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

苦呢,讓開,讓我結果了她,你們其他人我絕不為難,如何?”

魔帝要陌雲熙死,可他并不想殺鳳楚央,陌雲熙一死,尋找精靈族的希望便落在了鳳楚央這些人的身上,他有必須殺了陌雲熙的原因,至于他們,暫時還不能死。

離間,魔帝極為陰險的挑撥離間,戀人之間最忌諱的是什麽,便是對方的心裏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是別人,陌淩奕和陌雲熙的事情天下皆知,他們之間不可能沒有過曾經,只要他挑起了鳳楚央的嫉妒之心,他便可以趁機殺了陌雲熙。

鳳楚央面色冷峻,也不與他多費唇舌,回手便是一記日月斬,日月星辰之輝劈下來,猶如斬斷了星河一般在他和魔帝之間劃出一道裂縫出來,猶如銀河一般,你在這頭,我在那頭,你我之間,勢不兩立。

鳳楚央用行動來回答魔帝,他的陰謀不可能得逞的。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司空業,他們交給你們了。”

司空業領命,魔帝帶他們來,自然不是吃素的,對付爾等小輩,自然綽綽有餘。

瞬息之間,司空業等人和鳳楚央他們便交上了手,打的天昏地暗難舍難分,魔帝一人徑直向被美人魚一族圍在其中的陌雲熙緩緩走來。

“不想死的,滾!”魔帝怒道,聲音如同滾滾天雷迎面而來,激蕩的美人魚一族的護衛們一個個都重心不穩跌倒在地,有的甚至直接受了傷。

“你們走,這樣你們會死的。”陌雲熙的聲音輕不可聞,她掙紮着要從随風的背脊上下來,奈何就是使不出一絲力氣,心念一動,一顆藥丸出現在手心,她艱難的擡起手将之送至自己口中,努力的吞咽了下去。

“誓死保護恩人,誓死保衛!”美人魚族的勇士們再次站了起來,猶如鋼鐵一般駐紮在陌雲熙的面前,他們的表情是那麽的視死如歸。

“既然找死,那便死吧!”魔帝面目猙獰,揮袖間便是一團迷霧恐怖的竄出來,它所到之處草木皆枯,陌雲熙只看見她面前的那些美人魚勇士們依然還是那麽站着,可他們的身軀卻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她聽到了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泣。

魔帝說,君白衣和水玲珑已化為白骨,他們曾經是不是也就是這樣,突然的就從活生生的血肉之軀變成了森森白骨。

陌雲熙的眼眶濕潤了,她只不過是順帶救了他們,他們卻為了保護她而被人生生剮去血肉,瞬間成為一具具白骨,她如何承受的起。

“魔鬼,他是魔鬼!”月盈盈聲淚俱下地控訴着,她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魔鬼的化身。

魔帝回首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被吓得噤聲,她身邊的人都懼怕的後退了幾步,本能的害怕他,魔帝嗤笑一聲,轉頭專注地盯着陌雲熙,“很多次我都想殺了你,可是單羽彤一直都在影響着我,今天,他終于再也阻止不了我了,我本來也不該奢望,光系會和黑暗系有和解的那一天。”

說着,魔帝的手心竄出一道土黃色的土坯,看死人一樣看着陌雲熙,随着他手中的土坯抛出,他嘴角溢出一絲笑意,只是那笑意還未達眼底便僵住了,因為他看見他的那一擊并未結果了陌雲熙,那只鳳凰擋在了她面前。

逐月還未成年,它和随風二只魔獸集全身的力量也只勉強擋下魔帝的一擊,逐月在前,它身上的傷勢明顯更為重一些,跌落在地上奄奄一息着。

随風也匍匐在地上喘着粗氣,小眼睛悲哀地望着從它背上滑落下來的陌雲熙,它沒有能力保護她。

陌雲熙服食了藥丸恢複了些力氣,撐着自己半坐在地上,擔憂地看着随風逐月,奈何她卻使不出半點法力,不能替它們療傷。

“結束了!”魔帝殘忍的蹦出這兩個字,這一次,他用了五成法力,對付此刻的陌雲熙綽綽有餘,他垂下了眼眸,不得不承認他對陌雲熙的欣賞,若她不是光系,又或者不是聖級資質,或許他還下不了這個決心吧。

