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臉紅心顫

我瞧着他一點點的湊近我,遲疑了一會兒,最後小貓咪一樣趴在我的膝上。

我看了看周圍,猛地跟我對上眼的幾個乞丐瞬間收回了目光,幹着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和這個小孩子肯定吸引了好幾個人的注意,可是我不能夠帶他走,不能将他帶入皇宮。

我瞧着夜色已經要下來了,才拍了拍睡正香的小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永安,姐姐我叫永安。”

“好,永安,我不能夠在陪你了,姐姐要回家去了。”我揉揉他的頭,“我不能帶你回去,姐姐住的地方其實還不比不上這裏呢。”

“永安可以跟姐姐走。”

“你的阿爹阿娘呢?” 我又問道,可永安還是沒有回答我,我想他一定是發生過什麽可怕的事情,于是我不在多問,緩緩地站起身來,“姐姐過些日子再來見你,若是有什麽幫助——”我頓了一下,然後接着道,“就到怡紅樓找一個叫做拗花的姐姐,她會幫助你的。”

“姐姐不能夠給你什麽信物因為即使我給了,也怕會被人搶了去,你去了之後就告訴她,你是段永安,她便是知道了。”

我深深地抱了抱他,緩緩的走出那段巷子,輕聲道,“出來吧。”

一個黑影從我眼前略過,他站在我面前,朝我半弓了下腰,我早就知道他在我身邊,不然就我一弱女子,那些乞丐又怎會只遠遠的看着我卻什麽都不做,不過是他們都看見了這個人,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

“以後對我不需要做任何禮節。”我瞧着他,然後道,“讓我看你的臉。”

如果是我的暗衛我應該可以這樣要求吧,我看他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擡頭扯開了我一直想要扯下的那塊布,我以為布下應該會有傷痕或者是長相猙獰,可未想到在我面前卻是位俊朗男子。我怔了一下,然後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南澈。”

是他,陸逸白說的暗衛是他。

“帶上面罩。”他飛快地戴了上去,我站在隐蔽的巷口出,房上的屋檐正巧可以幫我擋下光,我揚起頭來,“你是什麽時候跟着我的?”

“從姑娘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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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為何不告訴我?”

“公子不讓。”

“你究竟效忠于誰?”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我想他也是奉了陸逸白的命令來保護我,于是不想要為難他,擡腳便是想走,可是那人卻開口回答我說,“效忠段姑娘。”

我停下動作擡眼看他,“公子說過為了段姑娘可以殺他,公子雖是心機頗深,起初戴姑娘并非出于真心,但後來便是不同了,陸公子雖看起來喜怒無常,實則比誰心思都細膩,想法也極其頑固,可對于是否要把姑娘送出去時公子差一點就改變了主意,他糾結到茶飯不思,公子,還是很在乎姑娘的。”

“希望姑娘不要再誤會公子。”

誤會?

我輕笑起來,我倒是希望是誤會。

“你這又是為何如此偏袒他?”我問道,“還這樣努力的說服我?”

南澈不言,我也根本沒想問出什麽來,輕輕一擡手,發現竟然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來。我忽然想起我還在陸府的時候,有一回我同陸逸白上街也是下了這樣的雨,陸家下人本來就少,他和我都不喜歡叫人跟随,更別說會想起來帶傘這種事情了,于是他便讓我在屋檐下等着,自己跑進了雨裏。

他拿着傘回來的時候我真的感動極了,我感覺再也不會比他待我更好的人,自從阿爹阿娘死後,便是沒有誰會這樣照顧我,就連拗花姐就連何森都沒有過,他把我攬進他的懷裏,撐着傘和我一起往回走,當我們回到陸府的時候我全身沒有一處是沾了水的,可我發現陸逸白渾身都濕透了,我注意到他的肩膀顏色更為重一點,原來剛剛為了護着我,又淋了雨,後來他又命人給我煮了姜茶來,怕我不喜歡那個味道接着還捎來兩顆蜜棗。

那時候我覺得,陸逸白雖然嘗嘗會給人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很強勢的感覺,但是多一些時日我發現他比誰都要認真。于是我問他,“有沒有人說你特別喜歡口是心非?”

陸逸白皺起眉來瞧我,我不怕他,大大方方的瞧回去,然後他用扇子敲了兩下我的頭,再一次威脅我,“今天沒有你的桂花糕。”

“啊!”

