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像莆田系醫院說可以讓你不花一分錢成功懷孕一樣，有趣。
108.
今兒基友b，唔就是那個和我約好三十歲還沒找到另一半我們就湊合過的小陳，打電話給我。據說本是要和我吐吐負能量順帶找我哭一場求安慰的，畢竟我是心理醫生嘛（她分不清心理咨詢師與心理醫生的區別），還能省一場咨詢費。（？！）
但是小陳表示一聽到我的聲音突然間失去了悲傷的氛圍，反而還有點想笑……：）
我：？？？你的意思是我活着像個笑話咯？
109.
說不定我以後可以單純靠自己“治愈”的聲音去開導來訪者哦……【一張高傲的自拍】
110.
“我就是想不通，”小陳在我的開導下抹着淚，“我明明做得比那個a好，最後當上主任為什麽是他不是我？！”
我揉了揉小陳的頭。
“憑什麽b就要被a和o壓着？憑什麽一生下來我們就被決定了以後的路要怎麽走？憑什麽一個b！生存成本這麽高！？”小陳把頭埋在我的胸裏嚎啕。
111.
b們維權的日子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我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這也是為什麽我單獨與人合夥開一家心理咨詢室的原因。在企業裏、或者一些大型心理機構，同一個崗位競争，即便兩個人一樣好，甚至b的能力優于a，決策者在心理上往往傾向于選擇a來擔任。
這其中不僅存在b天生比ao弱的刻板印象，還由于決策者本身也是a，因而出現小陳這種狀況其實正常的很。
而我只能做到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給予b們一些平等的庇護，比如我的咨詢室裏的所有員工都是b。做心理咨詢，首要的就是保持中立的态度，而ao在自控力方面弱于b，我個人的意見是不支持ao們擔任心理咨詢有關的職業的。
112.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很多大型心理研究機構還是願意招收ao們。
“難處是有的，但這并不僅存于你的身上，不是嗎？”我拍了拍小陳的背，“那個a當了主任又怎樣呢？明眼人自然能看到你的付出與結果，我相信你是一塊金子，可不要讓我在人群中找不到你呀！”
“嘤嘤嘤小殘我就知道你懂我……”小陳在我胸上蹭幹了鼻涕眼淚，抽噎着說，“我其實不是很想把我的負能量傳遞給你的，因為……因為我覺得……”她說着說着紅了臉，“你就是我心中一個神聖的存在，我不想把負能量污染了你這塊土地。雖然這樣說有點惡心啦但是我……”
我：？？？？？？
113.
哦如果我沒意會錯的話我居然成了我基友心中的聖母了嗎？【目瞪口呆.jpg】
114.
轉眼又是一個周末，我帶着複雜的心情來到了駕校。
這一周發生了不少事情，我感覺我心力憔悴，已經失去了裝a的精力。
但是自己裝的a，跪着也要裝下去，我依舊撲滿了充當信息素的香水，花枝招展地去練車。
115.
我到的時候小趙還沒來，不由得心中暗自竊喜，終于可以單獨飙車（？）吸引諸多小o們的眼球了！
教練莫名的急切：小趙咋還沒來？又偷懶了？唉呀你快點打個電話給他催一下！
我暗道，憑啥？他那個正牌男a往這一坐，場上所有妹子的眼球都黏上去了好不？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是小趙長得确實不錯……哼，不過是基因好罷了！
遂拒之。
116.
單獨占據一輛車的銷♂魂日子還沒過多久，教練臨時安排了個新學員讓我幫他暫時帶半天。
“小趙今天有事不來了，（這裏教練嘆了口氣）真是懶得不行！這是新來的學員，你幫我帶個半天，告訴他電子路面的重點是什麽就行了！”
我自然滿口答應，小趙不來，我的機會又增大了許多，唯一不是特別滿意的一點就是……
為什麽新學員還是男a？！
117.
新來的家夥自稱小森，帶着樸素的黑框眼鏡，一副憨厚的長相。我帶他走電子路面，從閑聊中得知小森乃某知名985數學系畢業，正在找工作中。
看不出來啊，還是個學霸呢！我暗自咋舌。
118.