“砰”的一聲,魔帝後退了半步,悶哼一聲,擡首看見鳳楚央站在自己面前,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明顯受了重傷,剛才他竟然突破了司空業的包圍趕來替陌雲熙受了一擊,同時他也還給魔帝一擊,讓他

一時不覺被擊中退後了半步。

“楚央,你……”陌雲熙拳頭緊緊的攥起,倔強的想要站起來,想要站在他身邊,想要與他并肩作戰,卻怎麽也沒辦法做到。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魔帝說出血淋林的八個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祭出雙手,黑色的迷霧再次蹦騰而出,纏繞着朝鳳楚央襲過去。

鳳楚央臨危不亂,調整內息雙手締結一個又一個印結,虛空斬大大的金色印記劈頭蓋下,神聖而又威嚴。

金色與黑霧碰撞到一起,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碰撞聲,空間幾乎都被扭曲了,所有人迷醉了雙眼,只看到金色之中滲透了黑色,絲絲黑色的光線纏繞着金色綻放出刺眼的萬丈光芒,光芒漸漸彌散,金色光芒消失不見,黑色的霧氣洶湧地朝鳳楚央襲來。

鳳楚央面色嚴峻,又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手心祭起,十字的暗金色壘起道道屏障,他回首望向身後不遠處的陌雲熙,此刻她已經憑借着自己的執念站了起來,她好看的眉峰緊緊的皺着,大大的雙眼蓄滿了淚光,從他這裏看過去晶瑩剔透。

他露出一個微笑,這一眼,或許就是最後一眼了吧。

這一擊,十有八九他是接不下的,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再也沒有時間了,巨大的沖擊力将他沖撞出去,他只看見自己的身體與她擦肩而過,越過她的身旁往後飛了出去,她的手長長的伸着想要抓住自己,卻只能空空的掠過他的衣角,他與她同時落在地面,她淚如雨下,他閉目長眠。

各現其形

不知是如何起來的,也不知是如何倒下的,仰面倒下的時候,淚珠劃過眼角浸濕了鬓角,這種感覺有多久沒有體會過了呢?

那一年,天狼從懸崖墜落,火尾天狐自爆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倒下,那時候山窮水盡萬念俱灰,她也沒覺得有多麽的悲哀,不過就是一個死字,又有何懼?

此刻她躺在這裏,渾身瑟瑟發抖,極盡的恐懼席卷了她,她才恍然發現內心的真實感受,她與鳳楚央之間是水到渠成,兩兩守望的情分,若說情愛有多少,便也是淺淺的愛淡淡的喜歡。

她從不知曉,她也會痛徹心扉,也會害怕失去。

陌淩奕娶慕月的時候,她難過過,失望過,痛過,哭過,可是她還能夠呼吸,能夠有活下去的希望,此時此刻,她心心念念的是如果這便是結局,她和他也算是生死與共了吧。

慢慢的閉上雙眼,聲音清冷的說:“魔帝,你動手吧。”

她這是在求死,如果鳳楚央死了,她也便生無可戀了。

“哼,這一次,我看誰還能再救你!”魔帝冷冷地說,下手沒有一絲手軟,那黑色的迷霧猶如奪命鎖一般纏繞過去,忘生面具下的眼血絲密布,聲撕裂肺的喊道:“雲熙……”

陌雲熙沒有聽見這聲呼喚,她萬念俱灰,已經沒有半絲生氣,黑霧彌漫到她身畔,纏繞到她身上之時,她袖口處的光之聖珏突然玉光大勝,從那玉光之中迸射出一藍一紅兩道光芒,直直地逼向魔帝,所到之處黑色霧氣被消殆個精光。

“這是什麽?”刀光劍影之間,這兩道光芒沖擊到魔帝的身上,将之擊倒在地,硬生生的吐了一口鮮血,若說他沒有防備才會受傷,之前鳳楚央也攻擊了他,他卻半點不受其影響。

這兩道光芒極為厲害。

魔帝怒氣沖沖的站起來,定睛望去,陌雲熙的面前不知何時多了兩頭麒麟,它們一藍一紅,龇牙咧嘴地警惕着他,“冰火雙麒麟!”

怎麽可能,怎麽會出現冰火雙麒麟,這不是以前光系的守護神獸嗎?

