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是季明莉已經走進廚房，還笑着說道：“不麻煩，不麻煩。”
看她進了廚房，秦瑞陽只好作罷。怪不得季晴兒和這個姑姑不親呢，她最讨厭的就是這一類型的人。
沒等兩分鐘，季明莉端着托盤出來。
秦瑞陽站起身，伸手要去接，季明莉躲過他的手，嗔道：“再跟阿姨這麽客氣，阿姨可就生氣了。”
秦瑞陽只好收回手。
沏好茶，把杯子放到秦瑞陽面前，秦瑞陽輕聲說了句‘謝謝’。
落座之後，兩人随便聊了兩句。
“阿姨，我這次來是為了晴兒的事。”秦瑞陽終于挑明了目的。
其實，季明莉已經猜到了，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季晴兒。
“晴兒這孩子年紀輕輕就……我哥哥和嫂嫂知道了，在天之靈恐怕都無法安歇啊。”季明莉悲傷起來：“也怪我，沒能好好照顧她。”說着，還用手拭了拭眼角。
“晴兒為國捐軀，死得其所，我想叔叔阿姨知道肯定會欣慰的。”
秦瑞陽一番話讓季明莉動作一頓，而後尴尬笑笑：“說的也是哈。”
“阿姨，我來是想要問您，您知不知道晴兒身上有什麽疤痕？”
“她做警察這麽多年，身上的傷疤實在太多了，我也不能每一個都記得那麽清楚。”
“做警察之前，她身上有沒有傷疤？比如說大腿內側……”秦瑞陽一步步引導着她。
聽到他的問話，季明莉手中的杯子忽然滑落，掉到地上，發出玻璃破碎的清脆響聲。她的反應讓秦瑞陽眯起雙眼，眸光犀利的看着她：“阿姨，您沒事吧？”
季明莉慌亂的應了幾聲，蹲下身去撿玻璃碎片。不過眼神四處躲閃，手上小動作也多了很多。心理學研究表明，她表現出的種種全部都符合心中有鬼的症狀。
本來只是想來試試運氣，沒想到還真讓他抓住了線索。
“阿姨，您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秦瑞陽眸光鎖定她。
“那個……晴兒從小與我也不太親近，我……我也不清楚。”季明莉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微微擡頭，僅看他一眼，立即轉移了視線。
秦瑞陽坐在沙發上，翹着一條腿，周身氣勢一點一點散發出來：“阿姨，我希望你明白，我今天只是作為晴兒的朋友，我不希望下次是作為T市警局的組長來找你。”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季明莉身子一抖。趴在地上沉默好久，才又擡起頭，臉色僵硬：“不管你作為什麽身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阿姨，我知道您不喜歡晴兒。”秦瑞陽将氣勢收斂，放下腿，蹲在她身邊，和她一起收拾地上的碎片：“但您是她親姑姑，應該不會做對她不利的事情吧？”
“當然！”她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實不相瞞，之所以問您這個問題，是因為我接到密報，說死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晴兒。這關系到晴兒的生死安全，我希望您能夠據實相告。”秦瑞陽很真誠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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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一場鬧劇
客廳安靜了幾分鐘，秦瑞陽并未打擾她，雖然內心很焦急。知道她現在內心正在交戰，他如果逼得太緊，結果恐怕會适得其反。
幾分鐘後，季明莉把地上的碎片撿幹淨，站起身，随手扔進垃圾桶。而後轉身，看向秦瑞陽：“晴兒雖然是我的親侄女，但她身上有沒有疤痕，我确實不太知情。”
“阿姨……”秦瑞陽擰緊眉頭，沒想到她軟硬不吃。
不等他說完，季明莉下了逐客令：“小秦，不好意思，阿姨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秦瑞陽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鐘，見她是真的要趕他走。他無奈，只好告辭：“阿姨，如果您想通了，随時來找我。”