“我覺得你身上信息素味道有些濃厚，是不是快到發情期了？”聊得熟了，兩人的話題漸漸引向成年向，小森坐在副駕駛座上問我。
哈？信息素？是說我的香水終于蒙騙了一個a了嗎？！我心中狂喜，面上淡然地說：“呵呵，是吧。現在天氣比較熱，可能會比平時更濃厚一點。”哼，待會去廁所再多噴一點，我可是x功能強大的a！
“哦……這樣啊，”小森點點頭，興致盎然地說，“我要去應聘的那個研究所最近在研究的課題就是如何減緩發情期時ao們濃厚的信息素呢！”
我：……
119.
小森還在那裏滔滔不絕：“信息素的生成源自于ao們有別于b的腺體，這種腺體類似于汗腺布滿全身，所以夏天的時候排汗增多，信息素的味道也就尤為濃厚。如果能有一種激素可以抑制信息素的生成，或許即将成為本世紀，甚至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發明！”
哦，就是抑制劑的研究呗，我淡淡地翻個白眼，關我屁事？
“我們知道信息素腺體在腎上腺激素的刺激下合成，通過抑制腎上腺激素的排出來抑制信息素，這就是現有抑制劑的工作原理。但是抑制劑尚不能成為OTC，為什麽呢？因為在這近十年的調查中發現該抑制劑對人體……”
我想念小趙……QAQ誰來堵住學霸的嘴？
120.
我生無可戀地開着車，耳邊環繞着學霸喋喋不休的科普。說真的，抑制劑的研發關我屁事？要是可以的話，我倒希望科學家趕緊研制出信息素激發劑，讓你們這些該死的ao們天天發情在床上過勞死，b們就能統治天下了，呵呵。
121.
心中轉着反人類的想法，我抽個空打斷了學霸的話。“我剛剛說的電子路面的要點你記住了嗎？”
學霸自信地點了點頭。
“那行，換你來試一下吧？”
學霸誠惶誠恐地和我換了位置。
122.
“哎呀！你咋讓他開了？！”教練老遠看到我們，連忙喚住。
我小臉煞白強笑了一聲：“我以為……他會開車。”
學霸在一邊垂頭反省。
“來來來，下來！我單獨教你，別把人小姑娘吓得不敢碰車了！”教練數落道。
123.
學霸的車技絕對是異于常人的，水平與小o們有得一拼。小趙在看到學霸開車的狀況時候，沒忍住笑成一朵菊花。
“哈哈哈哈你看見沒那書呆把路沿撞塌了，還帶倒了一個油桶！”
我默默地踩了一腳油門讓車快速越過那片狼藉之地，暗道那你是沒讓學霸載過，且看他手忙腳亂分不清雨撥和手剎的樣子，心就從來不敢放下來。
心疼教練，有這樣的學員恐怕會夭壽的吧。
蠟。
124.
“所以說他這種車技真是給我們a丢臉。”我随時随地都能帶出我是“a”的事實。
小趙又是迷之沉默。
幹什麽？不相信啊？
125.
“對了，昨天你怎麽沒來練車？教練還催我給你打電話。”我沒話找話。
“哦，我哥結婚了，我去吃喜酒的。”小趙說。
……鬼信，吃個喜酒要一整天？你還不如說當伴郎靠譜。
126.
可見男a們的話沒一句靠譜！
127.
練車結束，小趙騎着小電驢一馬當先離開了，我默默地走到百米外的公車亭等公車。
到家又挨了我媽一頓落。“咋回事？人家小趙早就到家了，我和你爸煮好了飯巴巴等你一小時！”
媽诶，這怪我咯？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市堵車那叫一個厲害！人家小電驢跟走地鼠似的一下子就到家了，我一搭公車的能和人比？
128.
我媽戳着我的天靈蓋一臉恨不成鋼。“你就不會開個口讓小趙載你？多少年的鄰居了咋這麽生分呢？”
“……”娘哦您是不知道我和他有仇哇，要不然十多年沒說過一句話呢。
129.
