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揚名
新東方狂風暴雨般席卷了整個福建水師,東方不敗成為一代戰勝。雖然很滿意自己一舉雙得,但東方不敗眉頭還是蹙起,先把上戰場準備加油助威但是被血腥味吓的連連後退,還暈眩嘔吐的嬌養公子哥毫不客氣的踹進軍營。
賈琏&賈蓉:“……”我們是來做話本裏的大俠,行俠仗義打抱不平的。
“俠之大義者,為國為民!”似乎知曉兩人眉宇間透着的不忿是怎麽回事,東方不敗開口淡然的回道。除了讓賈琏與賈蓉閉嘴外,還瞬間收獲了一幫士兵的好感度。
聽聽這話說的,跟那些“俠以武犯禁”三天兩頭私下鬥毆給他們增加負擔乃至傷亡的草莽江湖人覺悟不知道高到哪裏去。
與黎雙更約定了抽空來練武場指點士兵武學,東方不敗揚着微笑離開。但這微笑沒持續多長時間,就化為一道狠戾的獰笑。
三兩下間駕馬偏離官道,東方不敗越走越偏,行駛在羊腸小道上,确定了後面如影随影跟随的某人,眉頭緊緊蹙起成川,勒馬轉身,“閣下乃何方好漢,為何藏頭露尾?”
深厚的內勁回旋在人跡罕至的樹林裏,幽幽的散開。
一直尾随其後的楊蓮亭忐忑不安的站出來。因為一路行來,“賈赦”與先前教主行事有些不同,他沒怎麽讀過書,自然不知曉奪舍重生之類的道家話術,況且,自己乃是重傷被救,與教主直接模樣大變還是有所區分。
當日,懷揣着易容術這一念頭,他迫不及待的悄然跟了過去。但賈府做得了假,可兒子,甚至還有侄孫,有街頭巷尾差閑飯後還回憶得起來的榮國府二三事。
這些一切的一切都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臉,告訴他眼前這個不是教主。他的教主依然生死未仆。
可他沒來由的心中就有一股信念,眼前這人,是教主!
面相雖然有所變化,可一舉一動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氣質,絕對他不會認錯。要知道他前半輩子最為成功的一件事便是琢磨教主的一言一行,一蹙一笑,日夜思索,久而久之已經成為身體的一種本能。
帶着一絲希冀,楊蓮亭開口呼喚道:“教主,我是楊蓮亭,是你的蓮……”
“放肆!”東方不敗看着對方眼中充滿着濃濃的眷戀,雖然看進眼中,但是卻平靜無波,胳膊微擡,漫不經心的拍拍馬兒,“閣下先前也過于孟浪了,我觀閣下追随乃事出有因,暫且饒你一命,若有下次,別怪大爺心情不好,大開殺戒!”
楊蓮亭聞言心中似被泰山壓頂,讓他痛的喘不過氣呼吸來。他的教主,真的是他的教主。
教主自己恐怕也不知曉,若是別扭起來,總愛些毛茸茸的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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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馬骢,楊蓮亭想哭又想酣暢漓淋的大笑一回。他終于見到教主了。
東方不敗看人面色變幻像是開染坊一般,眼眸一閃,心裏莫嘆一句千金難買後悔藥。
若是從前,他見琏弟這般,定然是如蜜餞一般甜蜜到心裏。
而如今卻是,食之如□□,痛苦不堪想要趁早舍棄。
他沒有報複的念頭,只求天各一方,各自歡喜。
無視又哭又笑的楊蓮亭,東方不敗掐着好奇探出腦袋的“賈赦”,駕馬離開。
楊蓮亭依依不舍的注視着人遠離的方向,人僵硬了片刻,便又飛快的擡腿跟了上去。
教主不認識他?難道是重傷失憶了?
