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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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題。
莫大娘将它放到顧螢螢的手裏:“拿着啊,這就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大小姐這用不着了,送給你吧。”
顧螢螢接了過來,笑眯眯地回答:“那就多謝大小姐了。”雖然說知道這裏面可能是有鬼,可還是收了下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且看看這個柳畫兒在玩兒什麽花樣吧。
莫大娘歡喜的離開,她将饅頭叼在嘴裏,打開錦帕仔細觀賞着這塊翡翠,如果是個尋常的小丫鬟,可能就高高興興地拿着去換錢了,還得對柳畫兒感恩戴德的,可偏偏她顧螢螢不是個尋常丫鬟啊,她可是宮鬥宅鬥經驗豐富的現實人啊。
哪個電視劇小說裏有說過反派對丫鬟這麽好的?何況這玉看着還要比穆桓送的那對耳環值錢不少。
怕就算是大夫人,也不會随便将這麽大一塊翡翠送給一個丫鬟的。
她想了想,還是将翡翠放在懷裏,然後跳着到了柳辛兒院子裏,此時柳辛兒才剛剛起床,顧螢螢過去給她選了一件綠色的裙子,穿上之後,好看極了。
腰肢纖細,宛如弱柳扶風。
啧,真是好看。
這樣想着,顧螢螢将那塊錦帕裹着的翡翠扔到了桌上,發出了悶悶的聲音,“小姐,大小姐給我送了這麽個東西,肯定有什麽貓膩。”
柳辛兒走過來打開,臉色微微一動,也變得沉重起來:“這塊翡翠,是父親在姐姐去年生辰的時候送的,還是當今陛下賞賜的。”
原來如此。
顧螢螢微微眯起了眼睛,柳畫兒這個人還真的是用心歹毒啊,柳辛兒也是捏着翡翠抿着唇,顯然是和顧螢螢想到了一處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鯊魚可以賣個萌求收藏嗎~~~
☆、翡翠被螞蟻給偷了
在顧螢螢收到柳畫兒翡翠的第二天,便是相府一月一聚的日子,平日裏各個院的小姐夫人都是在各自院中用餐活動。
中午,日子很足,明晃晃的,竟然生出了一些燥意來,柳辛兒穿着府中剛進的布料做的衣裙,更是将人襯的明媚如花。
等走到大堂的時候,額頭上竟然生出了一絲汗來。
顧螢螢和幾個丫鬟在一旁伺候着,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相爺,生得威嚴,許是做久了大官,連在家裏也是擺着官架子。
“哈哈,本王來遲了,還請相爺恕罪啊!”一聲清爽的聲音落在她的耳中,是穆桓。
穆桓走進來,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宛如人間仙,呵呵,這些個高層的人啊,一個比一個會裝,你送老娘耳環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她只恨沒敢把那對漂亮耳環戴出來膈應穆桓一番,真的可惜。
她偷偷擡起眼睛來往大堂裏看,稀稀拉拉的坐滿了一桌,人也不多,也就相爺和大夫人,兩位小姐和一個表少爺,還有就是,剛到的穆桓。
連家宴也将穆桓給請來了,這相爺的心思,怕是路人皆知了吧。
可偏偏這穆桓還真的來了,他所想的,也怕是路人皆知了。
看到穆桓坐的位置,顧螢螢沒忍住勾起了嘴角,夾在柳畫兒和柳辛兒中間,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偏偏穆桓還裝出一副高雅清淡的模樣來。
着實好笑。
此時廚子還沒有将菜給端來,柳畫兒便閑扯了幾句:“再過一個月,女兒便十七了,這麽多年來,謝謝父親和娘親的疼愛。”
大夫人誇了柳畫兒幾句,然後看向了穆桓。
穆桓擡起頭清了清嗓子:“昨日大小姐生辰宴的請柬已然送到了王府,過幾日,本王來接小姐出去挑選些禮物罷。”
柳畫兒一笑,隔着大門都可以感受到她身體裏的躁動因子。
謝過穆桓之後,柳畫兒繼續說道:“還記得去年的時候,父親送給了我一塊巴掌大的翡翠,還是陛下親自賞賜的,女兒拿到之後,每日都放在身上,可是,唉……”
柳辛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似乎完全沒有在聽柳畫兒在說些什麽,看到這般場景的顧螢螢只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女主是傻白甜嗎?特麽的這麽腹黑!