也不知道我媽是怎麽和小趙媽媽通的氣，下午我依舊步行去等公車的時候遇到小趙媽媽，她很和藹地對我說：“下回你和我們小趙約個時間，讓小趙載你去駕校。都是鄰居，怎麽這麽生分呢？”
130.
是哦……我搶了附近唯一一個同齡小o的注意，小趙能不和我有仇嗎？雖然一開始只是小孩子之間的賭氣，但是後來逐漸地失去了打招呼的習慣，生分也在所難免。
何況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平日裏沒什麽交集的人，又何必特特去打交道？
131.
學霸小森已然成為了駕校裏的一位名人，學習成績與動手能力成極大的反比。
小趙搖着頭感慨：“可見書呆就是書呆……”他說這話的時候，小森又撞壞了一塊鐵絲欄。
他怎麽那麽能呢？
132.
阿燕也在背後偷偷和我嘀咕：“小殘你說那個學霸真的是男a嗎？為什麽車技看起來比我還糟糕啊？”
嘿，他那種較真的學霸性格，想是不屑于在性別上撒謊的。
說完我為自己的謊言稍感羞愧。
133.
半天的訓練結束，小趙很破天荒地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家。
啧啧，那肯定要啊，同事小張還被一輛電驢幾個煎餅騙去了愛情呢，雖然對方是個o她也算賺到了……
可是我，怎麽就沒想到這個城市是那麽小，腦洞是那麽無窮呢……
134.
當晚回家我就收到了基友們的消息轟炸。
“殘啊你談戀愛了？！”
“有人看見你被一個男的載去兜風了？”
“聽我一句勸，電驢男沒出息，你再不濟找個寶馬呀？”
“好小子偷偷脫團不和我們說？！”
“小殘你再也不是我心中聖潔的存在了！”←喂，講道理嘛……
135.
母上倒是很滿意于見到我學會鄰裏之間和睦相處（意思是一同回家就算和睦了？），晚餐獎賞了我一條美味的煎魚。
盡管如此，我還是無心享受美食，一心疲于應對衆基友們的臆測。
我真的！沒！談！戀！愛！沒有圖的猜想都是耍流氓！
136.
這麽回複着，某基友甩給了我一張照片。
圖上很清晰地看出我坐在電驢後座上，一位穿着頗為時尚的男子掌控着電驢十分拉風地駛着。而我一頭長發淩亂地飄在風中，宛如被劫持的小白花，雙手還緊張地捏着屁【】股下的坐墊。
放肆！誰拍的照？！
137.
我很是悲憤地解釋道，那是我鄰居！十多年沒說過一句話的鄰居！哪個談戀愛的不是恨不得雙方黏在一起跟粘了502似的？！
戀愛中的女方是像我這樣一臉被劫持的恐懼樣嗎？！
基友回複之：別人不是，但你畢竟比較特別。
138.
手動再見。
139.
費了不少口舌，這才讓衆基友們相信了我依舊散發着單身狗的清香，戀愛的酸臭味怎麽可能出現在我身上呢大家醒醒？！
“不管怎樣啦，我們找個時間約一下！我要當面檢查你是不是背着我找了別人！”小陳故作委屈掐着嗓子演戲。
我配合地說：“好好好，我最愛的當然是你啊，怎麽可能背着你找後宮呢？”
140.
不料隔天母上突然神來一句：“兒啊，你是不是自己偷偷談戀愛了不敢和我們說？放心，我們不會不同意的，哪天把人帶回來給我和你爸看看。”
excuse me？？？我這算是被談戀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更得很快啦……不過還是很意外有這麽多評論啊哈哈哈哈哈哈評論越多更得越快啦這是一種獎勵機制！！
關于測測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或許有空我會撸個番外編制一下這種量表（←必然是鬧着玩的大家圖個樂就好，較真就沒意思了哈）
☆、141~170
141.
