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雙(一)

第六章無雙(一)

“哎!大姑娘你幹嘛坐在地上!你不燙嗎?!哇!!松鼠!!”天明咋咋呼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花澗游擡頭就看到天明撐着自己的羅傘抖着因長時間站在沙地上而灼熱難耐的腳喊道。

“我們得快些離開了,不然,下一次來的就是秦國的黃金火騎兵了……游姑娘,你沒事吧?”蓋聶身上除了薩菲羅斯附加給他的額外上傷害以外,內傷基本已經好全,看起來簡直和沒受傷沒兩樣,花澗游和天明大呼驚奇。

以防萬一,他們還是休息了一陣。

待花澗游發現自己除了胸口上的傷以外并無大礙,便站起來走近蓋聶和薩菲羅斯。

“蓋先生你沒事了嗎?!沙地被陽光照射滾燙至極不可久坐,你身上還有傷,還是站起來罷。”血浸透了蓋聶的前襟,看着相當駭人,花澗游背着薩菲羅斯給他重新拿了身衣服遞過去,蓋聶頓了一下也沒猶豫太久道了聲謝,就伸出手來接。

花澗游看蓋聶伸過來的手。

那是一雙屬于劍客的手,雖然她也用劍,但或許是因為不是真身的關系,手上連繭都沒有,完全不像他這般……粗粝?

她不知道怎麽去形容。

盡管他什麽都沒說,面上依舊古井無波,但在花澗游看來卻比說一百句都要有用。

蓋聶在天明口中滔滔不絕對花澗游訴說的形象一時間在花澗游眼裏,這個男人的身影顯得越發的高大起來,這是就連她的師父二月紅和蘇沐秋都沒有給過她的感覺,畢竟二月紅太沉穩,而蘇沐秋太年輕。

長時間以來壓抑在胸中的不安霎時就彙聚成無限的酸楚在眼中氤氲,可是她卻狠狠把它壓了回去,她不敢說話,只能沉默,因為,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控制不住自己會撲向蓋聶的方向抱住他痛哭。

被花澗游用一種想哭卻又必須得忍住的目光看着的蓋聶,整個人都怔住了,就連天明都被花澗游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給驚的說不出話來,愣在一旁看她比自己還要像小孩一樣紅着眼眶卻又倔強的壓抑自己大姑娘。

站在一旁端的是高貴冷豔的薩菲羅斯看到此景也只是扯了扯嘴角斜過頭,一語不發。

“叽叽?”可萌可萌的小松鼠雲蘿站在花澗游腿邊左看右看像在尋找些什麽。

“大……”天明咧着嘴剛想說什麽,就見自己的大叔卻反手順了順花澗游的頭發,像是在安慰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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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看着這一幕也有些心酸,本來打算開嘲諷,看看杵在一旁盯的他毛骨悚然的‘白發妖怪’也撇撇嘴把話頭壓了下去。

而隐匿在遠處的墨家兩人看看在一堆屍體中間被蓋聶‘摸頭殺’的花澗游,二人面面相觑,不發一語。

“那個,蓋聶先生,能不能讓薩菲羅斯先生和我們一起走?”

“什麽?!大姑娘你沒搞錯吧?!你要帶着這個怪人做什麽?!他差點殺了你和大叔!!”

“天明。”蓋聶雖然不太理解,但卻也道:“游姑娘是有什麽難處嗎?,其實在下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花澗游跟着自己本就不那麽安全。

“那個,本來我是不該提這個的……但是,你的傷,薩菲羅斯的那一刀砍得太重了……”事實上蓋聶還活着,還能撐這麽久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畢竟不是多有人都有花澗游那樣的外挂的。

蓋聶外傷除了薩菲羅斯的那一刀外都被花澗游處理好了,那一道傷口上的痂疤,若是細看,還真的在蠕動……花澗游心下駭然,聽出蓋聶弦外之意卻也裝作沒聽懂。

“在下的傷……不知道為何,內傷似乎……好了大半。”

“薩菲羅斯先生的刀上有毒,雖然治好了你大部分內外傷,但之前砍的那一刀……恐怕和我差不多,他并沒有解藥,這樣一來我們的傷會一直出于半好不壞狀态。”她不敢說是病毒,雖然說了他們也不一定能明白,但好歹蓋聶的傷她也有責任,“我和薩菲羅斯先生說清楚了,他不會再對我們下手,但你的傷,請讓我待在你身邊将你的傷治好吧,這樣,至少日後我們分別的時候我能少些挂念。”