季明莉沒有回話，把他送出去，關上門，透過貓眼見他真的下了樓。她這才快步走進卧室，拿出手機，撥出一串陌生號碼。
“喂！警察已經發現了，我該怎麽辦？”季明莉握着手機的手都顫抖起來。
“他們怎麽發現的，我怎麽知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我侄女大腿內側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當初你們說沒關系，沒人能發現，現在被發現了，你們說怎麽辦？”季明莉壓低聲音，在屋內來回踱步。
“反正這是你們失誤，被他們發現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你們不能把責任怪到我頭上。”
得到對方指令後，季明莉才把電話放下。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瞳仁不斷轉着，兩只手緊緊捏在一起，手指捏的泛白都沒有知覺。
秦瑞陽出了單元樓，立即給歐陽晴打去電話。
而歐陽晴此時在娘家，歐陽俊一大早就給她打電話，讓她中午務必回家一趟。回到家之後，看到客廳中坐滿了人，而且歐陽俊始終陰沉着臉，空氣中彌漫着火藥味。
她的手機卻在這時适時響起來。
安靜的客廳只有她的鈴聲一直響着，顯得很是突兀。所有人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
歐陽晴抱歉的沖着大家一笑，捂着手機，轉身走到玄關處，這才接起電話：“喂！”聲音盡量壓低。
“你那邊不方便嗎？”秦瑞陽眉頭微皺。
“恩，我稍後給你回過去吧。”歐陽晴說着就要挂斷。
歐陽明明卻在這時跑到她面前，一把搶過她的手機，對着話筒大喊一聲：“喂，秦帥哥，她已經是有夫之婦，你已經沒機會了。”
“喂，喂，喂……”拿着手機，她這才發現對方早就已經把電話挂斷。
她惡狠狠的把手機丢給歐陽晴，眸光泛着火光：“你和秦瑞陽到底什麽關系？”
不待她回話，歐陽俊暴怒的聲音響起：“歐陽明明，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
聽着裏面的暴喝聲，歐陽明明不以為意。倒也沒再和歐陽晴糾纏，抖着腿，吊兒郎當的走回到客廳。來到歐陽俊面前，不耐煩的看着他：“你們說完了沒？真是煩死了。”
歐陽俊大怒，理智在這一刻也都消散，高高的揚起手掌。
歐陽明明不閃也不避，就那麽直勾勾的看着他。
眼看手掌就要落到她的臉頰上，沙發上的黎瑾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腕，擰眉：“管教就管教，幹嘛動手打孩子？”
“她這個樣子就是皮緊。”歐陽俊甩開她的手，胸口處一口悶氣堵着，很是難受。
“明明……”攔下歐陽俊後，黎瑾看向歐陽明明。
“停。”歐陽明明及時攔住她：“我拜托你，別再說那些大道理了行嗎？真的很啰嗦。”
黎瑾頓住，眸光閃過一絲受傷。
歐陽俊轉過身，指着她：“你，你，你這個不孝女……”太過生氣，話都堵在喉嚨說不出來，手指也不停的顫抖着。
“爸，您別生氣，快喝口水。”歐陽晴端着一杯水，讨好的遞給歐陽俊。還懂事的拍拍他的胸口，想要給他理順這口氣。
歐陽明明看着她如此假惺惺的動作，冷冷的挑起嘴角，饒有興致的看着她表演。
歐陽晴站在戰場之外，看了半響，對于這場鬧劇也大概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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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生性不壞
她走進客廳，随意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自顧自的吃起水果來。這橘子還挺甜，她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不遠處的張嫂，喊道：“張嫂，再給我拿些橘子來，謝啦。”
一句話，瞬間把客廳中衆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
