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鬼差(四)

第八章鬼差(四)

趙吏的事花澗游想了一天,最後還是沒打算跟二月紅說,這玩意兒一想就不對勁。

但她有點擔心,陳皮是不是會說,但後來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陳皮跪在祠堂,她想了一會兒,剛才見到二月紅的時候他并沒有問自己什麽,想來陳皮被罰跪不是因為昨晚的事,于是也就沒有理會,自己回了房間。

她關上屋,鎖上門,上.床放下帷幔,盤腿,打坐,入定——出魂!

世界在一霎間變成黑白一片。

她站起來,便是整個世界唯一的色彩。

四周皆是游蕩的魂魄,她已經習慣了。

焦點了列表裏的一個名字——挽琴。名字的色彩代表着一個人是否已經死亡,她之所以要問趙吏那兩個問題,便是要确定這一件事。

趙吏一定會把‘太歲’賣給人,至少會賣給昨天晚上在面館的人之一,她只要盯住挽琴和陳皮,那麽她就能知道趙吏賣‘太歲’的原因和趙吏沒有說的‘太歲’的其他效果。

昨天的面館裏,全都似鬼非人,那麽那個挽琴是不是也是趙吏的目标?趙吏為什麽在他們面前講那東西。

鬼吃不吃都一樣的東西……人吃了能‘長生’的東西……花澗游不信趙吏只是随口說說,她看得出來,他很認真,很認真的,在蠱惑在場的活人,也包括她和陳皮。

“師父,我想出一趟城。”

“昨天剛回來,怎麽又出去?”二月紅疑惑的看着花澗游,“對了,昨晚你和陳皮帶回來的東西你師娘随身帶着以後,今天臉色好多了。在家好好歇幾天,等佛爺消息,你也一起下礦。”

“可是……佛爺那邊不是還需要時間麽,我這邊有些急事需要處理,大概一兩天就能回。要是,佛爺那邊有了消息,師父用咕咕給我傳個信,我立馬就回來,不耽誤,成嗎?”

二月紅看花澗游堅決的表情,忍不住問道:“你們是不是惹了麻煩?”

“啊?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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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問你呢,陳皮今早來問我‘太歲’的事是怎麽回事?昨天回來後你們去了哪兒?遇到了誰?你與我一一說來。”二月紅冷着一張臉,“你這次出去莫不是要去找那‘太歲’?”

“……”花澗游臉皮一抽,遲疑道:“師父……”

“那種虛無缥缈的東西你也信?!”

“所以我要去查。”

“你……”

“師父,不管是不是,那人都不是普通人,我想在這方面師父應該能多相信我一些。”

二月紅有些猶豫,“不管怎麽樣,‘長生’這噱頭太過讓人……我怕你和陳皮會着了人家的道。”

“師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長生’對我來講雖然有誘惑力,但我知道該怎麽做才是對的。”她當年出現在二月紅面前的情況太過匪夷所思,二月紅在某些方面很相信花澗游的話也是因為這個,她繼續道:“我只想要弄清楚事實。”

“那人來歷不明,你要怎麽弄清事實?!”二月紅對花澗游的執着有些生氣。

“我手裏的一條線索,要是時間掐的準,基本上所有事情都能弄清楚。師父,我這麽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師娘,太歲,不僅僅只有‘長生’的作用!”

“……”

二月紅動搖了,是的,只要事關丫頭,他在做決定的時候總會有所猶豫。

“只要兩天!給我兩天時間,我會找到答案的,到時候,我也會給師父一個交代。”

一身黑衣勁裝,換了發色後也沒有刻意遮住臉,因為她換了一張系統臉。幾個起伏之後花澗游來到了一處私人宅邸。

她翻身上房頂,這房子挺有古韻,房梁上是幾根縱橫的橫梁,花澗游躲在最上方的柱子後,看着挽琴和她的丈夫一人手持一雙筷子相互夾起盤中兩片肉色的軟物喂給對方——那是他們從趙吏手中買到的‘太歲’,用了一小匣子的黃金。

她不知道趙吏手中的太歲有多大,又有多少,但從肉片的切割大小來看應該不會很大,最多拳頭大小。

兩人咽下口中的‘太歲’,彼此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結果,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可能是太困,也可能是藥效上來了,花澗游就看着兩人一邊一個倒在了地上……她安靜的站在房梁上一動不動,看了看時間,又過了兩個小時,花澗游從屋頂躍了下來,摸了摸兩人的動脈,看了看頭頂上的8F,在确定兩人大概是因為藥效上來才暈過去的,一時半會不會蘇醒,便放心的把人擡到了地上。

……咦!