大夫人十分捧柳畫兒的場,趕緊接過來問:“畫兒怎麽的,又嘆起氣來?”
柳畫兒更是顯得愁眉不展,幹脆站起來跪在穆桓的面前,穆桓也不知道她在玩什麽花樣,便站了起來,“柳大小姐這是在做什麽?還不起來?”
相爺也是眯着眼睛站起來,那般模樣,竟然讓顧螢螢想到了柳辛兒腹黑的樣子。不得不說一句的是,果然是父女,連算計思考的模樣都一樣。
相爺也是順着柳畫兒問了下去:“怎麽回事?”
大小姐,請開始你的表演吧!顧螢螢在門外冷眼旁觀。
柳畫兒裝出泫然若泣的模樣來,咬着牙,拾起手絹擦了擦眼角:“那塊翡翠,翡翠,嘤嘤嘤,不日之前不幸遺失,被人給偷去了!”
嗬!果然是這茬兒!
柳辛兒也配合着柳畫兒裝出了一副驚訝的模樣來:“那可怎麽辦啊姐姐,那可是禦賜的呢。”演技嘛,大概比柳畫兒要好上一些。
穆桓側過頭去看了眼柳辛兒,正看到她微微勾起的唇角,也不自覺的偷偷一笑,這調皮的小姑娘……
“雖然知道是誰偷去的,可、可是畫兒只能夠忍着,若不是今日提起,畫兒怕是要悶在心中一輩子了。”說完,柳畫兒還擡頭看了眼柳辛兒,眼睛裏閃爍着猶豫的光芒。
演技滿分,智商為負,這樣的反派請給女主來一打好嗎。
大夫人霍然站起來,一拍桌子,聲音提高了一些,大概是前些日子的病,折磨的她有一些瘦,連說話的時候也少了一絲氣,“相府之內竟然出了此等雞鳴狗盜之事,還是陛下禦賜的翡翠,相爺,你可一定要嚴查啊!”
穆桓見到柳畫兒還跪在地上,便搭了一把手扶了起來,柳畫兒也不客氣,順着穆桓就爬了起來,眼眶裏紅紅的,一看就是傷心欲絕的模樣。
相爺正了正色,這才開口問道:“畫兒,你說是誰偷了你的翡翠?”
柳畫兒猶豫了半晌,眼神時不時地飄向柳辛兒那邊,明眼人一下便可以看出來,柳畫兒在指柳辛兒。
柳辛兒手中的茶盞一滑,摔到了地上,柳辛兒趕緊跪了下去,正好跪在了碎渣上,她憋着咬了咬牙,忍住了疼痛,眼睛也是一下就紅了起來。
肯定是被碎片給紮疼了。
在場的穆桓和相爺同時皺了皺眉,只有一邊還端坐着的表少爺在看戲,完全就是在狀态之外。
“嘤嘤嘤,姐姐你這是在說辛兒嗎?”一大滴眼淚落了下來,落在地上,啪嗒一聲十分清脆,“不,辛兒沒有。”
是了,這副模樣才是大夫人和柳畫兒眼中的柳辛兒,柔弱好欺負。
顧螢螢在很恰當的時間沖了進來,和柳辛兒跪在了一起,只不過她跪着的地方沒有碎渣,低頭一看,還可以看到柳辛兒裙子上沾了一點點血跡。
“相爺,大夫人,三皇子,二小姐不是這樣的人,你們最清楚了啊!”她的演技比不得這柳家兩姐妹,實在是一顆眼淚也擠不出來,就那樣幹巴巴的哭着,五官皺到了一起。
相爺也是精明,久經官場,這種情況之下朝着穆桓拱了拱手:“還請三皇子定奪。”
穆桓伸手将柳辛兒扶了起來,柳辛兒一個踉跄,險些站不住腳,顧螢螢便順勢站了起來将柳辛兒扶到了桌邊上去。
“既然柳大小姐說有人看到了,那敢問是何人見了?為何不加阻攔?”穆桓開口問,僅僅這一句話,便已經擺明了立場。
