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到可以說服陌淩奕,以陌淩奕的個性,如何會聽她的話。

“你憑什麽斷定,他一定會聽我的呢?”

夢詩詩嘴角微微上揚,“不能斷定,但是你去的話,至少還有可能的機會,況且我認為只有你同意了,他才會願意聯姻。”

這真是一個大笑話,若不是對方是夢詩詩,雲熙都想大笑幾聲,“公主殿下,請問你喜歡陌淩奕嗎?”

夢詩詩有些意外,雲熙怎麽會想到問這個問題,“喜歡算不上,雲熙,我并非對他有男女之情才想要嫁給他的,我只是為了得到王後的身份來庇護夢氏一族,這是我的使命。”

“為了那些所謂的使命,你寧可犧牲你一輩子的幸福嗎?夢公主,那麽你自己呢,将來若是遇見自己喜歡的人,你會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情比貞堅

雲熙發自肺腑的質問,堵得夢詩詩啞口無言,她不知道将來會不會遇見那個她悸動的那個人,她只知道,現在的夢氏一族,如果不能在皇室的交替中尋找到出路的話,她沒有未來。

她生在皇族,從小就受人尊敬,養尊處優的過着,如今皇室危難,需要她舍身忘記的為夢族付出,她又怎能只顧自己呢。

“雲熙,沒有未來,我這一生就注定了為皇室而生,淨月唯有交到陌淩奕的手上,才有可能得到保全,而我,也只有嫁給他,才能鞏固我們夢族的地位,我與他之間只不過各取所需而已,雲熙,算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好不好?”

曾經養尊處優無比高傲的八公主,現在竟然這般乞求着雲熙,雲熙只感覺到天旋地轉,為什麽就一定要是她呢,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再見陌淩奕。

“雲熙……”夢詩詩寄全部的希望在雲熙的身上,她看到了慕月的下場,也知道陌淩奕拒絕祁飛雪聯姻的事情,她知道,如果有一絲希望,那就是陌雲熙。

雲熙嘆息着,她的嘴,微帶着凄楚,唇角有些下牽的嘴,像是兩葉淡紅色的花瓣微微合在一起,只從嘴角透出一股笑意,而那種笑意,不是嬌笑,不是苦笑,不是輕佻的笑,也不是強顏的笑,而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笑,有妥協,也有惋惜。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夠說服他!”

雲熙答應了,夢詩詩腦海中一直緊繃的弦頓時松開了,她慘白着一張臉,她已經如此不要臉的利用雲熙了,如果還不能拯救皇室,她也無能為力了。

她神色複雜的望着雲熙,她會不會覺得她卑鄙,竟然用以前的恩情來脅迫她,她當初救她,是真心的,沒有任何利益的心裏,如今,這份純粹的夥伴情誼,被她親手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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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的将來,會連慕月都不如吧,不過她無悔,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謝謝你,雲熙!謝謝!”

夢詩詩不停的道謝,雲熙拉住她的手心,将她輕輕的攬入懷中,手心輕輕的在她的肩膀上拍打着,她懂,她都懂。

從天香居出來,雲熙的心情是沉重的,雖然答應了夢詩詩,可是她的心裏,對于去見陌淩奕這件事,還是非常的抵觸的。

她望着迎面而來的鳳楚央,欲言又止的不知如何開口。

鳳楚央看出了她的異樣,看她為難成那樣,那位公主殿下到底和她說了些什麽,難道,是有關于陌淩奕的事情嗎?

“不想說就不要說,別為難自己。”

雲熙咯咯的笑了起來,看他糾結那樣,明明想知道的很,卻依然什麽都不問,他倒真是心大,不由的想逗逗他,“我要去找陌淩奕。”

鳳楚央的心咯噔一下,仿佛停止了跳動,他安靜的望着她,貪婪的望着,目光戚戚然又仿若陷入了一陣死灰之中,生機全無。

雲熙本來就是想吓吓他,卻發現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後,慌亂無比,她連忙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說了出來:“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去找他,是夢詩詩拜托我找他有事商量,你……”

雲熙喋喋不休的說着,她的話仿佛将鳳楚央從地獄的邊緣拉了回來,他丢失的魂魄也在這一刻回歸本體,剛才他真的感覺到魂魄盡失。

鳳楚央将雲熙狠狠的抱進懷裏,緊緊的攬着,用力之大仿若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面,“雲熙,你吓壞我了!”

