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概因為天氣太好所以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尤其是他的臉頰。

“少啰嗦,”他收回目光低下頭,又像是撇清,急急的解釋了一句,“是因為阿稚的媽媽,阿姨不是說了要我們護着你麽。”

“哦……”身後那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仍舊帶着微微的笑意,“那謝謝阿姨。”

衛野:“……”

兩人回到了教室裏。

見安寧回來,有那麽幾雙好奇的目光朝她望去。

在見到她身後的衛野後,好奇升級,變成詫異。

不過在衛野冷冷的目光掃過來以後,大家又都收斂的低下了頭。

程何稚仍舊在翻手裏的那本足球雜志。

在兩個人坐下以後,他朝衛野看了一眼,眼神突然的也有些意外。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他問道。

“扯。”衛野坐下以後就趴到了桌上,“我要睡覺了,別吵我。”

“都快下課了還睡什麽睡?”程何稚好笑的跟了一句。

安寧拿起筆來繼續解題。

不用回頭都知道後頭那兩個家夥現在是個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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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一個趴着而另外一個在鬧他。

她寫了幾筆,卻有點靜不下心來。

腦海裏總浮現出那雙清澈中帶着關心的好看的眼睛。

說起來,在這個世界裏,她接觸的最多的就是他們兩個。

上學時在一起,放學了還能遇見。

而現在……她對他們有點改觀了。

一開始,覺得他們是玩世不恭的混混,不思進取的暴力份子。

但現在看來,其實對她挺忍讓的。有溫和的一面,也說話算話,很值得信賴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半夏微涼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19 21:27:27

謝謝地雷呀~~~M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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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快樂喲~~

最近事多啊~~各種的事還有各種的小心事~~~

暖暖的周年活動我都直到今天才肝~~

唉~~感覺快要肝不動了~~

玩太久了又舍不得删(┬_┬)

☆、第二個世界

興許因為安寧被宋春英帶走卻能毫發無傷的回來,大家對她也多了幾分顧及。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班裏的女生們逐漸對她客氣了起來。

有交談,有相處,越發覺得她人還不錯。

相處融洽,安寧看上去也不再那麽孤零零了。

她最近的人生就像是一條寬闊的河,雖然會翻起小波小浪,但整體還是平靜舒緩的流淌着。

安寧仍舊待在這個世界裏面。

作為轉校生,已經習慣在這所學校裏的生活了。

下午有體育課。大家都換上了運動服。

碧綠的草地上少年們在追逐奔跑。

今天男生們之間有足球比賽,女生們可以自由活動。

自由活動,多數人都沒有活動,只是坐在一旁的臺階上說笑旁觀。

安寧也坐在臺階上。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往日裏形影不離連體嬰兒一樣的衛野程何稚今天卻沒有一起上場。

一個在場上馳騁,另一個卻只是站在一旁。

安寧看了看雙手插袋,站在一旁的衛野,又看了看奔馳在球場上,驕傲肆意的程何稚。

“天氣真好啊,”安寧身邊的女生伸了個懶腰感嘆,“陽光好暖和。”

“嗯,是啊。”安寧點了點頭,看着程何稚,接着說道,“那個家夥……程何稚看上去踢球好像很厲害啊……”

球場上的那個人,身形靈活,傳球精準,射門的時機也把握的很好。

看來,把打架的身手運用到球場上也很出色呢。

“嗯……是啊,”她身邊的女生聞言點了點頭,“據說有俱樂部的教練看中他,想要好好的培養呢。”

“是嗎……”安寧輕輕應了一聲,那倒是個不錯的出路呢。

“唉……”身邊的女生嘆了口氣,“真是令人羨慕啊,平時在學校裏那麽嚣張,都不認真學習,卻還有那麽好的出路呢。”

安寧笑起來:“他們有欺負過你嗎?”

