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低眉順眼的,看起來溫婉極了。
穆桓想了一想,還是将酒杯接了過來,放在嘴邊,覺得有一些不對勁,又給放了下來,柳畫兒心中一慌,還以為穆桓是識破了自己的小伎倆。
“三皇子……是看不起畫兒?”說着,裝出一副快要被穆桓給欺負哭了的表情來。
柳畫兒拿捏得很準,穆桓是最受不得女孩子哭了,一猶豫,又端起了酒杯來,總覺得其中有什麽問題。
許是看出了穆桓的猶豫,柳畫兒目光一轉,又斟了一杯酒,遞給坐在旁邊的柳辛兒:“妹妹與我相處十七年,卻是一次酒也沒有喝過,倒不如喝下這一杯?”
柳辛兒小臉上一愣,什麽時候柳畫兒對她這麽好過?歪着腦袋看她,許久才開口回應道:“可是妹妹不勝酒力,怕是要辜負姐姐這一番美意了。”
柳畫兒也不急,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美目流轉,将手中杯盞遞給柳辛兒,“姐姐都喝了,妹妹哪兒有不喝之理?”
見到柳畫兒都喝下了,心中的疑慮打消了一半,想着柳畫兒應該不是太蠢,不至于大庭廣衆之下害她,況且穆桓還不是拿着這一杯酒嗎。
眼光一凝,柳辛兒接過酒來喝了下去。
穆桓也是喝了下去。
一邊的端木雲懷抿着唇,皺着眉頭看着,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等到第二個節目上來的時候,柳辛兒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一些奇怪,難受的很,柳畫兒這時候也不知道是去哪兒了,她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顧螢螢,還在和寇淮你侬我侬的,剛想叫一聲,就看到莫大娘和柳畫兒的貼身丫鬟走了過來。
那丫鬟走過來低聲問了一句,然後就準備将柳辛兒給帶走,端木雲懷見了,趕緊站起來抓住柳辛兒的手,竟然燙得厲害。
“怎麽了?怎麽這麽燙?”端木雲懷皺着眉頭問道。
柳辛兒搖了搖頭,不僅身體燙得厲害,還渾身發軟,只想要貼在端木雲懷身上這才舒服,丫鬟見了,開口說道:“大小姐那酒烈得很,現在大小姐已經醉倒了,奴婢這就帶着二小姐回房去休息片刻來。”
丫鬟将柳辛兒帶走之後,端木雲懷回頭一看,發現穆桓也不見了。
心中的不安湧上來,覺得這件事情蹊跷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沉迷仙兒,無法自拔→_→
☆、全民鼓掌
端木雲懷心中感覺不妙,就随着剛剛柳辛兒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等顧螢螢和寇淮膩歪完了,擡起頭來一看,對面的人呢?
柳辛兒不在,端木雲懷不在,穆桓不在,連柳畫兒和明月都不在了,集體失蹤了啊!
不會是無月宮的人開始行動了吧?不可能呀,大庭廣衆之下的,誰能夠有這個能耐啊。就在顧螢螢苦思冥想之時,寇淮的手在她的後腦勺處一抓,目光冷冽,轉過頭去看向某一處,皺了皺眉頭。
“怎麽了?”顧螢螢問道。
寇淮轉過身來,張開手掌,裏面安然的躺着一個小紙團,她拿過來打開一看,卧槽,全是繁體字,她擰着眉頭讀着:“什麽什麽什麽,我是江一笑……”她還沒有将這一大串繁體字翻譯過來,寇淮就吸了一口氣,将字條拿了過去。
翻了一個白眼:“什麽叫做什麽什麽什麽啊,這個是你的名字,顧螢螢,我是江一笑……”寇淮讀給她聽完之後,心裏拔涼拔涼的。
柳畫兒竟然雇他去輕薄柳辛兒,還特麽給柳辛兒下了藥。
太特麽不要臉了!