聲音輕如蟬,氣息若游絲,雲熙的耳朵貼在他心髒的地方,聽着那一下下強有力的咚咚的聲音,她的心跳也開始跟随着他的心跳而跳動,一樣的心跳,一樣的律動,兩個人的心在這瞬間,無比的貼近。

“好啦,好多人看着呢!”

看着周圍人對着他們指指點點,雲熙羞紅了臉,嬌羞的推開了鳳楚央,鳳楚央哪裏肯放手,抓住她的手腕,順着手腕滑到手心的位置,緊緊的牽住她的手,與她并肩走在一起。

若不是地點不對,剛剛那種氣氛,鳳楚央覺得他都有可能把持不住自己,對雲熙做出越矩的事情來。

“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雲熙主動開口邀請道。

鳳楚央那顆飄搖的心早已落回了原處,他對陌淩奕的那種恐懼,徹底的消失無疑,“雲熙,不用考慮我,我相信你,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對你有所懷疑,如果你的選擇不是我,只要你告訴我,我尊重你的選擇。”

雲熙凝視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總是有本事讓她悸動不已,“鳳楚央,你去水族提親吧。”

剛才的那一瞬間,雲熙突然覺得,或許她并不一定要去找陌淩奕,一樣可以解決問題,陌淩奕那樣聰慧的人,任何時候都會知道什麽對自己有利,選擇對自己最有好處的辦法。

如果她和鳳楚央聯姻的消息傳出來,陌淩奕或許就會對她徹底的死心吧,這樣,他就會選擇夢詩詩與她聯姻了。

今天的驚吓真是一個接一個的砸過來,鳳楚央感覺到自己又陷入了無法呼吸的境地,她剛才說什麽?提親?

“雲熙,你是認真的嗎?”

“嗯,比珍珠都真!”

鳳楚央被她一本正經的回答給逗笑了,“雲熙,提親這種事,應該由我主動,知道了嗎?”

雲熙詫異的望着他,他竟然也有如此大男子主義的時候,不禁問道:“難道你也和他們一樣,認為女子無才便是的嗎?”

鳳楚央大笑,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我才沒那麽迂腐,只不過提親這事,我是堅決不會讓你插手的,這是我應該去做的。”

雲熙嘴上沒說,心裏卻是甜甜的,濃濃的,她将夢詩詩的事毫無保留的複述給他聽,鳳楚央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是想用婚訊讓陌淩奕放棄她。

“雲熙,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陌淩奕那裏,我可以去找他,只是我不能讓你這樣委屈自己,我們的婚事,還是等到将來有一天,我真正的走進你的心裏的時候再說,到那時,十裏紅妝,千裏相迎!”

雲熙垂下眼簾,覺得自己在鳳楚央面前,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他随便的一句話,自己都臉紅心跳加速。

“對了,慕月上次和我說你在崖底的事來着,只是後來陌淩垚來了,她沒說完,當時在崖底,你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

鳳楚央的眉心突突的跳着,他在糾結,是告訴她還是不告訴她,以前他不說,是不想雲熙因為這個原因對他産生同情心理,現在他們終于開始慢慢契合了,這時候說出來,似乎也不是恰當的時機。

“沒什麽事,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不過,陌淩奕那裏還是我自己去吧,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我自己去面對的,不是嗎?”

至少曾經,她和陌淩奕,是真的互相傾慕過,如今,她也應該親手斬斷這份牽扯。

當晚,就如夢詩詩所說,陌淩奕确實早已知曉雲熙到了雲都,他借着夜色和蕭邪兩個人親自過來找雲熙,鳳楚央用眼神鼓勵着雲熙,他留下來招呼着蕭邪,給陌淩奕和雲熙兩人充分的空間。

陌淩奕已察覺到雲熙和鳳楚央之間的暗湧,雲熙這些日子,一直都和他在一起嗎?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沿着街道走了許久,誰都不知道如何打破這相視無言的局面。

“雲熙,我去碧瀾閣找你,可你離開了。”

雲熙轉身望着他,“我知道,我是不想見你,才走的。”

陌淩奕覺得心慌,臉上的線條也僵住了,腦子頓時轟的一陣像要爆炸一樣,全身僵直了,麻木了,僵僵的瞪着兩眼呆了半晌,肚子裏像吞下了一包鋼針,他感受到從來不曾感到過的痛苦。

她怎麽可以那麽殘忍,殘忍的說出這句話,即便是九年前聽聞她死訊的那一刻,他都不曾這樣絕望過。

“你……,是因為鳳楚央嗎?”

