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李家的事情解決後,安穩了小半月,蕭楓帶着婆婆去醫院看病,激光治療,醫院說等待手術,大概排在半月之後。

我又閑下來了,有時候幫着王伯照看他的冥紙鋪,因為我懂些陰陽法術,順道幫着王伯賣了一些風水小物,王伯賺了錢,會給我一些,說是謝禮紅包。

雲自瑤的戲拍得很順利,她說劇組都算和氣,她是新人,并沒有過度欺壓她,只是她感覺很吃力。吃力在語言上,劇組演員說話很快,她會忘詞,接不上話。王伯說語言是個小難關,多看新聞,跟着主播念詞,很快就會克服過去了。

本港的主播念新聞都是語速如大水沖過一般,很快就過,雲自瑤每日對着字幕練習發音咬字,這半月下來,也略見長進。

這日雲自瑤早收工,買了燒鵝回來吃飯,王伯在下頭喊我,我探出頭去,王伯同我說:“妹仔,同我看鋪子,我出去一陣。”

我同雲自瑤說我下樓,她已經在擺碗筷,“瑟瑟,你快一點,要吃飯了。”

收工時間,人來人往,大家都在同時間拼命,趕着去買菜煮飯,趕着去供書教學,趕着在有限是時間裏多做一點事。冥紙鋪也沒甚麽生意,想想也是,太平盛世,誰整天光顧這些死人鋪子,西化的人都去買鮮花祭拜,誰還喜歡銅盆燒紙錢。

我翻今天的報紙,報紙有個小版塊是連載武俠小說,今日說到韋爵爺調戲鄭克爽,我看得正起勁,外頭就有人叫我,“小姐,小姐......”

我擡起頭,一個男人在叫我,“小姐,有香油紙錢嗎?”

我從小桌下拿了一沓紙錢出來,“多謝,五十塊。”

那人沖我笑,“我要十沓,再來三支高香,一百支散香。我一雙手拿不下,貴店能送貨嗎?”

“我......”

我四周望了一下,王伯不在,我不能走開呀。男人似乎體恤我,“沒關系,我可以等小姐送貨,我這裏有地址,小姐晚上送過去也可以。”

男人留下一張名片,上頭一大串洋文字母,我接過來,“好的,我晚上會送過去的。”

客人才走,李玉璧就攙着婆婆回來了,我擡頭,“怎麽是你?”

他看見我,有些不好意思,“仙姑,你不高興見到我啊?我是路過的,我不是專程來找你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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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戴了一副墨鏡,說是遮陽的,她拍李玉璧的手,“多謝你,那衰仔不知死去哪裏,還要勞你送我回來,上去吃飯吧。”

李玉璧看我,正好王伯從街角回來,我點頭,“那就一齊上去吃飯吧。”

蕭楓在的時候是最恨李玉璧說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的,不過李玉璧似乎對這些特別感興趣,他說起哪家人犯邪,沖撞鬼神,說得頭頭是道。

“前日一個老板家裏的小孩生病,去看醫生,醫生說沒事,但小孩老是發夢,睡不好,晚晚叫,說身邊有人。哎,家裏哪裏有人,肯定是撞了鬼啦!結果小孩爸爸去找神婆,晚上就打小鬼咯,打了三次,燒了幾盆紙,如今不就好咯。”

雲自瑤捧着飯碗,“這麽邪啊,真是撞鬼嗎,那小孩好了嗎?”

李玉璧看我,“仙姑,你說,你說這是不是撞鬼,就是你那日收服的那一種?”

我低頭吃飯,沒有做聲。王伯卻道:“狗屁撞鬼,哪有鬼是用鞋底板能拍死的,如果是這樣,那你不如也去擺檔做生意咯,看有沒有人幫襯你?”

我從口袋将方才那人名片拿出來,“王伯,這是一位先生的地址,他要香火燭油,買的多,讓我們送去他家裏。”

上頭是英文,李玉璧接過來,“喲!是大狀啊,大狀還買香油,信邪?難不成是做了甚麽虧心事?”

婆婆拍他,“衰仔,人家買紙錢拜先人,你就說人家做了虧心事,你是不是自己做了甚麽虧心事?”

李玉璧道:“人家留學回來的都是信耶稣的嘛,哪有拜佛的,這不是見鬼是甚麽?”

吃了晚飯,雲自瑤又去看電視念臺詞,婆婆要休息,李玉璧回家,走到門口,他轉過頭來,“仙姑,我同你去送香油啊,我好想知道那大狀要這麽多紙錢幹什麽。”

我看王伯,王伯又看地址,“不遠的,就在隔鄰街,你去也可以,興許還能拿一點小費。”

我和李玉璧各拿了兩袋東西,我拿香,他拿紙錢,隔壁街比我們這邊清靜很多,樓也沒有這麽擁擠,李玉璧擡頭,“仙姑,到了,就是這裏,到了。”

雇主住在二樓,一樓是店鋪,二樓是個疊層,裏頭是有樓梯的,傭人來開門,裏頭原來在辦喪事。

晚間那男人看見我,“小姐很守時。”

他已經換了衣裳,方才的灰色襯衣已經換成了白色的西裝,裏頭還襯着一個黑色的領結,我點頭,“多謝惠顧,原先是一共一千六百塊,現在高香一支便宜四十,優惠以後,是一千四百八十。”

男人從皮夾中取出兩張千元港紙,他接過我手中物品,又将錢遞給我,“不用找,多謝小姐這樣守時。”

傭人接過了李玉璧手上的紙錢,李玉璧杵我,“仙姑,你看這屋裏是不是很怪,外頭這麽熱,裏頭很冷......”

我接過錢,放進自己口袋,扭頭就要走,李玉璧跟着我,“仙姑,仙姑......”

他小聲嘀嘀咕咕,咱們還沒出門,那頭燈就滅了。

“啊!”

年輕女人尖叫的聲音,那年輕男人趕緊說傭人,“去看小姐,小姐不舒服了。”

男人扭頭看我,“家裏有喪事,不招呼二位,二位請便吧。”

我點點頭,“您忙,咱們也告辭了。”

寒冷的鐵門又緊緊閉上了,李玉璧拉我胳膊,“仙姑,有鬼,有鬼呀......”

“噓!”

待下樓,回到大街上,我擡頭看了那戶人家一眼,“沒有鬼,有心鬼。”

李玉璧圓臉都皺成一團,“心鬼?這是甚麽鬼,很邪的嗎?”

“裏頭是沒有邪物的,只有風水陣,裏頭遮陽,幾堵橫牆鎖住了陽氣,那姑娘叫一聲,是因為她也快死了。”

“她也快死了?仙姑,誰要害她,誰要殺人?我報警啊!”

我搖頭,“那女子的房間在三樓,樓上有個鎖陽陣,就是造一個吸盤出來,将人的陽氣一點點掏空,住的久了,身子就虛。那屋子冷,牆面卻光亮,說明人的精魂已經空了,沒有疊影,就是沒有內火了,那女人活不長的。你看吧,那屋裏過幾天又要死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花好多力氣在《名利場》身上,這邊慢慢寫,大家不要着急...嗯,我慢慢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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