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陸逸白你又騙我!
我根本不是什麽清禾,你讓我講什麽?我剛要跟她解釋,她就放開了我的袖子,噘着嘴斜睨着眼睛瞧我,“走吧走吧,別回來了。”
我一看她放開了我,趕緊腳底抹油往門口跑去,只聽見她在後面大喊,“叫你要走你還真走啊!回來!你給我回來!”
“喂!”
我哪裏敢停,一口氣直接就跑到了東宮,剛一進門還沒有看見程梓木,就聽到争吵聲和“噼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從卧房裏傳出來。
我連忙跑去看,一開門,正好看見離妃和程梓木争吵的情景,門開的瞬間,他們都朝向我看來,我對上離妃的眼睛,她好像很是驚訝似得,似乎我并不應該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
程梓木飛快的朝我跑過來,“你沒有事,有沒有事,你去哪了?”
我沒來得及回答,就被他一把抱進懷裏,“吓死我了,段冉,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安撫的拍拍他的背,問道,“清禾是誰?”
程梓木身體一僵,我重複道,“清禾是誰,她同我長得一樣麽?”
我擡眼緊緊地盯着離妃的眼睛,然後用手指着她身邊的貼身丫鬟,“他們剛剛說我叫什麽清禾,說以前她也在乞丐區待過。”
我頓了一下,還是沒有把珍妃的事情抖露出來。
我大聲問道,“清禾到底是誰?”
我出宮的時候,除了南澈沒有人跟着我,還好雲慧是個粗心的姑娘,我随便的編了個理由就混了出來。
我有點佩服南澈的功夫了,他待在皇宮這樣久,居然至今還沒有人察覺出來,那麽他晚上睡在哪裏呢?
忍不住的我就問了出來,南澈默默地吐了兩字,“房梁。”
我吃驚的睜大眼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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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嘴不在同我講話,好像除了關于陸逸白的事情,他從來不想多言,我覺得無趣極了,瞧見旁邊扛着糖葫蘆的老伯,于是對他說,“我想吃那個。”
我看他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挑了挑眉毛,腳底一轉,便從另一個巷口竄了出去。
我飛快的來到一家店鋪,那人正仔仔細細的擦拭着一個透亮的杯子,他見我來了,也沒有停止動作。
我瞧了他一會兒,見他絲毫沒有理會我的意思,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拿出口袋裏的香囊,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我用兩個手指掐着那個袋子口,忽然感覺袖子有點空落落的。
我伸手一摸。
被我一直藏在袖子裏的那把刀不知什麽時候居然不見了,袖口上縫着的手指劍也不知所蹤!
我立刻摸向腰間,還好藏在腰間的短吹管還完好無損的別在那裏。
珍妃!
是她拿走了我的東西!
我皺起眉來,她到底是誰?
“段冉。”我擡起頭來,看到剛剛擦杯子的小哥站在我面前,“你怎麽又來了?”
他咬着牙瞧着我,“不都跟你說了,你現在可不能跟從前那樣随便亂跑。”
沈北哥就是我之前在怡紅樓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小厮,後來他被有錢女子贖走了,可是誰知那女子雖樣貌俏麗,卻很是喜歡折磨別人,若不是我偶然撞見她偷偷的用針紮沈北,恐怕他早被折磨致死了。
沈北長得可愛的很,說話卻極其老成,最不喜歡別人說他像女子,偏偏就逼着我叫他沈北哥。
我把香囊拿到他面前,一晃晃的,“你就幫我看看這個裏面的東西,和之前我給你的那一包有什麽不同就好了。”
我笑嘻嘻的瞧他,“沈北哥,就一次,就一次。”
他無奈的接過來,伸出鼻子嗅了嗅,然後從兜裏拿出一個小鑷子,拈起了一點聞了聞,又拈了一點嗅了嗅。
他坐下來,我也随着他坐下了,靜靜的看他在那裏挑挑揀揀。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他才把鑷子放下,擡起頭來問我,“這個你是從哪拿的?”
“別人扔給我的衣服裏。”
這個香囊,是那個丫鬟扔給我的衣服裏的,我是感覺它的圖案很熟悉,便趁他們不注意偷偷的拿了來。
我問道,“這個香囊有什麽問題麽?”
沈北嚴肅的看着我,“這個我還不好說。”
他想了想然後告訴我,“雖然我從小精通香料,可是這樣搭配的我還是頭一次瞧見,況且,這些料子被磨得這樣稀碎,我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什麽來,只是約着可以瞧出裏面都有些有什麽東西,現在看來,這些東西差不多都一樣。”
他頓了一下接着道,“雖然有點蒙模糊,但是我有一種香料是确定的。”
“什麽?”我問道。
“麝香。”
我把手拳起來,“那......”
