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派裏的長老告訴她,寇淮現在還不能夠有兒女私情在,讓她再等等,再等等,等到天機閣穩固了之後就好了。
寇淮很能幹,一個人挑起了整個天機閣,在他二十的時候,天機閣在江湖中聞名,比之前更勝。
當她以為可以說起心意的時候,寇淮卻是去了京都。
啊,原來他是想要做大夫啊,那就再等等好了,反正他的身邊也就只有她一個姑娘而已。
可是,這不到兩年,寇淮……像是變了一個人啊,因為,遇到了那個丫鬟,顧螢螢。他成了會笑會溫柔的少年,可是卻不再需要她了。
那年送的糖人,如果是顧螢螢送的,他會笑得溫柔,一口一口的吃掉。
可惜,不是她了。
今朝回去,那邊的刀劍少俠是否一如往昔,賣糖人的老爺爺是不是還在崇陵湖畔,天機閣的幾個長老,是不是還在擺弄那些花草。
多麽,令人懷念。
作者有話要說: 〒_〒蠢作者把38章和39章弄反了……現在換過來了
☆、送別
京都相爺家發生了一件大事情,相府家的大小姐離家出走不見了,為此,相爺翻遍了整個京都,都沒有找到。
就在整個相府焦頭爛額的時候,總有的人比較閑,比如說,寇淮。
自從輕蘿離開之後,寇淮突然就空了下來,整天都懶在院子裏,近來太陽毒了起來,他就搬到了屋子裏喝酒去,一喝多,就抱着顧螢螢狂親,不放手。
而就在這一天的時候,端木雲懷要出征了。
柳辛兒帶着顧螢螢和明月到了城門口,人群喧嘩,她們幾個人坐在馬車中,許久之後,才見到遠處晃蕩的軍隊,迎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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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甲戰矛,銀光爍爍。
柳辛兒撩開簾子的手一縮,怔在那裏,竟然不敢上前去,顧螢螢透過車簾的縫看了一眼,平日裏見慣了端木雲懷便裝的模樣,如今乍一看見他穿着戰甲的模樣,倒是一愣。
不得不說,有的人天生就是為了殺伐而生的。
戰衣透着寒光,将太陽的光輝也是占盡了,看起來他就是整個世間的太陽,屬于将軍的威壓散發出來,頗有一種戰神風範。
顧螢螢輕輕推了一下柳辛兒,朝着端木雲懷那邊努了努嘴:“小姐,怎麽人就在面前,卻不下去了呢?”
柳辛兒臉上紅紅的,應該是害羞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端木雲懷的目光落在這邊的馬車上來,柳辛兒手一顫,簾子從手中滑落下來,将外面的人或物擋在了外面。
外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大将軍早日凱旋歸來啊!”
“祝大将軍早日凱旋!”
“……”
聲音一次高過一次,喊得顧螢螢也是熱血沸騰,躍躍欲試的,明月拉了一下顧螢螢的衣裳,看着柳辛兒,顧螢螢心領意會,繼續說着:“小姐,想去便去,喜歡是兩個人的事情,與他人無由,只要喜歡,去做就是了。”
在生辰宴過後,相爺找過一次柳辛兒,不許她與端木雲懷再有任何的交往,可是相爺卻是不知道,兩個人早就已經做過了那種事情。
柳辛兒目光渙散了開來,忽而又看向了外面,點了一下頭,提着裙子下了馬車,腰肢擺動,唔,寇淮最喜歡小蠻腰了。
老臉一紅,被明月給看見了,明月伸出手指捅在她的腰上,暧昧的笑着:“嘿嘿,小螢螢又想到你們家神醫了吧?哎喲喂,瞧這小臉紅的。”
顧螢螢翻了一個白眼:“就是想着我家神醫了,我開心,我樂意。”
“喲喲喲,恬不知恥。”
柳辛兒就在兩個人鬥嘴的聲音中下了馬車,隊伍已經出去了一大半,她站在人群裏往那邊張望,已經看不到端木雲懷了。
真的是……走了呀。
柳辛兒失望地垂了垂眼眸,這時候,眼簾之中出現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馬上的人英姿飒爽,舉世無雙。
周圍的百姓紛紛讓出了一條道來,叽叽喳喳的聲音圍繞着柳辛兒響了起來,可是馬上的那個人跳了下來,手中拿着長劍,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
竟然比那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更要緊張上幾分。
“诶诶诶,這不是相爺家的二小姐嗎?”