顧螢螢站起來準備去院子裏找柳辛兒去,卻被寇淮給拉住:“你看吧,我就說這個江一笑不是什麽正經的人。”
顧螢螢:“……”這種時候是吃醋的時候嗎?
“你放心好了,江一笑既然給你送了這紙條,就不會動二小姐的,況且……”寇淮彎了彎嘴角,“況且我覺得現在,三皇子可能要危險一點吧。”
???顧螢螢想到了某處去,還沒有徹底醒過神來,又聽到寇淮繼續說着:“指不定,策劃這些的大小姐,也不安全喽。”
???
見到顧螢螢懵逼的模樣,轉過頭去看了下某處,勾起唇來,将手摟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自從田陽城回來之後,寇淮是愈發不要臉了,顧螢螢正想要打掉他的手,就聽到寇淮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帶你看些好看的東西。”
于是,寇淮也帶着顧螢螢離開了,首先去的地方,是柳辛兒的院子裏,當然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爬上了房頂,讓顧螢螢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傳說中的輕功。
寇淮朝着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下面,從房頂上揭開一片瓦,正好可以看到房間裏面。
一個丫鬟被打暈在一邊,柳辛兒面色漲紅,被端木雲懷摟着,最重要的是,大将軍竟然害羞得不敢看柳辛兒的臉。
啧啧,鐵血之下沒想到是這羞澀的一面。
她想起了那天在床榻之上,寇淮說他有一些緊張的話,不禁笑了出來,這時候,端木雲懷眼神一斜,正好看向她偷窺的地方,寇淮眼疾手快,迅速将房頂給蓋上了,抱着顧螢螢就跑。
“大将軍果然是厲害啊,這都到了那時候了竟然還被發現了。”
寇淮說的“那時候”,她自然是知道是什麽時候的,突然很想要折回去救一下自家小姐,畢竟端木雲懷不是主角,不過一想到以後柳辛兒會被彎彎給糟蹋了,心裏竟然有一些偏向端木雲懷。
不一會兒,寇淮又帶着她到了一間客房上面,依舊像是剛才的動作,在房頂上揭開瓦片,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顧螢螢開始心安理得的偷窺了。
只不過裏面的人,變成了穆桓和明月。
顧螢螢偷偷笑了笑,要是柳畫兒知道自己到嘴的肉被明月給中途截胡了,也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麽模樣。
裏面的進展可比柳辛兒那邊快多了,至少明月的衣衫都已經退了一半,裏面的氣氛看得讓人臉紅心跳的,顧螢螢伸手捂住了寇淮的眼睛,小聲說道:“你別看,人家姑娘衣服都脫了。”
寇淮偏向一邊,“一會兒還有更有趣的,呵呵,這保準是大小姐生辰宴最大的驚喜。”
诶诶诶?顧螢螢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麽,既然柳畫兒想要的穆桓在這裏,那麽在柳畫兒房間裏的人是誰?
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人的畫面來。
她甩了甩腦袋,聽着房頂下面的聲音,臉紅心跳,想着寇淮一定是比穆桓厲害上許多的,情動之下拉了拉寇淮的衣服,“咱們去看看別的呗。”
所謂別的地方,就是柳畫兒的院子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柳畫兒為了方便行事,把所有人都已經給咱支開了,就算屋裏發出了什麽少兒不宜的聲音,也沒有人過問。
除了趴在屋頂上偷窺的顧螢螢,特麽的這比看某片兒還要刺激啊,不過此刻趴在柳畫兒身上的,竟然還真的是那個人。
江一笑。
顧螢螢撅了噘嘴吧:“還以為這個江少俠是個好人,沒想到還是個浪蕩子,看起來和柳畫兒挺開心的嘛。”
屋裏的喘息聲一聲高過一聲。
顧螢螢定了定心神,坐在一邊的寇淮睨了她一眼:“要不是名聲在外,柳畫兒能找他嗎,這可是相府,一般的采花賊可是進不來的。”
她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
“不過這大小姐也是夠倒黴的了,竟然自己把自己給害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顧螢螢說着,卻沒有發現寇淮竟然趁着這麽短的時間在她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溫熱還在臉上,酥酥麻麻的漸變全身。
她摸在寇淮親過的地方,磕磕巴巴的說:“你、你幹嘛呀你?”