“到也還好啦。”女生抓了抓頭,“他們不欺負女生的。”

她們在場邊說着話,場上程何稚又進了一個球。他興沖沖的跑到場邊,跟衛野擊掌慶祝。

衛野臉上帶着笑,不過在程何稚轉身以後,那笑容立刻就變得有些黯淡。

球場上程何稚一個人帶着節奏,最佳球員最是引人矚目。

不過看了一會,安寧還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到了衛野的身上。

他靜靜的站在那,看上去卻并不平靜,整個人顯得有些矛盾。

似乎在高興,又好像在失落。有一些期待,但又更像是在失望。

安寧覺得有些奇妙。

把打架當吃飯,活的這麽沒心沒肺的家夥,竟然也會出現這樣複雜的情緒啊。

感受有道目光注視着自己,衛野朝她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他很快收回目光。又朝場上的程何稚看了一眼,低了低頭,朝教學樓走去。

走到了教學前的水池邊。彎下腰,掬了一把水撲到臉上。再直起腰來,他身邊多了一個人。

安寧長發綁成雙馬尾,被運動服掩住身材,只顯出修長的腿。她雙手背在身後,幾步外安靜站在那裏,注視着他。

“幹嘛?”衛野抹掉了臉上的水。

安寧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過去給他。

衛野接過紙巾,擦了擦臉,然後又看了她一眼:“怎麽還不走?改變主意了?”

之前不是說要保持距離麽。

“你剛才在想什麽?”安寧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這麽問道。

“……”衛野也同樣不想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紙巾謝謝了。”他這麽說着就打算繞過她往前走。

“程何稚踢球不喜歡嗎?”安寧在他身後問道,“還是程何稚成為職業選手不喜歡?”

大概有點明白他的心情了。

無論做什麽能可以在一起的朋友,到了現在,卻好像站在了岔路上。

妒忌嗎?

她其實并不是過來質問他的。

因為比起妒忌,大概更多的是孤獨。

他所顯露的孤獨,讓她有點沒有辦法視而不見,讓她不由的就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邊。

衛野腳步一頓,慢慢的轉過身來。

她漂亮的眼睛就像是一汪平靜的湖水,澄淨的湖水裏映出了他的影子。

原本是想要否認的,可是他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理解。

作為孤獨慣了的人,安寧的确是理解他的。

越是孤獨的人越是害怕孤獨。

有人陪伴多好,誰都不想要放手的。

常常在程何稚家留宿不回家也沒有關系的這個家夥,家裏面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但他總有一點好過她,那就是有個至交好友。

所以很難放開手吧。

“阿稚他……”衛野對她說道,“這個學期結束,就要去足球學校了。”

去足球學校,專攻足球,進行系統的訓練。

其實這個學期就應該去的。

他雖然沒說,但衛野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留下來再陪他一個學期。

“就算那個家夥去了足球學校,”安寧對他說道,“你們也仍舊是朋友啊。”

這并不是一個單選題。

不能常常見面,難道就不是朋友了嗎?

衛野看着她,笑了笑:“你不用安慰我的。”

做朋友,講究的是志同道合。

當距離越來越遠,當層次越差越大。

不同的眼界造就不同的觀念。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還仍舊是朋友嗎?

“……”安寧笑起來。

她的确是在安慰他沒有錯。

一個人走遠了,一個人站在原地,那當然是不行的。

“你也想想辦法追上去吧。”她接着說道。

“我?”衛野自嘲的笑了笑,“我怎麽去?”

頓時又回到了剛才站在球場邊的情緒裏去。

除了打架,他什麽都不會……

原來是因為這個在發愁嗎?倒比她想的更加深刻啊。

“你有什麽夢想嗎?”安寧問。

“……沒有。”衛野回答。

他的人生,根本毫無方向。

假如不是程何稚率先有了目标,他現在還未必能意識到這一點。

“現在想一個還不晚。”安寧笑道,“想總好過不想,動也好過不動。只要邁出一步,未來總會有所改變的。”

說的還……真是簡單。

衛野抿着嘴唇看她。

但人生,說不定也沒有他想那麽的複雜。

“那你呢。”陰霾暫時被掃去,他彎着嘴角勾出了一個淡淡的笑,“你有什麽夢想嗎?”