“哎喲這麽一說還真的是二小姐。”
“什麽?端木大将軍和二小姐之間好像有一點不對勁啊……”
“……”
周圍的聲音被柳辛兒排掉了,眼中只剩下了端木雲懷一個人,他走到她的面前,将她額頭上的碎發理了一下,溫和了臉龐,笑着說:“等我回來,便向相爺提親去。”
诶诶诶?周圍的百姓懵逼了,剛剛他們的冷面戰神是笑了嗎?笑了!
柳辛兒害羞的低下頭,“嗯”了一聲,女子嬌俏,不讓那些圍觀的百姓們想歪都不行啊,柳辛兒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說了出來:“雲懷,我等你回來。”
是的,會一直等他回來的,哪兒也不去。
他會娶她,就算是父親不同意,她也要嫁,就像是剛剛螢螢說的那樣,這是自己的感情,與他人無由。
她不要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只要眼前的這個男子,擁她入懷,呢喃細語,此間便再也沒有了別人。
也不知是不是兩個人心意相通了,端木雲懷真的伸手将她擁入了懷抱之中,戰甲有一些硬,不過此刻她卻已然陷入了端木雲懷的柔情之中。
周圍一片咿咿呀呀之語,無一不是在表達着自己的驚訝,不過更多的,卻是在心中罵着這兩個人敗壞風氣。
許久,端木雲懷才揚塵而去,柳辛兒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似乎是覺得,端木雲懷還會再回來。
當然沒有回來。
人群喧嘩,柳辛兒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是做了些什麽事情,窘迫的站在人群中間,顧螢螢從馬車上面跳了下來,穿過人群,拉起了柳辛兒的手,笑嘻嘻的上車去。
“螢螢,明月,方才我是不是像一個,蕩.婦。”
明月張了下嘴巴,看向了顧螢螢,顧螢螢抿着嘴唇,馬車颠簸,她一個趔趄,險些從凳子上摔下來,她開口道:“小姐,說的那麽難聽做什麽,我覺得很棒啊。”
明月:……你可能是不知道外面的人也是這樣罵你的。
明月擡了一下眼,“小姐,奴婢不明白那些人,只不過追求心中所愛,為何就覺得您是蕩.婦呢,小姐,莫管他人。”
顧螢螢:……你還真的以為每個人都像是你這樣啊。
雖然話是這樣的,可是柳辛兒畢竟是大戶人家長大的小姐,這種封建頑固思想根深蒂固,一時之間也是說不明白的,倒不如讓自己想明白去。
之後回到相府的日子可就難過了一些,每日裏都是看着柳辛兒的愁眉苦臉,手下無數次的畫着端木雲懷的畫像。
受苦的,自然就是顧螢螢了。
明月自從跟了柳辛兒之後,偷懶耍滑樣樣精通,一逮着個時間,就跑出去與穆桓來一場“偶遇”。
只剩下顧螢螢一個人整日裏聽着柳辛兒叨叨着端木雲懷的各種好,以前怎麽就沒有覺得自家小姐這麽唠叨呢。
難不成把柳辛兒和端木雲懷撮合在一塊兒還真的是錯了?自從知道柳辛兒命定的人是彎彎過後,顧螢螢就産生了一種自暴自棄的想法來,放任柳辛兒和誰交往,愛誰誰吧,總比和彎彎在一起強上許多啊。
彎彎那姑娘一看,就是個潑辣難搞的貨色,加上那麽多情敵,不把自家這柔弱的小姐給弄死就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顧螢螢嘆了一口氣,柳辛兒才将她放去吃飯。
晚飯當然不是和那些丫鬟一起吃的了,而是直接去了藥房,進去的時候,相爺正坐在裏面,寇淮替他診脈。
她走進去,認認真真的給相爺磕了一個頭,聽到相爺的聲音之後,這才站了起來,一站起來,卻是發現相爺的臉卻是鐵青色的。
“大膽奴婢,竟然任小姐與男子在街上……在街上親熱!”
