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清禾是誰

我回到皇宮裏,大腦一片空白,忽然的就想笑。

陸逸白當真是喜歡我的,就像我喜歡他一樣,他朝我笑的時候,我的心都要化了。

我忽然的又想起來他之前,在上戰場那時趕過來的那一陣,他居然還告訴我說是因為他不想去,并不是因為我被誣陷的事情。

“口是心非。”我笑起來,一蹦一跳的進了東宮,原來被喜歡的人喜歡是這樣開心的一件事情,可是,當我跳到房門口的忽然間就停了下來。

我忽然想起來南澈說過的話,還有那天晚上陸逸白說過的話,我感覺有些釋然了,只要陸逸白喜歡我,只要他喜歡我,我就什麽也不怕。

我推開門,瞧見程梓木還在床上躺着,雲慧正跪坐在他的把毛巾從水盆裏撈出來。

我遠遠的看着,然後悄悄地朝他們走過去生怕吵醒程梓木,雲慧擡頭看見了我,想要站起來給我行禮 我給她比了個手勢讓她不不要動。

“太醫來過了麽?”我問。

“殿下不讓請。”雲慧回答,“只是醒了一陣之後有昏睡過去了。”

“那也要請來看看啊。”我皺起眉來,“快把太醫請來。”

“太子殿下說,若是小姐執意要請太醫,就處罰奴婢......”

“......”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問道,“那他有沒有問我?”

“問了的。”

雲慧似乎欲言又止,于是我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肩,“說。”

“奴婢說不知道小姐去哪了,然後太子殿下好像特別傷心的樣子。”雲慧遲疑了一下,接着道,“小姐,雖然您本來是陸府的人,可是太子殿下心思澄明,奴婢......奴婢從未見過殿下露出那樣失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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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殿下是真心喜歡你的,以前是現在也是,從來沒有變過,就算殿下是有什麽錯誤也是該原諒了吧。”

我有些聽不懂她的話了,“你在說什麽啊,什麽以前是現在也是?”

雲慧剛要開口,程梓木卻醒了,低聲的叫我的名字。

我連忙看他要動,連忙把他扶起來,掖好被角,“為什麽不叫太醫?”

“對你影響不好。”程梓木的臉蒼白極了,“誰知道我會這麽虛弱。”

我搖搖頭,“是我不好。”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着我,讓我有些局促不安,于是我只好找了個理由,慌慌張張的出了門去。

我多麽想要遠離這座皇宮啊,可是機會到了我竟是猶豫了起來,如果我走了,那程梓木怎麽辦?

我剛剛關上門,一扭頭就看見了南澈,他向我作了個揖,沉聲道,“姑娘,離妃在派人調查你。”

他只說了一句話,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跑走了,他的行動永遠這麽快,我把一直趴在地上的米香抱在懷裏,一下下的拍着它,然後慢慢的走到院子裏去。

離妃調查我?

我正想着擡起眼睛就看見了陸逸白那張含着笑意的臉,陽光撒在他臉上,擡起頭來的一瞬間我感覺心髒劇烈的跳了一下。

他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頭發,然後緊緊的把我抱進了懷裏,“我來接你。”

我有些發怔。

他抱着我,在我耳邊輕輕道,“我接你回家。”

“剛剛南澈說離妃好像在調查我啊。”我抓緊他的肩膀,“什麽意思?”

“沒有意思了。”陸逸白的聲音從耳邊慢慢的飄過來,“我後悔了,段冉,我不該把你送到程梓木的。”

他低啞着嗓子,“我後悔了,我有那麽多種方法可以當上君主,那麽我為什麽偏要選擇失去你的那一種呢?”

我任由他抱着我,在大庭廣衆之下抱緊我,“我以前那樣對你是我的不對,我承認我控制不住自己喜歡你,段冉,如果我不再驕傲自大,我現在就承認這件事情,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我感覺自己的心劇烈的顫抖起來,猛地擡頭便撞進他的眼睛裏,立刻就深陷了進去。

當初把我毅然決然的送給別人的陸逸白,現在卻對我說,如果他不在驕傲自大,不再口是心非,如果他現在就承認喜歡我,那麽我可不可以原諒他,可不可以跟他走。

他說他後悔了。

我把米香放在了地上,“喵嗚”一聲它就跑走了,我怔怔的由着陸逸白拉上我的手,就要走出東宮的大門,忽然我的腦海裏就閃現出昨夜程梓木的臉來,他的臉蒼白的就像我阿爹的畫紙一樣,狹長的眼睛緊緊地鎖着我的臉。

我猛地停下來,“那程梓木怎麽辦?”

我問陸逸白,“我們走了程梓木怎麽辦呢?”

