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親吻

約莫是過了半刻鐘,他擡眼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随後竟重重的用頭朝門框撞了下去!

我來不及去阻止他,眼睜睜的看着剛剛還有些瘋狂的男人直接暈倒在我身前!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我連忙跑上前去,伸了一只手指,戳了戳他,他的頭歪在一邊,臉色蒼白極了,眼睛緊閉着。

我那一瞬間居然很慶幸,慶幸陸逸白沒有看到我這樣狼狽,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瞧着他,感覺自己有些小人,程梓木都為了不傷害我昏倒在了這裏,我卻還心心念着別的男人。

我站起身,憋了下氣,看着這個巨大的男人有些無從下手,我咬咬牙,打開房門,“南澈。”

我知道是誰下的藥,我把熱毛巾裏的水擰幹了,方方正正的敷在程梓木的頭上。

我不但知道是誰,還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做,我轉過頭來問南澈,“你去怡紅樓告訴拗花姐永安的事情了麽?”

他點頭。

“我讓你回陸府的時候,妙音回去了麽?”

南澈搖頭。

我呼出口氣,到了皇宮的時候我便命他去拗花姐那裏,希望怡紅樓可以接濟永安,然後我還命他去陸府瞧一眼,我總是感覺說不上的哪裏不對。

我看着蒙蒙亮的天,感覺心裏想堵着一塊大石頭一樣氣悶得很,我站起身,把盆子“咣當”一聲放在地上,擡腳就要走,南車瞬間就在我面前攔住了我。

你這是做什麽,我冷笑着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我伸出手一根手指着他的鼻尖一字一頓的說,“是不是妙音?”

我問他,“是不是妙音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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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澈沒有回答我,其實我也不用他回答我。同我有關系的人,最愛使出這種手段的只有她一個。

記得之前我還在怡紅樓的時候,她變這樣對待過一個長相極其好看,家裏有很是有錢的公子。那時候我便攔着她了,她懂得醫術,可沒想到她居然總是用到這裏。

可程梓木到底是不一樣的,妙音低估了他的自控能力,他同那個富家公子還是不同的。

我轉過頭,看到了程梓木那一張蒼白的臉,冷汗順着他的頭留下來,我瞧着他額頭上腫起的包,忽然感覺很愧疚。

“陸逸白知道麽?”我淡淡道,“他知道妙音幹的好事麽。”

“還不知是迷藥。”

“當真?”我懷疑道。

“屬下不敢欺瞞姑娘。”

我接着問他,“可是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你不是奉命保護這我,可是你既然知道了這件事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我感覺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只聽南澈道,“不知此為迷藥......”

他單膝跪拜下去,“以為此為麻醉粉罷了,便是沒有聲張,還望姑娘懲罰。”

我伸手扶起他。

南澈還是沒有攔住我,我一只腳剛踏進陸府大門,便再一次的聽見了樂聲。

我奮力一躍,再一次的飛到了樹頂上去,還未來得及站穩,就看見妙音翩翩起舞的身影。

陸逸白依然抱着他的那把琴,他坐在那裏,手指放在上面輕撥着,我聽過那首曲,在我第一次來陸府的時候,我聽的就是這一首,醉相思。

那個時候我站在陸府門外,蹲在地上,聽琴聲緩緩的從門縫裏飄出來。而現在,我踏入了這陸府的門,聽到的還是這一曲。

我忽然感覺自己之前就像是失憶了一樣,那麽陸家公子是否就是陸逸白呢。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立刻就冰冷的起來,難受的我心疼。

我在病床上的時候,他同我講那樣的話,那為什麽他現在又對着別的人溫柔似水?

我從樹上下來,直徑的跑向那個小亭子。

我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妙音居然還沒有發現我,陸逸白似乎在老遠就瞧見了我,可是他并沒有停下來,只是側臉朝我微微一笑。

甚至當我伸手去抓妙音袖子的時候,他都面不改色。

就好像這曲子的不是為妙音談的。

我冷笑着一把抓住了妙音的手腕,用力将她摔倒了地上。

我瞧見了她驚恐的眼神,知道自己現在的面色很恐怖。

為了照顧程梓木我可是一夜都沒有合眼,我感覺自己已經憋屈到了盡頭,袖籠裏的匕首下一秒鐘就要伸出來。

“是不是你?”

我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是不是你給程梓木下的藥?”

“你在說什麽?”妙音的表情似乎是就要哭出來,淚水在她眼眶裏打着轉,“段姑娘,我平日待你不薄的......”

“虛僞!”我打斷她的話,擡腳踹了她一下,“笑面虎!”

我叫罵道,“不要臉!”