“……”她來的好像不太是時候。
現在柳家大小姐離家出走生死未名,柳家二小姐當街與大将軍調情說愛敗壞時風,可以說,這個時候的相府可是處在輿論的巅峰之上啊。
要不是這幾天整個相府都在忙着找柳畫兒,相爺可能早就已經知道柳辛兒和端木雲懷的那檔子事兒了。
寇淮放開相爺的手,理了下衣衫,似有若無的瞟了她一眼,然後慢條斯理的開口:“相爺,勿要動氣。”
“我去給你抓一副補氣益腎的藥熬了吃,兩天便會好轉。”
聽到了這話的顧螢螢張大了嘴巴,她似乎好像是曉得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比如說,相爺的腎不好……
她擡起頭掃過相爺,相爺也是同時掃過了她。
相爺:……他怎麽總是覺得這個小丫鬟想歪了呢。
相爺離開之後,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柳辛兒的院子裏,可究竟是說了些什麽,顧螢螢就不知道了。
相爺一走,她就解放了天性,直接跳到了桌子上坐着,雙手撐在身後,仰着腦袋看着寇淮,嘴角生花。
顧螢螢晃着小腳丫,吸了一口氣,“寇淮,你知道柳畫兒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嗎?”
寇淮正在看着一本醫書,聽到她的話,手中頓了頓,擡起頭來瞟了一眼:“怎麽?想她了?呵呵,小丫鬟,我這裏的消息,可都是要花錢買的。”
“那還是算了吧,就是無聊。”
怪不得寇淮二十幾年來都是個單身狗,要錢有錢要臉有臉的,還不是因為摳門兒,所以才單身的嗎?要不是遇到她這樣視金錢如糞土的姑娘,怕是要單身一輩子去了。
寇淮又是“呵呵”笑了兩聲,将醫書放下,一直盯着她看,看得有一些心中發毛,“這些日子我對你很滿意。”
她噌的一下紅了臉,他口裏說的“很滿意”說的是什麽,還不就是那些床笫之間的歡愉,本來也沒有覺得多害羞的,可是在他口中這麽一說,竟然覺得有一些羞恥。
寇淮笑意漸深:“所以,小丫鬟,我送你一個消息吧。”他聲音低沉,不似方才清明之色,更像是染上了某種情.欲。
她往後一縮,問了一聲:“什麽消息?”
☆、這個狗血又很重要的秘密
寇淮靠的她更近了一些,隐隐快要貼在了一起,顧螢螢手上一用力,将他推開了一點去,挑着眉頭:“卧槽寇淮你特麽大白天的又喝酒了?大白天的想幹嘛?”
寇淮坐了下來,嘴角的笑意不減,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張有一些清冷的臉,現在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好吧!
變得更加摳門,更加不要臉了。
他攤了攤手:“還能做什麽?密信嘛,當然得悄悄的說啊,要是被別人給聽見了,那可不得了呀。”
信了你才有鬼了!
“那要不要去你房間裏的床榻上談談啊?嗯?”
“小丫鬟,青天白日的你想對我做什麽?”
“……”這句話難道不是應該她問嗎?
不過寇淮哪裏管什麽,趁着她還沒有回過神來,一把将她抱了起來,她一個重心不穩,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
一擡頭,就看到寇淮壞笑着,一步一步的往房間裏走去。
“卧槽你剛剛不是還在說青天白日的嗎!”
寇淮腳下走的更快了一些:“既然是你要求的,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了。”
顧螢螢:……
鬥嘴鬥不過,算賬算不過,坑錢坑不過,打架打不過,顧螢螢捂了捂臉,所以她……還是只能夠從了。
床笫之間,歡愉之時,喘息之中,夾雜着歡愛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寇淮在屋子裏藏了清酒,隐隐有一股清冽的味道。
哦,對了,這是寇淮的味道。
也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你說,嗯……你說要、要告訴我什麽?”她呼吸亂着,嘴裏發出了聲音來。
寇淮将她的小嘴堵住,擡起頭來回答:“認真點。”
她欲哭無淚,可是身上這個男人不一會兒就讓她興奮得快要飛起來,或許就真的像是外面那些人說的一樣,恬不知恥就是她。
不得不承認,的确是這樣。
可誰讓寇淮就喜歡她這款呢,不知就不知吧。
這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中午去了,可是寇淮和她就躺在床上,寇淮還在輕輕咬着她的脖子,可是她已經是累的動也不想動了。
怕是又磕了不少藥吧,顧螢螢無奈地想着。
“你要告訴我什麽秘密啊,你告訴我啊,我這心裏憋得慌。”
寇淮這才停了下來,落了一吻在她的額頭上,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面被寇淮咬出了好幾個小草莓來。
怕是穿了衣服也遮不住了。
要是走出去,怕是要在恬不知恥後面,再加上一個荒.淫無度這個詞。
“想知道?”