“我?”安寧被問到了。

她其實,也沒什麽夢想的。

“我的話……”認真想了想,她回答道,“目前的夢想大概就是好好活着吧。”

她說的是實話,衛野卻嗤之以鼻:“你這算是什麽?”

安寧哈哈笑着補充:“外帶拯救人類,改變世界。”

衛野也哈哈的笑起來:“真看不出來,原來是個中二少女。”

安寧笑着不解釋。

“阿野,”比賽大概是結束了,遠遠的,程何稚一邊喊着他的名字一邊走了過來,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目光在他們身上掃視,“你們在聊什麽?”

“沒什麽。”安寧率先開口,然後朝衛野看去,“剛才只是好奇,并沒有改變注意哦。”

這麽說着,沖他揮了揮手,轉身朝教室走去。

衛野站在那,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原來是在回答了他剛才的第一個問題。

看着她的背影,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看來……”程何稚伸出胳膊架在好朋友的肩膀上,“發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呢。”

“沒有的事。”衛野矢口否認。

“真的?”

“真的,跟個小丫頭能有什麽事。”

兩個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的走了。

不遠處有個女生躲在那裏,在他們走掉以後,跑到了宋春英的身邊,把剛才看到的事都彙報給她聽。

“你說安寧跟衛野聊的很開心?”宋春英皺起眉來。

這就有點棘手了,畢竟,她可不想跟衛野有什麽正面沖突。

但是很微妙。雖然就平時來看,安寧和衛野很少交談,并沒什麽交情可言。但是她們把安寧帶到衛生間去的那一天,衛野出現了。

因此今天在聽到這樣的消息是,好像也并沒有感到太過意外。

“他們聊了什麽?”宋春英接着問道。

“離的太遠了沒有聽到。”女生回答,“但是衛野洗了臉,安寧給了他紙巾。”

好像的确是有些不一般。衛野似乎還是第一個跟女生走的這樣近。

“我們怎麽辦?”另外有女生問道,“計劃……還要進行嗎?”

“當然了。”宋春英咬了咬牙,“決定好的事為什麽要改變。今天也許只是個巧合而已。這幾天大家不都觀察過了嗎,安寧每天都是一個人回家。”

想要給安寧一點顏色瞧瞧結果卻帶了顏色回來。因為這件事宋春英最近在學校裏威信大減。

能在宋春英手底下安然無恙,大家理所當然的覺得安寧大概更厲害一些。

宋春英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雖然她打不過安寧,但誰也沒說不能請外援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不追上的話朋友是會走遠的哦~

☆、第二個世界

安寧放了學,才剛走出校門就被人給堵了。

為首的是個熟人,她們班大姐頭宋春英。

“我有朋友想跟你聊聊。”她對安寧說道,那趾高氣揚的勁又拿了出來。

打的什麽算盤,安寧一眼就看的出來。

這一波波的,煩不煩。

“是嗎?”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改天吧,今天我沒心情。”

這話說的是有點傲了。

她是不想嚣張,但是有的時候吧,果然一點客氣不得。

“哈?”宋春英笑着問道,“你怕了?”

“怕的應該是你吧。”安寧站在那,臉上仍舊帶着冷冷的笑,“畢竟,學校裏咱們可是天天都得見面呢。”

這句話是警告。

她在學校,要是樂意,天天都能修理宋春英。但宋春英,她還能天天找人來堵她不成?

“你……”宋春英氣焰不由的弱了一截,可不就是氣焰弱了才想找回場子麽,一想到這個,火氣又蹿了出來,“有種你跟我走啊!”

安寧嗤的一笑作為回答。

“給我抓住她。”宋春英恨恨的下了指令。

再嚣張啊!嚣張也不會就是這一會兒,走着瞧吧。

今天她特意叫了她認的哥哥,社會上的混混們過來。

安寧就算再厲害,她還能打的過男人們嗎?

待會就要她好看!