看着大家都詫異的看着她，歐陽晴揚起手中的橘子：“真的很甜，不信你們也嘗嘗。”
一看到她，歐陽婷就全身不舒服。她不滿的瞪着她，教訓道：“現在是吃橘子的時候嗎？你看爸爸都被氣成什麽樣子了？”
聽到她的話，歐陽俊看向她的眸光多了些什麽。
“爸，真的很甜，你來試試。”歐陽晴起身，将一瓣橘子遞到歐陽俊唇邊。
歐陽俊看着她，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可是，除了笑容，什麽都沒有。“我沒胃口。”歐陽俊把頭扭向一邊。
歐陽晴收回手，把橘子放進自己口中，淡然的問道：“明明又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嗎？”
被她這樣一攪合，歐陽俊的惱火散去不少。他坐在沙發上，陰着臉，數落着她的罪行。
其他人都驚訝的看向一直認真聆聽的歐陽晴身上，她輕飄飄幾句話就把歐陽俊的火氣散去，實在是厲害。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歐陽明明也看着她，她從醫院醒過來以後，好像比從前有意思多了。
歐陽婷一屁股坐回沙發上，一雙眼睛落在歐陽晴後背上。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歐陽晴恐怕已經死很多次了。
五分鐘的時間，歐陽俊把事情的始末詳細說了一遍。
今天本來是歐陽明明第一天正式開學的日子，誰能想到第一天，她就把人給打了，還把學校的窗戶也砸了。
老師将她教訓一頓，她竟然還屢教不改，竟然還把老師給臭罵一頓。
T市的育才中學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學校，教學質量那是好的沒話說。當初歐陽明明能夠考進去，歐陽俊可是送了不少禮，找了不少後臺。希望她能夠受到學習氛圍的熏陶，收收性子。
沒想到，這性子不僅沒改，還變本加厲。
這事在學校傳的沸沸揚揚，也是育才成立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學生。校長迫于壓力，要對歐陽明明做勸退的處分。
歐陽俊賠了很多不是，才讓他有所退步。只要歐陽明明能夠向老師和那位同學道歉，他可以網開一面，只給她記個大過。
只是這個歐陽明明實在是纨绔不化，不管他怎麽說，堅決不道歉。還說什麽，這樣的學校不去也罷。
說了半天，歐陽俊口都幹了，歐陽晴适時遞上一瓣橘子。
歐陽俊嚼着橘子：“晴晴，你說說這個丫頭她是不是欠揍？”
“爸，您想聽實話還說假話？”
“當然是實話。”
“實話就是明明的做法沒有錯。”歐陽晴十分堅定的說道。
一句話再次讓衆人都看向她。歐陽明明還是站在遠處，看着和剛才沒什麽不同。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手死死捏着衣角。可以想見，這句話對于她來說有多麽大的沖擊。
“你還想給她求情是不是？”歐陽俊皺着眉，不滿的看着她：“我跟你說，她已經無藥可救了。”
歐陽晴輕輕一笑：“我為什麽要給她說情？她昨天才戲弄我一番，我還是記着仇的。”
“那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爸，您可打聽過趙曉軍是個什麽樣的人？”趙曉軍就是被歐陽明明打的那個學生。
歐陽俊被她的話問的一塞，一時間無法回答上來。
“趙曉軍是趙鼎的侄子，趙鼎是什麽人您應該清楚。這個趙曉軍就是借着這層關系，胡作非為。進少管所都成了家常便飯，而那個老師和他也是一丘之貉。”歐陽晴給他介紹完趙曉軍，又接着道。
“我想明明應該是看到趙曉軍又在胡鬧，這才把他打了。至于打碎玻璃，我相信她是無心之失。”
“歐陽晴，你少在這自作聰明。”歐陽明明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般，全身的毛都炸起來：“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才把他給揍了。”
接着看向歐陽俊：“要勸退就勸退，那個破學校，誰愛去誰去。”扔下一句話，不顧他們的反應，獨自轉身上樓了。
“我還沒說完呢，你上哪去？”歐陽俊喊道：“你給我回來。”
只是對方像沒聽到一般，徑直往樓上走，動作都未停一下。