他這第一句話不是問柳辛兒有沒有做過,而是直接問柳畫兒有沒有證據,柳畫兒也是聽出了穆桓在護着柳辛兒,咬了咬牙,将口紅也蹭掉了不少,哦不,是胭脂。
然後粘在了牙齒上,看起來怪極了。
“自然有,那天莫大娘給我送衣服,走的時候看到辛兒的丫鬟螢螢在我的房外鬼鬼祟祟的,不過也沒有在意,後來我的翡翠就在那天失竊了,不是她螢螢是誰!”柳畫兒本身就長得好看,像是個牡丹花似得,如今發起火來,倒像是一朵……燒着了的牡丹花。
于是大家的目光又放回到了顧螢螢的身上,柳辛兒捏了捏顧螢螢的小手。
顧螢螢挺了挺胸堂:“那、那莫大娘也不能夠說大小姐的翡翠就是奴婢偷的啊!那天是一群螞蟻經過,奴婢沒見過那麽多螞蟻,便偷偷看了一會兒!興許,興許是被螞蟻給搬走了呢!”
“放肆!”大夫人在那兒吼了一聲。
自從穿越到這本書之後,她聽大夫人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這一句“放肆”。
大夫人給口飯吃吧,放肆!
大夫人我牽着你吧,放肆!
大夫人小心吶,放肆!
顧螢螢想到這裏,心中舒坦了一會兒,在柳辛兒身後偷偷笑了笑,柳畫兒的臉色白一陣綠一陣的,被顧螢螢這句話給怼得無話可說,只得說一句:“這、這怎麽可能!”
沒想到穆桓反唇相譏:“怎麽不可能?”
穆桓的立場如此明了,相爺也就不說話了,倒是一邊的表少爺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打着呵欠說:“我也覺得有可能。”
這時候顧螢螢才注意到了這個人,長相不及端木雲懷穆桓之流,甚至連寇淮也比不上,可是這看一眼,便會讓人覺得這個人身上有秘密,會不自覺的去探尋一番。
她趕緊回過神來,看着柳畫兒。
大夫人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相爺給攔了下來,這麽多人一起颠倒黑白,那麽這就是說……黑的就是白的。
這時候也是巧得很,明月一路小跑進來,見到裏面的氛圍不對,筆直筆直就跪了下去,根據顧螢螢的經驗來看,那雙膝蓋上怕是已經跪出了老繭來吧。
明月跪在穆桓的腳下,擡起頭來的時候微微一愣,想必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好看的男人,愣了半晌這才開口道:“奴婢、奴婢方才在打掃花園之時,見到一群螞蟻正搬着一塊翡翠,奴婢不敢私藏,特來禀報。”
是的,就是一群螞蟻正搬着。
顧螢螢朝着明月吐了吐舌頭,明月趕緊又低回了頭去,穆桓将手負在身後,唇角勾起:“你先起來吧。”
明月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将手中的翡翠交給了穆桓,然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站在那兒,便站到了穆桓的身後去。
穆桓攤了攤手,看向柳畫兒:“柳大小姐,這可是你丢失的翡翠?”
