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張啓山
第二章 張啓山
張大佛爺,算得上是長沙城內一大風雲人物,不管是從他的人生經歷和涉世閱歷還是其他任何一方面都遠超九門提督任何一門,不僅位列九門之首還身負軍功,有軍銜——畢竟拳頭硬才是硬道理,張大佛爺可是将這句話發揮的淋漓盡致。
花澗游不關心政/治,她從沒有融入這時代,一顆心冰冷堅硬,把所有對生活的熱忱都遺留在了後世那片熟悉的土地上——也不在乎其他人會怎樣,但她還是得生活下去,所以依然要适應這個時代。
花澗游提着用來掩人耳目的皮箱步出北平站,身邊那個和自己互砸‘繡球’‘畫卷’到‘生死不離’誰都看不到摸不着的蘇沐秋早已經消失不見,而她的好友列表裏的頭像卻是變成了灰色——花澗游站在馬路邊上發起了呆。
“楠木小姐。”張副官站在一旁喊了一聲。
一輛綠皮汽車從身後駛來,車上的人一身筆挺軍裝,眉目線條冷硬,皺着的眉像是永遠沒展開過。
“佛爺。”
“正好要去找二爺,我送你回去。”到底是和二爺過硬的交情,和花澗游也不陌生,張大佛爺也沒擺什麽架子。
花澗游想都沒想就坐了進去,等坐下忽然反應過來不對——跑到火車站來跟我說正好要去找二爺……你傻還是我真蠢?
沒等她糾結完就聞到股淡淡的血腥味,還不是一個人,擡頭看向張大佛爺的臉,打開系統插件,視線望向人物減益8F一欄,上面赫然有一個忽隐忽現的D8F‘魂射’‘銀絲蠱蟲’,就連張副官腦袋上也有一個‘銀絲蠱蟲’的D8F但顏色顯然沒有張啓山的深。
“佛爺你受傷了?”
“楠木小姐,之前聽說你去了上海,這次是二爺讓佛爺專門來接你的,你這次不在,佛爺這回可差點……”
“副官!”
“佛爺……”
“人多口雜,回去再說。”
張啓山說完,便明令司機開車前往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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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早就已經不管‘地下’的事了,不少的‘活計’就交到了陳皮和花澗游手上。
一些盤口交給了陳皮,也有一部分該歸花澗游,不過她嫌麻煩也就沒全接,畢竟她沒什麽管理天分。
以前年紀小又是女孩子二爺也就不強求,但是,今年過了年,花澗游就20了,這個年紀在這個年代當娘的也不少,那些東西不僅是給她的嫁妝,也是為了兩徒弟能一碗水端平。
索性就讓花澗游接手了一些閑職,當甩手掌櫃好拿年底分紅,不多,花澗游也不怎麽在意,有錢拿就好。
但對于結婚——花澗游已經決定注孤生了,就不會考慮這些。
這次張啓山沒等到花澗游回來,差點把命交待在那礦山裏,倒不是她有多厲害,而是花澗游的‘醫術’和功夫都不錯,在鬥裏自保也綽綽有餘,不拖人後腿還能減少傷亡——以前為了學以致用,也會跟着陳皮或者張大佛爺下鬥,雖然好幾次差點把小命玩完兒,到底是漲了不少姿勢。
呵呵。
好幾次驚險的她都開方士直接用‘點罡破煞’來封印了。花澗游無數次的慶幸自己為了那盞燈——‘細參北鬥’把方士技能硬生生練到了5級……否則還真是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些東西給封印了。
雖然九死一生,本事到真見長——都特麽給逼的!!!!
回了紅府,花澗游借着回屋拿了自己包裹裏的一些藥品出來,期間還發現自己放置常用藥箱的地方被動過,藥品也少了很多,想來是二爺給佛爺治傷的時候用掉了。
順便把缺了的補進去——這屋子裏放藥箱的地方并不是秘密,我自己做的藥膏藥丸比外邊醫館醫院裏的要效果好上不止十倍,效果可謂是神乎其神,就連老九門裏不少知道些情況的家主也會通過二爺來說項。
當然,不是免費的。
花澗游想了想放了一份紫品補血丹進去,量不多,就兩粒,哪怕系統一次出産三到五粒,她也沒打算全放進去,畢竟這東西能直接補充血藍,救命的玩意兒總是會被人觊觎。
這藥箱裏一般都會放上一些急救用品和普通的藥品,藥箱的鑰匙管家那裏留了一把,有需要随時取用,花澗游也會經常查看把缺了的補進去。
因為是家用的,效果比給外人的要好上不少,不足外人道,也不外傳,知道的人也就不多。
等她到了前廳,給佛爺和張副官二人拿了一份自制解毒丸藥,他們兩人身上都有蠱毒,還是花澗游沒見過的蠱毒,還得去研究一下才能下定論,叮囑了兩人若平常有貧血眩暈的症狀就把她開的補氣益血的藥吃了,若出現幻覺或其他症狀就讓人來找她。
張啓山聽了醫囑點了點頭便打開瓷瓶活着水吃了幾粒,片刻之後臉色才好看了些。
“哎!佛爺臉色好起來了!”齊鐵嘴咋舌道:“還是楠木你的藥效果好,立竿見影!”