“人家根本沒領情，某人是自讨沒趣了。”歐陽婷語調很幸災樂禍。
歐陽晴沒理會她：“爸，明明雖然有些調皮，但本性并不壞。”上次發布會上，她雖然用蛇，但擔憂別人丢掉工作，還是自己站了出來。從這一點上看，她做事還是有原則的。
“哎！”歐陽俊重重嘆了一口氣，樣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他沉吟半響，而後擡起頭看着她：“晴晴，依你看，這件事該怎麽辦？”
056 幫她追求秦瑞陽
對于歐陽明明，歐陽晴還是很欣賞的。有膽量，有魄力，有原則，還有些頭腦，如果好好引導，相信她的未來會是一片光明的。
所以此時歐陽晴站在了她的房門外，輕輕敲着門。
“屋裏沒人。”
聽着這孩子氣的話，歐陽晴失笑。她擰着把手，接着推門而入。
她的房間不像其他女孩子布置的很可愛，很粉紅。走進去，第一感覺是壓抑。
“沒經過主人同意就進來，很沒禮貌。”歐陽明明怒視着她。
她的聲音，把歐陽晴思緒拉回來，沖她微微一笑：“和姐姐這麽說話，也很沒禮貌。”
二人對視一眼，歐陽明明難得沒反擊。坐在電腦前，把玩着桌上的筆：“有話就快說，我還要玩游戲呢。”
歐陽晴坐在床上，上身後仰，雙手撐在床上，看着她：“你和秦瑞陽是怎麽認識的？”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對于她的問題，歐陽明明感到很好笑。還以為她進來是做說客的呢。
“只有了解你和他相識的一切，我才能幫你追到他啊，還是說你已經對他不感興趣了？”
“用不着你，我自己也能追到他。”歐陽明明昂着頭，很是自信。不過四處游移的瞳仁出賣了她的內心。
“是嗎？”歐陽晴自然不信她的話：“秦瑞陽這個人面上看着對誰都很和氣，其實他生性多疑，很難接近。”
她這話歐陽明明表示認同，這麽長時間，她用盡方法，那個人都沒有絲毫動搖。而且很多時候，她連找都找不到他。
“而且他從不輕易表露他的喜惡，這個世界上如果說還有誰知道他喜歡什麽，讨厭什麽，那麽這個人也只有我。”他的家人都未必有她了解。
“我憑什麽相信你？”
歐陽晴聳聳肩：“信不信随你。”
歐陽明明想了想，回憶起那天他們兩人相處的情景，确實很親密。罷了，反正相信她，她也損失不了什麽。
于是把她和秦瑞陽從相識到現在的種種都描述了一遍，非常詳細。
聽完她的講述，歐陽晴終于明白，為什麽秦瑞陽總躲着這個小丫頭了。小小年紀竟然學什麽色誘？現在的小孩還真是什麽都敢想，什麽都敢做。
“你知道秦瑞陽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嗎？”
歐陽明明用力搖搖頭，很認真的看着她。
“他喜歡……”
正要開始說，就被她打斷：“等等！”
說着，她站起身，跑到衣櫃前，從裏面拿出書包，又回到電腦前。把包打開，拿出一個本。攤開，手中拿着筆。一切準備就緒，這才說道：“開始吧。”
她這一系列動作真是讓歐陽晴大跌眼鏡，她搖搖頭，然後說道：“他喜歡幹淨的女孩兒。”
歐陽明明刷刷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咬着筆看着她：“幹淨具體是指……”
歐陽晴想了好久，解釋道：“你見過嬰兒吧？就是那種感覺，接觸起來讓人很輕松。”
聽着她的話，歐陽明明若有所思。怪不得秦瑞陽總是喜歡躲着她呢，原來他好的是這一口啊？
想着，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看她一直傻傻的笑着，歐陽晴提高了些音量：“喂，你聽呢嗎？”
“你繼續！”歐陽明明回過神，正襟危坐，仔細聆聽。上課時，都沒有這麽認真過。
“他喜歡好學生，尤其喜歡學霸。”
歐陽明明筆速變慢，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她最讨厭的就是學霸。
等等，他喜歡好學生？歐陽明明終于回味出了話裏的深層含義。她繞來繞去又把問題繞回去了。
她扔下筆，眯着雙眼：“歐陽晴，不賴嘛，連我都差點被你騙了。”
“就憑多疑這一點，你和他真是天生一對。”歐陽晴佯裝生氣，從床上起來：“你愛信不信吧，就算我是多管閑事。”
接着，她站起來，走了出去，門被重重關上。
歐陽明明思忖片刻，剛剛歐陽晴的表現不太像是說謊。既然如此，她就暫時按照她的說法去做。
如果知道是在騙她的話，一定要讓她好看。