顧螢螢乖巧的點頭。
“那你,可得尋個時間,跟我回崇陵成親去。”
她楞了一下,每次寇淮都會談到這個問題,就像是某偉人說過的那句話一樣,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可能她真的是個女流氓。
她是真的想要嫁給寇淮的,要是不想嫁,那她還和寇淮整天的歡愉,弄得自己腰酸背痛的嗎,她是想要嫁的。
可就是害怕,突然之間發現這只是一個夢。
穿越到書裏面本來就是很荒誕的一件事情了,她還擅自喜歡上了書裏的人物,以前看着那些書上的人物,不過是白紙黑字,看過便罷,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所喜歡上的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人。
如果真的是回去了,寇淮該怎麽辦。
可要是不回去,她父母該怎麽辦。
大概是寇淮看出了她臉上的為難色,一個吻又落在她的臉畔,沉着聲音,有一些惑人的說:“你想如何,便如何吧,我不為難你。”
她心裏“咯噔”跳了一下。
只覺得自己是個渣女。
她垂了一下眼眸沒有說話,聽到寇淮繼續在旁邊說着:“端木雲懷,功高蓋主,皇帝連同相爺設計除掉他,幫穆桓鋪一下後路。”
卧槽?
顧螢螢猛然從床上爬了起來,身體可比腦袋轉的快多了,趕緊找衣服穿上,寇淮也沒有阻止,手臂撐着腦袋,側身躺在床上看着她。
她急匆匆的穿着衣裳,這件事這麽重要,畢竟端木雲懷不是主角,随時都可能挂掉,她突然有一點後悔,為什麽要亂拆作者筆下的cp啊!
要是端木雲懷真的有個好歹,那柳辛兒還不傷心死,說不定一劍就給抹了脖子,跟着端木雲懷就一起去了。
她穿上鞋子,管也不管床上姿勢騷包的寇淮,急匆匆就跑了出去。
床上的寇淮輕笑了一聲,自己一個人嘟囔了一下:“小丫鬟,等柳辛兒去找了端木雲懷,還怕你不跟着老子回崇陵嗎。”
當然,也只有風能夠聽到這句話了。
顧螢螢一陣忙跑,不一會兒就跑到了柳辛兒的院子裏,等目光觸及到那扇烏黑大門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愣在了外面。
這件事情告訴柳辛兒能有什麽作用?說不定告訴柳辛兒之後,她還不得直接沖到相爺面前去幹一架,然後斷絕父女關系什麽的。
可是不告訴柳辛兒,那要是端木雲懷真的死了該怎麽辦啊啊啊。
她蹲在地上抓了抓腦袋,卧槽寇淮這個人真的是蔫兒壞的,把這種問題扔給她,對不起,她可以選擇不知道嗎。
嘤嘤嘤,好苦惱。
就在她蹲在地上為這件事情煩惱不堪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柳辛兒的聲音,帶着些許哭腔,“螢螢,你怎麽了?屁股痛嗎,怎麽這個模樣?”
顧螢螢:……經過柳辛兒這一提醒,自己屁股的确有一些痛,想起剛剛自己還跟着寇淮在床榻上翻雲覆雨的,各種姿勢都用盡了。
哎呀呀,還真的是羞恥啊。
顧螢螢咳嗽了一聲,站起來看着柳辛兒發紅的眼眶,想也想得到,大概是被相爺叫過去臭罵了一頓,連臭罵的臺詞她都想好了。
——柳辛兒,要是你再與端木雲懷交往,你就不是我柳家的人,更不是我柳徹的女兒!
她走過去扶住柳辛兒纖弱的身子,吸了一口氣:“小姐,你也別多想了,相爺還不是愛女心切才會不讓你與端木将軍在一起的。”
果然,一戳就戳到了柳辛兒的痛處,她嘴角一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差一些就掉了出來。
“小姐啊,你說說,端木大将軍也沒什麽好的啊,何必就非他不可呢,惹得相爺生氣,您也傷感不是。”
兩個人往院子裏走去,聽到顧螢螢說的這句話的時候,柳辛兒停了下來,埋着頭,卻沒有說話。
顧螢螢試探着叫了一聲:“小姐?”
