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裘德考
第三章裘德考
咚咚咚
在床上盤腿運功調息的花澗游睜開眼,插件列表上顯示最近的人是‘陳皮’,但還是問了一句。
“誰?”
“我,陳皮。有事找你。開門。”
花澗游:……
陳皮晚花澗游幾年進門,算是她的師弟,但這個師弟可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說他是個披着人皮的流.氓混混都算是輕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對二爺和丫頭難得的孝心和敬意——恩,對師父算是孝心和敬意,對丫頭麽……有時候花澗游都會懷疑這丫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和戀母情節。
打開門就看見陳皮一臉陰鸷的盯着她——自從花澗游第一眼見到他就沒見過他對除了丫頭和二爺以外的人有過好臉色,對她這個‘師姐’更是如此。
還記得幾年前,花澗游剛學鐵彈銀花的時候練習射擊移動物體,和她相互喂招的就是陳皮——這小子因為天資不錯才被二爺破例收下,一進師門沒幾個月就已經開始和剛碰鐵蛋子的花澗游喂招了。
二爺、丫頭在的時候陳皮那叫一個手下留情友愛同門,二爺丫頭不在的時候鐵彈子不要命的超花澗游身上扔——麻痹,超級疼的好麽!!!
而且這混蛋還扔的很有技術,力道控制得極好每次都是當時不見傷事後才會顯出來——那個時候花澗游也是個不服氣的倔姑娘硬生生跟他杠上了,心理年齡也不是真的十幾歲也不會去告狀,大不了回去打坐調息第二天一樣活蹦亂跳的。
“有什麽事?”陳皮和花澗游一年也不見能說幾句話,整個紅府的人也都知道紅府二爺的兩個徒弟關系不好,但也從沒見兩人有過大的争執。
陳皮看了她一眼,說:“明天會有一個洋醫生來給丫頭看病,你也一起去,然後好好看看那藥到底有沒有貓膩。”
洋醫生?
在這個長沙城裏的洋醫生,可不多啊。
花澗游皺着眉看着陳皮,她知道陳皮很關心丫頭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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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沒找到丫頭的藥。”陳皮冷哼一聲,“倒是沒想到你是越來越廢物了!”
花澗游危險地眯起了眼,滿臉不悅,“你要是有本事,何必來找我。” 花澗游本身并不是一個心胸寬廣之人,對于曾經羞辱過自己的人花澗游從不會輕易忘記——女人小心眼,不是很正常麽?
紅府的人知道師姐弟兩人不對付,但卻不明白為什麽。
陳皮和她的恩怨可不僅僅只是幼時相互喂招的時候結下來的仇,更多的是她看穿了很多陳皮那張人皮下的醜陋面孔,也見過陳皮很多下作的黑色手段以及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要不是花澗游本身就不好惹,也防他防的厲害,再加上花澗游也不多管閑事碎嘴巴……說不定就陳皮早前沖她下的黑手足夠她提前輪回好幾回了。
兩人雖然看雙方不順眼,但到底心裏還是向着師父和丫頭的,也唯有在這兩人的話題上他們能說上幾句話,否則不打起來還算好的。
“人來了我會注意的。” 花澗游說完一把把門關上砸的陳皮一鼻子灰,陳皮壓下心頭火,憤憤甩袖離開。
花澗游最終還是留了一個心眼,讓陳皮帶着人去給丫頭看病,但絕對不允許丫頭吃對方的任何東西,只允許進行物理診治。
陳皮在這方面還是很信任花澗游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當裘德考拿着他所謂的‘包治百病的特效藥’打算給丫頭注射的時候陳皮一聲‘且慢’讓他停了下來,裘德考皺眉看着陳皮問他為什麽?
陳皮看了他一眼讓桃花把丫頭帶了回去,這才對裘德考道:“我确實是答應讓你給我丫頭看病沒錯,但沒答應讓你給她治。先把藥給我。”
裘德考面皮一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皮已經将藥攥在手裏,“我會檢查一下,要是沒有問題,明天我會去找你。”
裘德考面色鐵青,卻又不能不答應,咬牙轉身就離開。
陳皮将藥交給花澗游,她敲開那針水瓶子用手扇了扇,嗅了嗅氣味,霎時,臉變得很難看。
花澗游并不反對在特殊情況下使用一些特殊的藥品,正如同當年她在劍三做任務的時候遇到肖藥兒時,對于他使毒并不反感,孫師父也對肖藥兒的□□成分配比做過研究,也驚嘆此人對毒理鑽研極為透徹,天資過人,卻也嘆息此人走了偏路,若入正途行醫濟世,當世必定又多一位杏林聖手。
花澗游也很佩服他,卻也非常憎惡他對無辜之人下毒手。但當年洛道屍人遍地,她見阿麻呂在研究屍人解藥之時曾成功改良了肖藥兒的□□配方以此作為逼出屍人體內毒素的其中一道工序。當時也詢問過孫師父,他雖不喜肖藥兒的行事方式,卻對阿麻呂所改良的藥方也是認同的。
世間萬物皆可入藥。
毒性再劇烈的東西只要注意使用方式和成分配比也能挽救人命。
花澗游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也見過鴉/片、嗎/啡,自然認識罂/粟,不僅認識,她背包裏還有一些罂.粟籽罂.粟殼和由這些做成的成藥,但那也純粹只是做制藥用,而成品雖然藥效不錯但也因為極易成瘾,是也她對此物使用很小心,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輕易使用。
就算要使用,也不會考慮對丫頭這樣的病人使用,那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催命!
