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起了殺心

他遲疑了一下,伸手檢查了衣服,思量了半晌,終于點下了頭。

我瞧着他把門打開,為那人披上衣服,那人依然瞧着我,污濁的眼睛似乎含着淚水,可是他好像已經認命的不再掙紮了,我禮貌性的朝他微微笑了一下,又向将軍作了個揖,“多謝。”

我站腳底用力,再一次的跳入了亂哄哄的人群裏,我拉住沈北,“能不能幫我找個人?”

我們終于從人群裏擠出來,我用手比劃着永安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能幫我找到這個小孩子麽?”

“他叫永安?”

我點頭。

沈北奇怪的看着我,“他不就在我的當鋪裏和那個好像是叫做妙音的姑娘。”

我連忙往他的店鋪跑去,速度快的連沈北都追不上我,我“砰”的一下子推開門,終于見到了永安。

他安安靜靜的站在妙音一旁低着頭,他沒有擡頭,更沒有瞧見我,妙音坐在那個位子上,手心裏正躺着一枚香囊。

她正端詳着那個香囊,見來人是我,不躲也不避,眼睛裏沒有任何感情的瞧着我。

她居然還敢這樣的瞧着我!

我冷笑,莫不是再陸府,她的姿态全都是裝出來的!

我走到她的對面,坐下來,“永安。”

永安終于擡頭看我了,一剎那,他的眼睛裏就迸發出了驚喜的光,可是那個光只有一瞬間,我驚訝的看着他安安穩穩的朝我行了個禮,然後叫我,“段小姐。”

我皺起眉來,“你說什麽?”

妙音抿了一口茶,淡香之氣混入空氣之中,我沒有搭理他,把手伸出來,拉住永安的袖口,你跟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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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好了,不管帶永安去哪,都比在妙音身邊強許多,那時候我真不應該讓他去怡紅樓,我感覺自己好像害了他,可是我不能說,妙音在怡紅樓的名聲響亮的很,我怕除了他,怡紅樓再無生存之道了。

永安掙開我的束縛,他低聲道,“謝謝,可我還是陪在妙音姐姐身邊吧。”

我愣了一下,你在做什麽,快到我身邊來

我說,我還是在妙英姐姐身邊吧。我皺起眉來,還要說些什麽,沈北卻拉住了我。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一定是發生什麽了,不然永遠不會這樣同我講話,他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有正視過我,我有些氣惱,但更多的是擔心,于是我問苗爺你來這裏做什麽

這是香囊店當然是制作香囊啊。

我瞧見他手心裏的香囊,不會又是什麽毒品吧。

妙音得意洋洋的看我,是陸逸白給我的,他斜睨着我,你沒有吧。

我雙手一攤,的确沒有。

我瞧見了,站在房頂上的那輛車,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在那裏站了多久

妙言繞過我,把香囊遞給沈北,約摸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沈北把香囊交還給她,然後說了幾種我聽不懂,但是好像有極為普通的原料,最後我瞧着妙音帶着永安緩緩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

我依然坐在那裏,然後問他,“那裏面有什麽?真的只有那幾種嗎?”

我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不然妙音也不會特意出宮來,只為了檢查裏面有什麽東西,沈北笑道,“那就是你給我的第二袋東西。”

我怔住。

他點頭,“不錯,裏面有麝香。”

“那你為什麽沒有告訴她?”在我印象裏,沈北并不是這樣的人。

他揚起眉毛來瞧我,“我還不是為了幫你,瞧你那傻樣,被人賣了都要幫人數錢的,她不是害過你,那我就也害她好了。”

他伸手揉了一下我的頭發,嘴巴氣的鼓鼓的,杏仁眼睜得又大又圓,“反正我不準別人欺負你。”

他站起來脊背倚在牆上,“那應該都是陸家公子送的。”

沈北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喃喃道“可他是為了做什麽呢?”