柳辛兒将她的手拂開,推開了兩步遠,一擡頭,滿臉的淚水,止也止不住,那模樣,堪比泛泛江水去了。
“螢螢,我原以為,你是我最為信賴的人。”柳辛兒一抽泣,哭得更加梨花帶雨惹人憐惜了,“可是你今日卻對我說了些什麽!你明知道,明知道此生我柳辛兒非他端木雲懷不嫁,你卻在我面前說出這等話來!”
這時候,柳辛兒的嘴巴一張,竟然愣住了,看着顧螢螢的表情突然之間變得很是奇怪,連眼淚都忘記往下流了。
顧螢螢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上,扣子什麽的都沒有系錯啊。
一想到這是一本百合小說,難不成柳辛兒的性取向在這個時候就已經變了,其實端木雲懷只是一個幌子,為的是掩人耳目。
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驚呆了,覺得……作者應該不會這麽做啊。
“小姐?”顧螢螢叫了一聲。
這邊柳辛兒回過神來,紅透了整張臉,哆嗦了一下嘴唇,還是開口說道:“螢螢你……和寇神醫之間……”
就說這件事情啊,顧螢螢了然的擺了擺手:“小姐我知道你要說,如果有一天讓我離開寇淮的話,我一定不會離開的對不對,就像你現在不願意舍棄端木将軍一樣,可是小姐,男人如衣裳,衣裳沒了再買就是。”
“……”柳辛兒被她的這番理論給吓了一大跳,咽了口口水,眼淚都吓回去了大半,“不是,我是想說……大白天的,還是得節制。”
顧螢螢:……
看到柳辛兒盯着她的脖子看,她默默的将衣服領子往上提了一些,不過還是不能夠遮住那些痕跡。
這種事情是她想節制就能夠節制的嗎,還不都得看寇淮的。
這古人還不是在說什麽“食色性也”,她色一下應該也不礙事的吧,畢竟古聖人都是這樣教導的啊。
就在顧螢螢腦袋裏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之時,柳辛兒彎了一下腰,從懷中掏出一張錦帕捂在嘴邊,另一只手放在胸口上,做出了嘔吐狀來。
顧螢螢:……她這是把柳辛兒給惡心到了???
她趕緊走過去扶着柳辛兒的手,擡起頭來時,眼眶還是紅紅的,眼睛挂着珠淚,要她是個漢子,怕也是抵不住這個模樣的柳辛兒了。
“小姐您怎麽了?”
柳辛兒擦了擦嘴角:“難受,不知道怎麽了。”
“肯定是被端木雲懷給弄得,他走之後,小姐你可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呢!”
柳辛兒沒說話,被顧螢螢帶着往着藥房而去,這時候看着柳辛兒的反應,顧螢螢心中生出了一個十分狗血的想法來。
很快又否定了去,應該不會有這麽狗血的事情發生的。
☆、果然是狗血
如果不狗血的話,顧螢螢不會吐槽這本小說,如果不吐槽這本小說的話,她也就不會穿越到這個地方來。
看着寇淮将手從柳辛兒的脈搏上拿開,觀察着他的表情,十分淡定,柳辛兒捂着胸口問了一句:“寇神醫,我這是得了什麽病嗎?”她不能夠生病,她還要等端木雲懷回來,等他來提親,等着一起厮守。
寇淮擡了下眼皮,看了一眼一邊的顧螢螢:“你去屋裏,将最裏面櫃子裏的白色瓷瓶拿過來。”
“诶?卧槽你不會沒發現你所有的藥瓶子都是白色的嗎?”所以顧螢螢曾經一度以為寇淮是個赤腳大夫,根本就沒有行醫資格證。
那些明明長得一模一樣的瓶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區分開來的。
寇淮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是嗎?那你就去把黑色的瓷瓶拿來吧。”
顧螢螢:……所以去拿藥是這麽個随便的事情。
黑色的……應該是土罐吧。
她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不過還是轉身走進去,到他的屋子裏去找那個裝藥的土罐,寇淮的屋子裏有一些悶熱,甚至還帶着中午時候歡愛的味道和痕跡,床榻亂糟糟的,一看就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走到最裏面的櫃子面前。
屋外的柳辛兒見到顧螢螢走了進去,立即明白了寇淮是什麽意思,“寇神醫,有話直說吧,螢螢已經離開了。”
寇淮淡然的點了下頭,手指敲着桌面:“二小姐,你沒有病。”
柳辛兒放在胸口上的手放了下來,心中松了一口氣,還沒等這口氣松完,又聽到寇淮慢悠悠的說道:“就是有喜了。”
一口氣哽在喉嚨裏,憋着,出不來。
懷……懷孕了!
