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色小城(05)

林媚往後躲, 說眼鏡兒看着呢,腦袋卻被陸青崖摁着, 又親了一會兒才被放開。

“我注意着, 他沒看這邊,”陸青崖松了手, 輕笑一聲, “……哦,現在看過來了。”

林媚趕緊轉過頭去。

與林言謹目光對上, 然而後者也就只看了她一秒,就繼續喝着飲料看視頻了。

林媚松一口氣, 瞪了陸青崖一眼, “你別鬧了。”

陸青崖笑了一聲, 手掌托着她手臂,繼續幫她調整。

裝填的子彈都打完了,手被震得過了好一會兒都還在發麻。林媚确實不能太理解這件事的樂趣, 不準備再試了。

兩人也找地方坐下休息,離得稍有些距離, 但能随時注意到言謹的動向。

林媚和他講本科時候軍訓的事。

“早上五點起床,坐兩小時的汽車,到一個什麽訓練基地, 槍都是固定住的,教官已經調整好了,每個人過去往那兒一趴,扣扳機就成, 來回加上排隊,耗費五小時時間,就為了一發子彈……”

陸青崖笑着,把水瓶擰開遞到她手裏。

“不過那時候我們軍訓的教官是真的帥,某個海軍部隊,白色的制服,特別幹淨,一點灰都沒有。班上女生都要瘋了,說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白馬王子。我們排排長走的時候,好多女生都哭了,”斜他一眼,故意說,“你走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

陸青崖不接她這茬,只是笑說:“白色好看是好看,難洗。”

林媚笑着,拿眼瞅他,又伸手扯一扯他的衣袖,說道:“還是覺得稀奇,你以前多嬌貴的少爺,吃飯的時候菜裏放了店蔥花末子就不肯動筷子了,現在連衣服都得自己洗。”

陸青崖笑了笑,低頭往口袋裏去摸煙,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一整個白天,他都沒想起來抽煙這件事。

摸出一支,點着了,很慢地抽了兩口,才又說話,“你想我做點別的嗎?”

林媚一愣,“別的什麽?”

“轉業,做點別的。”

“為什麽?”

陸青崖斜過目光看她,到底還是沒說真正的原因,“……陪你的時間少。”

雖說現在僅僅只過了林媚這關,言謹知道真相以後不定會怎麽樣,還有林媚父母那邊……每一環都險象環生。

他習慣把事情想得更遠一些,比如等這些問題都解決了,以後跟林媚結婚,言謹的戶口關系這些要怎麽處理。不想委屈了林媚和言謹背一些不好聽的名頭,可要給他們名正言順的關系,勢必需要說出真相。

這樁當年幹的糊塗事,會不會影響他的前途,真的說不準。

這事他委婉跟沈銳聊過,問類似的情況一般是怎麽處理的,沈銳說可操作空間很大,但不怎麽樂觀。

沉默的時候,他的手被握住了。

“我覺得你是屬于這個職業的,”林媚語氣很平淡,“言謹有寒暑假,我也沒那麽忙。”

煙袅起來,陸青崖半晌沒再抽一口,反握住她的手,手指合攏,用了一下力,“……不能事事都委屈你。”

那邊言謹喝完了飲料,朝着這邊走過來了,瞧見兩人拉在一塊兒的手,愣了一下。

林媚趕緊一掙,臉上有點熱,“……眼鏡兒,還看看嗎?”

晚上的行程,陸青崖也安排好了。

開車一小時,到銅河市南郊的河邊去露營。

天一分一分暗,抵達的時候,暮色裏還有最後一縷暖紅的光,最高處星星露出來了,月亮一道淺白的輪廓。

在服務中心租借了兩頂帳篷,拿到河灘邊上支起來。

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往鵝卵石壘砌的火盆裏點篝火,一股幹燥木頭燒出來的味,像是鄉下過年時的氣息。

火燒起來,四下亮堂堂的。

哔哔啵啵的聲音裏,林言謹被陸青崖領着,興奮地跟着學紮帳篷。

紮好了,言謹在寬敞的帳篷裏打個滾,驚叫:“上面是透明的!”