歐陽明明事情暫告一個段落，歐陽晴出了家門。走出一段距離後，給秦瑞陽打去電話。
“找我什麽事啊？”
“我找過你姑姑了，她看着很反常。”
“反常？”歐陽晴擰眉，難不成這事還跟她姑姑有關？
“查出些什麽了嗎？”
“什麽發現都沒有。”秦瑞陽嘆口氣。他查了近期所有和季明莉有過接觸的人，什麽線索都沒有。
“老秦，我有個辦法或許能試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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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影，二十五世紀的地下雇傭兵之首，不是好人也沒有素質，欠下的恩情不一定會還，但犯了她的人卻一個跑不掉！
一朝睡死，她穿越到楚國尚書府嫡女蘇涼身上，一個本該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卻在寺廟中茍延殘喘的可憐人兒，她想過悠悠閑閑混吃等死的小日子，卻不想各種陰謀詭計都朝她蜂擁而來，。既然如此，就且看她如何排除萬難，揚名九州！
不過誰來告訴她，面前這個人是傳說中那個聲名狼藉，風流成性，背負着斷袖之名的靖國皇子？
“喂，你你你…你脫衣服做什麽？”咽了兩口唾沫，她杏眸一瞪。
“娘子，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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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上面
解剖室剛剛送來一具屍體，唐禹琳帶上手套，穿好制服，正準備解剖，門就被大力推開了。
工作期間，被人突然打擾，唐禹琳很不悅。她的助手看到她面色難看，心裏為那個打擾的人默哀幾分鐘。急忙跑過去，看到來人，擰眉推搡着他：“不好意思，老師正要解剖，有什麽事過後再說。”
只是她的手剛剛觸碰到對方胸膛，那人就出手如電，扣住助手手腕，沒怎麽用力，就把他甩到一旁。
“唐法醫，我有事必須要現在和你談。”男人額上青筋暴起，情緒極力隐忍着。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再不走，我就要去找你們領導了。”見識到對方的力氣後，而且他的情緒顯然很不穩定，助手不敢再随意接近他。
這時，門再次開啓，秦瑞陽匆匆跑進來。
看到裏面這微妙的氛圍，他拉着暴怒青年的手肘：“周挺，你要幹嗎？趕緊給我回去。”
“秦帥，我今天必須要把事情都弄清楚，誰都不能攔着我。”周挺眼睛都充血了。
“周挺！”秦瑞陽怒喝一聲：“我命令你，現在就給我離開。”
由于季晴兒殉職，暫時找不到替她職位的人選，所以秦瑞陽就一直代替她管理着。他也就成了周挺的直屬領導。
周挺只是看了他一眼，腳步絲毫未動。
“唐法醫，關于這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周挺走到唐禹琳面前，啪的把兩張照片扔到她身上。
秦瑞陽将他和唐禹琳隔離，擰眉教訓道：“周挺，你鬧夠沒？”
雖然是在怒喝他，實則眼神一直都落在唐禹琳的身上，暗暗觀察着她見到照片後的反應，一絲一毫都沒有松懈。
唐禹琳從地上撿起那兩張照片，神色間沒有一絲變化。她視線看向助理：“小林，你先出去吧。”
小林看看他，眸中充滿擔憂。唐禹琳沖他笑笑，示意沒什麽事。
得到她的暗示，小林這才走出去。臨關門時，狠狠瞪了周挺幾眼。
“兩位坐吧。”唐禹琳摘掉手套，走到一旁的辦公桌前，倒了一杯茶水，也不管兩人是什麽樣的表情和想法，自顧喝着茶，吃起點心來。
她的辦公桌距離屍體只有一米遠，而她坐的方位正好面對着屍體，空氣中也彌漫着濃濃屍臭味。即使這樣，她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的喝着茶，吃着點心？
二人喉嚨都滾動兩下，一股惡心感襲來。
“唐法醫，我們還是出去談吧。”周挺強行忍着那股惡心，皺着眉提出個建議。
“不用了，我很忙，你有什麽就直接問，問完趕緊離開。”唐禹琳又塞進去一塊糕點，吃的津津有味。
看着她現在的樣子，周挺終于明白為什麽年紀輕輕又貌美異常的她能夠坐鎮法醫科室。