寇淮眯了眯眼睛,也不害臊的摟住她的腰,頗有一些暧昧的說:“親你。”
親我?顧螢螢心中一跳,既然你親我,那老娘也要親回來!想着,顧螢螢拉住寇淮的衣領,一口咬在了他的嘴上,寇淮也是順勢撬開了她的牙關。
這一次吻得,倒是比上一次好上了許多。
她亂了呼吸,手纏在寇淮的脖子上,聽到寇淮充滿了誘惑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說着話:“小丫鬟,上次沒做完的事,現在做完吧。”
大概真的是被寇淮給下了迷藥,她點了點頭,寇淮唇角一彎,抱着她往沒有人住的院子裏走去。
院裏沒有人住過,可卻是幹淨整潔的很,寇淮将顧螢螢抱在床榻之上,一時之間,翻雲覆雨。
“嗚嗚嗚,疼疼疼,寇淮你輕一點!”
“這樣好了嗎?”
“嗯,嗯,唔……”
“……”讓人心動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卻是無人知曉。
等寇淮将她吃幹抹淨之後,已經是中午了,不得不佩服寇淮的耐力果然是極好的,平日裏一定是沒有少吃那些養腎養腰的藥。
床帏之內,寇淮一口咬在她的鎖骨之上,印上一個小小的牙印,顧螢螢也想這樣咬一口,可是實在是被折騰的沒有力氣了,便躺在他的手臂上,一動不動的。
寇淮伸手拿着她脖子上戴着的項鏈,仔細一看,才開口說道:“無月宮的信物麽,以後莫要拿出來了,等二小姐十六歲生辰一過,給了她便是。”
顧螢螢“唔”了一聲,想起來今日裏碰到相爺的事情,相爺話裏說的,難不成就是這個項鏈?
所以這個項鏈,很可能是相爺交給她代為保管,等以後交給柳辛兒的?
本來以為寇淮還會說一些關于項鏈的事情的,卻沒有想到他話音一轉,頭埋在她的胸口上,悶悶的說了一聲:“等回田陽城,你就嫁給我好不好?”
顧螢螢:……所以你把腦袋捂在老娘的胸口上就是說這件事?
去你的什麽道貌岸然的神醫,特麽的就是個色.情.狂!
見到顧螢螢半天沒有反應,寇淮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又問了一聲:“小丫鬟你不會把我吃幹抹淨之後不負責任吧?”
顧螢螢:“……到底是誰被吃幹抹淨了?”
寇淮笑意漸深,腦袋湊過來将她的唇死死封住,一陣狂風暴雨再度來臨,磨得顧螢螢直接是下不了床。
特麽的到底吃多多少壯陽的東西啊!
時辰差不多到了,等兩個人收拾好之後才打算出門去,估摸着,柳辛兒她們也是差不多了,想想覺得有一些好笑,好好的一個生辰宴,竟然搞出了這麽多事情來。
下床來,顧螢螢一愣,指了指床榻上一處,皺着眉頭:“這個怎麽辦啊?”床榻上的某一處,有一滴豔紅色的鮮血。
宛如一朵花,開出了最美的顏色來。
寇淮笑了笑:“這裏的東西每天都有人來換的,即便見了,也不知道是你留下的啊。”
顧螢螢:……留下這種東西,那得多丢人啊!