魔帝認得它們,它們不是該早已在聖戰中死去了嗎?冰火雙麒麟十分的厲害,兩頭合體,實力堪比半聖,若是此番和它們纏上,他也讨不得好去。

一咬牙,魔帝疾退了數步,大呼:“退!”

魔帝說退,司空業和幽樓他們自然立刻便退了,國王巴不得他們走,便也沒有阻攔他們,陌雲熙和鳳楚央生死不明,天狼他們哪有再戰之心。

忘生一個箭步沖向陌雲熙,他自己的身上大大小小數道傷口卻恍然無視,眼裏心裏只有陌雲熙,他跌坐在地上伸手攬起陌雲熙,一只手取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沙啞着聲音喊:“雲熙,雲熙,你醒醒啊,你沒事吧,你睜開眼看看,我是慕空啊,慕空,你還記得嗎?”

“慕空?”天狼震驚地望着他,他沒想到,忘生竟然是慕空,他本還想問問他為什麽要隐瞞身份,那廂便傳來了鳳井川的喊聲:“少主,少主你不要死啊!”

“小七,七公主殿下!”鳳楚央的身邊,月小七也躺在那裏,原來鳳楚央回眸凝望陌雲熙的時候,月小七看到魔帝釋放出了黑色的霧氣,以為他又祭出了能使人變成白骨的那招,本能的,她便挺身而出擋在了鳳楚央的面前,替他擋住了致命的一擊。

天狼過去探她脈搏,已經沒有了氣息,他搖了搖頭,沒想到月小七竟然會為了救鳳楚央而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少主怎麽樣?”

鳳井川哭喪着臉抱着鳳楚央的頭顱說:“我……我不知道啊!”

哎,嘆了口氣,天狼又去探鳳楚央的脈搏,雖然微弱卻也穩固,沒有性命之憂。

月小七死了,天狼便知道,鳳楚央應該只是受了重傷,不會有性命之虞,“少主只是昏迷了,你別嚎了,趕緊背回去好生照料着吧。”

“小七啊!我的小七啊!”王後在那裏哭喊,美人魚一族的人都圍在那裏哭哭啼啼,國王嘆了口氣,他這一衆女兒中,唯有小七最是出色,如今美人魚一族得到了安虞,她卻與世長辭了,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月清秋跪在月小七的屍體胖暗自流淚,直到這一刻她方才知道她這七妹竟然是對鳳楚央動了情,難怪那日她不願嫁給沙裏瓦,她這傻妹妹,竟愛上了一個心有所屬的人。

一時間,悲傷替代了喜悅,這一場變故,死的死,傷的傷,美人魚族最受愛戴的七公主殁了,美人魚族到處都挂白簾,戴白花,以祭奠這位公主。

魔帝被冰火雙麒麟吓走之後,那對威風凜凜的麒麟便如同軟腳蝦一樣癱在了地上,氣勢全無,衆人當然知道是這兩頭魔獸吓走魔帝救了他們,但是哪有人敢靠近它們啊,等天狼安排好一切抱着随風正要回宮的時候才看見了它們。

“你們,把那兩頭麒麟也擡回宮。”

這才有人戰戰兢兢地将它們擡回去,藍色的那頭麒麟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天狼又合上,有氣無力地哼哼了一聲。

它是郁悶啊,它與那紅色的麒麟那是上古神獸冰火雙麒麟,連那小子都被它倆的氣息給吓跑了,這小子怎麽不來伺候它,反而抱着一只未成年的七色鹿,真是沒眼界啊沒眼界。

話說它和焰當年被封印在這光之聖珏裏面,因為沉睡的太久所以才特別的虛弱,剛才它們能夠清醒也是因為吸收了玉珏上的純淨的光系元素。

只是還沒等它們恢複好,這光系元素的主人竟然受到了生命之優,它們這才破玉而出使出了竭盡全力的一擊,一擊過後,它們也是虛張聲勢強裝鎮定,那人一走,它們便再也支撐不住了。

它們本來想着,它們如此威風的救了他們,他們本該感恩戴德的将它們供奉起來,豈料他們一個個的忙東忙西,硬是沒有人來管它們。

這般被忽視的感覺,它們的自尊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這一役,鳳楚央、逐月和随風都是重傷,其餘人或多或少都受了點小傷,諸葛東雲和陌落照料陌雲熙,她只是力竭,服食了丹藥之後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睜開仿若有千斤重的眼皮,她呆呆地望着床頂,不說話也不動,陌落擔憂地喚她:“雲熙,你怎麽樣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我沒死嗎?”聲音輕飄飄地,不像是從嘴巴裏說出來的,倒像是飄出來的。

“說什麽傻話呢,什麽死不死的,呸呸呸!”諸葛東雲連忙打斷她,這妮子該不會還在說胡話吧,她趕忙探手在雲熙額頭上試了試,不燙啊。

“讓我死了吧!”