頂着母上的殷殷期望，我踏上了上班的路。身後還隐隐傳來她的補充說明：“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不是ao也成，你就帶個人回家讓我見見呗！”
真是救命了，我可不想和女b搞同性戀，呃，小陳除外。
142.
世界上有六種性別可真是讓人困擾。
雖然說同性戀什麽的大家都呵呵一笑淡然處之，畢竟性別太多管不過來，只有老美的GLAAD才會那麽無聊地去分清什麽流性人順性人等等等等。
我只關心我的咨詢室為了建立這六個廁所可算是費了不少資金。
143.
講真為何要在男女之上多出一個abo呢？硬生生把原本的兩個廁所翻了兩倍！
聽說衛生部準備出臺關于公共場所廁所數量的規定了……早期的公共廁所只分男女或者只分abo，導致強♂奸率的屢升不降（雖然有一部分是你情我願），極大阻礙社會文明發展，因此公共廁所的數量急需做出嚴格規定。
b們也就淡淡地看着你們ao折騰：）
144.
不過公廁數量的規定也确實有利于人們出行。
那種在商場裏突然搞起來的ao真的令人猝不及防……
145.
很湊巧今天的來訪者就是一個撞見了ao在公共場合發情的b。
“為什麽會存在abo這三種性別呢？”那個b皺着眉頭，“你不覺得ao的存在才是阻礙了社會的發展嗎？如果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發情這回事，人類的精力大可以使科技進步一大截！”
我嘆了口氣，道：“我也是b，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既然存在，那已是必然，我們可以來做個小考察，那種擁有巨大貢獻的人都是什麽性別呢？a？b？o？”
來訪者忿忿然：“假使這些人都是ao，好，那如果他們不在随意發情，他們能否做出更巨大的貢獻？”
我突然說不出話來。
146.
後來我推掉了那個來訪者的再次咨詢，因為我意識到我無法對他的觀點做出中立的評價。他的想法恰恰是我的想法。
或許……咨詢室招幾個ao也是有必要的吧，一旦遇到這種b權問題的話，ao們也許能給出不一樣的看法。
而我也有些明白了研究所不間斷地研究信息素抑制劑的意義了，不是泯滅繁衍天性，而是讓更多的人把精力投入在人類進步的歷程上。
147.
一直以來，難道是我偏激了？
148.
在和小張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小張撓撓頭。她畢竟剛發育成b不久，還未像我這般深刻地感受到b的性別歧視，也不是b權戰士，因而在這方面倒是頗為中立。
“其實信息素總是在誘導我們做出一些改變，很多事情如果沒有信息素的激發也許根本不可能存在，我們b之間，或許有另一個稱呼叫荷爾蒙。”
149.
“平心而論，ao在身體素質上确實比b強，否則也不可能成為性別的優勝者。且拿發情來說，他們體力就比我們強很多，o的發情期平均五到七天，你能在有充足的飲食供給下和人不眠不休連做七天的愛？”
“……不能。我的荷爾蒙不足以支持我做這麽瘋狂的事。”
“同理他們在進行研究的時候，當各項運作達到高峰，理論上可以達到七天不眠不休的。b能嗎？”
我誠懇地搖頭。
150.
可是這麽說來，三六九等便是注定的事了？
ao們能夠自我繁殖并且ao結合生下的小孩更加健康，工作能力也比b強，那麽這個社會還需要b的存在嗎？
“也不盡然嘛。”小張灑脫地笑了笑，“ao易沖動的性格其實并不适合做大部分的工作，他們在需要創造力和迸發力的科學與藝術領域有着極大的優勢，但是在執行力方面還是比不了b的。”
“別那麽極端嘛，”小張最後拍拍我的肩，“性別分布還是合理的，社會在進步，世界很美好！”
竟然是我着相了？
151.
這樣的困惑一直延續到周末我去學車。小趙很破天荒地比我早到了一小時，教練狠狠地表揚了他一頓，并表示我們倆大頭兵終于可以去考科二了！
而我并不感到歡喜……
152.