我沒有做聲,眼睛直直的望向門外,我想知道是什麽改變了永安,我感到有些難過,趴在桌子上,閉了眼睛。

我同南澈又去了怡紅樓,正看見雲慧對着桂花糕奮鬥,我向四周瞧了瞧,沒有找到妙音的身影,于是轉過頭來問拗花姐,“永安回來了麽?”

她點頭,我又問,“那他們有沒有說些什麽?”

拗花姐的嘴閉的緊緊的,然後搖了搖頭,我感到有些奇怪,從荷包裏掏出一些錢幣出來,放在桌上往前一推,“我要贖回永安。”

“他不能在這裏了。”

拗花姐那好看的遠山眉又皺了起來,“你現在不能帶他走。”

“為什麽不能?”我反問道,“他是我帶來的人,我不想要把他留在妙音身邊。”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開口問她,“姐姐,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麽?”

拗花姐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瞧我,忽然的,她就站起身來,“咣當”一聲跪了下去!

我一驚,伸手就想扶她,可是她卻又掙脫開了,“段冉,有一件事折磨了我很久,今天我要一并告訴你,即使你怪我,我也想要告訴你。”

拗花姐跪在地上,一字一頓道,“是我害了你。”

她的語速很快,像是要把它一氣說完似的,“陸王爺早就注意你了,那天他用怡紅樓的生死存亡相脅,我這才答應了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女孩,不喜歡被那些規矩束縛了手腳,可是......”

她垂下頭來,“我卻為了一己私欲把你送了出去,我明明知道你最讨厭那裏的,你去了也沒有什麽好果子吃,我還是跟他演了一場戲,把你送了出去。”

“但是。”她仰起頭來瞧我,眼眶裏充滿淚水,她拉緊我的手,“段冉,我這半輩子,真的真的只有怡紅樓了啊。”

我感覺有點恍惚,其實我早就已經猜出來了,空氣裏彌漫着粉末以及細小的絨毛在陽光下飛舞着,我湊過臉去,在拗花姐臉上印下一吻,就像當初她親親我一樣,我在她耳邊停下來,“我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

她顫抖的手讓我的心酸酸的疼,拗花姐跪在那裏,眼淚大把的流出來,“是我對不起你......”

“哈......”我呼出一口氣,伸手把她用力從地上拉起來,“所以,我為什麽不可以帶走永安呢?”

我笑道,聲音卻堅定的很,“我今天一定要帶走他,不管你說什麽都沒有用。”

我沒有等拗花姐講些別的東西,給南澈了一個眼神,他便飛身而去,我繞過她,也直徑的大步向前走,那些嬉鬧聲從我耳邊劃過,竟是連一絲感覺都沒有,我的心情現在平靜極了,真的是平靜極了,我只想帶走我的永安。

我們走上樓,我站在妙音門前,剛要敲門,卻聽到裏面斷斷續續的傳來些奇怪的聲音。

我伸手“啪嗒”的推開妙音的門。

永安赤身裸體的躺在那裏,雙手被拴在了柱子上,身子蝦米似的蜷起來,肌膚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紅色的斑點,妙音光着腳,半裸着肩,軟綿綿的歡愉之聲從她的嘴裏吞吐出來。

什麽!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咚”的就炸開了!

我飛快地走進去,手狠狠的從窗簾上扯下一塊布來 ,落在永安的身體上,完完全全的披蓋上。

幾乎是同時,我轉身“啪”的就給了妙音一嘴巴子,我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手掌震得生疼,打的妙音直接翻過了身去!

“哈......”我憤怒的說不出話來,理智漸漸的被吞沒,手指輕巧靈活的掏出胸口裏的匕首,猛地就朝她刺去!

我猩紅着眼,瞧着擋在我面前的南澈,“滾。”

我死命的睜着眼睛,聲音冷靜的就像一潭死水,“不然我連你一起殺。”

南澈一低頭,我看他還不讓開,伸手奮力劈向他的脖頸!

他“唰”地接住!

南澈握緊我的手腕,狹長的眼睛閃出光來,“你不能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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