“難不成傻了?”

“別鬧!”陌落道,她望着雲熙面色不對,略一思量便相通了其中玄機,這妮子怕是以為鳳楚央死了吧,才會這般要死不活的樣子,“鳳少主沒事,只是傷的重了些。”

諸葛東雲撫額,陌落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誠實?

“你說什麽?”顯然,陌雲熙的重點是前一句,而非後一句,“你說他沒事?真的嗎?莫不是哄我的吧?”

說着她就要掙紮着起身,諸葛東雲連忙上前按住她,“若是我說,你大可覺得我會哄騙你,可是陌落那丫頭,你覺得她會嗎?他那邊有人照料着呢,你且好好養養,養好了再去看他。”

陌雲熙哪裏聽得進去,一心只想親眼看看,她掀開被褥就要下床,諸葛東雲拉着她就是不讓,兩人僵持不下之時門外傳來了慕空的聲音,“雲熙,你醒了嗎?”

情花真相

陌雲熙一個激靈,立刻坐了回去,諸葛東雲替她掩了被子,二人回過頭來便看見慕空站在房間內,躊躇不安地不敢上前。

“慕空,你來啦。”陌雲熙說。

慕空點頭,他臉上沒有面具,見到陌雲熙朝他看來,他露出了一個苦笑,心裏不知怎麽地就想起了與她不期而遇的那次,那時她說她叫花藤,她是認出他來了,故意不讓他知曉她便是她吧。

那時他遲鈍,不知為何她會救他,後來知道是她之後,他更覺得他欠她的,可能這一生都還不清了。

看到他略顯木讷的尴尬表情,陌雲熙也是感觸良多,曾經他最是活潑,天不怕地不怕的四處闖禍,如今卻連說一句話都如此艱難,真是往世不可追啊。

兩人相視無言的尴尬猶如一道寒流,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度,諸葛東雲站起身來拉了拉陌落的袖子,遞了個眼神給陌雲熙,假假地找了個借口:“啊,我去看看有沒有東西吃,我餓了!”

她倆一走,慕空更顯得手足無措了。

“過來坐吧,你沒受傷吧?”

“沒,沒事。”慕空結結巴巴的回答,扭扭捏捏的蹭到陌雲熙面前,坐到了床榻前的一方矮凳上,他低着頭,渾身不自在。

陌雲熙抿了抿唇,他這性子,不知是何時變的。

“你什麽時候加入雪狼騎士團的?”

“白沙城的時候,那時候我不知道你和雪狼騎士團的關系,後來才知道。”

“為什麽隐姓埋名,不和我們相認?”

慕空苦笑一聲,說:“我們慕族終究是淨月帝國的叛臣,慕姓的人早已被萬民唾棄,我又有什麽顏面和你們相認,有什麽顏面面對你?”

說完,慕空的頭垂的更低了,滿嘴的苦澀。

“那又不是你的錯,你何必要這樣妄自菲薄,世人從來都是人雲亦雲,你的人生是為你自己而活的,慕空,我們這些人從來沒有輕視過你,你永遠都是我們的朋友。”

慕空擡起頭,希冀的望着她,然後他又自嘲一笑,道:“朋友?雲熙,我以為你是讨厭我的,若非如此,當初在崖底,你為什麽要隐瞞身份,不與我相認?”

那時不言明身份,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糾葛,沒想到會給慕空造成誤會,讓他以為自己是不願與他相見的。

“我只是……”

“雲熙,若是說你和陌淩奕是彼此錯過,那我們呢?明明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的命運是緊緊相連的,為什麽後來就背道而馳相形漸遠了呢?”