柳畫兒瞪了眼柳辛兒,接了過來,還不忘在穆桓的手上蹭了蹭,吃一把豆腐,點頭:“正是。”
穆桓收回手來,在身後的衣服上擦了擦,顧螢螢看見了,偷偷一笑,這個柳畫兒還真是不讨喜啊。
看看自己,左右逢源,一把勾搭着女主,一手摟着漂亮小丫鬟,三皇子大将軍都得求着她,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開挂了,都快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螢螢:本丫鬟要走上人生巅峰!!!
☆、關于神醫的身材問題
柳辛兒受了傷,便沒有留下來吃飯了,柳畫兒也是氣炸了,還對柳辛兒道了歉,一刻也不多想在這邊留,大夫人許是病又犯了,趕緊回去了,所以最後留下的,便也只有相爺、穆桓、還有那個表少爺。
顧螢螢記得那位表少爺叫柳長沅。
這位表少爺,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個好人還是一個反派了。将柳辛兒扶回房間之後,顧螢螢便走去藥房,只有寇淮一個人在,他站在院子裏種花。
她走過去,一巴掌拍在寇淮的背上,發出了“啪”的一聲極為響亮,可是更為響亮的還是寇淮手裏算盤作響的聲音。
究竟是怎麽樣的變态才會把算盤每天都揣着。
算盤聲畢,寇淮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笑了笑:“螢螢小丫鬟,真是不幸,你剛剛打了我,所以可能要付點醫藥費了,不多,十兩銀子。”
十……十兩?特麽的拍你一巴掌就要個十兩,她将自己的臉給湊了過去:“來來來,巴掌随便招呼,一巴掌十兩,絕不反抗。”
“你這丫鬟皮糙肉厚的怎麽可以和我比?”
“……”說得好像也有一點道理,她抓了抓頭,揚着頭說道:“我家小姐膝蓋磕傷了,趕緊給我點雲南白藥膏,唔,就是金瘡藥。”
寇淮打量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回到藥房裏面去,在一堆瓶瓶罐罐裏找了一下,這才找到金瘡藥,嘴裏還嘟囔着:“你家小姐那身子骨,三天兩頭的受傷,怕是以後要吃上一點虧喲。”
見到寇淮啰裏啰嗦的,顧螢螢一把将金瘡藥給奪了過來,捏在手裏,眼角微挑:“我家小姐以後自然有未來姑爺寵着,還需要你在這兒擔心呀。”
寇淮摸了摸鼻子,心不在焉的看着她問道:“二小姐也快要十六了吧。”這句話不像是在問她,更像是寇淮一個人的喃喃自語。
可是誰的喃喃自語會說得這麽大聲。
她翻了一個白眼,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寇淮的胸脯上:“我家小姐的生辰關你屁事啊!哼。”她縮回手來,心裏卻是恍惚極了,心慌意亂的,這天氣一熱起來,人就穿得少了,剛剛一巴掌竟然就摸到了寇淮的胸肌。
嘤嘤嘤,那觸感,像是觸電了一樣。
她擡了下眼簾,明明看着不像是那麽有力的人啊,不會真的有八塊腹肌什麽的吧,說端木雲懷有她還相信,要是寇淮嘛,長期酗酒,也不像是有的模樣。
剛剛一定是幻覺了,幻覺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着,可是臉卻不知道怎麽的,随着心跳的加速竟然紅了起來。
這一切落在寇淮的眼中,笑意漸深,突然靠近顧螢螢,兩臉相對,呼吸之間都能夠感受得到,只聽到寇淮緩緩開口:“打我打得不好意思了吧,我打小身子就弱,這巴掌就給你打個對折,五兩銀子吧。”
身子骨弱還有胸肌?難不成老娘剛剛摸到的是女人的胸啊!
她退後了幾步,才将兩個人的距離給隔開,這心跳不已,小鹿亂撞的感覺才消停了一些,兇巴巴的叉着腰:“寇淮你身子骨弱怎麽不去死啊!”