這時候她才仔細看了下周圍的環境,清雅別致,即便今天這麽熱鬧的時候,也聽不到大院那邊傳來的喧鬧聲,屋子不大,卻是每樣東西都精致不凡。
相府裏竟然還有這麽個地方,她轉了一圈過來:“這是誰的房間啊,這些裝飾都別出心裁的很。”
寇淮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卞婉。”
卞婉?柳辛兒她媽的房間?看不出來相爺還是個情種啊,她摸着下巴想着,可就是在這個時候,房頂上傳來了瓦片啪啪作響的聲音。
寇淮眼神一冷,摟住顧螢螢的腰,藏到了房梁上面去。
緊接着,窗戶被人從外面打開,兩個人從外面竄了進來,顧螢螢目光一滞,因為這兩個人,她都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_〒我不知道我寫了個什麽鬼……
☆、啊有故事的表少爺
進來的兩個人相視而站,而顧螢螢正好是可以看清楚其中一個人的面貌,赫然就是胖虎的老大毒蛇,而背對着她的那一個人,雖然沒有見過幾次,可是他那有故事的模樣是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裏啊。
毒蛇跪了下來,沉着聲音說:“主人,來的兄弟被柳徹鏟除了十幾個,現在仍然有十幾個還在潛伏中。”
柳長沅也不在意,随便“嗯”了一聲,顯得十分淡薄,他将毒蛇給扶了起來,突然笑了一下:“沒想到還是被這只老狐貍給發現了啊。”他揉了揉鼻子。
原來還以為這個柳長沅只是一個有故事的路人甲,可是沒想到,這厮竟然是毒蛇的主人!那麽說,之前刺殺什麽的都是這小子搗鼓出來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的故事全都被狗吃了吧!
顧螢螢在上面呲着牙,下一秒就恨不得沖下去把柳長沅給撕來吃掉,看着這個模樣的她,寇淮笑了笑,這小模樣,還挺可愛的。
張牙舞爪的,撓的他心裏直癢癢。
柳長沅突然間皺了皺眉頭,看向一邊的床榻,吸了吸鼻子,走了過去,顧螢螢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臉,完了完了,做的壞事要被發現了,還是被大反派給發現的!
毒蛇跟在後面不明所以,悄聲問了一句:“主人,怎麽了?”
柳長沅沒說話,将被子給撩開了,床榻上的那一抹紅映入眼中,羞的顧螢螢都快要鑽進寇淮的懷裏了,腦袋裏全是剛剛大戰八百回合的畫面,真的是巴不得把小片兒上學來的動作都給統統用一遍。
柳長沅揚了揚下巴,嘴角一撇,目光冷冽的掃了一眼整個房間,寇淮捂住顧螢螢的嘴巴,她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許久,連毒蛇都受不住柳長沅的這般掃視了,才開口:“主人,許是偷腥的小野貓,怕是早就倉皇逃走了。”
可是柳長沅還是不依不饒的,在屋子裏面轉了一圈,将衣櫃也給看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呵呵笑了兩聲:“柳徹這老狐貍死都想不到,卞婉的房間竟然被人用來偷腥,可真是好笑。”
呸呸呸,笑個屁啊,怎麽沒笑死你啊!
難不成你就不會做這種事情了嗎,啊啊啊,肯定是因為床事不順在這裏嫉妒她和寇淮呢!
