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英雄
第五章英雄
“大叔！！！”天明哭喊着。
“別……別……殺……”
“嗯？”薩菲羅斯聽到花澗游的聲音把人湊近了一點。
“別……他、們……別、殺……”
花澗游被薩菲羅斯拎小雞一樣抓在手裏，腦子一片空白，腦袋晃晃悠悠的，臉頰腫起了一大半，這個畫面有些詭異，但對于薩菲羅斯來說卻算不得什麽，頂多就是有礙觀瞻罷了。
他看她一眼，連施舍給天明的餘光都沒有。
他把花澗游放到了地上，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的放了一些血在到她嘴裏，他手上的傷口，沒幾秒鐘就愈合了，連結痂都沒有，肌肉就像是活體一般一點點閉合，然後完美無缺的一雙手就這麽在花間游眼前，她卻沒有欣賞的心情。
薩菲羅斯的血順着她的喉嚨一直流進了她的身體各處，開始修複她損傷的部分，甚至牽痛着前胸後背的那道傷疤。
她能感覺到，那些錯位的骨骼和斷裂的頸骨正在一點點的被修複、矯正……幾分鐘後，花澗游已經能扭動脖子和身體，但是胸口上的傷依然疼痛。
她面無表情看向薩菲羅斯，很識時務的不再反抗，她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要比任何人都要強！
“哼，表情不錯，但你的臉比你的表情有骨氣多了。”薩菲羅斯嘲諷道。
花澗游轉過頭不看他，長發遮掩住了她的表情——憤怒遠比恥辱要多。
蓋聶用劍支撐着自己不倒下，他的傷需要醫治，花澗游将自己和蓋聶的血線刷到無法被吸收為止，但似乎就和她一樣，他胸口上的那道傷就連花澗游也醫治不了，可奇怪的是，曾經一直處于驅散後又會反複的內傷圖标已經消失了。
她看着兩人頭頂上那奶不滿的血條，一陣沉默。
天明一直在哭，花澗游給蓋聶塞了不少回複藥，紫金養心丹也給了不少，傷口卻一直沒有愈合，但是好歹命是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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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姑娘……”
“對不起蓋先生，是我的錯，你的傷，我會負責治好的！”她看着薩菲羅斯，覺得自己說話都很困難，“我想……和您，談一談。”
花澗游之前被打腫的臉雖然已經恢複原狀，但她還是覺得自己說話的時候面部僵硬。
至于蓋聶，她其實是有些異樣的雛鳥情節的。
她雖然在某些方面自私薄情的很，但從不是寡義之人，蓋聶待她以誠，她不會忘恩負義。
“哦。也好，”那銀白色的發尾劃過她的脖頸引出一陣顫栗，耳邊是薩菲羅斯猶如來自地獄的聲音：“有些問題，我們是必、須得談談。”黑色的皮制手套在這炎炎烈日下居然透着些溫涼的質感滑到了她的喉嚨處，她說不出話，僵硬的點點頭。
她知道，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事實上，她從沒這麽害怕過，也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在遇到這個人以前，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很強了……
蓋聶剛想說話，就見薩菲羅斯抓着花澗游走出數米遠。
花澗游向他示意無礙，讓他先好好休息一會兒。
感覺到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袖，蓋聶看向天明。
“大叔……那個人是妖……”天明猛地捂住自己的嘴，驚恐的躲到蓋聶身後避開那足以殺死人的死亡射線。
花澗游忍着身上的疼，第一次真正打量起這位‘隊友’。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隊友還可以是黃名或者紅名的……還能強制組隊強制添加的……退都退不了。
如果是在以前，要是他的面部表情不是那麽可怕的話，恐怕花澗游會開始不分場合的YY和發花癡……畢竟歪瓜裂棗看多了忽然蹦出一個超三次元畫風的，讓人思想不跑偏還真不太可能。
薩菲羅斯擰起漂亮的眉峰，收緊了手腕，花澗游便覺呼吸困難起來——她實在不能明白，難道她的脖子就那麽容易拉仇恨嗎？！
“我問，你答。” 猛然回神，用完好的左手握住捏着自己脖頸的男人的手，目光裏盡是渙散的恐慌。
嗓音低沉卻又透着淩厲，好聽是好聽，但，性格卻是和魔鬼差不多了。
花澗游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被卡住脖子要讓她怎麽說話，無法，花澗游只能艱難的點頭表示明白，并示意對方放她下來畢竟懸空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麽美妙。
他比蓋聶要高大很多，他一只手就把她提了起來，她強過蓋聶不止一點點……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不管是在哪一方面。
花澗游平複了下呼吸，看向他……
仰起頭。
……默。
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花澗游往後退了幾步……雖然不知道花姐的标女的具體身高，但也絕對比她現在的身體要高很多——但就算是這樣，花澗游後退幾步看他的時候依然需要仰着頭……還迎着太陽……
“這是什麽？”
诶……？
花澗游看着薩菲羅斯拿出來的東西，整個人都斯巴達了，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這不可能！
‘我的平板！我的包！’花澗游在心中驚叫，“為什麽你會……”這是她記憶中最開始死亡時所帶的，當初家裏爆炸的時候她肩上就挎着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游戲裝備了，能在這樣的時代看到如此熟悉的東西簡直不能更有親切感了好麽！