他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對此也是很費解。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笑着說:“今天威風的很嘛,看你們把柳畫兒給氣的,叫丫鬟來我這兒拿了好幾副安神的藥。”
聽到你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
“還有,你可記得三天後要同我去采購藥材之事?”寇淮問道。
顧螢螢一陣恍惚,要是寇淮在這兒不說,她還真的都給忘記了,如今聽寇淮這麽一說,又都想起來了,“當然記得,我說話算數,當然不會忘記。”
心中擔心着柳辛兒,顧螢螢拿着金瘡藥便回到了別院中,也沒有在寇淮那裏久留,別院的大門敞開着沒關,她走進去,發現院落裏的大枯樹下,坐着兩個人。
一人手執黑棋,一人手執白棋。
喝喲,這穆桓居然趁着她不在,跑過來勾搭她家小姐,顧螢螢皺着眉,氣呼呼的走過去,棋盤上面黑白交錯,卻是寥寥幾顆棋子,應當是沒有下多久的棋。
正好輪到柳辛兒落子,棋子打在棋盤上,聲音清脆。
“小姐,奴婢拿金瘡藥來了。”顧螢螢走過去伸長脖子看上面的棋局。
回答她的卻不是柳辛兒,而是又落下一子的穆桓:“方才本王已經替柳二小姐上過藥了。”說起話來,透着一股子貴氣與高雅。
宛如铮铮風骨,讓人心往。
顧螢螢瞪了一眼柳辛兒,小姐,您這樣對得起良心和男主嗎!除了男主,您別忘了你可是喜歡大将軍的啊!
又下了幾步,穆桓突然笑了起來:“世人都說柳家大小姐才華無雙,可本王看着柳二小姐也不差,這棋下的可真是缜密。”
哎喲這才下了幾步啊就看出棋藝精湛什麽的,人家玩兒飛行棋都要好一會兒,三皇子您就繼續吹吧。
柳辛兒手中不停的走了一步,還以一笑,軟糯糯地說:“三皇子謬贊,辛兒自然是不如姐姐。”
“二小姐客氣。”
接着兩個人又互相吹捧了一下,顧螢螢在一邊看兩個人下棋看得困意盎然,幹脆就将柳辛兒準備好的東西給明月送去。
那日她和柳辛兒早就看出了柳畫兒的計劃來,紛紛覺得柳畫兒是一個智障,這種小兒玩的游戲都好意思拿出來害人,當下顧螢螢就将這塊翡翠交給了明月,并且允諾一定會有豐厚的報酬。
于是便有了螞蟻偷走了翡翠一說,當然這還得多謝穆桓和柳長沅颠倒黑白的本事才行啊。
柳辛兒每月能夠得到的東西也不多,本來應該有的,都被大夫人給克扣了下來,她将柳辛兒的一個玉镯子拿在手裏,這個便送給明月了。
出去的時候,穆桓和柳辛兒的一盤棋還沒有下完,照這樣的速度,一天怕是也下不了幾盤,看來這些古代人就是靠這些游戲打發時間了。
到丫鬟房間的時候,明月還不在,聽說是出去采購東西了,也難怪,柳畫兒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怕也就只有柳辛兒的院子不是很忙了。
她在房間裏等了一會兒,明月這才回來,頭上冒着細汗,也喘得慌,看來是回來的十分匆忙,看到顧螢螢的時候眼睛一亮,連忙走了進來。
“螢螢,那個……我中午表現不錯吧?”明月也知道,答應顧螢螢做這件事很危險,說不定日後的時間都要在柳畫兒的折磨之下度過。
可那又怎麽樣?富貴險中求,而且她現在不是二小姐的人麽,這個二小姐,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可是她總是覺得哪裏不對。
顧螢螢微笑着走過來,将玉镯子套在明月的手上,那還真的是合适,像是量身替她做的一樣。
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明月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個镯子,眼睛珠子轉了轉,在顧螢螢的身上走了一圈:“三皇子是不是喜歡二小姐?螢螢,咱們可是好姐妹,你可不能騙我。”