毒蛇抿了抿唇:“主人,信物還是沒有找到,之前已經搜過柳辛兒的房間,還是一無所獲,而且……”
“而且之前殺柳辛兒也沒能夠得手,通過她的丫鬟栽贓陷害也沒能夠得手……”柳長沅一邊玩弄手中的扳指,一邊淡然地說着。
而站在那邊的毒蛇已經是大汗層層的了,咽了口口水,解釋道:“沒想到徐長老那群人暗中保護着柳辛兒,如果再貿然行動,怕是會……”
毒蛇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柳長沅的眼神漸冷,看着無比滲人。
這個人究竟有多狠,整個無月宮的人都知道,殺個人對他來說,只是捏死一只螞蟻,而且手段也是可怕得很,能夠在短短幾年整合已經散沙一般的無月宮,就能夠看得出了。
毒蛇直接跪了下來:“主人懲罰。”
這時候柳長沅的目光才稍微和善了一些,伸手摸在毒蛇的腦袋上,嘴角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來:“柳徹是只老狐貍,找不到他藏着的信物很正常,柳辛兒嘛,哼哼。”
最後那兩聲聽得顧螢螢心中一驚,感覺大事不妙,柳長沅肯定還有大招沒有放出來,就等着柳辛兒殘血的時候一擊必殺呢。
就在這時候,柳長沅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他們所在的橫梁上,目光一愣,徑直抽出毒蛇劍鞘裏的長劍,足尖一點,手中挽出一道劍花來,寇淮将顧螢螢給抱了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穩穩地躲開了柳長沅的劍。
三個人同時落地。
柳長沅目光一縮,嘴角泛起了笑容來,可是手中的劍卻一只放在手中,寇淮抿着唇,身體緊繃着,看來也并是不是很輕松。
“原來是寇神醫啊,呵呵。”柳長沅目光放在寇淮懷中抱着他脖子的顧螢螢身上,笑的更加放肆了起來,“原來,寇神醫在此地雲雨之歡啊,倒是柳某擾了二位的興致。”
寇淮面色發冷,冷哼了一聲,顯然很是不喜歡柳長沅,“倒不如說,是我聽到了二位了不得大事情?”
顧螢螢偷偷從他的懷裏探出一雙大眼睛來,盯着柳長沅說:“表、表少爺,我們什麽都沒有聽見,您放我們走吧,我們保證什麽都不知道。”
寇淮可能是打不過柳長沅的,要是打得過,早就已經帶着她跑掉了,還站在這裏和柳長沅費什麽口舌。
“哦?是嗎,這個世界上,我可不信有什麽人可以一直保密下去的,呵呵,不過死人我還是放心的。”
寇淮擡了擡眼,趁着柳長沅說話的時間往門口而去,可是柳長沅時時刻刻都關注着這邊的動作,當下就追了過來,可還沒有碰到寇淮的衣襟,就被一把柳葉刀給劃破了手,要是再遲那麽一點,怕是割破的就是脖子了。
等在回過頭來之時,寇淮已經抱着顧螢螢跑出了很遠去。
“剛剛那是李沉木的柳葉刀?”顧螢螢窩在寇淮的懷裏問。
他“嗯”了一聲,不過又笑了出來:“上次見着這刀還不錯,能值幾個錢,就多要了幾把。”
雖然不明白這個笑點在哪裏,不過顧螢螢還是笑了笑。
等回到宴會的時候,柳畫兒已經在宴會上了,不過面色顯然不善,連穿的衣裙也不是之前的了。
坐回了位置上,寇淮淡然的剝了一個葡萄到她的嘴邊,淡定的好像剛剛差點被殺的人不是他倆一樣。
顧螢螢将葡萄含在嘴裏,這時候柳辛兒才出來,臉上帶着潮紅,隐隐有将小女兒家的青澀退掉的痕跡,身後跟着端木雲懷。
和寇淮是如出一轍的春風入沐。
不過穆桓是遲遲都沒有出來,倒是明月先是回到了宴會上來,到柳相爺的身邊說了幾句話,相爺皺着眉頭屏退了明月,半路被顧螢螢給截了下來。
她實在是很想要了解一下後續劇情啊!
“明月,三皇子怎麽沒有和你一起過來?”
明月長大了嘴巴,偷偷摸摸的将顧螢螢給拉到了一邊去,羞紅了臉,跺着腳問她:“螢螢你、你怎麽會知道我和三皇子在一起的?”
顧螢螢伸手在明月的腰上摸了一把,壞笑着回答:“不不不,我不知道。”她本來是不願意明月去追求什麽穆桓的,畢竟人家是三皇子,而明月是個小丫鬟,可是後來一想,她可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啊,怎麽能夠用這麽迂腐頑固的老思想去衡量愛情呢!