“那時候不是。”既然打算說明白,雲熙沒覺得自己殘忍,長痛不如短痛,早日斷了他們之間的牽連,讓他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方才是對他的不殘忍。

“那時候只是單純的不想見到你,想要逃避,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們總以為相遇便是緣分,相互的吸引就是感情,我也承認,在很早的時候,我就把你放在我心裏很重要的位置,或許,我也是真的喜歡過你的吧。”

“可是我們之間,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存在,我會誤會你,你會不信任我,這樣的我們,談何在一起?”

“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我已經得到了玄靈聖火,我有足夠的能力與你比肩,任何事情都再也阻礙不了我們了。”陌淩奕面色焦急,眼看着他就要坐擁天下了,如果身邊的那個人不是雲熙,他将遺憾終身。

情斷天涯

“這與你能力強弱毫無關系,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所追求的,是權勢,是地位,而我所追求的,只不過是戀戀紅塵中,有一個人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你明白嗎?”

“我可以為你光複上官族,我可以為你複仇,這一切,沒有權勢沒有地位如何能夠做到?他鳳楚央之所以肆無忌憚的圍繞在你身邊,不過是因為他有一個好家族,他一出生便什麽都擁有,而我呢,不去努力不去争取,我就什麽都不可能得到。”

陌淩奕一直糾結于心的話,他終于吐了出來。

雲熙看着這個男人,她的心裏還是抽痛着。

可是那些痛只不過是在哀悼他們以前的美好過去,但是現在開始,他們之間必将沒有沒有未來。

時至今日,他竟然還在與鳳楚央比較着,在愛情的世界裏,沒有誰高誰低,沒有誰醜誰美,只有最合适的那個人。

“我從未想過要複仇,也沒有想過要光複上官族,即使現在為了哥哥,我願意去嘗試,那也是靠着我們自己的力量去創造,陌淩奕,你是想要登上皇位嗎?”

陌淩奕沒有吭聲,态度說明了一切,至少他沒有否認。

“那你應該知道夢公主找過我,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希望你能好好對她。”雲熙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雖然沒有挑明了說。

陌淩奕氣的額上青筋突暴,心都哆嗦了,“陌雲熙,你何必要如此殘忍,即便你不選擇我,你又有什麽權利來幹涉我娶誰?”

雲熙自嘲的笑笑,夢詩詩到底還是高看了她啊。

“沒有幹涉,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夢公主想要後位,你若娶了她,便是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而我,只是傳達她的想法而已,你要怎麽做那是你的事,我走了。”

雲熙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離開,陌淩奕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呆呆的說:“如果我放棄皇位,你願不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

雲熙頭也沒回的就說:“不會。”

陌淩奕的手松了松,卻依然還是沒有放開,他又如何甘心,就這樣放開她的手。

“我不會,你也不會,不要用這種不可能的事情來考驗我的真心,陌淩奕,你扪心自問,你真的會放棄皇位嗎?更何況,以淨月帝國如今的形勢,我也認為,唯有你登基才能夠為淨月争得一線生機,這也是我為什麽會答應夢公主的原因。”

一個好的帝王,才能守住一片疆土,以陌淩奕的地位和聲望,他是最合适的人選。

一團辛辣的怒氣從他胸間爆發,震撼着他的全身,他的眼光直射在雲熙的臉上,像兩股利劍,“我們之間,非要如此的生疏嗎?”

雲熙鼻頭微酸,的确,他們之間就算不能相愛,也沒必要非要如此,她故意裝作冷情的模樣,不過是為了能夠徹底讓他死心,她了解陌淩奕,如果不能在一起,他們也退不到朋友的位置上。

“我們,始終都是朋友!”千言萬語,最終都只彙成一句話,終究他們之間,最後的牽連,竟然只是朋友。

陌淩奕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無比認真的說道:“雲熙,不管你信不信,你永遠都在這裏,任何人都不能将你取代。”

雲熙此時已經轉過身來,她不敢去看陌淩奕的眼睛,她背對着陌淩奕往回走着,陌淩奕靜靜的跟在她身後,就像花雨鎮那次一樣,她在前面走着,他在後面跟着,他看着她的背影。

那時的他,還躊躇滿志,發誓要守護她一輩子。

如今的他,已千瘡百孔,自己終究還是失去了她!

