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10.佛不度人

“只有放棄萬億年來執着成仙的執念、妄想中被阻礙成仙的嗔念和一直妄圖得到金色狐尾草的貪念，這些等等的欲望，我們才能修性升仙，悟道成佛。

可是如果我們真放棄了這些，也不會在意永生在這黑白的界裏了。在試煉洞裏，我所遭遇了一生的磨難。試煉洞是個很貼切的名字，那其實就是對你人生的試煉，也是要你清楚自己人生的抉擇：是要選擇返回塵世生生世世的輪回，還是吃掉金色狐尾消弭于這個一直折磨自己的永生裏？當然我也可以繼續這麽活下去。

只是我要如何才能告訴我們的族人們，那些我們用盡了不知多少個永遠才知道的事實：成仙，還不知道要多久，甚至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道。

其實，此時此刻的選擇，才是我們之後的人生。

就像我們怎知天上的神仙，他們的日子就一定比我們現在在這無盡的永恒裏的日子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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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的霓煙，靜靜地愛撫着自己的守護靈獸，仰頭看了看天，‘不知道白姨成仙的日子，過得開不開心’，她心裏默默祝福着。

跟着霓煙默默回到諸夭之野的紫萼，終于平靜地聽完霓煙所有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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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如何選擇呢？大祭司。”霓煙此問，充滿了戲谑和歧視。

可是紫萼并沒有生氣，他沉默了良久，然後慢慢擡頭看着她。

想了想，微微張了張嘴，才堅定地回答：“如果我說，我想跟随你的選擇呢？”

“什麽？”霓煙有點意外，不解。

“我這一生都在為了囑托而活。師父告訴我，我是未來的大祭司，我必須強大，也必須要完成他的計劃。而全族的夢想不就是那棵金色的狐尾草麽。而如今，我所有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不論多麽傷天害理，多麽的違背本意，但是它們終于都結束了，”紫萼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像是卸掉了他身上所有的包袱和枷鎖，“是不是此時，我終于可以為自己活一回了？”

“你什麽意思，你要如何為自己活？”霓煙饒有興味地看着紫萼問。

“以前的我，是大祭司，我有使命，我不是自己，所以我不能愛你。可現在我只是我，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就這麽追随着你，不離不棄。”紫萼深情地望着霓煙說道。

“呵，你這是在告白嗎？我的大祭司，”霓煙微微笑了笑，然後洋做嗔怪的繼續說，“你可要知道，我的親弟弟水松說我毀了他的一生，那我這一生呢，可全都毀在你手裏？你害我人間凄苦，又擅自封我記憶，後來又不管不顧我，甚至縱容水松傷害我。這麽大的過節，你就不怕我報複？”

“你要如何報複？”紫萼問，但是他呆滞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心底的那一絲害怕。

“呃……至少也得在今後的日子裏給本公主當牛做馬一輩子吧，哈哈！”霓煙清脆地笑了起來。

紫萼發現霓煙在逗自己，而自己居然緊張到都沒有感覺，不由地搖頭苦笑。

但是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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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當牛做馬一輩子，補償你所有的傷痛，從今往後的日子裏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傷害。”紫萼信誓旦旦地保證。

“紫萼，你怎麽不問問我今後的選擇呢？這麽放心，真的不管我怎麽選？”霓煙疑惑。

“有什麽可問的，你不喜歡這裏，你不會留下。而你也不屑要金色的狐尾草，你覺得那是亵渎，你本也不想成仙，那麽……”紫萼伸出手指，指了指霓煙的心紋處。

霓煙也笑了，他知道紫萼這動作，不僅代表了她選擇了自己心紋的彩虹鳶尾，亦是代表了她的選擇遵從了自己的內心。

“你真的會跟着我回去？那可是六道輪回，沒準下一世、再下一世、下下下一世，你本根就找不到我呢。”霓煙開玩笑說着。

“不會的，我一定會找到你，不論你變成了什麽樣，輪回到了哪裏。只是你願不願意等我找到你？”紫萼深情不減，重重承諾。

“那……看你表現咯。”霓煙笑語。

然後，她伸手在衣襟裏摸索了幾下，拿出了幾株彩虹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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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摘下了很久，它們卻依舊魅惑地挺拔着，像是張揚着自己的存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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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敢不敢接？怕不怕我诓你？”霓煙歪着頭笑問。

“不怕。你都說了我已害你一生，這點回贈我又豈會害怕。”紫萼溫馨一笑。

“紫萼，你說族人們都會怎麽選？”霓煙好奇地問。

“他們嗎？……”紫萼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能猜到，告訴我呗！”霓煙更加好奇了。

“真是個好管閑事的小姑娘。”紫萼一邊笑着，一邊摸了摸了她的冰晶似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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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鳶尾散發出的七彩光芒耀眼奪目。

霓煙和紫萼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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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再也不要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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