這種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還有什麽好騙的。
“唔,大概是吧。”
明月笑了,繼續觀賞起自己手上的那個镯子來,還真是好看。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去哪兒,一個人游蕩在相府裏,這裏在擺弄花草,她便過去幫幫忙,那邊需要個掃地的,她便也過去幫了忙。
這一晃,就過了三天,聽說柳畫兒自從那天之後,整個人悶在屋子裏沒有出來過,任大夫人怎麽規勸都沒用。
顧螢螢吃下最後一個包子,朝着明月翻了一個白眼,小聲在她耳邊說:“她怎麽就不絕食呢,這樣看着明明要更慘一些。”
明月擡起頭來,和她會心一笑。
這一天,她可還記得要和寇淮一起去采購藥材,和明月一起吃過早飯之後便去了藥房,到的時候輕蘿坐在門口撿藥材。
可是最重要的是,莫大娘居然也在她的身邊,兩個人相處十分融洽的模樣,時不時還笑了起來,笑得明媚如花。
呵呵,這還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還有一句話就是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她們共同的敵人,就是她顧螢螢。
最為新時代的女性,她可沒在怕的,昂首闊步的走過去,果然,她一出現在兩個人的視線之內,兩個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兩張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莫名好笑,想想以後輕蘿老了,怕也就是莫大娘這副模樣了。
“叫寇淮趕緊出來。”
輕蘿皺了皺眉,将手中的一塊黑黑的藥材使勁扔進了籃子裏說:“自己進去吧,先生在裏面等你。”然後就轉過頭去看着莫大娘。
想必在輕蘿的眼裏,這莫大娘的臉長得比她還要動人幾分。
顧螢螢也不想見到這兩個人,從兩個人的中間大步跨了過去,走了幾步聽到莫大娘在背後罵她,她停了停腳,轉過頭去低眉順眼的笑了笑:“莫大娘,您今天的脂粉好像沒有抹好,怎麽有一點黑?”
莫大娘臉色一黑,顧螢螢心情大好,轉頭大步跨進了藥房裏,扯着嗓子喊了一聲:“寇淮!你在哪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 顧螢螢:今天七夕節,明月約我出去玩兒。
寇淮(輕笑):在我的床上就不好玩兒嗎。
~(≧▽≦)/~
☆、和神醫的第一次單獨外出
外面存藥的地方沒人,她便走進了院子裏去,果然聽到了寇淮的聲音:“過來,房間裏。”顧螢螢聽到之後,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
大大咧咧的推開門,正看到寇淮穿着一套白色的裏衣褲,在她的面前瞎晃蕩,裏面的腹肌若隐若現的。
她指尖發麻,腳下一頓,咽了口口水,別扭的移了移眼睛,媽媽呀還真的沒想到,寇淮這瘦的跟個小雞仔一樣,裏面卻還真的是有料。
看到顧螢螢的反應,寇淮不着痕跡的勾了勾唇角,手裏捏着一件衣服,若無其事的走到她的面前問道:“這件衣服你覺得怎麽樣?”
她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寇淮的胸膛,頓覺有一些口幹舌燥,幹咳了一聲,将注意力集中到他手上的那件衣服上,立馬搖了搖頭。
“黑色的,太醜了。”鼻子和眼睛都已經快要皺到了一起。
也不是因為黑色醜,而是她一看到黑色就像是看到了端木雲懷似得,覺得一股殺氣就埋伏在身邊,是不是捅你一劍,那多可怕呀。
寇淮認同似得點頭,将那件黑色的衣服扔到了床上,順手又提了一件大紅色的衣服來,指着它問:“這個呢?”