腦海浮現出種種念頭,楊蓮亭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聽到東方不敗說不喜歡,不愛他了。
如今,楊蓮亭想着如何靠近“賈赦”探出對方失憶的緣由,見新東方招募學徒,直接報上了名。
東方不敗掃過報名冊,望着楊蓮亭三字,臉直接黑了下來。
正開心的拉長“繡花針”,自我玩耍的賈赦忽地感覺屋內冷風飕飕,下意識的瞅了眼東方不敗,見人堪比鍋底一臉黑的臉,好奇的蹦跶到桌面,仰着針尖不解:“教主教主,你是擔心前期學徒太多花費大嗎?沒事噠,以後招幾個纨绔,宰肥羊就夠彌補回來了。”
反正他沒體會過差錢的感覺,在他看來,創業初期把錢全部砸進去也是可以的,他堅信東方不敗一定能賺回本的!
“你說本座親手殺了他怎麽樣?”東方不敗手指尖拂過小楷撰寫出的名字,眸子裏透着一股陰霾,“本座無視過他的存在,告誡過他遠離新東方,甚至還道過自己不是東方不敗,可對方就像狗頭蒼蠅一般,啧啧……”說着說着,東方不敗忍不住想笑,只不過着笑聲帶着幾分嘲諷與寂寥,“如今異地相處,你說說當年我心心念念的也是他,他是否也像我如今這般厭惡卻礙于本座教主之尊而屈服?”
賈赦:“……”
木然的搖搖頭,賈赦抑郁,引昂高歌,“教主我聽過一首歌特別應景,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如今要用真愛把我換回來,可惜老娘滾遠了!真愛這東西,大爺我從來不解為何有多少人為此癡迷,甚至抛家棄族。可老聖人說過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後悔了,一句對不起有用,那我次次挑釁你戳你個滿臉麻子,再道一句歉可好?反正我被揍結實了,也會後悔的嘛!”
東方不敗:“……”
一想起賈赦說的那個畫面,忍不住捏了捏手指。絕對不能被原諒!
這就是欠抽的貨!
東方不敗拍桌,甩袖離開。他決定直接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今他滿心都是事業,早已不是妄想自己待秀閨閣的婦人。
一個女人,一生漫長,也會從天真爛漫,年少慕愛期到為人妻子,相夫教子,而後為母則強,為子奮鬥。幾個過渡的過程。
黑木崖精舍裏,他是為愛不顧一切的少女,但如今嘗試過愛情的苦滋味,也該蛻皮成長。
但不曾想,之前一直窩在角門的楊蓮亭不見了。還沒來得及詢問守衛之人,就被兩張燦爛的笑容占據了視線。
“父親/叔父。”賈琏與賈蓉上前行禮之後。
賈琏笑眯眯的說完他們今日休憩,待入了大廳坐定,還驕傲道:“父親,先前孩兒與蓉兒還勸一個乞兒喚出生活的信念,這感覺是在是太棒了。”
乞兒?東方不敗眼皮一跳,喝茶的手一抖,他總覺得沒好事發生!
果不其然,聽完賈琏還有賈蓉的補充後,東方不敗忍不住磨牙了。
一刻鐘以前
在軍營被訓的跟狗一般,賈琏與賈蓉一聽輪到他們休沐了便立刻馬不停蹄的奔回來,急匆匆的回到家,沒想到大門都是來報名的學徒,他們甚至都擠不進去,因此轉而來到旁邊的角門,沒想到竟然蹲着一衣衫褴褛的乞丐。
賈蓉見人咬着快幹巴巴的饅頭,想到這些天自己所見所聞有些不忍,扔了塊碎銀子過去,“拿着自己買點吃的,別在這裏礙着我赦叔的風水了。”太傷門面了。
被當做乞丐的楊蓮亭:“……”
其實也不能怪他不修邊幅,可是一方面要盯着“賈赦”的一舉一動,另一方面他沒錢。總不能“劫富濟貧”吧?要知道教主最讨厭濫殺無辜了。
他能知曉這一點,教主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也是他們最“柔情蜜意”的時候。雖然那個時候,他內心有些不屑,他也是從小摸爬滾打一路上來不知踩了多少同伴的屍體。
真是夠娘們唧唧的,要知道無毒不丈夫!