柳辛兒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将桌子上的涼茶捧在手裏,可是那不斷從杯沿灑出來的茶水卻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有多複雜了。
一口喝光了半杯茶,什麽教養和大家閨秀的氣質都在這一刻都消失光了。
“寇神醫,這件事情,可不能夠張揚。”
未婚先孕,在古代多可怕呀,不給你浸個豬籠已經算是仁慈的了,柳辛兒伸手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一顆快要從胸腔中跳出來的心漸漸平複了下來。
這是端木雲懷的孩子,等他回來,他就可以當爹了。
寇淮觀察着柳辛兒的表情,恰是時候的又說了一句:“可是這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爹了。”語氣淡淡的,像是這個話題中央的人物并沒有坐在他的對面一樣。
柳辛兒心中一驚,睜大眼睛看着他,緩緩開口:“你、這是什麽意思?”
“哦?螢螢沒有告訴你嗎?”寇淮眯了下眼睛,“這次回疆抗敵,是皇帝想要除掉端木将軍的一個幌子罷了。”
字字入耳,字字紮心。
怪不得剛才在院子門口,顧螢螢的行為舉止那麽奇怪,怪不得前些日子還撺掇她和端木雲懷在一起的顧螢螢,今天竟然說起了那些話來!
難以平複心境,竟然不小心将杯盞摔到了地上,柳辛兒匆匆想要撿起來,可是目光觸及到從房間裏走出來的顧螢螢,退了一步,直接坐起來離開了藥房。
她有了端木雲懷的孩子,所以她要去回疆找他。
她的孩子不能夠沒有父親,她也不能沒有他。
這一次,她竟然沒有哭,因為她知道,不會再有人陪在她的身邊,給她任何的幫助,今後的路,只有她一個人了。
顧螢螢手裏空空的,莫名的看着柳辛兒跑出去的身影,有一些莫名其妙,剛想要追出去看個究竟,就被寇淮給拉住了。
一用力,整個人都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我家小姐怎麽了?怎麽覺得怪怪的?”
寇淮一手摟着她的小蠻腰,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神迷離,帶着笑意回答:“哦,沒什麽。”
寇淮叫顧螢螢給柳辛兒帶了幾貼安胎藥過去,這幾天的柳辛兒也是奇怪得很,不像以前那樣一直叨叨端木雲懷了,一直都在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什麽的,看得顧螢螢簡直都已經快要覺得,端木雲懷這個人壓根兒就沒有出現過一樣了。
某個晚上,她趁着丫鬟們都已經睡着了,偷偷的爬起來,潛出了房門,往寇淮那邊的藥房而去,剛走了沒幾步,後面院子裏有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傳了過來。
有賊?
顧螢螢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黑燈瞎火的也什麽都看不見,不會是無月宮的人又來了吧?應該不會吧,自從那天生辰宴之後,柳長沅身份暴露,自己就跑路了,而相府的守衛也更嚴了一些。
又瞄了一眼,沒有了聲音,要是真的有賊的話,那還不趕緊跑掉!
顧螢螢加快了腳底下的步伐,沒幾步就跑到了寇淮的小院兒裏去了,彼時院子裏燈火微亮,隐隐被風吹的跳動,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幾步走了過去,将門推開,裏面的寇淮只穿了裏衣,斜躺在床上等她。
……
第二天一大早,顧螢螢去給柳辛兒送早點的時候,明月急匆匆的跑過來,一把就把她給抱住,大口喘着粗氣,嘴裏還說這些什麽。
明月說話斷斷續續的,可是她還是聽清了明月在說些什麽:“不好了,二小姐離家出走不見了!”
卧槽柳辛兒離家出走了!
當初柳畫兒離家出走的時候,她身邊的那些個丫鬟婆子什麽的,各個都被相爺打得個半死,那時候她和明月還躲在角落裏笑了老半天。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要是相爺真的發起火來,她和明月還哪裏有命活啊,顧螢螢慌了一下,帶着明月想辦法去了。
當然,無解。
柳辛兒不會來還有什麽辦法啊!