陌雲熙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她不是那個與他有婚約的上官靈熙,不知道若是一切從來後,慕空和上官靈犀究竟會不會在一起,她只知道就她而言,她從始至終都未曾對慕空有過男女之間的情感,所以不管慕族做不做那些事,他們之間還是不可能。

“我知道,這是我的執念,你莫要放在心上,看到你和鳳少主如此情深意切,我便知道你我是絕無可能的了,更何況,輸給鳳少主,我确實心服口服。”

慕空自顧自的又說了一堆,雲熙覺得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其實在我知道楚公子就是鳳少主的時候,我就死心了,畢竟他為了救你可以毫不猶豫的剮血救你,在我眼裏,他和陌淩奕我自然是更願意輸給他的。”

陌雲熙一頭霧水,問:“他何時剮血救我了?”

慕空征在那裏,心裏翻騰了起來,“怎了,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陌雲熙反問。

“鳳少主沒告訴你雙生花的事情嗎?”

“雙生花?什麽事?他沒有說起過。”

慕空喉嚨好似被卡住了一樣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若是那時他知道她便是陌雲熙,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救她的,那麽是不是就有可能得到她的心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至始至終鳳楚央都沒有告訴過陌雲熙雙生花的事情。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可笑,可卻沒想過這麽可笑,他以為是因為雙生花,陌雲熙才選擇的鳳楚央,他着實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雲熙,你還記的那時在崖底,你為了救我中了雙生花之毒的事情嗎?”

陌雲熙自然記的,點點頭說:“那時還多虧了你和慕月救了我。”

慕空顫抖着聲音說:“哪裏是我和姐姐救了你,那雙生花的毒是沒有解藥的,那時你中毒昏迷了,姐姐告訴鳳少主,雙生花又名情花,是沒有藥石可解的,想要救你,唯有取深愛你之人的鮮血為你解毒,鳳少主二話沒說就要救你。”

“我清楚的記得,姐姐攔住了他,要他考慮清楚,如果他打算救你,而你又沒有愛上他的話,那麽他之後每一個月圓之日就要承受噬骨之疼,那種疼痛非常人能以忍受,猶如萬蟲啃咬,生死不能,而他聽了之後,竟然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剮了自己的血去救你。”

“那時我和姐姐以為,你與他是情義相通的,他怕你擔憂便沒有告訴你,現在想來,其實那時你心裏的人應該還是陌淩奕,鳳少主他……”

慕空嘆了口氣,突然有點說不下去了,輸給這樣一個可以為心愛的人做盡一切卻不說一個字的人,他真的覺得心服口服。

陌雲熙的臉驟然雪白,嘴唇怯懦着,眼睛裏的淚珠不停的滾下來,她的頭和肩膀開始顫動,兩只手緊緊的互扣着,手也在抖。最後她擡起濕糊的臉,兩只血紅的、汪着淚水的眼睛盯着慕空,定定的說:“原來是這樣!”

是的,從前不知道,許多事情便猶如霧裏看花,看不真切,如今知道了仔細一想,便相通了其中的關鍵,似乎每一個月圓之夜,鳳楚央的确會消失,陌雲熙記得最清楚的有兩次。

一次是紅崖山脈,她和天狼等了他一夜,他回來的時候明明是那麽虛弱,卻還是裝作如無其事的模樣,那是他第一次毒發吧。

還有一次是在蛇人族,那一次美杜莎攔在那裏,她明明就和他只隔了一個轉角,她卻依舊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她忍不住問自己:陌雲熙,你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明明那麽明顯,為什麽你就沒有早點發覺。

鳳楚央,你是有多傻啊,你這樣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着,你讓我情何以堪。

雙手抹去臉上的淚痕,陌雲熙露出一個笑臉,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頭發,問道:“我這樣可以嗎?我要去看他,不能讓他看出來我哭過了。”

說着她便掀開了被褥下了床,慕空眼明手快的扶住她,“他還沒醒呢,你現在去也只能看看他,你先躺着養好了再去。”

“我怎麽能不去,怎麽能,若不是你告訴我,到今天我都被蒙在鼓裏,他究竟為我做了多少,為我承受了多少,我從來都不知道,我要去看他,哪怕只是看着他,我這裏也會覺得安心一點,慕空,你帶我去看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陌雲熙聲淚俱下,話說的語無倫次,滿心的就只有一個要求,她要去看鳳楚央。

