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動手的是慎以瀾,她并不好意思讓一個僧人動手打架,于是很自覺地承擔起護僧使者的義務,在來人還未近身之時便已出手,輕松拍飛對方。來人穿得是一身紅衣,也被她一并震碎,漫天紅雨模糊了她的視線。

慎以瀾感慨了一下眼前的景致,才頓覺不對勁地問:“诶,那人戴着的那支釵子,怎麽那麽像我的嫁妝?”(#°Д°)

僧人不知何時走到了男子身邊,他微微彎腰看向那人,問:“慎小侯爺,你可還好?”

“……慎小侯爺?我弟弟怎麽會是個狼人,不,我拒絕,這一定不是我弟弟!”o( ̄ヘ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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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我什麽都不知道,爹逼我替你出嫁,我沒同意,然後我就在府裏瞎溜達,然後我就去試穿了一下你的嫁衣,然後就突然沖進幾個人來把我綁走了嘤嘤嘤,我剛醒來就在這裏了嘤嘤嘤,我在這個鬼地方待了好幾天,好不容易看到了活人,而且還是無花大師!我看見無花大師我就來求救,結果你居然打我!我這麽可憐了你居然還打我!我是你弟弟你居然還打我嘤嘤嘤……”

在一間廢舊的木屋裏,小侯爺坐在地上,被震碎的嫁衣只留下了幾條長布,稀稀拉拉地挂在白色裏衣之上,他哭哭啼啼地訴說了好久,時不時還向慎以瀾投來一個嗔怨的眼神,惹得慎以瀾被惡心得遠遠地坐在了門坎上。

“道理我都懂,可是你為什麽要穿我的嫁衣?”

小侯爺哭得更慘了:“娘不讓我穿她的嫁衣……”

慎以瀾扶額:“你為什麽非要穿嫁衣?”

小侯爺抽噎着說:“不啊,平常我也會穿你的小裙子……”

“……”(#`′)

#別攔我我要回家燒衣服##全燒給我的變态弟弟#

無花盤腿坐在角落裏,身上的月白僧衣仍舊一塵不染,他的腰板挺得筆直,目光沉着而冷靜,十足的大師風範,透着生人勿近的威嚴。然後他的面上卻有着柔和的笑意,不由地讓人生出親近之意。

如果不是從小侯爺嘴裏知道他是無花,而她又記得無花是個反派的話,慎以瀾倒真想結交一番。

慎以瀾沒看過楚留香傳奇的原著,這使她對許多人和事的了解甚少,但作為一個善用度娘的大學生,她早在花癡花滿樓的時候,順便一起把原随雲和楚留香的百科都翻了翻,自然也知道了大反派無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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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下山沒多久,先遇原随雲,後遇無花,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っ°Д °;)っ

小侯爺突然一摔手帕,指着慎以瀾喊:“你呢!你為什麽要逃婚!你和無花大師有什麽關系!你還敢偷看他,快說你是不是觊觎大師!連大師也不放過,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慎以瀾!”

????黑人問號.jpg????

慎以瀾一臉懵逼地接受着來自小侯爺的控訴,默不作聲地舉起了手裏的板磚。

小侯爺當機立斷地轉向無花,大喊一聲:“……姐夫!!!”

慎以瀾:“啊哈?”

全程圍觀着姐弟倆詭異行為許久後,一直沉默的無花大師被這一聲‘姐夫’吓得不輕,幹巴巴地咳了許久。直到親眼看着慎以瀾拍碎第二塊板磚後,他才淡淡地說了一句:“慎姑娘,手下留情。”

慎小侯爺立馬撲到他身邊,然而也不敢碰他,只是安靜如雞地蹲在一旁。

慎以瀾疑惑地看着二人,問:“我還覺得奇怪,大師名揚天下,舍弟認得出大師這能理解,可是舍弟平生少有離京,大師是怎麽認得出舍弟的呢?”