林媚笑說:“晚上躺着就能看星星。”

陸青崖把從服務中心領來的包解開,從裏面翻出花露水遞給他們,“都噴點,晚上蚊子多。”

收拾停當了,三人出去吃東西。

來的人多,怕明火多了出事,這兒的燒烤都是服務中心的工作人員負責的。他們葷的素的的點了一大推,等人端過來的時候,就回到自己的帳篷跟前。

腳下都是鵝卵石,陸青崖停住腳步,彎腰從拾起一枚,側身,一甩手腕,石子從手指飛出去,貼着水面,擦出四朵水花。

林言謹“哇”了一聲。

他從小在城裏長大的,真沒玩過這個,立即纏着陸青崖教他。

兩個人往河岸邊靠近,邊走邊從石頭堆裏,挑出那些能打水漂的扁平的石子。

林言謹抓了一大把,照着陸青崖的示範,把石子抛出去。

“噗通”一下,直接沉底了。

陸青崖笑了,繼續指導。

終于有一枚石子成功打出了一個水漂,言謹激動地蹦了起來。

一大一小兩個人,此刻都跟小孩一樣。

林媚抱膝坐在帳篷前的凳子上,微笑看着他們,側臉被篝火照亮,心口被很暖的水流浸過一樣,太柔軟以至于讓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他們點的燒烤就被服務人員送了過來。

地上鋪上野餐布,林媚喚了一聲,夜色中陸青崖搭着林言謹的肩膀回來。兩人直接就要動手,被林媚拿筷子一打,“洗手!”

她拿着水瓶,給兩人澆水洗手。

吃東西的時候,篝火那邊有人跳起了舞。

西南地區少數民族多,看衣服樣式,領舞的是幾個白族的姑娘,邊唱邊跳,歌聲婉轉。聽不懂,但聽不懂也有聽不懂的韻味。

白族的姑娘挨個到帳篷前來邀請大家過去跳舞,太過熱情全然無法拒絕。

林媚他們吃得差不多了,也加入進去。

大家手牽手繞成一個大圈兒,跟着節奏一塊兒亂蹦起來。

特別的熱,尤其還有火,然而吹過來的風卻是涼的。

陸青崖一手牽着林媚,一手牽着言謹。

篝火閃閃爍爍映他們眼裏,他從未有一刻體會到什麽叫做“百感交集”。

他們其實都是寫好了遺書的,入隊的時候就寫了,交上去統一保管,一年能更改一次。

入隊多年,他一次也沒改過,孑然一身,沒有太多可以囑托的。

然而……下一回修改,他得往裏面填多少內容,才能兜得住此時此刻的心情?

都跳累了,三人到服務中心洗過澡,再回到河邊。

送了冰水過來,但林言謹到底是小孩,興奮勁過去,很快就困,沒喝兩口呵欠連天,下一秒就趴在林媚腿上睡着了。

遠處山的輪廓清晰可見,篝火還在燒着,跳舞的人群漸漸地散了。

他們就坐在河岸邊的石頭堆上,能瞧見映在清澈水中的月亮,小小的一瓣,指甲掐出來的一樣。

陸青崖撿了塊石子,随手投進去,咕咚一聲,那月亮碎了,月光一圈一圈地漾開。

轉頭看林媚,她也正看着他。

什麽也沒說,低頭碰在她嘴唇上。

他們想的是一樣的。

夜一分比一分安靜,林媚頭靠在陸青崖的肩膀上,手臂摟着呼呼大睡的言謹,講他小時候的事。

很多,瑣碎的細節。

去幼兒園第一天,分別的時候不吵不鬧,卻在她走以後大哭了一場——這是後來幼兒園的老師告訴她的。

不高興的時候就擺弄樂高,誰也不理,哄他最好的辦法,就是陪他一塊兒拼樂高,等他心裏舒坦了,主動過來抱她一下,那就代表他已經原諒她了。

外婆過生日的時候,偷偷拿模具做了各種小動物形狀的巧克力,但不說是自己做的,非說是買來的——巧克力外婆好久都沒舍得吃,偷偷冰在冰箱裏,時不時拿出來瞧一瞧……

說到後來,跳舞的人都散了,火也燃得差不多了,有人正在澆水撲火。

陸青崖把言謹抱起來,放進左邊的那頂帳篷裏,拿毛毯給他掖好,又用電蚊拍仔仔細細地掃過一遍。

鑽出帳篷,拉上門。

林媚站在門口,看他。

陸青崖不說話,把她的手一抓,往旁邊那頂帳篷裏走。

腳步有點急,她腳差點兒絆上一塊石頭。

進去,拉上門,他直接脫了上衣。

林媚心髒陡然地一提,“……我擔心言謹。”

“沒事,我放了報警器,虞川搗鼓的小玩意兒,有人碰了,我手機會響。”

林媚笑了。

只是笑了一下,就停住,和陸青崖目光相對。

“……陸青崖。”

他聲音沉悶的:“嗯。”

……

像烤着火一樣的熱,混亂又急促,拼了命地要把對方抱的更緊。

她奮力睜開霧茫茫的眼睛去看他,在一種不知因何而生的顫抖之中去吻他,聽見他嗯了一聲,然後掐着她的腰把她充滿。

這個瞬間,都停下來,長久地凝視對方的眼睛。

陸青崖俯身,把微微發顫的嘴唇印在她眼皮上,然後動起來。

……

“怎麽哭了?”