“在下并無意見,但是若姑娘你們和在下一直在一起,恐怕以後帝國的大軍……”

花澗游搖搖頭笑着道:“這個,我卻是已經想過的,不過,要是有那一天就到時候再說。蓋聶先生你的傷才是最要緊的。”她死不了受點傷難受一段時間沒關系,但蓋聶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他是自己唯一算得上是‘認識’的人,就算是為了回憶一段過去也好,她也想多接觸一下這個人。

別樣的‘化敵為友’方式讓天明膈應了一整天,但也僅僅只是一天他又變得活蹦亂跳起來,似乎只要蓋聶好好活着,對他來講什麽都不重要,依然每天大叔大叔的,喊得特歡快。

之後的幾天,又遇上一波秦軍,但幾乎都沒讓蓋聶出手,花澗游直接拎着劍,轉着笛子自己打自己奶,盡職盡責的給蓋聶‘保駕護航’,至于薩菲羅斯,他好像也樂得清閑,沒事的時候他會看着遠處一言不發,至于看什麽花澗游現在都懶的去猜。

之前自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被天明拿來當梗說了好幾次,就連看她的眼光都變得古怪了許多,而花澗游不時看向蓋聶的背影時又有些尴尬,恐怕蓋聶長那麽大還沒經歷過被一個半大姑娘用一雙通紅的想哭不哭的目光盯着也是很那啥……

還是在薩菲羅斯面前……媽的,簡直更火大了!

花澗游默默撫額,內心糾結。

這真的不能怪她,她看到自己父母被炸碎的樣子時沒有哭,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已經陷入一個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時代當中,再一次‘神行千裏’卻被莫名其妙捅了一刀也沒有哭(……),來到陌生的千年前也沒有哭……偏偏在看到蓋聶要拉自己起來的時候卻想哭了,還是那樣不尴不尬的紅眼眶。

現在她只要一想到當她滿眼通紅,擡起頭來看到蓋聶面色沉靜毫無異樣的臉時就會覺得……卧槽好丢臉!

不過好在蓋聶真的很體貼人,雖然也有可能是他并不在乎。

薩菲羅斯就更不用說了,至始至終就沒在意過。

之後蓋聶基本也沒對花澗游有什麽言語上的安慰讓她更加難堪,只是當時看到她的樣子說了一句:“游姑娘之前定是生在富貴人家吧。”又或者是問她“游姑娘和薩菲羅斯先生以前是認識的嗎?”

不愁吃穿,不事生産,雖不至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确實比現在的情形好了不知道百倍千倍。

因此蓋聶這一問,反倒讓花澗游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好,但又不想說謊,只能淡淡的點了點頭。

不過當蓋聶叫薩菲羅斯‘先生’的時候總讓花澗游有一種穿越時空的即視感,畢竟這個時代的‘先生’二字和以後的‘先生’可是有很大不一樣的,大概是他聽花澗游這麽叫也這麽跟着稱呼吧。

再者,他們居然對薩菲羅斯那張無論怎麽看都不像中原人的臉且偏向歐洲人的體型和西方人立體深邃的五官視而不見……對他的名字也沒有發表任何異議……

事實上還有些微微慶幸蓋聶沒有問,解釋起來太麻煩。

反正兩個當事人都沒有在意這種細節,花澗游就更不會去糾正這之中不一樣的地方……

這兩天花澗游有意無意總是避免和蓋聶有眼神上的交流,但還是很盡責的給蓋聶當好保镖,他身上的傷時好時壞,偶爾也會有加重的情況,她厚着臉皮去問薩菲羅斯是不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但薩菲羅斯也只是冷冷的回了她一句‘不知道’就算完事……

這幾天她一直在查系統裏的藥方有沒有解決方法,哪怕不能根治能抑制一下也好,總不能一直這麽反反複複吧?!

“天明,把熱水端過來,快點。”花澗游忽然沖着拿着烤雞逗弄雲蘿的天明喊了一聲,雲蘿很得天明的心意,又萌又可愛能給人治病而且還通人性,自從有了雲蘿花澗游的傷就是雲蘿在照顧,順便還給蓋聶看了一下……就不提蓋聶跟天明當時的表情了,就連花澗游都覺得很驚悚!

╭(╯^╰)╮她才不會說就連雲蘿的醫術都比自己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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