顧螢螢嘴角一抽搐:“寇淮這是輕蘿的衣服吧?”真特麽騷包,像是要出去招蜂引蝶似得,再來點花蜜,你怕是要上天了啊。
寇淮又将騷包的紅色衣服扔到了床上。
接着提起了一件白色的衣服,顧螢螢現在已經無心于他的腹肌之上了,瞟了那件衣服一眼:“不要,容易髒。”
……
來來回回的,床上已經堆滿了七八件衣服,顧螢螢只覺一陣困意,打了一個呵欠,直逼眼淚,伸了一個懶腰說:“別選了別選了,又不是去相親,穿件衣服選個幾十分鐘,像個女孩子一樣。”
說着,顧螢螢順手撈了一件衣服出來,水藍色的衣裳,看着賞心悅目的,可比那些個騷包的衣服穿着好看多了。
寇淮将衣服給接了過來,像是沒睡醒一樣看着顧螢螢說:“我出門自然不像你這麽随便,唉,畢竟你也只有丫鬟衣服。”
“……去你大爺的。”
“客氣客氣,我替我大爺問候你了。”
顧螢螢:……
寇淮竟然也不避諱,竟然就在她的面前開始穿衣服,顧螢螢也沒在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飛過的蝴蝶。
這還是今年第一次見到蝴蝶,撲哧着翅膀,一搖一晃的飛了過去,寇淮也是穿好了衣裳。
顧螢螢回過頭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叫人移不開目光,實在是好看,她已經忍不住替自己的眼光在心裏點了一百多個贊了。
似水如泉,泠泠無音。
寇淮也對這件衣服格外滿意,在見到顧螢螢的眼神之後就更加滿意了,眼睛裏漾着笑意,也像是睡醒了過來,指着一邊的櫃子說:“去那邊取些銀子出來。”
順着寇淮的手指看過去,果然有一個小櫃子,連鎖都沒有上,寇淮站在銅鏡面前臭美了半天,她啪嗒啪嗒跑過去,輕輕一開櫃子。
“我的個娘啊!”她沒忍住低聲吼了出來。
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受不了櫃子的束縛,紛紛湧了出來,落在她的腳畔,亮閃閃的鋪了一地,她敢保證,這輩子還真的沒見過這麽多銀子。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被晃得好疼。
“寇淮你還真的是個大土豪!”她趕緊從地上将這些銀子撿起來,用一個包袱給裝了起來,這麽多錢,怕是沒有少坑別人吧。
比如說她,當個丫鬟也能夠被坑幾百兩銀子。
寇淮轉過頭看着她,眼神裏盡是嘚瑟,連帶着表情也一起放飛了,一看到銀子就眉飛色舞起來。
不一會兒,冒出來的銀子就被顧螢螢給撿到了包袱裏,她背着沉重的包袱站起來,明顯也是很開心的模樣:“要你是男主的話,我鐵定就跟着你混了!媽媽呀,這麽有錢。”
寇淮的表情愈加嘚瑟:“什麽是男主?”
“男主啊……”顧螢螢眼神一轉,拍了拍寇淮的肩膀,“天吶這麽遲了,寇淮你還不快走!”說完,一腳踢開寇淮的房門,走了出去。
背着一包袱的銀子,像是……偷了雞的黃鼠狼。
馬車搖搖晃晃,一路颠簸,不一會兒就出了城,而她又暈車了,以前沒這毛病啊,怎麽一到這書裏,就啥毛病都有了。
她趴在馬車的窗欄上,外面隐隐約約傳來了肉包子的味道,莫名有一些想吐,幹脆就将馬車的簾子給放了下來。
寇淮從身上拿出一個瓶子來,從裏面倒出一枚烏黑的小藥丸:“吃吧,吃了就不會難受了。”藥丸散發着草藥的味道,可是她現在卻覺得,這小藥丸比外面的肉包子還要好聞。
想也沒想,從寇淮的手裏拿過來,一口給吞下了,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喉嚨直達胃裏,暈車帶來的惡心感也好了許多。
比現實中的暈車藥管用多了。
“咱們去哪兒采購草藥?”