可如今,他卻願意恪守教主的意願,只為能獲得一絲相見相談的機會。
垂下略有些嫉妒的眼眸,他知曉眼前這兩少爺是教主頗為關愛的子侄。楊蓮亭伸手忙不疊的撿起碎銀子,口中念叨着:“多謝少爺,兩位少爺真是菩薩心腸。小人也知曉自己髒了貴府的地界,可是小兒雖為乞丐,但也頗想自食其力,聽聞貴府招生學武,想要練得一二拳腳,日後也為自己掙口飯吃。卻不料貴府學徒火爆,我就想着守着偏門,沒準兒就遇到貴府的人兒,看在我苦守三天三夜的份上,心慈收我為徒。”
涉事未深的兩人被這番話感動的稀裏糊塗。
賈琏停下腳步,好奇的打量了一眼“乞兒”,見人雖粗布麻衣,破陋不堪,但是說話有條有理,眉眼間也透着一股英氣,不要好奇,“我觀你也算有談吐,為何先前卻為想到要依靠自己的雙手雙腳呢?”
“……”
楊蓮亭一頓,娓娓而來,将自己與東方不敗的故事道出,懊惱的垂下頭,“先前我沒有認識到自己,如今悔過,卻物是人非,便自我放逐,自我懲罰。可一想到他即将遠離我,卻痛苦萬分,想要練武賺些錢,給人買最愛的繡面。他繡工可好了,從前我的衣服都是他繡的。”邊說,楊蓮亭目光戀戀不舍的在賈琏賈蓉兩人身上的衣服打量。
都是他繡的,他繡的。
他一眼都能認得出來。
憤憤的雙拳捂緊,催了一下地面,為何他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早已不知不覺愛上教主。
“這樣啊,”賈蓉唏噓之外卻也好奇,“你從前這般傷你妻子的心,真能保證對方愛刺繡嗎?”
楊蓮亭:“……”
“對啊,這位大哥。”賈琏搖搖頭,感慨,“我父親說過愛情是盲目的,真愛是靠不住的,男人的話能聽母豬都能上樹。我們信奉門當戶對,因為婚,兩姓之好。有時候将兩人的利益捆綁在一起,保證能相敬如賓了,而後日1久生情。要不然婚姻沒有任何保障,你當秦香蓮嗎?女人吶,要當就當山陰公主劉楚玉,館陶長公主之類的,煽驸馬巴掌,道歉有什麽用,我有男1寵……”
我父親說
父親說
父親!
楊蓮亭恍恍惚惚的感覺自己有些聽不真切。因為第一句話就足夠他信服了。教主想着當相夫教子的婦人,的确會說得出母豬能上樹的話兒。
忍着激揚的心緒,楊蓮亭努力豎起耳朵,不敢漏聽一字,全神貫注的把這一大段的話深深的烙印在心尖上。
而後沉默了許久。
教主原來是被他傷怕了嗎?
如今信奉利益捆綁?
簡直是……楊蓮亭心陣陣抽疼着,而後又是一驚,恍若被利劍直接戳中心髒。
道歉有什麽用?他有男寵?
“多謝兩位少爺肺腑之言,小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楊蓮亭咬文嚼字了一番。他怕自己露出江湖草莽不大讀書會被人不喜,進而落了東方的面子。
“望兩位轉告教主,日後我楊蓮亭歸來自然不負所望。”楊蓮亭眸子裏閃過一絲絕交與狠戾。
他要徹底挽回教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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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沒想到此刻的磨牙不算什麽,一月之後收到任我行的頭顱也不算什麽,而是對面敲鑼打鼓開了一家镖局。
楊蓮亭如今改頭換面,他劫殺手無寸鐵的平民不行,可是奪取日月神教的銀兩可是淡定從容。
他之前便因自卑而忽略了心中說愛。
如今不僅要大大方方所出來,也要讓自己配得上他,實在不行,也不能再一次托他後退。
江湖镖局護物常有,可是護人就不常有了。
他的藍翔镖局立門宗旨便是保護普通的百姓。
楊蓮亭含笑望着伫立在街對面的紅衣教主,又擡眸掃了一下匾額--藍翔镖局。
藍翔是襯托教主之美。
教主每日練功姿态之美就像空中的鳥兒翔飛,至于藍則是為了迎接教主的紅衣。自古紅藍出西皮。
這邊楊蓮亭想得美,卻未料想到意外因素。
賈赦桀桀桀桀的在東方不敗袖子裏打滾,“教主,啊哈哈,對面那個沒文化的傻大個,哈哈,翔是粑粑啊!”
東方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