她身邊兩個女生對視一眼,對安寧有些顧及但還是伸出手去抓住了她。

校門口拉拉扯扯的,已經有不少人都朝她們看了過來。

真是煩人。

安寧微微皺起眉。

看來事情還是得解決。并且要解決的話,還是得私下解決。

不然假如在這裏做了什麽,恐怕大家得把她劃入宋春英一流了。

“走把。”她淡淡說着,手輕輕一揮,就把抓着她的那兩個手給揮開,“帶路。”

宋春英哼了一身,轉過身去,走在了前面。

不遠處的弄堂裏,站着幾個社會青年。

染的五顏六色的頭發還有手臂上的紋身,看的出來大概是沒有什麽正規職業。

“哥。”宋春英加快腳步,走到當中那個青年的身邊,親熱的叫了一聲。

“人帶來了?”

“嗯,就是她。”宋春英轉過身朝安寧看了一眼。

那名青年也在看她。

他原本揚着下巴斜着眼,但随着安寧慢慢走進,他揚着的下巴,不由自主的,慢慢壓了下來。

等安寧走到面前,他的姿态已經變的完全端正,看着安寧的表情,甚至還帶了幾分的殷勤。

“安寧……”他念着安寧的名字,看着安寧的那張臉,點了點頭,“這可是個好名字。”

“哥!”宋春英驚愕的叫了他一聲。

他現在的表情可是很危險的,學校裏有很多男生們,都是用這樣的表情來看安寧的。

她還以為他好歹也多見過一些世面,不會輕易就被迷惑呢。

這青年,市面的确是見的稍稍多些。可就算見的再多,仍舊很難見到像安寧這樣漂亮又氣質獨特的女生啊。

五官的精致,學生仔的純真,隐隐的孤傲疏離,完全勾起人的征服欲,簡直一看就受不了了。

不單是他,連他身邊的那些人都看直了眼。

他被宋春英這一叫,打斷了跟美女的交流,有點不高興,但也微微回了神,想起來今天這一次會面的目的。

“嗯,那個……”他先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陳浩,你可以叫我浩哥,我聽我妹妹說,你們在學校裏好像有點誤會。”

“誤會麽……”安寧笑了笑,冷冷朝宋春英看了一眼,“似乎沒什麽誤會。”

笑容加分,聲音也加分。

陳浩看着安寧的目光頓時更熱切了。

“我就說嘛,”他咧着嘴笑道,“都是同學,彼此之間能有什麽誤會嘛。”

“哥。”宋春英皺着眉又叫了一聲。

她覺得,男人果然都是不能夠相信的動物。

陳浩也開始覺得宋春英有點煩了。

他不耐的朝她瞥了一眼,突然記上心來。

“這個……”他托着長音,對安寧說道,“阿英她好歹也是我的妹妹,有些話咱們還是要說清楚的……”

混混打官腔,這畫面挺有意思。

安寧勾着嘴角也不搭腔,安靜聽他忽悠。

見她沉默不語,一點緊張擔憂也沒有,陳浩雖然好像踏空一腳有些失落,但也只能接着往下說。

“道上規矩,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看着安寧,“但你這麽漂亮的姑娘,我哪舍得朝你下手……阿英是我妹妹,做哥哥的要替妹妹出頭。但要是你……”他嘿嘿笑着,說出重點,“你要是做我女朋友,那你就是阿英的嫂子,大家一家人,什麽事都好說了嘛。”

“……”宋春英不滿的朝陳浩看去,結果被他一眼給瞪了回來。

她在學校怎麽耀虎楊威,在陳浩面前也不敢造次。

那不滿只能默默咽了下去。心裏郁悶的不行。

今天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假如安寧答應,以後她豈不是都要看她的眼色過日子了?

就因為這張臉,她又嫉又恨的看着安寧。

就因為這張臉,輕易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往日裏陳浩還時不時的跟她親密暧昧。但在看到了安寧的那一瞬間,這一切都被抹煞了!