陌淩奕有一點說的很對,他和鳳楚央不同,鳳楚央顯赫的家世,傲然的地位,驚人的天賦,每一樣,都是與生俱來的,于是他可以盡情的去追尋自己的愛情。

可是他不同,他從小就是棄子,受盡欺淩,身為牧師卻還是被人看不起,他只有不斷的努力,不斷的争取,才能擁有想要的東西。

他沒錯,雲熙也沒有錯,他們之間,只不過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一個洗盡鉛華呈素姿,一個費盡心機往上爬。

他們只是在自己的追求中漸行漸遠,沒有誰對誰錯,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是不合适了,于是就只能各安天涯了。

這段路很長很長,長到仿佛永遠也沒有盡頭,這段路又很短很短,短到還沒有走,就到達了終點。

鳳楚央在那頭靜靜的等待着,雲熙慢慢的走過去,陌淩奕站在原地,目送她一步一步走向他,他想伸出手,卻又握成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終,一笑而泯。

陌淩奕不知不覺就笑了,他笑雖則在笑,但是他那兩顆黑而亮的瞳,終是陰氣森森的放射怕人的冷光,并且在他笑容的周圍,看起來也像是有一層莫名其妙的凄寂味籠罩在那裏。

忘不知何時,一切如舊,愛不知所依,至死不渝。

陌雲熙,無論你做出了任何的選擇,我對你的心,都不會改變。

念不知所由,覆水難收,愛不知所終,生生世世。

望着她站在另一人的身旁,他心痛的無法呼吸,忘卻,談何容易?

愛不知所然,而不釋手,情不知所消,一念全滅。

他終究還是放手了,他笑的凄然,笑的冷清,他一步步往後退着,他一步步遠離着這裏,既然你讓我娶,我便娶了,只要是你所願,我都依了!

哈哈哈!

那比哭聲還毛骨悚然的笑聲,回蕩在寂靜的街道,蕭邪不遠不近的跟着,想要勸慰幾句,終究無言,只能任其發洩着。

第二日,陌淩奕親自登門提親,正式向夢公主提出聯姻,另外,他同時求娶祁族祁飛雪,反正是要娶,多一個少一個,對他來說,都一樣。

雲熙再次為這場聯姻津津樂道,有人甚至猜測,陌淩奕會不會故技重施,再度诓了皇族和祁族,當然,懂得其中利弊的自然不會這樣妄斷,他們知道,淨月帝國的天,徹底變啦。

有了皇族和祁族的支持,陌淩奕在迎娶了夢詩詩和祁飛雪之後,第二年正式登記為帝,史稱炫帝,炫字,取自陌淩奕的玄靈聖火。

炫帝陌淩奕,只是他登基以後,令後世所不解的是,他一生都沒有冊立皇後,夢詩詩與祁飛雪都只是封了貴妃。

有人說他是為了平衡皇室和祁族,也有人說,他的皇後之位,是為一個人保留着的,當然,這只是後話了。

早在陌淩奕大婚之前,雲熙他們便離開了雲都,帶着雪狼騎士團的團員們集體往雪域行進,他們出發前,隊伍中又增加了一名高手。

雲熙記得那日,他們整裝待發,因為一路上也不需要駝運物品,順便還想訓練一下團員的身體,他們沒有購置一匹馬,全部徒步行軍。

所以當陌落來的時候,顯得特別的鶴立雞群。

這姑娘長得極為标志,彎眉大眼,對眼看人,眼裏有一種迷人的光芒,身子發育的豐滿,臉像十五的月亮,圓而細致。

她很瘦,然而并不是弱不禁風的那種,用現代人的眼光來評斷的話,那就是幹練,十分的幹練的一個女子。

她牽着馬由遠及近,不茍言笑的問:“哪位是陌雲熙?”

雲熙淺笑着打量她,心裏估摸着難道這又是她的舊友?哎呀,這人小時候和長大了,真是變化太大了,“我是,請問你是?”

“陌族,陌落!”

