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六十??□□回頭金不換

眼睛一閉一睜間,過去的已經是一年。宣仁四年的清晨,暖陽撒在玉潤宮,明确的照在我的臉上。我伸手遮住陽光,太陽在我的指縫中映射出幾道光。

是的,我竟然在玉潤宮過了一夜。

我站起身,抖去裙角的塵土。拿着那把佩劍一步步的踏出了玉潤宮……

回到傾櫻宮時,宓鳶和毓音都有些詫異的看着我。他們的臉上,仿佛寫着我是早出?還是晚歸?或者是一夜未歸?我沉默着進殿,換了衣裳,理了頭發。這才喚了宓鳶:“宸貴妃可有說,今兒誰去侍疾?”

她道:“聽說是珍妃。陛下讓她擇日遷居椒房殿。”

我沒了回話,只對鏡而坐,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眉如墨畫,眸若秋水。靜若處子,動似楊柳依依。我不由得自言自語道:“整日計算着□□争鬥,卻是可惜了這副皮囊。”

後來我安排宓鳶準備了佛珠,香壇,又準備了觀音心經,舍利子。我随意翻了那觀音心經,看了大半天,到頭來也只記住了幾句:“舍利子,□□,空即是色。是故受想行識,愛恨嗔癡……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多時……”

參禪悟道間,索性準備文房四寶,揮毫落下了幾句:“你證我證,心證意證,是無有證,斯可雲證。無可雲證,是立足境。”那是我多年前讀過一本書,竟讓我莫名的有了這樣的領悟。宓鳶進來看到我寫的,卻也是一笑而過,只說道:“奴婢幼時随夫人入寺拜佛,只聽那僧人偈雲:‘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娘娘這幾句,倒有些禪機了。”

一直挨到宣仁四年正月十五,我才被陳晨排到侍疾。上元節的夜晚,總是燈火通明。毓音一直想要出宮瞧瞧明渠放花燈,長安街點孔明燈。或者,給那不相識的公子王孫送個荷包刺繡,也好表達一番寂寞的心意。我随意尋了個借口,叫她出宮買些市面上最新的蜀繡小樣。宓鳶則跟着我一同宣室殿侍疾……

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月牙白繡淺紫色薔薇花的襦裙,外面又套了一件白色的紗衣。平日裏常常穿的深黑色或是大紅色一時沒了蹤跡,發髻雖是挽得整齊,卻沒了平日那滿頭的珠翠,只配了一支喜鵲登梅簪,和兩支銀質步搖。平日閱讀唐書,且聞上官婉兒初見廬陵王顯時,她因額頭受傷,特意點了梨花妝。然而,卻成了顯一生的追尋……思量間,索性點了胭脂,在眉心穩穩當當的點了一朵梨花。看着一切都妥當後,只聽到宓鳶嘀咕了一句:“娘娘今日看着不似尋常,是少有的清新……”

我到宣室殿時恰好碰到李安,也不過招呼了幾句,同她交接了一二,這才順利接下侍疾的重任。宣室殿沒有平日裏的門庭若市,馮唐繡風二人也不曾見。我安排宓鳶在殿外候着,自己才走了進去……“陛下,今日好些了嗎?”

他靠在榻上,看着臉色不是很好。然而,他的臉色看着并不蒼白,只是有種說不出的異常。我脫了外紗,在殿外拿進了一盞燈。只聽到他回答着:“只是風寒,休息了這些日子,好多了。”

宣室殿太暗了,我沿着殿門一路點燈進去。剎那間,宣室殿一路從暗到明。在明亮的燈火下,他顯得無比的好看。我又忙着給他換了茶水,喂了他湯藥,轉轉悠悠,忙裏忙外後。這才聽到他說:“你且停下,過來陪朕說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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