他清清喉嚨，直接切入主題：“季晴兒的屍檢報告是你做的，你當時就沒發現什麽異常嗎？”
“送來的那具屍體根本不是季晴兒。”唐禹琳聲音淡淡的，仿佛說的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
“什麽？”
周挺和秦瑞陽都驚訝的看着她，兩人都知道這份屍檢報告有些問題，可是沒想到唐禹琳會直接承認送來的屍體不是季晴兒。
秦瑞陽眸光幽深，看她承認的如此痛快，而且又那麽鎮定，難不成他和‘晴兒’的猜錯出了什麽問題？內奸難不成另有其人？
“那老大呢？”周挺身形一閃，激動的跑到唐禹琳身旁，想到什麽，雙眼忽然明亮起來：“她是不是沒有死？”聲音中難掩激動興奮。
“不知道！”
周挺臉上的興奮僵住：“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既然送來的屍體不是晴兒，為什麽屍檢報告卻變成了晴兒的？”秦瑞陽将目光緊緊鎖定在她的身上。
“如果沒有上面人的吩咐，我有幾個膽子敢擅自改動屍檢報告？”
秦瑞陽雙眼眯起，泛出危險光芒：“上面人是誰？”
唐禹琳擡起眸，與他對視着，雙手一攤：“抱歉，我不能說。”
“什麽上面人，我看就是你自動主張把屍檢報告改掉的。”周挺脾氣火爆，屬于那種一點就着的性格。
唐禹琳睥睨他一眼，沒說一句話。可那個眼神太過殺傷力，竟然将他一個經常與罪犯搏鬥的警官看的汗毛豎起。
“兩位沒別的事就先出去吧，這份屍檢報告，還有人急着要呢。”唐禹琳站起身，對他們下了逐客令。
直到她從周挺身邊擦肩而過，周挺才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事情沒說完，你什麽也沒想做。”
唐禹琳沒有理會他的無理，一雙眸子看向不遠處的秦瑞陽：“秦組長，你組裏的人都這麽沒有規矩嗎？”
秦瑞陽淡淡一笑：“唐法醫，你可知道擅動屍檢報告是什麽罪名？如果你不說出吩咐你的人是誰？那麽我們只會更沒有規矩。”
“秦組長，你可要想清楚，真的要這麽做？就不怕因為這個毀了自己的前途？”唐禹琳提醒着。
她只是善意的提醒，并非威脅。以秦瑞陽的聰明雖然不知道她指的上面到底誰。可能命令她唐禹琳的，這個上面又有多大官職？又有多大的權利？
“前途？”秦瑞陽冷笑，透過她看向周挺：“小挺，請唐法醫去審訊室坐坐吧。”
“是！”聽到他的話，周挺振奮的大聲應道。很是‘客氣’的對她做出一個手勢：“唐法醫，請吧。”
唐禹琳定定看了秦瑞陽幾秒鐘，見他臉上始終是同一個表情，輕輕一笑。和周挺一起走出了解剖室。
他們離開之後，秦瑞陽站在那久久未動。窗外的暖陽打在他身上，那份堅毅和正氣令人側目。
如果他那麽看重前途，當初就不會選擇做警察。
058 背後的陰謀
唐禹琳就在衆目睽睽下被帶走，每經過一處都會引來低低議論。不出一小時，唐禹琳被秦瑞陽帶走的消息傳遍整個警局。
在警局，唐禹琳和秦瑞陽絕對都是引人注目的。這短短一個小時，這事就傳遍了，可見二人的影響力有多大。
把唐禹琳關到審訊室，秦瑞陽和周挺只是在外面透過玻璃看着她，誰都沒有進去審問。
“秦帥，那人真的會自己來嗎？”
本來周挺是要進去審問她的，可秦瑞陽卻攔住他。告訴他，不用審問。只要她呆在審問室裏，不出一個小時，上面那人就會自動現身。
對于秦瑞陽的話，他從未質疑過，現在這麽問無非就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放心吧，唐禹琳可不是炮灰，不能随意被舍棄。”對于這點，秦瑞陽非常自信。
聽他這麽說，周挺也只好按下焦急，耐心等待。
秦瑞陽看着裏面一臉淡然的唐禹琳，臉上忽明忽暗。從前一直沒把唐禹琳放在心上過，如今看到她這樣，對她倒生出些欣賞。
“秦帥，你說這上面人到底是誰啊？”
“咱們把事情整的這麽大，上面那個人會不會一氣之下，把咱倆都開除？”
“秦帥，你說老大會不會還活着？”
……
秦瑞陽本來在想事情，被周挺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問題問題腦仁都疼了。正要罵他兩句，外面的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周挺也閉上嘴巴。
二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是一震，看來人已經來了，來的倒是不慢嘛。
