒了我們的手,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呢,快過來,我都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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