“田陽城。”
“卧槽那麽遠?”那地方,坐馬車也要花上一天一夜,采購個草藥在城裏面不能嗎,偏偏要去那麽遠的地方。
田陽城這個地方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正好毗鄰着京都,雖然說是個城,可是規模卻和現實中的一個縣城差不多大吧。
顧螢螢斜睨了寇淮一眼。
“你懂什麽,天下最好的藥材都在那兒,最便宜的也在那兒。”他身上也不知道是放了多少藥瓶子,被馬車這一颠,乒乒乓乓作響。
當然還有她熟悉的算盤聲。
她翻了一個白眼,其實後面那個最便宜才是重點吧。
寇淮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銀子,趕緊将她身上的包袱給取下來打開,銀光爍爍,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銀子的寇淮明顯很開心,心情大好,像是山水之中漾起水波,連她看着也覺得歡喜。
別人的錢你看着歡喜個什麽勁兒啊!她想到這裏,将腦袋歪到一邊,看着窗外的風景,此時已經出了城,山水相傍,四周是一片嫩綠之色,看着就舒坦。
寇淮将銀子捧在手裏,發出了銀子碰撞的聲音,聽得讓人心猿意馬,可是他擡起頭,卻是對着顧螢螢的後腦勺笑着。
顧螢螢突然就打了一個寒顫,大概是春寒吧。
這一路上都是郊外,樹叢掩映的,根本就見不到幾戶人家,即便這裏的林子有多麽原始,多麽清新,也是看累了,顧螢螢幹脆就倚在車廂邊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睡了有多久,反正隐隐約約就覺得有人正盯着她看,睜開眼,正看到寇淮看着另一邊,感覺與她是兩個世界一樣。
顧螢螢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說:“怎麽覺得涼飕飕的。”
寇淮這才轉過頭來:“因為你冷了。”
顧螢螢:……
她緊了緊衣服,撩開簾子一看,應該是中午了,這的确是個吃飯的時候,怪不得自己就醒了過來。
剛巧,馬車突然就停住了,傳來了飯菜與酒的香味。
馬夫在外面說了一聲:“寇先生,從這兒到田陽城還有一天的路程,今晚上便在這兒留宿吧,雖然這才中午,可這兒是京都到田陽城唯一的客棧了。”
顧螢螢受不了這飯菜香,寇淮自然是受不了酒香的勾引,雙雙答應了下來。
兩個人一走進去,一個穿着灰布衣裳的服務員走了過來,滿臉堆滿了笑容,吆喝着:“兩位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寇淮:“住店,給我來間上房,給她……”笑意頓生,“帶去牛棚睡覺吧。”
顧螢螢:“……你怎麽不去睡牛棚?我就覺得你和大黃牛長得挺像的。”她挺了挺,試圖将視線與寇淮持平。
當然,加上踮腳的高度也及不上。
“想住上等房,你有錢嗎?嗯?”寇淮笑容裏又加了一點嘚瑟的意味。
顧螢螢語塞,她還真的沒錢,走的時候柳辛兒倒是給了她二十兩銀子,這都得節省着花,本來柳辛兒在家裏的零花錢就被大夫人扣得厲害,沒什麽錢,這個月還分了二十兩給顧螢螢出去,那生活就更加凄慘了。
不過現在傍上了大将軍和三皇子,應該……沒有那麽難過吧?
她的眼神轉了幾圈,這才軟下了聲音,學着柳辛兒平日裏大家閨秀軟軟糯糯的模樣,拉了拉寇淮的衣袖,低着頭:“記在賬上成嗎?”反正老娘也打算賴賬!
服務員,也就是這個時代的跑堂站在這兩個人中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正好,寇淮轉過頭來問道:“上等房兩間多少銀子?”
跑堂摸着腦袋嘿嘿笑了兩聲,眼神不停的在兩個人身上轉悠,最後才開口說:“不好意思啊兩位,咱們上等房只剩下一間了。”
寇淮勾唇一笑,顧螢螢趕緊擺手:“沒關系啊,中等房也行。”
“不還意思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