是她眼花了嗎?為什麽……她覺得……這個男的,怎麽越來越女氣了?!

她又轉頭看向挽琴——說完全沒有變化也不盡然,倒是越妖媚了!

她想到了以前看小說時,書裏講的‘仙人’的各種‘妩媚多姿’的外貌描寫,下意識的把這歸結為一種順應‘時代潮流’的特征,也沒在意,就坐在地上一邊打坐一邊近距離看兩人的變化。

又過了一個小時,這天都快亮了花澗游越看兩人越奇怪,這男人怎麽……越來越變得,和挽琴一模一樣了?!!

挽琴的頭動了一下……花澗游唰一下起身,挽琴又動了一下,她一腳蹬地,直接飛回了房梁上的柱子後邊——已經來不及把兩人歸回原位了。

挽琴揉着太陽穴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在地上也是疑惑不已,可她急切的想知道她和丈夫的結果,伸手去推身邊的‘年輕人’——花澗游幾乎可以想見她看到結果時的情形。

“啊啊——!”

當‘年輕人’一出聲,挽琴看着她就像看到鬼一樣,驚恐萬分,直接奪門而出……他變成了她……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花澗游望着突逢巨變的年輕人,癱坐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時,心裏驀然有種兔死狐悲之感——長生之路已經被堵死了……還好她沒把自己的欲望擴大到連自己都收不回來的地步!

那麽,問題來了——男人變成了女人,那女人呢?!

難不成她還長了丁丁????花澗游一感慨完,思路立馬就跑偏了。

咕咕已經來回跑了三次,都是在催花澗游回去的信息,她比原定計劃多了三天而張啓山和二月紅等人也被裘德考那邊逼得不得不加緊時間,現在已經等不了她先下礦去了,讓她直接前往礦坑在礦下遇。

保險起見,二月紅還給花澗游寄了幾分有關礦洞的資料以及一份手繪地圖。花澗游一看那地圖,整個人就跟被定住一樣——媽蛋,這特娘娘的是人形墓!

花澗游心裏略苦……她對分金定穴太苦手,根本亂不清這種高逼格的墓該怎麽破,要知道連怎麽看地圖都是二月紅手把手教了她五年她才知道該怎麽看才能看到關鍵的地方,是山是水是機關陷阱的圖标,而不是去糾結哪裏有比例尺,哪裏東南西北,……開什麽玩笑,看地圖難道不該看這些嗎?!!

有幾處礦口被标記過,看起來是張啓山和二月紅留下的,花澗游抹掉了所有痕跡,照着焦點目标行走過去。

礦洞裏沒有光,黑黢黢的。

她只能拿出一支火把。這是她一直會備着的東西,每次下墓回來以後都會補充滿兩百只——因為她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用上。

她倒是有不少可以一直使用而且還方便收取的燈盞挂件,但那些都太過惹眼,只是張啓山和二月紅,齊鐵嘴張副官幾人倒還好,大家都知根知底,張啓山等人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但對于其他人麽……陳皮就幾乎沒見過,也不知道這些東西了。

一路上看到二月紅留下的鐵彈子,皺了皺眉,把它們都收了起來——這些要是被後來人看到可就麻煩了。

礦道的階梯螺旋向下,一眼望不到頭,花澗游看了一眼手上的火把,又重新拿出了一根相互交接,點燃了新的,就将舊的那支朝着又深又暗的礦道下扔了下去……

……6、7、8……11、12、13……我去!花澗游看着早已看不到亮光的礦道,那早已看不見火把的光,也聽不到落地的聲音,她懶得再數,也不敢跳下去。

誰知道中間會有什麽機關抽過來?!要是反應不及時,那就得完蛋!

連線顯示二月紅他們就在這個方向上,位置應該是沒有錯的,他們确實來過這邊。

但是……花澗游嘆口氣,幹脆收了火把——她不知道二月紅他們帶了多少人,但至少現在是遇不到,她拿出戲參北鬥,那幽藍的光線其實還是很照的挺亮的。她要快速度,這期間還必須時刻警惕所以手上拿着火把或者燈籠是不現實的,戲參北鬥是直接跟着主人移動的位置偏高不容易擋到視線,花澗游腳尖點地,控制着輕功氣力打算用“Z”字形的方式一層一層向下。

作者有話要說: 再說一遍,我更改過設定,所以有和原文不對的地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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