她還不也是個小丫鬟,也和寇淮在一起了啊。
戀愛自由是沒有錯的。
明月的臉更加紅了,沒有想到臉皮一向很厚的丫頭,在遇到這種事情上,還是得害羞,“三、三皇子他,他先回府去了,肯定是看到是我,懊悔死了。”
明月臉上有一些惋惜,不過卻還是眯着眼睛笑着,穆桓肯定是懊悔死了,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就被吓跑了。
好歹也是個三皇子,聽說他前面的兩個姐姐可都是當的了男兒上陣殺敵的,可這個三皇子,就這樣被一個小丫鬟給吓跑了?
沒有擔當,還真的是可惜了那副皮囊。
像是有一句話怎麽算說的來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所以……明月還是選了好看的皮囊。
不過相比起明月來,柳畫兒的臉色可就沒有那麽好看了,自己到嘴的鴨子都飛走了,還不知道是被誰給截了去,而且……
柳畫兒一想到這兒,臉色就更加發白了。
自己給柳辛兒設下的套路,竟然把自己給套路進去了,她的臉色更白了,想着等她抓住那個男人,先鞭屍三日,然後再給扔去喂狗,到時候再自行了斷。
這時候,柳畫兒後背一疼,一塊石頭落在地上,滾到了她的腳邊上,因為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其他地方,所以也沒有見到柳畫兒這邊的異動。
柳畫兒瞪着眼睛往後看去,只有賓客與入耳絲竹,再沒有其他。
她這剛一回過頭來,有一顆石頭打在剛剛的位置,她猛然回過頭去,咬着牙,霍然從凳子上站起來,還是沒有什麽。
接着轉身過去,又是一顆石頭打了過來,特麽的絕對是青掉了一塊!
不過這一次柳畫兒卻是沒有立馬轉頭,而是等那顆石頭落地後兩秒這才轉過頭去,沒想到,一顆石頭正朝着她的胸口打來,正好打在胸口上。
柳畫兒擡起頭,正好與遠處屋頂上的人相視,那人一身黑衣,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滞,然後還朝着她揮了揮手。
麻蛋的江一笑!
旁邊的丫鬟見到柳畫兒不知道為什麽蹲到了地上去,趕緊過去将她扶起來問了一句:“大小姐您沒事兒吧?”
柳畫兒憋着氣,一把甩開了丫鬟的手,捂着胸口站起來,再看向房頂上面時,江一笑已經是不見了蹤影。
柳畫兒咬緊了牙關,尼瑪有膽就跑,不把你給抓回來喂狗她就不是柳家大小姐!
☆、再見再見小輕蘿
絲竹依舊,可是生辰宴的主角臉色卻不好,當然,也沒有什麽人搭理她,畢竟在座的高官看的,是相爺的臉色。
不久,廚房裏的菜品都已經做完了。
顧螢螢本來應該去侍奉着的,可相爺看在寇淮的面子上,勉為其難的讓她坐在了寇淮的身邊。
相府的廚子那可都是萬裏挑一的,所以菜一端上來,顧螢螢就只顧着吃了,寇淮只管在旁邊替她夾菜。
吃着吃着,顧螢螢突然停住了筷子,看着寇淮:“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呀?”
“對了,你最喜歡吃魚,都忘記夾了。”說着,寇淮替她夾了一筷子魚過來。
顧螢螢:……你好歹也是京都第一神醫好伐,有點志向好不好啊!
不過她還是将寇淮夾得那一筷子魚給吃掉了,味道超級棒,好吃的簡直要飛起來,“真是好吃。”
“沒有你當初做的好吃。”
顧螢螢吞下嘴裏的菜,很受用的笑了笑,主動的牽起了寇淮的手,自從确定了關系之後,她簡直就像是釋放了天性一樣。
就像是那些人說的那樣,恬不知恥。
這可真是個好詞兒啊。
“不過……柳長沅他們還在這個消息要不要告訴相爺啊?”