“謝謝了。”張啓山也朝花澗游點了點頭。
“可不是,前幾天佛爺臉色難看的跟什麽似的!”張副官也一臉欣喜。
“佛爺,這次在鬥裏遇到了什麽?” 花澗游邊收拾藥箱随口問了一句。
結果得到滿室的靜默。
“……一言難盡。”
最終,張啓山說了這麽一句便沒有下文。
看診的報酬花澗游還不會向張啓山讨要,她還沒那麽缺錢,紅府也不缺錢,但制藥的材料費和人工費卻會在之後送到紅府,這倒不是花澗游小家子氣,實在是不得不這麽做。
所謂一分錢一分貨,她手中出來的藥效果好到不符合常理,張啓山當年用過以後對她用藥材料産生過疑惑,還專門派人去查了,結果顯示一切正常,後來還來府裏讓二月紅勸說花澗游把藥的配方貢獻出來造福社會……
呵呵。
花澗游一臉懵逼,只能給他胡編了一些極為昂貴卻在紅府購買力之中的藥材,提高了成本造價和繁瑣的制作過程,才堪堪打消張啓山這個念頭。
後來發現花澗游身手越來越好還有一身似是而非的‘醫術’傍身,又是九門中人,等花澗游差不多大的時候就跟二爺借了人帶着她下了幾次鬥,美其名曰——活學活用!
事實證明張大佛爺不僅自身實力過硬,看人的眼光也是杠杠的!在鬥裏,齊八爺也對花澗游‘點罡破煞’封印屍鬼的能力極為驚嘆,一問之下才知她從前的師父除了一身醫術,還是一位方士,能見鬼神、通陰陽,至此對花澗游所使用的方士技能頗為感興趣,不時地央着花澗游想比劃比劃——當然,對此花澗游是拒絕的,因為除了能封印鬼物以外,她對齊鐵嘴那一套家傳完全不通啊!
花澗游在鬥裏的表現也讓張啓山頗為欣賞,大感二爺在除了‘家傳’以外的本事後繼有人——因為花澗游可以說在尋龍點穴、摸金倒鬥方面基本算是個半吊子,頂多就是照本宣科之後帶她下鬥不至于兩眼一抹黑什麽都要人給她清楚的解釋一遍,在理論功夫上,花澗游還是比較紮實的。
別的先不說,二月紅收的兩個徒弟,一身功夫都沒給二月紅丢人,都算是學到家了。
張啓山這次來是想請二爺和花澗游一起下礦。
丫頭這幾年病情穩定了不少,二爺心裏一塊心病算是放了一半——她不是不想完全治好丫頭,但她沒辦法,也做不到,二月紅對花澗游的最低期望便是哪怕治不好,只能活到三、四十歲,他也想就這麽一直陪着丫頭,一步也不離開——對他來講丫頭才是他的一切。
“楠木學藝不精,佛爺還是另請高明吧。”二月紅話一出口,張大佛爺也是一愣——他其實已經做好了被二月紅拒絕的準備,但這次看起來他卻是連花澗游都不讓他帶了!!
“二爺!這……”齊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的好,他也沒料到二爺這次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二爺,楠木的身手和制藥手段,放眼整個長沙城無人出其左右,佛爺雖然确實很想請你出山但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可是楠木……”這就跟以後下鬥都沒了醫療後備沒什麽差別!!
“二爺,我想知道理由。”張啓山皺起了眉,“這次礦裏不比以前遇過的兇險,楠木我是一定要帶上的。”
師父擡眼看了他一眼,“快過年了。”
每年年節前後都是丫頭發病的高峰期,以前一直有花澗游在身邊調理醫治,丫頭比往年要好熬的多,但今年丫頭的病忽然就嚴重起來。
丫頭的身體就像一夜之間回到了花澗游還沒來那幾年,年節前後的寒冬冷氣一灌進屋子,她都忍不住的咳嗽,看她的樣子就像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一般。
花澗游說,丫頭的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能調理,但不能根治——但之前不都還調理的很好麽!
丫頭最近這段時間都離不開花澗游,和佛爺下鬥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要是她不在這段時間丫頭病情惡化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聽了二爺的話齊鐵嘴一愣,“夫人的身體不是好很多了嗎,怎麽……”
“這次,楠木去上海就是去給丫頭尋藥材的……”二爺攬着丫頭肩膀的手略略收緊,丫頭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
二爺到底是沒答應張啓山出山,甚至都沒準許我跟他一起去。
他太在乎丫頭了,不會允許她有一丁點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