可是要不是她非要把安寧帶來,陳浩又怎麽能見到安寧呢。

所以說,做人幹嘛要那麽多戲。

而且她擔心的事也根本不會發生。

安寧當然不會答應。

別說是現在,就算是身體強化以前,她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威脅就低下她的頭。

“假如我不答應呢?”她淡淡的反問,聲音裏帶着一點點的冷。

“呵呵……”陳浩也立刻就冷下了臉,“那就只能……”

給她點顏色瞧瞧,吓吓她,讓她知道厲害,不得不屈服。

他這麽想着,可是話并沒有說完。

有個人打斷了他。

“只能怎麽樣啊?”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在安寧的身後響起。

“衛野?”陳浩皺起眉。

看來他對衛野非常的熟悉。

被人群擋着,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就從他的聲音辨了出來。

衛野的聲音沒有程何稚那麽沉,但也很有磁性,另外還有配合着他的皮膚,他的眼睛,他漂亮的那張臉的少年感。

辨識度很高,在聽到的那一剎那安寧也認出來了。

“他怎麽會來?”她聽到宋春英小聲的低估,“他不是跟程何稚一起走了麽……”

扭過頭去看衛野。她看到他雙手插袋,跟往常一樣,慢悠悠的邁着腳步。

他悠閑的走到她身邊,伸出手輕輕一扯,就把她扯到了自己身後。

“怎麽着?”陳浩朝他眯了眯眼,“今天你要多管閑事?”

随着他的這句話,原本靠牆站着的那幾個混混都站直了,往前邁了一小步就把衛野和安寧兩個人給圍在了中間。

弄堂本來就小,再被圍着很容易就産生壓迫感。

“怎麽說呢,”衛野笑了笑,一點也沒把壓力放在心上,仍舊是那麽懶洋洋的模樣,“這畢竟是我們學校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這話倒叫陳浩沒什麽話說。

他剛剛還跟安寧說到規矩。

但要說規矩,這學校,衛野是老大,學校的事,他有話語權。

要算起來,今天還是陳浩手伸的太長,到他的地盤來管閑事。

“哈……”陳浩笑了笑,看了看安寧,還是不甘心,“這小妞跟你是什麽關系?假如是阿野你女朋友,你要帶她走我絕無二話,但要只是同學,犯不着吧……”

安寧擡起頭朝前看去。

她站在衛野身後被他整個擋住,現在都看不到陳浩的人,就只能看到衛野的後背。

這家夥,平時看着挺瘦的,但這個時候看起來,這後背倒是挺寬闊的。

她又朝四周看了看。周圍很多人,男生女生都有。有個詞叫寡不敵衆,也不知道衛野會怎麽應對。

她并不害怕,只是好奇。

“哈……”衛野笑了,仍舊是有點欠扁的,懶洋洋的聲音,“我衛野想帶一個人走,什麽時候還要看她跟我是什麽關系了?”

這話……安寧覺得,還是對的起他那寬闊的背的。

陳浩目光陰晴不定,心裏一連出了很多念頭,最後他只是沉下了臉。

“成,”他對衛野說道,“今天是我越了界,你們走吧。”

他一擡手,圍着衛野安寧的那些人全都散開。

衛野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安寧當然是跟他一起。

一直到他們走出弄堂走遠了,宋春英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哥,就這麽放過他們了?今天明明我們人比較多啊。”

“你懂什麽。”陳浩朝地上啐了一口,“憑這幾個人你以為能攔的住衛野?”

他曾經跟衛野較量過也吃過虧,他是知道他的實力的。

所以恨衛野恨的牙癢,他現在也只能放他走。

要不然到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收拾誰。

宋春英是知道衛野很強,但并不清楚他到底強到了一個什麽程度。

“總有機會的。”陳浩目光陰沉的盯着弄堂口。

強中自有強中手,要找回場子,以後總有機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叫段小胖的芽茶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20 21:13:37

MUMA~~謝謝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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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寶寶的拳腳功夫什麽時候才能施展哦?

作者君:有機會的……今天主要是給機會阿野讓他耍帥。

衛野:承讓了……帥不帥?

安寧:嗯……

衛野:嗯什麽?