“你給我的第一袋裏沒有。”
我松了一口氣,那第一袋香囊,是陸逸白給我的。
他當時是告訴我說要随身攜帶,可進宮沒幾天,我就把她交給了沈北讓他幫我看看裏面究竟會有什麽東西。
其實真正引起我懷疑的不是這個香囊,而是程梓木看到它的表情。
我把兩個香囊都留在了他那,沈北說等兩個時辰之後再來取。
我在街上胡亂轉悠着,感覺好久沒有這樣輕松舒适過了,我不自覺的就走到了之前的那個乞丐區,腦海裏就閃現出一個遠遠的小臉兒來。
“永安?”
我輕輕的叫了兩聲,無人應和我,我走進去,這裏的乞丐都懶懶的瞧我一眼,然後低下了頭。
看來我的方法還是有用的,施粥的人應該剛走,我眯起眼睛,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那個深深的小巷裏頭,之前我就是在這裏同何森打敗的乞丐王。
我站在那裏,微微揚起頭,微風撫過我的脖頸,上好的紗衣被風吹起來。
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了,腿蜷縮着閉上了眼,就像那時候一樣,靠着牆睡着了。
這一覺,是我進宮以來,睡過最安穩的一覺,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已經黃昏,我吸吸鼻子,永安還沒有回來,我用手撐着牆,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腿,慢慢的又走了出去。
我又回到了沈北的店鋪,他坐在我之前坐着的那張桌子旁,一動不動,像個雕塑似得,我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怎麽樣?”
沈北似乎在思考什麽,過了一會兒才答道,“跟我想的一樣,除了麝香,這兩袋裏面的香料一模一樣。”
“無一例外的,這兩個香囊裏都有是人麻醉,疲困的作用。”他頓了下接着道,“而且,還有少量的迷藥。”
我垂下眼簾來,小心翼翼的把兩個香囊收起來,沈北叮囑我,“別把香囊靠身體太近,段冉,他可能是想害死你。”
我停住動作。
沈北說,“如果你真的想出來,我在這裏等你,我,一定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我擡起頭來,給了他個大大的笑,“就像我把你救出來一樣麽?”
沈北一怔,繼而點頭,“對,一樣。”
我用身上的碎銀買了一根山楂味的糖葫蘆,慢慢悠悠的走到陸府,門衛只是朝我看了一眼,就放我進去了。
我聽見院內吵的厲害,疾步去看發生了什麽事情,剛剛一拐彎,就看見南澈跪在那裏,後背裂開了幾道口子,翻着血肉暴露在陽光下。
我連忙把冰糖葫蘆扔掉跑了過去,攔下正揚起手來的人。
我一把搶過那條鞭子,對坐在那裏悠悠喝茶的陸逸白怒目而視,“你這是做什麽!”
我把鞭子扔在他面前,“為什麽懲罰南澈!”
“誰讓你跑的?”他的脊背靠着那個大型桂花樹的枝幹,淡淡道,“若是你你乖乖聽話,我便是不會對他怎樣。”
“就是因為我沒有讓你找到我?”我大聲道,“我又不是你的小貓小狗,你憑什麽管我!”
“你難道還不清楚你現在的身份麽,有多少人盯着你,要我給你一一掰扯清楚?”他的目光就像兩枝冷箭,硬生生像是要在我身上鑽出兩個窟窿似的,“你是我的人,你要搞清楚,不要讓我花時間去找你!”
我冷笑着瞧他,“我求你找我了麽?陸逸白,你這樣跟□□囚犯有什麽區別!”
我看他握着拳頭,關節泛着青白色,感覺好像下一秒他就會跳起來打我,“是你違反規則在先,我懲罰他是因為他疏忽大意,這是給他的警告也是給你的。”
我打斷他的話,“憑什麽警告我們!”
我大聲道,“他就不是人了麽,暗衛就不是人了麽,是我跑的,我騙他去給我買東西,你打他做什麽,疏忽大意的是我,你打我啊!”
陸逸白猛的站起來,他的身高比我高出了好多,我只得仰着頭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空氣似乎凝結了起來。
半晌,我才悠悠的開口,“陸逸白,你騙我。”
我問他,“清禾是誰?”
我瞧見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化了開來,我仍然瞧着他,“她是不是和我長得同一張臉,也在乞丐區待過,所以你把我送進宮去,我問你我什麽都沒有為什麽偏偏選我,那時候你給我說的是,因為我的臉。”
我深吸一口氣,“所以,你讓我進宮不是針對的程梓木,而是離妃。”
陸逸白的眼睛像黑瑪瑙一樣好看,我看着他都有些着迷。
“你不該這樣的聰明。”他的聲音沙啞極了,“你可以在笨一點的。”
作者有話要說: 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