“貧僧曾受邀前往沐王府講經布道,與小侯爺有一面之緣。”

看一次就能記住我弟弟的大衆臉?這種謊話慎以瀾是拒絕接受的。

慎以瀾的腦子飛快地轉動,思考着無花作為反派一定在很積極地組織着勢力,或者長興侯府也早就被納入他的考慮範圍之內。而作為侯爺,她爹長興侯爺基本不幹正事,也未在朝中結黨營私,作為小侯爺,她弟慎小猴花在吃喝玩樂的心思似乎比争權奪利要多很多,長興侯府好像也沒什麽可以利用的東西了……

那就只能物盡其用了吧。:)

她一拍手,驚喜道:“哇哦,真是太有緣了!既然如此,大師你幫忙送舍弟回京可好?”

無花:“???”

“舍弟武功不好,現在又被人追殺,我雖然很想送他回家,但是……畢竟我是出來逃婚的,現在回去太沒有面子了,大師與舍弟既然這麽有緣,不如再接再厲,再續前緣,再幫一次忙?”

無花動了動嘴唇,還未說話,慎以瀾立馬又換了個表情:“大師宅心仁厚,慈悲為懷,一定不忍心拒絕我的對不對!QAQ”

“貧僧……”

“大師你可是有要事在身?沒關系,交給我,我們神隐弟子出了名的會辦事,我一定會幫你辦的妥妥帖帖,只要你幫我送我弟回去!”

神隐弟子是出了名的會辦事,辦好一件事之後還能附帶惹事。

無花還在猶豫着,小侯爺卻忽然變了臉色,沉聲道:“慎以瀾,你不能走!”

慎以瀾只以為他要逼她回去成親,二話不說又開始找板磚,小侯爺繼續道:“那幫人追殺的是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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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竹林裏多年未有人練劍,而今日卻有了。可這片竹林裏多了個人,卻少了一種聲音。

少了樹葉落于地摩挲着的細碎聲響。

原随雲穿着一身藏藍色衣袍,他身法變換的極快,從外看,便只看得見碧綠的竹林裏有一道藍色的影子,他使着一把長劍,劍身極薄,像一條細長的銀絲在空中揮舞,他沒有對手,只是純粹的練劍,而劍氣卻很強盛,飄零在空中的落葉未及落地,便已化為碎片。

丁楓侯于竹林之外,看着原随雲練劍,腦海中卻自然地浮出了一句話。

‘……可惜是個瞎子。’

這句話,便是天下人打在原随雲身上的烙印,無論他多出色,只要這一句話,就可以把所有的光芒都遮掩掉,而那些遠遠不如他的人,卻可以帶着憐憫的神色和淡淡的嘲諷看待他,只因為他是個瞎子。

就連從小就跟在原随雲身後、既是手下又是徒弟的丁楓,也經常會在擇原随雲還是原東園為主這種問題上猶豫。

“讓你辦的事,做得如何?”

丁楓一驚,便看見原随雲已從竹林裏走了出來,他的面上帶着淺笑、神采奕奕,長劍反手背于身後,步履悠閑且輕快,帶着世家子弟的意氣風發,卻也不失沉穩。

原随雲剛走到捧着銅盆的婢女面前,丁楓便已上前接過了他的佩劍,看着原随雲将手伸進水中,才道:“熊府的火燒了足足一夜,沒有一人逃出,屬下已經在熊府其他子弟回京的路上設好了埋伏。至于慎小侯爺,被扔在妙僧無花回莆田的必經之處,想來今天也該遇上了。”

原随雲悶笑一聲,道:“居然會想到讓小侯爺假扮新娘出嫁,看來長興侯府裏有趣的人也不少。”

丁楓小心地觀察着原随雲的神色,原随雲看不見,卻在耳力上更加敏銳,他自然察覺到了丁楓的舉動。原随雲将擦手的帕子扔進盆裏,語氣輕快:“還沒找到慎以瀾的行蹤?”

“屬下無能,屬下派人沿着湖畔兩岸都查過了,還是什麽都找不到。”

“不必了,在濟南通往京城的路上,好酒好菜款待他們三人就可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在十二點前更新的夢……破碎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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