還沒碰到平板的邊角，電腦就忽然被拿高……麻痹，就知道欺負矮砸！
“我沒問你這個！”薩菲羅斯語氣不善，指着平板上的一組照片，然後劃拉出一個視頻點開了播放鍵——
開頭是女聲哼唱，然後是幾行字幕：
“英雄的薩菲羅斯被命運所捉弄瘋狂的薩菲羅斯被世界所遺忘孤獨的薩菲羅斯被人類所抛棄你的力量令人崇拜 你的力量令人畏懼只有一片翅膀的天使”——獻給我片翼の天使?薩菲羅斯
接下來是最終幻想“片翼の天使”的交響樂曲和網友做的視頻剪輯——整整三分四十秒的視頻剪輯，花澗游在看到開頭的時候就知道為什麽對方的臉看着那麽眼熟……為什麽他的名字會有一種令人絕望的熟悉感。
所謂的‘這是什麽’之下暗含着的另一層意思。
原來你和我一樣……花澗游瞪大雙眼直勾勾盯着薩菲羅斯那張棱角分明、神工天作的臉。
“回答我！！”
薩菲羅斯欺近花澗游，就算他對花澗游沒有殺心，但絕對的身高差卻讓花澗游頓生壓迫感。
“我不知道……啊！”
腰腹的位置被人狠狠拉扯了一下，那附近有結痂的刀傷，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又一次被撕扯開，她疼的直想大喊，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可是她不敢哭出聲，因為比起哭泣和喊叫，薩菲羅斯現在的表情絕對是極端的猙獰和恐怖。
直覺告訴她，要是哭出來的話……一定會被殺掉的！
“叽叽叽叽！！”
一個棕色的小身影跳上薩菲羅斯的肩膀扯着他銀白的發絲焦急的跺着腳爪子——這是……“雲蘿？！！！”它什麽時候跑出來的？！！
花澗游大驚，她都不知道雲蘿跑了出來，在和張啓山一起上前線前她就已經把雲蘿收回去了啊！
“哼！”不過沒等她多想，薩菲羅斯就冷哼一聲，看着小動物極富人性化祈求的目光再看看一臉震驚的花澗游稍稍緩和了些戾色。
“這是我爸爸給我的電腦……”家裏有條件但也不是那種浪費的，所以她爸就把自己以前用的平板給了她，裏面的東西不占內存她也就沒删，但遺憾的是，也沒去看。
“你父親？”薩菲羅斯一手擡着平板，劃拉着電腦裏的幾張照片，放在花澗游臉旁邊似是在比對照片裏的幾張屬于‘女兒’的相冊，忽然，他笑了，那絕倫的美麗卻透着無盡的諷刺和玩味。
“你在哪兒？”
“……”
剎那間，被壓在記憶深處的絕望被挖了出來。
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在薩菲羅斯衣服上。
薩菲羅斯卻極為不耐看到她的樣子，皺眉問：“你在哪兒！”
花澗游緩緩擡起沒有受傷的左手……
她本想随意指一個，卻猛然瞥見薩菲羅斯那張帶着寒霜的臉，顫着手指，指着那張和朋友的三人合照最中間位置的女孩，“我在……這裏。”
薩菲羅斯順着她指的位置看去，表情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就算平常并不在意外貌的薩菲羅斯都能看出來，照片裏的三個人中，和另外兩個相比，最中間的女孩長相并不算出衆，甚至顯得年紀偏小，一副沒張開的樣子。
可是如今站在他眼前的花澗游——紅發、柳葉眉、丹鳳眼、櫻桃小口、瓜子臉，眼角一顆淚痣，研色無雙，哭起來的表情……用以前他聽過的詞語來形容的話就是‘會令男人難以拒絕’。
“這個……是你？！”薩菲羅斯的語氣裏已經是掩不住的震驚和詫異，不亞于在對方‘電腦’裏發現自己和紮克斯以及傑內西斯、安吉爾和那個叫克勞德的3rd雜兵的對戰視頻一樣震驚。
花澗游跌坐在地上，目光微微呆滞。有的東西，不是想忘就能忘記的……不管怎麽讓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它還是存在。
沉默着的兩個人雙雙不願意去看對方一眼，薩菲羅斯古井無波的神情下內心翻騰起來，兩頰微微鼓動，“你父親怎麽會有這些照片？……還有視頻？”再如何震驚，薩菲羅斯依然記得自己要問的事，“他在哪兒？”。
因為這些視頻和照片之後的真相或許就是他所要尋找的答案，又或許，它們會是自己的結局……薩菲羅斯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張張難以入目的“最終形态”
……媽媽……傑諾瓦……片翼の天使？那樣的結局就是自己的命運？！
薩菲羅斯氤氲着暴戾的青綠色眸子裏閃過無數讓人勘不透的東西。
“……死了。”從沒想過這兩個字會如此沉重，沒有去看薩菲羅斯的表情，花澗游繼續說道：“雖然我沒有看過上面的全部……不過電腦在你手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管你處于裏邊的哪一個時間段……你如今也不過和我一樣身處在這個兩千年前的時代裏。”花澗游木然的看着那張對世人來講太過有誘惑力的臉，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和平相處，一起找方法回去，如何？”
薩菲羅斯沒回答她的話卻看着她身上的傷，道：“正宗上沾了我的血和魔晄液。”
花澗游反應極為強烈，“……有毒嗎？！”
不管她用萬花的驅散技能也好治療技能也好，卻收效甚微，那個強大的D8F一直挂在自己頭頂，能不流血就不錯了。而且，她更擔心的是蓋聶會不會受到影響。
可能因為不是真實的人/體的關系，傷口雖然看起來可怕些，結痂以後只要不太過用力的拉扯，除了長得難看了點，還有正常的疼痛以外她都能忍，不然這麽嚴重的刀傷，正常人早就挂點了，而蓋聶，則是因為自己給他刷血的緣故。
薩菲羅斯一晃手正宗便消失在手中，瞥了她一眼，又看看蓋聶，“可能是你……的身體不适合寄生。”而本身的防禦系統又無法完全阻礙傑諾瓦病毒的侵蝕。薩菲羅斯在心裏加上一句。
聞言，花澗游的心霎時間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蓋大叔是真漢子，我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