“一塊也沒有。”

他總是喜歡用這個來威脅我,我還偏偏每次都不舍得,我的确是覺得桂花糕好吃,其次更是覺得,陸府的桂花糕居然做的有一點點像我們段府的一個嬷嬷做出的味道,我感覺懷念極了,不過每一次我都覺得除了那種味道還多了一些感覺。

我一直不知道那是什麽,即使我到了皇宮,禦膳房都做不出來。

我同南澈回皇宮裏去,他非要給我買一把傘,我拒絕了,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在雨裏踱着步子,街上的人少了許多,小販們也是稀稀落落的。

我的輕功越用越熟練了,我同他翻過牆去,忽然間似乎是聽到那些丫鬟們在讨論戰上的時候,到了東宮,我連忙換來雲慧問她,“戰上怎麽了?”

雲慧立刻眉開眼笑的告訴我,“莫北,小姐,是那個蠻人的總領莫北死掉了,我們贏了。”

莫北連帶着他手下的那些蠻人被陸逸白走前安排的戰術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皇上可是高興極了,陸逸白的确很有本事,可我其實挺怕他傷害程梓木的,程梓木待我很好,像是長在陽光裏的一樣,溫溫柔柔的,心思澄明極了,陸逸白我卻永遠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甚至不知道他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我決定趁着宮裏上上下下都開心,做一件我想了很久的事情,所以程梓木來看我的時候我拉住了他,“我想去施粥。”

程梓木愣了一下,“什麽?”

我重複道,“我想去施粥。”

“去哪?”

我沒答上來,因為我也不清楚是哪個區,然後程梓木問我,“是不是你以前待過的那裏?”

他問我,“你今日回來這麽晚,是不是去那兒了?”

程梓木從來不會叫人跟着我,之前他說要暗衛保護我,我怕會露出馬腳便是拒絕了他,他從不騙我,那一次我執拗了半天,直到我表演了一段輕功給他看,我告訴他我的輕功怎麽也是數一數二的雖然沒什麽殺傷力但是逃命那是很管用,我跟他說了好久之後他才點點頭來,應允不安排人手跟着我,只是希望雲慧可以一直在我身邊。

雲慧是我的姐妹,她向來是跟我穿一條褲子的人兒,所以我連忙答應了程梓木生怕他反悔。

“我認識了一個孩子,那裏還有好多跟他有一樣遭遇的孩子,程梓木我想幫幫他們。”我用腳摩挲着地板,“就像當初拗花姐幫我一樣。”

“好,我陪你。”程梓木說完,沒有等我反對就轉過了身,他背對着我,“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應該也知道那裏藏着很多亡命之徒,要是知道你今天去了那裏,我肯定叫人跟着你去,以後不許自己去這麽危險的地方。”

我奇怪道,“你為什麽背對着我說?”

“你要是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還怎麽忍心拒絕你?”程梓木嘆了一口氣,“你帶來的米香,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笑起來,“謝謝你,程梓木,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可不想當你最好的朋友。”程梓木忽然轉過身,瞧着我的眼,“陸逸白把你送給我,也不是來讓你給我當朋友的,你知道的,我想娶你當我的太子妃。”

我愣了一下,然後程梓木又伸手捋了捋我的發,“可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是特別的喜歡我,我願意等的,我願意對你好,所以段冉,我會是一個很好的歸宿,你能不能試着喜歡一下我?”

喜歡?

我腦海裏忽然閃過了陸逸白的臉,只得支支吾吾說,“不知道。”

程梓木來的時候,我以為他又喝醉了,他握住我的手腕,體溫燙的驚人,我思維停滞了一秒鐘,只見他忽然就壓了身下來。

我沒有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反而嗅到了一股奇異的香。

像是玫瑰郁金香混合起來的味道,玫瑰和郁金香的味道?

我迅速的調轉思路,忽然想起來,之前在陸府,陸逸白扔給我的一本書,那時候他命我三天之內讀完,然後等他考核,在那裏面,好像是有個這樣味道的,那是一種名叫依蘭的花,記得旁邊還有一種草藥,似是叫做詹草。

如果二者煮在了一起......

我感覺自己的臉“騰”的就燒了起來,若是程梓木真的中了迷藥,這可就糟糕了!

我抓住他亂動的手,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掙脫了出來,跑到離他比較遠的角落裏藏好,我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大喊大叫,若是第二天這事情傳了出去,那皇家顏面何存?

“段冉......”

我瞧見程梓木低聲的叫我的樣子好像痛苦極了,我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一點都不敢動彈。

他一點點□□着,聽的我臉紅心顫,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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