慕空艱難的點頭,小心翼翼的攙扶着陌雲熙往鳳楚央那邊走去,這份他執着了大半生的感情,直到這一刻,他終于決定要放下了。

鳳楚央對陌雲熙的愛,他自嘆不如。

鳳楚央躺在那裏,好似睡着了一般,他傷的極重,美人魚族的牧師能力不足,只能靠藥石慢慢護理。

陌雲熙看他安靜的睡着,眼淚又撲簌簌地往下淌,伸手觸摸他的臉龐,她甚至能夠想象,那麽多個滿月的日子裏,他一個人默默承受着痛楚,是多麽的心酸。

冰火麒麟

歲月的長河裏,我們總是在不斷的牽扯着,誰欠了我多少,我又欠了誰多少,感情本來就是一本糊塗賬,從不講究對與錯,利與弊,多與少。

細數與他相識的過往,他們之間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細水長流,雲熙覺得,這應該就是平淡如水的感情了吧,可是這只是從她的角度來看的。

鳳楚央與她相識的晚,彼此的情誼和默契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維護,于是他便總是守護在她的身旁,為她遮風擋雨,為她開天辟地。

她中毒了,他不顧性命也要相救;她被蕭一程擄走,他千裏追擊涉險相救;她被柳傑良打成重傷,他不聲不吭與他殊死搏鬥;她與陌淩奕情斷義絕,他默默守護靜心陪伴左右……

回憶太多,相知太短,與其說他們的愛情來的太過于順其自然,不如說是鳳楚央苦盡甘來,用一顆真心換來的。

只要她需要,他就一定在她身旁,不求回報,不言悲喜。

她所有的傷痛,都有他為她撫平,可是她卻從來都不知道,他也會受傷,在那些日夜追逐的日子裏,他是不是也會難過,也會心傷?

“傻瓜,你說你那麽好,怎麽就會喜歡上我呢?用我們那裏的話來說,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所以才能得到你的愛。”

“我也是傻瓜,你為我付出了那麽多,我卻什麽都不知道,這樣看起來我們兩個傻瓜倒是十分的般配的。”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嗎?那時候我便想,這是哪裏來的小和尚,竟然如此的好看,比所有的電視明星都好看,你若是去當明星,一定能星光四射,我一定會是你的頭號粉絲。”

“鳳楚央,你要快點好起來,我知道你聽得見的,你為我做了那麽多,我卻還沒有為你做些什麽呢,等你醒來了,我一定把這些年虧欠你的都補償給你,你還要陪着我一起白頭到老呢,知道嗎?”

陌雲熙握着鳳楚央的手踝,讓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她的淚滴順着臉龐滑落下來流到他的手心裏,滴滴答答地好像在下着小雨。

如此依偎了他半天,沒人敢來勸她,只得依着她的性子讓她陪在鳳楚央的身旁,正當衆人在門外商量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陌雲熙打開門從裏面走了出來。

“雲熙,你……”

陌雲熙淡淡一笑,道:“有吃的嗎?我要盡快恢複起來,這樣才能施展光系法術,替他療傷。”

衆人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她總算是想通了,諸葛東雲趕忙轉身去拿吃食,陌雲熙望着外面到處挂着白簾問:“這是怎麽了?”

“七公主殿下殁了。”

陌雲熙有些吃驚,月小七,那個明媚而又聰慧的女孩,“她……?”

“多虧了她替少主擋了一下,否則少主……”

天狼小小的推搡了一下說話的鳳井川,這小子說話依舊不過腦,他故意沒說明白的,這小子真是。

“這樣的話,她什麽時候葬禮,我們也應該去送行的。”陌雲熙并不介意,別人喜歡鳳楚央那是他們的自由,更何況月小七為了鳳楚央而喪命,她應該感謝她。

“美人魚一族并沒有殡葬儀式,死去的人也都是将他們放在貝殼裏沉入海底,讓其回歸海洋,昨日已将七公主送走了,我們都去了。”

“哦,那便好,等楚央醒來,我們再一起去拜謝國王吧,不過,那天我昏迷了,我們是怎麽打敗魔帝的?”

天狼解釋道:“也不知是哪裏跑出來兩頭麒麟,它們一藍一紅,攻擊了一下魔帝,然後魔帝就帶着人撤走了。”

麒麟?

“是美人魚族的嗎?”