“離妃已經在調查你了,這是我能夠帶你走的最後機會。”陸逸白回過頭來瞧我,他半側着身,把手我搭在我的肩膀上,“你入宮還不算太久,除了上回簪子的事情,基本上還沒有真正的融入這個皇宮。”

“就在沒有人怎麽注意你時候走,這是最明智也是最安全的做法。”

我仰着頭看陸逸白,“我不知道什麽是明智和聰明,逸白,程梓木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就這樣自私的走了。”

我看見陸逸白的瞳孔一緊,然後道,“至少我應該找一個合理的理由離開。”

“他是想娶你為妃。”陸逸白抓緊我的手,然後放在他的心口處,“可我并不想。”

我頓了頓才到道,“那你以後想要怎麽辦呢?”

我問他,“我知道你還是想要當君主,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害他......”

我停下來,看着陸逸白越來越深沉的眼睛,我知道那是他生氣的象征,可是我已經把程梓木當成了我的朋友。

我忽然瞧見遠處有個小小的人頭,然後兩個,三個。

我看着離妃慢慢的靠近我們,陸逸白轉過頭去,顯然的他也看見了,他的手握着我的手的力度一定點點的大了起來,我吸吸鼻子,踮起腳來輕輕地吻了下他的臉。

然後又一下。

再一下。

“你走吧。”我淡道,“來不及了。”

我盤腿坐在草地上抱着我的米香,它懶洋洋的窩在我的懷裏,我一下下的拍着它,直到離妃走進東宮的大門。

我瞧見離妃緩緩地走向那個石卓子,優雅的坐了下來,她的眼睛銳利的有些可怕,同我第一次瞧見他的時候,好像不太一樣。

我站起來就要走過去,可是離妃旁邊的嬷嬷伸手制止了我。

我站在石子路上,沒有穿鞋,鵝卵石硌着我的我腳丫子生疼。

我小心翼翼的行了個禮,她卻一直沒有叫我起來,我就那樣端着,半晌,我實在受不得了,自顧自的起了來。

我開口問道,“娘娘可是為了上回的事情來的?”

“我并沒有偷取娘娘的梳子,定是有人陷害小女。”

她一瞬不瞬的瞧着我,看得我有些發毛。

半晌她才道,“有太子庇佑的人就是不一樣。”

離妃伸出細長細長的手,我瞧見她白皙的皮膚幾乎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聲音擲地有聲,“可太子也是我的兒子。”

“當日開在梓木的面子上,我饒你一命,可是你要知道,既然你非要趟這渾水,就要付出代價。”她冷聲道,“像你要這樣的姑娘,命賤,死不透麽?”

我皺起眉來,剛要說什麽,只見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鬟直接就把一團衣服,朝我臉上扔了過來,我下意識的一躲,差一點就滑倒在地上,腳底上的石頭隔得我龇牙咧嘴的疼。

“清禾,我警告過你,不要在接近我的兒子,你還是聽不懂麽!”

離妃緊緊地盯着我的臉,眼神透露着憎惡,“過了這麽長時間,之前只是感覺你長得和她有幾分神似,沒想到居然又是你這女人卷土重來!”

她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既然九死一生,就不要讓我找到你!”

我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可是我瞧見離妃有些失控的樣子不像是假的,她說我是清禾,什麽清禾,也是個女人麽?

我瞧了瞧被抛在地下的衣服,“我不是你們所說的什麽清禾,也不認識她。”

“這些東西不是我的。”

她身邊的貼身丫鬟霍的冷笑一聲,“時間過了這麽久,面容有變也是自然,難不成你還易了容?”

她說着就要撲過來撕我的臉,“讓我看看你皮下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輕而易舉的便躲過了她的攻擊,一腳就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笑話!

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還敢這樣肆無忌憚的跟我叫板!

我有點生氣,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喜歡找我的茬,不就是程梓木帶我回家了麽,哪裏有這麽的麻煩,到我還是段家小姐的時候,我常常帶我的朋友們到家裏做客,我的阿爹阿娘從來都是笑着的,哪裏像這樣千方百計的攆人走,把人往壞處想。

再說了,又不是我心甘情願留下來的,你們以為我稀罕這籠子麽?

要是可以的話,我早就同陸逸白走了。

我從鼻子了哼出一聲來,然後對離妃一字一頓道,“我當你是程梓木的母親,我想要敬重你,可是你一直往我的身上潑髒水,梳子不是我偷的,這些衣服也不是我的,還有,我也不叫什麽清禾,我叫段冉。”

我大聲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派人調查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反正跟我沒有旁的關系。”

離妃“啪”的又一拍桌子,然後站起來指着我的鼻子,“好一個野丫頭,真是會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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