安寧:嗯……還行吧。

衛野:^_^

☆、第二個世界

“你怎麽沒跟程何稚在一起呀?”走出了弄堂以後,安寧問道。

“看到你了。”衛野簡略的回答。

原本他都已經上了公共汽車了,結果看到她在校門口被宋春英給攔了。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對着她:“你是不是傻?人家叫你去哪你就去哪?”

安寧:“……”

這個問題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于是只是擡起手抓了抓頭發。那表情看上去有點呆萌。

衛野不由的放軟了語氣:“你這麽純,怎麽拯救世界?”

“嗯?”安寧反問,“你說的是純還是蠢?”

“當然是蠢,”衛野說,“要是剛才我沒有過去,你打算要怎麽辦?”

安寧:“……”

當然是收拾他們。

她這麽想着,卻不好這麽回答,理由當然是因為,假如她說了,這家夥肯定會以為她的中二病更嚴重了。

唉,明明都是實話來着。

“嗯……”她只好對他說,“謝謝你。”

其實對他說謝謝的應該是陳浩宋春英那夥人才對。

“……”衛野掃了她一眼,轉過身,“走吧。”

“你去哪?”安寧跟上他,“還要去找程何稚嗎?”

衛野沉默片刻才回答她:“不去了,阿稚訓練去了,我去了也只是在一旁看,怪無聊的。”

安寧輕輕哦了一聲。

衛野扭頭看她:“你怎麽?又想要保持距離了?”

這孩子典型的撩完就跑啊。

問也不問一聲就靠近,他才有些适應,她又自顧自的走開。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都由她說的算,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他勾着嘴角,露出了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已經來不及咯。”

一邊說着一邊示意她朝周圍看看。

他們一直往前走着現在已經靠近公車站臺,那是學生最密集的地方,四周也有不少的人,見他們倆一起走來,大家都露出了驚詫的目光。

“大家都已經看到了。”衛野笑着補了一句。

“沒有哦。”安寧并沒有朝周圍看,只是擡頭看着他,“只是在想,既然你不去找程何稚,那麽我請你吃飯怎麽樣?表達感謝。”

的确是在想這件事,心裏有一點點的糾結。

在想這個提議會不會太突兀,第一次主動邀請男生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們兩個現在不是剛好都沒事幹麽。

嗯,就當是對他剛才帥氣的背影的答謝吧。

“……”衛野把笑給收了回去。

她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好啊。”他輕描淡寫的答應,懶洋洋的看她,“吃什麽去?”

“漢堡?”

“行啊。”衛野點頭。

她對他倒是很了解的。

“逗你的。”安寧笑起來,往前走去,“還是吃飯吧,好久沒有跟人一起在家裏好好的吃餐飯了。”

她最後一句說的有點輕,衛野好像聽清了又好像沒有聽清。

在心裏默默念了一遍,不大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不過跟着安寧到了她的家裏,他立刻就明白了。

這麽大的一個房子裏,只住着她一個人。

到這個方向來,頭一次不是去程何稚的家裏,衛野心裏感覺還是挺微妙的。

他坐在沙發上,看安寧走到冰箱前。

“喝水還是喝飲料?”她問道。

“有什麽飲料?”

“果汁,可樂。”

“可樂。”

安寧于是拿出一罐可樂抛給他。

“喂,”衛野穩穩接住,朝她抱怨,“你這麽扔來扔去的我要怎麽開?”

“哈……”安寧朝他吐了吐舌頭,“等等再開。”

這麽說着,又拿了蔬菜生肉走進廚房。

衛野把可樂放到桌上,坐了一會,覺得無聊,幹脆站起來,走到廚房門口。

廚房裏的少女用皮筋随便把頭發一綁,松松垮垮的垂在身後,還有那麽幾縷散在肩上。她穿着圍裙,洗菜切菜動作非常熟練,一看就是一個人生活慣了。

衛野靠在門邊看她,問的非常含蓄:“你爸媽,嗯……他們在外地工作嗎?”

“不是哦。”安寧低頭切菜,平靜的回答他,“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衛野:“……”

“你呢?”她反問道,“總是不回家也沒有關系嗎?”