妙音下一秒鐘就哭了出來,她的目光轉到陸逸白身上,咿咿呀呀的叫喚,其實我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她這樣,像是我把他的肋骨打折了一樣。

我蹲下,看着妙音驚恐的看着我像只被吓到不行的小羊羔,我看着她的樣子真是讨厭極了,伸手掐上她的脖頸,慢慢的用力......

破碎的聲音從她的嗓子裏飄出來,琴聲繼續着,我忽然感覺有些力不從心,手指一下就松了。

我站起身,看着妙音一下下的咳嗽着,“我知道是你,就算你不說也是你。”

“你怎麽可以冤枉我?”她吞吐道,“我什麽也不知道啊,太子殿下怎麽了?”

“你不是給他下了迷藥麽?”我話音剛落。

“啪。”

琴聲戛然而止。

“你說什麽?”

我沒有理會陸逸白,接着面朝着妙音,“難道不是你麽?”

我聽見旁邊琴被放下的“咚”的一聲,接着我的手腕就被緊緊的拉住了,我看着妙音泛着的淚花,心裏有些麻。

“不是我。”我冷眼看着她搖頭,淚眼婆娑的瞧我,“真的不是我,段姑娘......”

“在我到陸府之前,你從來是叫我段冉的。”

我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掙脫了陸逸白的桎梏,擡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扭身就走。

就算他不知道那是迷藥,那也不能這樣的禍害別人!

我路過那顆好看的桂花樹的時候,眼淚終于噴湧而出,我往後大喊,“你能不能別跟着我!”

我大聲道,“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會喜歡一個很有責任心,很善良的男人,可是我現在期望你能不能有點良心!”

我回過頭來瞧他,“你不是說不會要程梓木的命!”

他沒有答我,我難過極了,我怎麽能喜歡這麽一個惡魔一般的男人,我吸吸鼻子,往左一拐,便是進了那個我居住了好久的殿堂。

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擡頭望了望天花板,半晌我開口道,“說吧。”

“你到底還要我做什麽?”

他的聲音也極其冷,“我先問你,昨天是怎麽回事?”

“不是麻藥麽?”

“不是喔。”我忽然想要看看他什麽反應,于是冷笑着歪偏着頭瞧他,“是□□。”

我看見陸逸白的臉一點點青起來,眼神變得狠厲起來,我也不怕他,直愣愣的瞧進他的眼睛裏。

時間慢慢的從安靜的空氣裏滑了出去,我浮躁的心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他就坐在我的對面,眼眸幽深幽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然......”

他居然開口道,“你回來吧。”

我愣住。

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開始膨脹膨脹,我有些歡悅起來,可是程梓木還為我病着我卻這樣的歡悅有些不近人情,但我還是歡喜起來!

陸逸白垂下眼神,我歡喜陸逸白擔心我的樣子,他好看的眉眼顯露出的不安全真的是為了我。

“程梓木很好。”我悄悄地看他,然後用手指一下下的點着桌子,“待我很好。”

“他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陪在我身邊,告訴我他每天都去了哪,身邊有什麽人。”

我瞧他眉頭一點點的皺起來,然後接着道,“我同他在一起不必再遮遮掩掩,就算有各種誤會,他也是無條件的站在了我身邊。”

我停了一下,看見從門口走過的妙音,手一擡,暗器“刷”的就飛了出去,直直的剛好插在妙音旁邊的門框上,“碰”的一聲,同時耳邊震起了她的尖叫。

“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我裂開嘴笑了起來,好像要借這個梗把心裏的愉悅全都抒發出來,我拍着大腿,大笑着,然後朝她筆畫了一下頭。

我瞧着妙音警告她,“如果再有一次,下回刀子就不是插在木頭上了。”我揚着眉毛,“而是你的腦袋。”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傳到他的耳朵裏。

我開心的瞧見妙音提着裙子落荒而逃,然後扭頭告訴陸逸白,“我不喜歡她,以後不要讓她進陸府好不好。”

我坐在凳子上也是一點都不安分,腳底摩擦着地面,見他站起身,便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你說的話,還管用嗎麽?”

他深深的瞧我,終于點下了他高貴的頭。

“那你陪我會兒吧。”我自顧自的搖着頭,“程梓木昨天為了保護我撞到了門框上,我照顧了他很久。”我頓了一下,然後道,“都沒有時間去想你啊。”

他果然開口問我,“你只是照顧了他一晚上麽?”

“你擔心我?”

我仰面瞧着他,看着他逐漸恢複的面色,我笑起來,忽然就有了一個沖動。他好看的眉眼似乎都帶着綿綿的情意,我伸出手來,拉下他的領口,半屈身的就吻了過去。

蜻蜓點水的一下我就醒了,忽然感覺心不聽使喚的亂跳起來,我一下子就放開他,迅速的站直起身,往後一退,沒敢看他的眼睛,慌慌張張是就跑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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