她毫不避諱的道出自己的身份,她是陌淩奕專門派來跟着陌雲熙的,保護她的安危,只是以她的身手,說保護陌雲熙,怕是牽強了,主要還不是因為陌淩奕最終還是放心不下,派她來跟在陌雲熙身邊,随時可以向他彙報她的消息。

這絕不是監視,只是一種牽挂而已!

她自報身份,雲熙和鳳楚央都想到了她為何而來了,既然來了,也沒道理把人趕回去,他們又沒什麽不能讓他知道的。

“我們正準備出發,你一起吧!”

這麽多人一起出發,光是禦寒的衣物就快堆滿了一層珠玑塔,再加上食物等東西,幾人的儲物戒指都被裝了個滿滿當當。

嚴寒的冬季,一千多名大漢光着個膀子在路上跑着,到哪裏都特別的惹人注目,越往雪域走就越冷,到了後來有了雪,他們幹脆用雪洗澡,吃雪禦寒。

雖然訓練非常艱苦,可是效果卻是驚人的,在不使用武力的前提下,一百名團員已經能夠和仇天打了個平手了,團員的整體身體素質提高了不少。

天狼和鳳井川後來又研究出了幾套拳法和劍法,團員們每日除了煉體,也會漸漸的開始練習拳法,他們所鑄造的劍是一種大劍,十分的厚重,如放在以前,他們連提起的力氣都沒有,而現在,他們能夠手持大劍做出各種動作了。

這是鳳楚央想出來的大劍士武器,既然要用雪狼做坐騎,雪狼的速度非常的快,尋常的兵器在快速的移動中根本發揮不了作用,唯有厚重的大劍,才可以在飛速的移動中發揮攻擊。

冰雪巨熊

冰天雪地,白雪皚皚,刺骨的寒風呼呼的吹着,這種惡劣的環境,團員們已經套上了厚厚的棉服,每天負重奔跑,身體消耗十分的大。

幸虧鳳楚央有無敵殺手锏——珠玑塔,夜晚的時候,他便祭出珠玑塔,所有人都躲進珠玑塔休息,絲毫不受嚴寒的侵蝕,而随風、逐月和圓圓這三頭魔獸,根本就是日夜都賴在珠玑塔內不肯出來。

“還有多遠到雪域,這裏不僅寒冷,還屬于高原地帶,空氣稀薄,很多團員已經出現了反應,若是再往前的話,只怕很多人都承受不住了。”仇天擔憂的說道。

“看,那裏就是雪山,再堅持一天,應該可以到了!”雲熙指着遠處聳入天際的雪峰說,她去探測過,按他們的腳程,一天足矣。

“呼,這趟雪域之行,就是不能找到雪狼,也是不虛此行,他們的體質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是在戰場上,他們現在以一敵十,完全沒有問題。”

天狼俨然副團長一般的存在,每天盡心盡力的訓練着他們,仇天的話不多,冷着一張臉,讓人不敢靠近,反之天狼和鳳井川兩人在雪狼騎士團中就混的比較好,和大家嬉笑打鬧混成了一團。

鳳井川以前總是抱怨天狼話少,可是現在他覺得和仇天相比,天狼簡直是可愛多了,仇天那座萬年冰山,一尺之外就能将人凍死。

“好,那就加快速度吧!”

整個團隊兩兩排列的往前行進着,他們一腳深一腳淺的踏在雪地上,這裏的雪很深,差不多有半人高,行進起來十分的困難。

天狼和仇天在前面領頭,天狼的腳往前踏着,突然,他感覺到了異樣,這一腳下去,沒有了深不見底的積雪,雪很淺,鞋底還有些濕滑。

“是冰層!”仇天也察覺到了,并且十分肯定的說。

天狼蹲下身子,提劍扒拉開來冰層上的積雪,厚厚的冰層在重劍的敲擊下沒有絲毫的動靜,這裏常年積雪,恐怕這冰層已經存在了上千年,應該十分的厚實。

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不知道這冰層到底有多厚,面積又有多廣,還有湖的中央,是不是也一樣如此的厚實。

“我先去探探路。”天狼提議道。

鳳楚央制止了天狼,“我去,若有危險,我還有飛行武技。”

“我跟着你,沒問題的。”天狼堅持,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前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好在冰層足夠厚實,湖面也不是很廣,大約幾百米的距離。