花澗游這個動作也能更好地讓系統确定這東西的成分——中醫和西醫不一樣,中醫的藥材煮了以後還能看見殘渣,但是西醫很多只能看見成品,西藥的話有很多東西不是見過原物就能分辨出它的産出物的,有系統的存在就是這點好,方便快捷也不容易出錯。
等到醫藥成分欄裏顯現出這藥品裏的成分時,花澗游一臉漠然望向陳皮正要開口卻看到桃花正好扶着丫頭走了過來,她柔柔的笑着看看兩人,對花澗游和陳皮兩人居然站在一起還沒吵起來十分驚奇,道:“楠木,你在家啊。倒是稀奇了,你們兩居然有一天湊到一起卻不吵吵的。”
“我剛從外邊回來,給師娘做了點甜湯,在屋裏熱着呢,師娘去嘗嘗吧。” 花澗游也笑着對丫頭道。
“難為你有心了,最近嘴裏淡的很,喝了藥也一嘴的苦,我去嘗嘗。對了,剛才陳皮帶了一位先生來給我瞧了瞧,醫術保不齊跟你一樣好,只是看了看就說中了我情況。”她說着看向陳皮解釋道,“可我看着他那藥箱子裏那些針啊筒啊啥的就一陣眼暈。我不是不想治好,但我覺得楠木的醫術就很好了,不用再用那洋醫生的法子了。”
陳皮一臉柔光看着丫頭,虛心的點了點頭,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這事剛才師弟就在和我說呢。師娘放心,師娘的病我還是有些法子的,暫時用不到那些洋醫生的法子,要是那洋醫生給您開的藥藥性和我的沖着了那就不好了。” 花澗游看看陳皮那一副孝順孩子的樣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等丫頭走出二人的視線,花澗游和陳皮就回了屋子繼續之前的話題。
她還沒開口陳皮就忙問道:“怎麽,那藥有問題?”陳皮焦急的問,他可沒忘記剛才花澗游那神情。
花澗游瞅着陳皮的關心不似作假,想他肯定不知道其中緣由,指着手中的瓶子,道:“這位裘德考先生可真有意思,我倒不知道原來還有醫生居然是用嗎/啡來治病,”我嗤笑一聲,“包治百病?陳皮,你從哪裏找來的蒙古大夫,虧了你要是沒多留個心眼,你差點就害死師娘了!”
聽了花澗游的話,就連陳皮都一臉憤怒,雖然他不清楚嗎/啡是個什麽東西但他對花澗游的判斷還是很有信心的,花澗游不會害丫頭,如果花澗游說這藥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
“嗎/啡是個什麽東西?”他一臉茫然,雖然知道能讓花澗游生氣的東西并不是好東西,但他卻不能理解那到底是什麽。
“解九爺時常有頭疼的毛病,之前我給他診治的時候知道他有時為了止疼會使用一些帶有極強鎮痛效果的藥物,裏面就有嗎/啡的成分。這東西可以說根本不是正經藥物,雖然也能夠止住丫頭的疼痛,但這對病沒什麽好處,而且這東西人體對它極易上瘾,一旦産生依賴就算以後使用加大計量也沒有任何效果還會對人體免疫系統産生極大的危害……”她看着陳皮一臉青筋,“說嗎/啡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有一種東西裏面含有大量的嗎啡。”——之前提過的加了罂.粟的藥品,就是提供給解九爺的。
“什麽?”
“鴉片。”
!!
陳皮拳頭握緊就想沖出去找裘德考麻煩,花澗游一把握住他的拳頭,沖紅了眼的陳皮搖搖頭。——裘德考和日.本人聯手還想橫.插一竿子進九門,這裏邊的道道哪怕是她再不管實事也知道絕對不那麽簡單,雖然她也不喜歡這些‘外來者’,但在長沙動手,會給二爺和九門惹來麻煩——裘德考必須死,但不能死在‘某個人’的手裏。
這片土地,能平靜多久就讓它再平靜多久吧……
雖然裘德考不能殺,但給點教訓還是可以的,難得的師姐弟二人在這件事上意見統一了一次,當天晚上直接給人套了麻袋,花澗游還很陰險的給他下了毒,裘德考這次不在床榻上躺上十天半個月是不用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