“不是,倒像是從你身上的那塊玉珏裏面跑出來的,因為它們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你那塊玉發光了。”當時所有人都在打鬥,唯有被玄武神龜護住的諸葛東雲關注着陌雲熙這邊,她看的最清楚。

玉珏?魔帝稱它為光之聖珏。

“傳聞光之聖珏最初是你們光系上官族所擁有的,後來便送給了精靈族,我只知道光之聖珏給了精靈族之後,你們光系的守護聖獸冰火雙麒麟也一并消失了,大約,從那時候起,冰火雙麒麟便被封印在這玉珏之內吧。”

諸葛東雲閱覽過的古籍多,懂得也自然多,推測它們便是冰火雙麒麟。

“我滴個乖乖,冰火雙麒麟,那可是成年的神獸,比随風逐月可厲害了百倍都不止啊,我要去賄賂它們。”鳳井川兩眼放光,趕忙去找那兩頭沒人管的麒麟去了。

“走,我們也去看看。”

說起這冰火雙麒麟,它們真的是嘔火啊,那些美人魚将它們擡進來丢在這裏,除了好吃好喝的供養着,竟然沒人管它們的死活。

兩只龐然大物卧在那裏,光看着就吓人,誰敢靠近他們啊。

“麒麟神獸,我來了,你們看看我英俊潇灑玉樹臨風,實在是萬年一遇的良人啊,不如,你們就從了我吧。”

冰睜開了眼眸不屑的看了一眼鳳井川,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鳳井川見狀又靠近了些,滿臉讨好地說:“神獸啊神獸,快和我締結契約吧。”

話剛說完,焰便伸出它那鋒利的爪子往外一掃,鳳井川的身體便像坐了雲霄飛車一樣朝外飛了出去,做自由落體運動去了。

冰撇撇嘴,焰,你太暴力了。

“二位可是冰火雙麒麟?”陌雲熙站在一丈開外的位置問。

這個人的氣息很熟悉,就是她喚醒了它們的,冰和焰同時睜開眼眸,“你是光系的?”

玄武神龜都能口吐人言了,冰火雙麒麟能說話也沒什麽奇怪的,陌雲熙點點頭,“二位可是從玉珏中出來的?多謝二位的救命之恩!”

總算來了個懂得感恩的人了,焰的怒氣收斂了些,又緩緩閉上眼睛休憩去了,冰懶洋洋地說:“也不知在這玉珏中沉睡了多少年,怎麽一出來就發現夜珈那小子在對你下殺手?”

醒過來之後,冰想起來了,那個被它們吓跑的小子,不就是黑暗系的夜珈嘛!

“大約有一千多年了吧,或許更長。”

“什麽?一千多年?”這一次說話的是焰,它的說話聲音轟隆隆的特別的響亮。

“都一千多年啦,難怪世人都不認識你我了,小丫頭,我且問你,如今上官族和夜族掌事的各是誰?”

冰這麽一問,當真是把陌雲熙給問住了,過了好半天才聽見她答:“夜族确實沒聽說過,至于上官族,大約不是我哥便是我了吧。”

冰哈哈大笑,翹起爪子指着陌雲熙說:“你才多大的女娃娃,修為也只有這麽一點點,你當我上官族沒人啊,竟然輪到你掌事,怎麽着也是一個聖級強者啊!”

面對這兩頭一睡就是上千年的兩頭老祖宗來說,要解釋清楚這其中每一件事,實在是一個艱巨而又困難的事情,陌雲熙兩眼一閉,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張嘴便說:“如今天下哪裏還有聖級強者,最厲害的就是那個夜珈了,至于我們上官族,早在二十多年前被夜珈的人滅了,只剩下我和哥哥兩人了。”

“你說什麽?滅了?”焰火冒三丈,一躍而起擺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奈何只支撐了三秒便兩腿一軟,跌倒了下去。

陌雲熙這才發現它們一直都是卧着的,而且氣息十分紊亂,一點威力也沒有。

“你們怎麽了?為什麽會這麽虛弱?”

焰喘着粗氣,一雙眼睛都快要氣的冒出火來,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那麽強大的上官族,竟然被人滅了門,只剩下兩個小娃娃。

“好了焰,是我們沉睡的太久了,許多事情都變了,你還是省省力氣的,萬一又睡過去可就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了。”

再得神獸

很顯然的,這兩頭麒麟火麒麟的脾氣火爆些,冰麒麟性子沉穩些。

“丫頭,原本你是不需要往光之聖珏裏面注入那麽多的光元素的,是我們兩個吸收了你的能量,當年我們兩個被封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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