“小心些,都将大劍提起來,不要在冰面上拖,我們人數衆多,不知道冰層能不能有這麽大的承重能力。”

團員們不敢靠的太近,前後間隔五六米的距離一個接一個的往前走着,冰面上并不比雪地裏好走,一不小心就會摔了個底朝天。

“走吧,我們斷後!”雲熙和鳳楚央站在隊伍的最後面,叮囑着最後一位團員小心,陌落一路上都跟在雲熙左右,她去哪,她就去哪。

這女孩當真是女中豪傑,她看到大家沒有騎馬,二話不說就将馬放生了,硬生生跟着他們徒步行進,一路上都沒有喊過一句累。

“我們也走吧!”三人踏上冰層,腳尖輕點略過冰面,他們走的雖然緩慢,但是很快的就越過了湖中心的位置,隊伍的最前面的人已經到達了對岸。

“吼!”的一聲,他們的後面,傳來一聲巨吼,轉頭望去,一頭通體雪白的大熊正朝他們追趕而來,大熊身高三丈,肥大的身軀粗壯的大腿,它壯實的身體踏在冰層的瞬間,整個湖面的冰層都晃蕩了一下。

“不好,是冰雪巨熊,大家加快速度過湖,冰層要碎了。”

鳳楚央焦急的大喊,現在湖面的冰層尚未破碎,可是大熊那千斤重的龐大身軀在冰面在一下一下的行進,就好像一下一下在敲擊冰層,他們必須争分奪秒的度過湖。

冰雪巨熊身體笨重,行進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可是它身軀高大,每踏出一步,就震蕩一下湖面。

團員們這時已經顧不得隊形了,一個個沒命的往前跑去,有的腳下沒站穩滑到在地,好像溜冰一樣在湖面滑翔,撞到了一大片,場面混亂不堪。

“陌落,你也走!”

陌落尚在猶豫,冰雪巨熊又一腳踏來,腳下的冰面頓時晃動了一下,絲絲裂縫在冰面上龜裂開來,好像冰面上盛開的花朵,極速的蔓延着。

“快啊!”雲熙朝着她吼了一嗓子,陌落這才迅速的朝隊伍那邊奔跑過去。

“翺翔之翼,飓風降臨!”雲熙不敢施展光系和水系,這兩系只會加劇冰層的溶解,唯有風系,阻擋着冰雪巨熊的速度。

只可惜冰雪巨熊身軀龐大,而且在這冰天雪地中生活已經,完全懂得怎麽規避飓風,只見它雙腳直直的立着,擡起兩只爪子捧在胸前,狠狠的朝自己的胸口猛錘兩下,張開那張血盆大口,發出一陣嗷叫。

它的嗷叫聲中傳蕩出陣陣的聲波,無聲息的化解了飓風,它憤怒的跺了跺腳,原本就已經有了裂縫的冰層此刻更是直接碎裂開來,從它腳下的位置卡嚓嚓的一片片朝這邊蔓延開來。

雲熙和鳳楚央淩空一躍,淩在半空中,擔憂的往他們的身後望過去。

冰裂的速度是極快的,然而他們的團員們,還在冰面上極速的奔跑着,腳底剛剛踏過的地方,下一秒就碎裂開來,變成了冰湖。

“快,快點過來!”

湖那邊的人焦急的喊着,湖上的人奮力的跑着,眼看着就要到岸上的時候,最後一位團員再次摔倒了,陌落的腳剛踏上岸,就聽到大家的驚呼聲,她回過身子想要去抓他的時候,碎裂的冰面砰的一聲全部迸射開來。

她眼睜睜的望着那人的身體掉落冰冷的湖水裏,一直都關注着這裏的鳳楚央,極速的掠過來,武力包裹住身體跳下了湖裏,将掉落湖裏的人救了上來。

這只不過幾秒的功夫,如果是尋常的湖水,根本不會對人體造成危害,可是這是雪域,這裏的湖水透徹冰涼,人只要掉進去,就沒有了生還的希望。

鳳楚央雖然沒有絲毫的耽擱,可是他救上來的,只是一具屍體,屍體之上的肌肉整個壞死了,被凍的卡白卡白的,血色全無。

所有人都沉默了,還未抵達雪域,他們之中就已經有人開始死亡了,沒有人恐懼,但是每個人的心,都是沉重無比的。

冰雪巨熊的身子大半都沒入湖水之中,那麽刺骨的冰水,它泡在裏面竟然沒有絲毫的影響,它依舊不斷的朝雲熙發出陣陣的怒吼。

“該死的畜生,都是因為你!”雲熙怒了,他們好端端的過湖,這家夥跑出來叫嚣,真是太氣人了。

“冰天雪地!”