寇淮手中不停,搖了下頭,看着正在和幾個高官交談的相爺,抿着唇沒說話。顧螢螢想得開,既然寇淮說不告訴那就不告訴好了,這古代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什麽來着,出嫁從夫,雖然現在還沒有出嫁,可沒出嫁就得從男朋友啊。
寇淮這個人精打細算的,沒有什麽事情能夠逃過他,既然他說不用,那就一定可以的。
宴會過後,顧螢螢和柳辛兒回到了院子裏去,一路上,柳辛兒表情都有一些奇怪,欲言又止的模樣,怕是在為了在宴會之時,竟然與端木雲懷做了那種事情。
柳辛兒沒有明月的臉皮子厚,最後也沒能夠說出口。
可是寇淮回到藥房,可就沒有這麽風平浪靜了,本來莫大娘見着輕蘿有一些難過生氣,給她帶了一些吃的,可是一看到寇淮冷着臉進來,就匆忙離開了。
輕蘿提着裙子迎了上來,臉上笑容不減,嬌柔的喊了一聲:“先生回來了,我去給您倒一杯茶?”
寇淮幾步走進去,坐在桌子邊上,一語不發,也不回答輕蘿的話,空氣壓抑的很。可是輕蘿卻是了解,寇淮這是在生氣了。
他很少生氣,就算是生氣了,也是喜怒不顯于外的,可今天這模樣,顯然就是氣的有些厲害了。
心中想着,難不成是顧螢螢惹怒了他?
輕蘿試探着說了一句:“先生,莫不是……顧姑娘惹怒得您不高興了?”
寇淮輕微擡了一下眼皮,卻是依舊沒有說話,可是輕蘿卻是當這是默認了,心中一喜,趕緊趁熱打鐵的說道:“先生您也是太寵着那個小丫鬟了,當下賤的丫鬟當慣了,一時間被您這麽寵着,免不了飄起來,忘了自己的身份。”
“先生您是誰啊,您可是天機閣……”
輕蘿話還沒有說完,桌子上的茶盞被寇淮給砸在了地上,裏面的茶水濺到輕蘿的裙子上,她往後退了幾步,眼圈紅了。
先生從來沒有發過這麽大的脾氣。
更何況是對她。
“先生……”輕蘿弱弱的喊了一聲。
寇淮眯起了眼睛看輕蘿,“哼”了一聲,冷着聲音說:“你還是回崇陵去吧,我這裏不需要你了。”
輕蘿心裏一空,想也沒有想的就跪在了地上,膝蓋正好跪在了茶盞的碎片之上,磕的生疼,可是輕蘿現在可沒有什麽時間來管這些。
先生要把她給趕走!
這麽多年都沒有再哭過的輕蘿,此刻眼淚卻是大滴大滴的往下墜,她想要控制住,卻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無法阻擋。
“先生,嗚嗚嗚,輕蘿跟在您身邊這麽多年,難道您、您就為了一個小丫鬟就把我給趕走嗎?”輕蘿用衣袖在臉上一抹,擦掉滿臉的淚水,擡頭看着寇淮:“是不是那個丫鬟和你說了什麽?是不是這樣的?”
本來聽到輕蘿前面的話,寇淮還有一些心軟,可是聽到後面的話,心腸就徹底硬了起來,皺着眉頭:“輕蘿,我就是看在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才沒有處置你。”寇淮目光沉下,愈發的冷冽,“還有,左一句丫鬟,右一句丫鬟,難道人真的就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嗎?若當真是如此,那你現在對我是個什麽态度!”