陸青崖手掌摩挲着她的臉頰,她愣了一下,才意識到。

搖頭,伸手抱住他汗津津的背。

往上,能從透明的頂看見皎潔的月亮。

邊塞的沙漠,到西南的長河,越過了整個國境。

卻還是那一輪月亮,從九年前,到九年後。

停下來,兩個人濕得像是從水裏撈出來。

林媚喘着氣,整個人思緒都有點渙散了,能聽見自己和陸青崖的心跳,一聲一聲,清晰有力。

他嘴唇蹭着她仍然發燙的耳朵,沉聲地說:“……五年前,你生日的時候,去你家樓下等過你。”

林媚登時就清醒了,驚訝地回過頭去。

陸青崖語氣卻很平,“……有個男人,抱着你從車上下來,上了你家的樓,一晚上沒有下來。”

一句話,把很多,很多不甘、不忿,輕描淡寫地交代過了。

林媚仔細地想,那人應該是莫一笑。

那年生日她父母不在家,她在外面喝多了,被莫一笑送回去。莫一笑擔心她一個人,沒敢走,後來又叫來了丁薇,夫妻兩人在她家客房了休息了一晚上。

很多情緒驟然漫上來,梗得她心口發疼,“……你找過我。”

“嗯。”

就在他中彈之後。

生死交關,想到她,無論如何也想回去。

站了一晚上,終于不甘心地承認,很多的路,走岔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直到今天。

【附開車內容,麻煩自己代入,前面後面的不重複添加】

只是笑了一下,就停住,和他目光相對。

喊他名字。

他聲音沉悶的:“嗯。”

捏住她肩膀,直接吻過去。

身體失去控制,往後倒,他手臂在後面墊着,跟着她一會兒倒下去,舔着她的唇,用力地咬,舌尖探進去。

她很快就喘不上氣,喊着他的名字去推他。

手被他捏住,往下拉,隔着褲子,她觸到一團滾燙堅硬。

他抓着她的手,把褲子往下拉,那東西一下就彈出來,頂上已經濕了,擦着她的手。

他掰開她手指,讓她握住,騰出來的手把她上衣脫下,俯下頭,牙齒咬住,用了點兒力道往後扯。

她有點吃痛,“嘶”了一聲,他擡頭,含住她的耳垂。

電流在身體裏亂竄,她忍不住蜷起腳趾,聽見她沉聲說,“手,動一下。”

那滾燙的東西握在她手中,好像有生命一樣。

很熱,像烤着火一樣的熱,混亂又急促。

他一路親下來,從嘴唇到頸項,最後停在胸前,舌尖打着轉地吮咬,手指沿着光滑的皮膚一路往下,覺察到她想要閉上的雙腿,用力地分開,手指隔着布料觸到一片濕潤。

她身體伸出胳膊将他緊緊摟住,皮膚貼在一起,滾燙而潮濕。

感覺到他粗粝的手指扯下了最後的遮蔽,摩挲片刻,緩緩地伸進去。

她扭着腰,“嗯”了一聲,緊着嘴唇又被他吻住。

沒花多少時間,她就已經徹底準備好了。

她奮力睜開霧茫茫的眼睛去看他,在一種不知因何而生的顫抖之中去吻他。

他應了一聲,掐着腰,緩慢而用力的貫入,直接到底。

她仿佛被充滿了,那種奇怪而充實的感覺,全然無法形容。這個瞬間,都停下來,長久地凝視對方的眼睛。

她俯身,把微微發顫的嘴唇映在她眼皮上,然後動起來。

沒什麽技巧,只是純粹的力量,然而即便只是這樣,她在一種漸漸堆積滿盈的感受之中不斷地下沉着。

“怎麽哭了?”

他摩挲着她的臉頰,她愣了一下,才意識到。

搖頭,伸手抱住他汗津津的背。

這動作像是一個邀請,他低頭含着她的唇,更快地動起來……

漸漸有一種失控感,她忍受不了,聲音黯啞地喊他名字。

往上,能從透明的頂看見月亮。

邊塞的沙漠,到西南的湖泊,越過了整個國境。

卻還是那一輪月亮,從九年前,到九年後。

他伸手摸一摸她濕漉漉的臉,把她的手抓住,搭在自己肩膀上,把她兩條腿往上再擡了擡,更快更兇狠地貫入。

一種無法抑制的感覺,潮水一樣漫上來,很快沒頂。

她大口地喘氣,聲音發啞,想喊他的名字,沒喊出聲……

他身體壓下來,啞聲說:“……到我了。”

最後一陣沖刺,要退出來,她把他一按 ,搖頭。

就澆在裏面。

喘口氣,他歇了一下,側身躺下,把已經癱軟的她撈進懷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