“沒有關系,”衛野笑了笑,“我跟你一樣,也沒有人管我。”

沒人管,不需要對誰負責,就是這樣的茫然的人生。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樣。

安寧擡頭看他。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帶着同樣的情緒。

不完整的人生,有些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接受現實。

看着對方,最終因為彼此的理解而相識一笑。

沒有再說什麽,衛野站在那,看着安寧做出了四菜一湯。

她的手藝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色香味俱全。

盡管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卻也讓他握着筷子,根本停不下來。

安寧笑着看他,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

做飯也要有人捧場才行。她一個人的話,是懶的這麽折騰的。就算折騰出來,孤零零的一個人,就算對着一桌子的美食,也未必會有好胃口。

兩個人吃完了一桌子的菜。

衛野看了看天色,在安寧收拾了桌子去洗碗時道別。

“今天謝謝你了……”他的心裏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走了?”安寧扭頭看了他一眼,“程何稚訓練結束了嗎?”

“嗯……”衛野看了眼手機,“還沒……”

“那你就在這寫一會作業吧。”安寧說,“等他回來你再去隔壁就好了。”

要不然中間的這段時間他又要去哪裏打發?

就算他乖乖回了家,也不見得會寫作業吧。

安寧的确也有點督促的意思在裏面。

她知道學校裏很多學生因為不想學習,所以成天把高考無用論挂在嘴邊。

獨木橋厮殺每年都很激烈。

但對他們這些家世一般沒有背景的孩子來說,高考才是不得不把握住的人生的第一個機會。

改變從現在開始還不晚,只要願意改變。

“……”衛野無言的看着她。

他長這麽大約他打架的他是遇到過不少,約他寫作業的,這還第一次。

不過,令他更無言的是,他竟然答應了下來。

安寧原本已經念到了高二,成績還算不錯,這回回來重讀高一,壓力并不是很大。

不過衛野的程度就比較差了。

他的話可能得從初中的知識點開始補起。

好在這是在安寧的家裏,而她的課本都還保留着沒有扔掉,所以給他補起來倒也還容易。

這一天之後,兩個人的關系理所當然的更近了一步。

擔心安寧再被找茬,衛野晚上都會送她回家,這一點安寧并沒有再拒絕。

把她送到家,他才去找他的那群狐朋狗友玩耍。

當程何稚沒時間要訓練時,安寧就會約他一起寫個作業。

這樣頻繁的來往,別說是程何稚,就連班裏的同學都發現了苗頭。

宋春英二次找茬結果比以前更低調了,大家一致認為這是安寧成為學校老大衛野女人的緣故。

但安寧還是跟以前一樣平易近人。

這讓女生們對她更有好感了。

有那麽幾個跟她走的近的,耐不住好奇的問了這個問題,不過安寧否認了。

本來就是沒有的事。

“同學而已,”她回答,“剛好順路。”

這樣的回答輾轉到了衛野的耳朵裏,他也并沒有說些什麽。

他的這個反應,被大家當作是他對安寧的縱容。

畢竟他是衛野啊。

假如他不願意,有哪個女生可以離他這麽近,總是待在他的身邊。

假如他願意,又有哪個女生敢拒絕,敢去否認跟他的關系?

總之雖然安寧仍舊是學校裏的美貌擔當,最近卻完全的清淨了起來,一封情書都沒有再收到過。

被貼上了衛野的标簽,男生們仍舊想入非非,卻沒有一個敢再往她面前湊了。

很少對這件事說什麽的衛野,在他心裏覺得,衛野的女人,這個第一次在他生命中出現的新鮮的詞語,倒并不是那麽的……讓人反感。

家裏的院子有點荒。安寧打算空下來的時候種點花花草草,稍微裝飾一下。

在網上買了花架到貨。一塊塊的板需要自己上螺絲組裝。

周末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慢慢的拼。

程何稚一個早上都在訓練,一身汗的從訓練場回來。

他才走進院子,就聽見‘梆梆’的敲擊聲音。

隔着栅欄圍牆看了一眼,就看到隔壁妹子提着榔頭,很認真的在那敲打着什麽。

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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