輕蘿被寇淮說的一愣一愣的。
心徹底是沉了下去。
手中抓住了茶盞的随便,想要在脖子活着手上劃那麽一道,或許寇淮會心軟将她留下,可是她并沒有那樣做,那樣做了也沒有什麽意義。
寇淮已經徹底被那個臭丫鬟給迷住了,眼裏沒有任何人了。
輕蘿垂下手去,不再動彈,只有眼淚還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怎麽樣也止不住。
“所以,那個丫鬟,究竟和您說了些什麽?竟然讓您決心将我送回崇陵去?”輕蘿腦袋埋着,眼睛裏露出了奇怪的光芒來。
都是因為顧螢螢,所以她才會變成這樣的。
手緊緊握了起來,指甲嵌進了手心裏,皮也破掉了,痛死了,她複而将手松開了,眼睛看到寇淮站在她的面前,沒有動。
“難不成自己做了什麽,你還不知道嗎?輕蘿,是不是我這幾年太放縱你了?”
輕蘿的心沉進了海裏,被淹死了,放縱?先生何曾放縱過我?你眼裏除了顧螢螢還能夠有誰!
不過輕蘿沒有說話,就那樣掐着自己的大腿,從第一眼看到顧螢螢這個臭丫鬟開始,她就不喜歡,她就是不喜歡!
輕蘿也是跟在寇淮身邊十幾年了,她這些細微的動作,自然是沒有瞞過寇淮,寇淮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所以你将我做出的藥給了柳畫兒,就絲毫沒有懊悔之心嗎?”
聽到這兒,輕蘿猛然擡起頭來。
剛剛……說了什麽?她沒有這樣做過啊。
“先生,輕蘿沒有……輕蘿只是……”輕蘿瞳孔一縮,似乎是想明白了過來,指尖微顫,很想給自己一巴掌。
怪不得之前莫大娘突然對她如此好,怪不得在生辰宴前一日,莫大娘死皮賴臉的要在她的房間裏睡上一晚,還硬是拉着她說一些先生做的藥。
其中的哪一種藥,那種先生做給當兵部尚書的藥,她問的尤為仔細,輕蘿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那種藥……是春.藥啊。
“先生,先生不是我,是……”
她話還沒有說話,寇淮一個冷眼扔了過來,她便閉了嘴,只聽到寇淮說着:“我知道怎麽回事兒,可是,你現在已經不适合留在我身邊,回崇陵去閉關吧。”
“是。”
輕蘿閉上眼睛,眼淚突然之間收住了。
想起了小時候的崇陵,到處都是提着刀劍的江湖人,街上叫賣的小販可能是個高手,殺豬的也可能是個高手。
那時候的寇淮啊,比她大不了幾歲,卻是将她護在身後,不讓那些人将她賣去其他地方,後來去了天機閣,她拼命看書習武,待在寇淮身邊。
記得那一天落日餘晖灑滿了整個崇陵,那就是那一天,整個天機閣都亂了起來,掌事死了,寇淮的爹爹死了,她記得很清楚,寇淮瘦弱的身體站在靈堂外面,天機閣的長老在一旁說着以後的規劃。
那些平日裏對天機閣如何忠心耿耿的人,此刻卻像是豺狼虎豹一樣,想着怎麽樣從中間分上一些利益。
也就是那一天,她覺得夕陽都被血染紅了,寇淮殺了他這一生中的第一個人,是他父親的親信。
他沉着目光,嘴角的笑容消失在她的眼中,她心中的那個少年郎,變成了天機閣掌事,誰反對,就成劍下魂。
寇淮的身上全都是血,滿目的血,白綢之上也是血。
她站在不遠處,拼命遏制住體內的恐懼,咬緊牙關跟在他的身後,沒關系,殺人嘛,她會習慣的。濃濃的血腥味飄到她的鼻息之間,有一點想吐,可還是忍住了,寇淮走在前面,每一步之下,都染着血。
後來他更加不喜歡笑了,清淡的像是一碗清粥,街上賣糖人的老爺爺告訴她,吃了糖人,心情也會變好的,自然就會笑起來了。那天她歡喜的買了一堆會去,寇淮正在看着一本醫書,她将糖人送給他。
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送給了外面當差的人。
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