為今之計,那就只有跑掉算了,不不不,什麽跑掉啊,是去将柳辛兒給帶回來,顧螢螢擰着眉頭想了一下,那天從藥房回來之後,柳辛兒明顯就不正常了,那就是寇淮和她說了些什麽東西。
卧槽寇淮你這個大嘴巴!
她轉頭準備帶着明月去問個清楚的,可是這一轉頭竟然發現明月在興高采烈的收拾東西,眉眼之間的笑意掩都掩飾不住。
“你……在做什麽?”她問了一句。
明月手裏提着包袱,頭也沒有回的回答着:“收拾東西跑路啊,啊哈哈,終于找到理由找三皇子了,到時候住在他的屋裏,害怕沒機會嗎。”
顧螢螢:……
最後就只有顧螢螢一個人跑回去找寇淮,明月這個沒良心的,提着包袱翻着牆就跑了,一心只想着投奔穆桓去。
到藥房的時候,顧螢螢眼睛都直了。
寇淮收拾好了包袱正坐在那兒等着她,屋子裏值點錢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唯一沒有打包帶走的,就只剩下她了。
“愣着做什麽,還不快過來走了。”寇淮喊了她一聲。
“去哪兒?”
寇淮将一個碩大的包袱背上,裏面的東西撞在一起,發出了清脆而又恍惚的聲音來,他斜睨了顧螢螢一眼回答:“跟我回崇陵去,我幫你找二小姐。”
其實也不用找柳辛兒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是去回疆找端木雲懷了。
見到顧螢螢發愣,寇淮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下,她回過神來,發現寇淮站在她的面前,一切都如此明朗。
明朗到,她只想要和眼前這個人一起離開了。
他們也的确是一起離開了相府,不過卻是偷偷摸摸的,要是被相爺給發現了,那還不得拖回來暴打幾天幾夜。
離開之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巨大的相府,穿越過來的這麽久,一直都是在這裏度過的,如今也要離開了,竟然有一些難過情緒湧了上來。
昔日繁榮似錦的相府,在她的眼中卻是漸漸呈現出了衰敗之像來。
身邊的人探頭在她的耳畔親了一大口,問了一聲:“怎麽了?”
顧螢螢回過頭來,吸了下鼻子,低着頭,“沒怎麽。”趁着寇淮沒注意,一手擰在了他的大腿上,疼的他悶哼了一聲。
寇淮回頭抓住她的手,皺着眉頭:“不用算了,這擰我的一把,可得賠上你一輩子了!”
顧螢螢翻了一個白眼,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轉過頭看着另外一邊,撅着小嘴:“寇淮你說,是不是你告訴了我家小姐什麽東西,她這才走了的!”
面對如此嚴肅的問題,寇淮竟然輕笑了一聲,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将腦袋放在她的肩頭,頗有一些慵懶的回答:“對啊,是我。”
卧槽?做了壞事竟然還承認的這麽爽快。
“哎呀呀,我一點都不想要理你了!”
面對如此耿直又誘人的男朋友還真的沒辦法了,要是把男朋友換一個人,她還不得一巴掌給他過去,叫你靠在老娘的肩膀上,特麽的叫你搞事情!
可那是寇淮啊,她那麽喜歡的寇淮。
“小丫鬟,生氣了?”寇淮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她渾身一個激靈,微微一顫,撩開車簾,外面車水馬龍,小販的叫賣聲比之平日少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寇淮一直在她耳邊呼氣。
一陣一陣的,惹得她渾身顫抖。
“別生氣了。”寇淮軟了下聲音,“我就告訴你二小姐怎麽了。”
她回過頭來,盯着他:“那你說。”
☆、崇陵
寇淮這個大嘴巴,果然是把端木雲懷的事情告訴柳辛兒了,要不然柳辛兒也不會突然就跑掉了。
為此,顧螢螢還生了很久的氣。
崇陵夢長,每一個到崇陵的人,都會有一個江湖夢,一到崇陵,那種江湖義氣,豪氣沖天,都會被激發出來。
顧螢螢平日裏看這種小說電視劇看得多了,乍一見到這樣的江湖,難免會沉迷其中不可自拔,連帶着暈車這毛病都好了大半。
她興高采烈的撩着車簾,從京都到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