漫天的雪簌簌的朝下落着,本就寒冷的溫度驟然又寒冷了幾分,鳳楚央沒有時間哀悼,他快速的祭出珠玑塔,“仇天帶他們全部都進去,天狼井川防禦,我去幫雲熙。”

沒辦法,只有他和雲熙兩個人可以淩空作戰,冰雪巨熊皮糙肉厚,又占盡了地勢,想要對付它,恐怕要費一番力氣。

果然,雲熙的冰天雪地對于冰雪巨熊來說,簡直就是無差別攻擊,它前進的步伐絲毫沒有緩慢下來,碎裂的冰塊沉到了湖底,被它的腳踏的咔擦咔擦直響。

“淨化之光!”

光芒萬丈的曜日在冰雪巨熊的頭上升騰而起,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冰雪巨熊的眼睛,曜日照耀在白雪之上,折射出刺目的光線,一時之間,冰雪巨熊适應不了這種光線,它閉上眼睛,憤怒的四處震蕩着。

湖水被它激蕩而起,飄灑的到處都是,一塊一塊厚厚的冰塊随處飛揚,砸在雪地上變成一個又一個窟窿。

“吼!”冰雪巨熊不停的吼叫着,它的叫聲震動了雪山,雪山開始晃動,一個個巨大的雪球從山頂滾落下來,轟隆隆的好像雪山爆發一樣。

“我靠,攔住雪球,不能讓它砸到珠玑塔上,他們都在裏面呢!”

天狼、陌落、鳳井川、上官菲兒四人一條直線攬在珠玑塔的面前,遠遠的看着雪球越滾越近,地面也開始震動着,珠玑塔都開始搖晃了。

“那麽多雪球,為什麽都朝這裏滾過來了?難道它還能長了眼睛不成?”

鳳井川簡直想要罵娘,那邊冰雪巨熊還在叫嚣,這邊這麽多的雪球,他們這是腹背受敵啊。

“來了,別廢話,聯手!”

四人調轉生息,四道猛烈的攻擊毫不客氣的朝雪球轟過去,前面的雪球被震碎了球體,雪花飛揚在半空,落到後面滾過來的雪球上,雪球變得更大了。

“瘋了吧,這球!”

雪球源源不斷的朝着他們滾來,他們擊碎了一個,又來了一個,他們只能兩兩交替的輪流抵禦,然而雪球卻像沒完了一樣繼續襲來,這樣下去可不行,等到他們耗盡了武力,就完蛋了。

冰熊退走

冰雪巨熊激蕩起的冰水和冰塊,被雲熙和鳳楚央擊落在地,它非常的憤怒,這塊區域是它的領地,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挑戰它,它要将他們一個個都撕碎了丢進湖水裏面冰凍起來,這樣它就不需要每日都出來覓食了。

冰雪巨熊不再嘶吼,它看到了雪球從雪山上滾下來,它害怕雪山上的雪狼發現這些人類,雪狼數量衆多,它們以這座湖為界限互不侵犯,如今它已經越界,它必須在雪狼到來之前,将這些人類解決掉。

它的毛發根根豎立起來,純白的光芒在它的身上照耀開來,周圍的雪地漸漸彙攏着,形成一道道巨大的冰幕,朝着雲熙和鳳楚央砸過來。

冰雪巨熊能夠利用周圍的一切作為自己的武器發動攻擊,而雲熙和鳳楚央,只能竭盡全力的抵擋着,雪地作戰,他們天時地利上就差了冰雪巨熊一大截。

這邊竭力的抵擋冰雪巨熊,天狼那邊也是應接不暇,四個人面對着數也數不清的雪球,每個人的臉上都分外的凝重,鳳井川開始有還會咒罵幾句,現在他來說話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雪球還是源源不斷的襲來,他們的武力卻所剩無幾了,陌落掏出幾瓶藥丸,随手抛擲給他們,她自己打開一瓶,像倒豆子一樣盡數吞了,枯竭的武力才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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