即使心中做好準備，當看到來人時，兩人還是大吃一驚。
“廖局！”兩人站的筆直，恭敬的喊了一聲。
來人看他們一眼，淡淡說了一句：“你們兩個跟我來。”說完就離去了。
這個中等偏胖身材的局長姓廖，為人剛正不阿，不懂人情世故。只要是對的事，不管有多少艱難險阻，都會一往直前。也正是因為這樣，即便他年輕時戰功赫赫，人到中年也不過是個局長。
不過雖然他的職位只是局長，但卻很受人尊敬。即便省裏的領導，提起他，語氣中都充滿敬重。
他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做領導這麽多年，一個眼神就足以威懾住你。即使像秦瑞陽這樣的人，也被他那個眼神看得心裏撲騰兩下。而周挺全身都打個寒顫，手腳冰涼起來。
跟着廖局長來到會議室，此時的會議室和平時不太一樣，布置的非常嚴密，窗戶都被遮掩起來，門外更是守着兩個人。
這架勢，周挺心中一涼，該不會是要将他二人秘密處決了吧？
秦瑞陽自然不會是他這種想法，如果要将他們秘密處決，就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找他二人來到會議室。
想必晴兒的‘死’背後還隐藏着巨大秘密。
他們進入會議室後，房門被關死。廖局長坐在最中間的位子上，沉聲說道：“坐吧。”
二人依言，走進去，在他最近的位置上相繼坐好。
“找你們來只為一件事，你們要查的事情從現在開始必須要終止。如果你們還要繼續下去，不僅危及自身還會将身邊的人置于危險之中。”廖局長表情非常嚴肅。
“廖局是在威脅我們嗎？”秦瑞陽冷笑一聲。
“不是威脅，是警告。”廖局長看着他。
“自從決定做警察，早就把生死看淡。至于家人，如果有人能讓他們有危險，我倒是挺想見見。”
秦瑞陽嘴角一揚，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自信光芒，非常富有魅力。
廖局長嘆口氣，對于他身上那份自信和難得的張揚，他是非常欣賞的。只是現在，他寧願他能夠韬光養晦一段時間。
“小秦，最近A市急缺人手，你和小周這段時間就過去幫忙吧。”
聽到他的話，二人心中一震。
“廖局……您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合理？”在廖局長面前，周挺一早沒了那火爆脾氣，畢恭畢敬的。
“這是命令！”
一句話把他們所有的話都封死。
去哪裏任職，秦瑞陽無所謂，他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季晴兒這起案件：“廖局，你是不是該進入正題了？”
周挺在此時也把耳朵豎起來，他有預感這次事件背後絕對隐藏着巨大陰謀。
“我唯一能告訴你們的就是，如果你們二人還要繼續插手這件事，季晴兒恐怕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這麽說，老大真的還活着？”周挺激動的雙手握拳，臉上的笑怎麽都掩不住。
秦瑞陽倒是沒什麽表情，心中卻被震撼着。如果說‘季晴兒’沒死，她的靈魂又是怎麽跑到‘歐陽晴’身體中去的？
“老大現在怎麽樣？她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能夠回來？”看到廖局長點頭，周挺興奮的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能說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關于這件事絕不能洩露半個字，否則會不止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還會成為國家的罪人。”廖局長正襟危坐，一臉的正氣。
“廖局……”
“廖局……”
兩人異口同聲，還想從他口中多得出些消息。
廖局長沖他們兩個擺擺手：“出去吧！”
見他态度這樣堅決，周挺看着秦瑞陽，詢問他該怎麽辦。
對于廖局長，秦瑞陽心底還是敬重的。知道他已經把所有能說都告訴了他們，所以沒再追根究底，沖他點點頭，轉身離開。腳步聲很是沉重。
059 吃吃喝喝
由于事态太過嚴重，秦瑞陽在電話中沒敢向季晴兒透露一點消息，見面也不敢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