考過科二意味着什麽，意味着我再也不用到駕校練電子路面了，意味着我離駕校裏軟萌的小o們更遠了，意味着我或許失去了勾搭小o的機會了！！！
不由得責怪起了小趙，如果不是他，我分明可以和小o們同車練習的！
說不定還能吃點豆腐呢QAQ懷念起他們柔軟的胸脯……
153.
因此在對小趙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有點生硬。“你确定你會了？”
小趙眼神奇怪。“我覺得可以了，再練下去真的很煩。”
小趙其實是一個性子比較急的人，這點在一開始和他練車我就發現了。
我能耐着性子一下午都在練倒庫，而小趙只能安安靜靜地練個一小時就表示要離開。
154.
或許男a都這樣？我思索着要不要裝成他那樣，邊說：“哈哈，我也是。”屁話。
于是教練便通知了我們科二的考試時間，表示可能到時候需要我們自己去考試場，當天駕校車輛排不過來，或許不會派車。
155.
哦……那我是要自己打車or公車or老爸載？偷瞟了小趙一眼，我實在有點怵了那些虛無缥缈的謠言，只是被小趙載一次就能被誤會我交了男朋友，這些人是有多饑渴八卦？
還是不要打聽小趙怎麽去的好……
156.
誰料那天下午不練車，我正打扮得花枝招展準備和小陳約個會，小趙媽媽前來敲門說小趙爸爸正好有空，可以載我們去考試場。
母上忙不疊地答應了并表示感謝。
WTF？我他媽還能說什麽？
157.
等等，我媽那天問我是不是談戀愛了該不會是猜測我和小趙……
“小趙？”她上下打量着我，“我還真沒想到這層。所以你倆真在一起了？”
等等等等……！！！我竟有種挖個坑把自己埋掉的錯覺。“不是！我那天被小趙載回家！我基友們都誤會我談戀愛了！”
“哦。”母上收回眼神繼續看小說，“我是聽你打電話的語氣特別膩歪，所以就問問。你也該找一個了，就算是小趙我也不說什麽……”巴拉巴拉。
158.
語氣膩歪是幾個意思啊？該不會是我配合小陳說“我最愛的是你”被我媽聽見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你誤會啦…那是小陳的電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關系好，所以喜歡開一些這樣的玩笑嘛。”
母上用淡漠的背影示意我可以滾了，真談了再和她說。
159.
雖然不是很樂意被小趙爸爸載，但是與小陳的會還是要約的。
小陳這家夥有個屢說不改的壞毛病，喜歡遲到，不管和誰約。每次和她約出來玩，我至少等上一小時——我早到了半小時，她晚到了一小時。
這次也不例外，我在奶茶店坐得汗都涼了，才見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點了個芒果冰，東張西望着。
我沖她揮揮手。
160.
“啊啊啊小殘我又遲到啦果咩！”她喘着氣撥開散着的頭發，胸前一陣波濤洶湧。
我哼了一聲，配合着她開始演戲。“你看我多愛你，我在這裏等了一小時了。你這麽晚到，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人？”
小陳分明很樂于和我演這樣的戲碼，臉上又為了逼真出演而裝出一副無辜的辯解樣。“才沒有啦~人家最愛的當然是你呀~”
我眼角餘光仿佛看到了隔壁桌的情侶不屑的眼神。
【黑人問號.jpg】
161.
演了一會戲，這才進入正題。
“所以那個電驢男究竟是誰？！”
我無奈：“都說了是我鄰居啦……我們一起去學車，然後那天他順道載我回家。”
小陳又問：“那你對他感覺如何？”
“沒什麽感覺……就是一個十多年的陌生人現在認識了的感覺。”orz，路上遇到還是會尴尬的說。
小陳嘆了口氣：“小殘，其實，其實我并不是那麽樂意希望你找男朋友……你就把這當成我的獨占欲吧，畢竟你是我那麽好的朋友……天啊我在說什麽？”
162.
“總之你如果要談戀愛了一定要先和我說！”小陳撐着臉攪着芒果冰。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理解小陳的想法，如果我得知她不聲不響就談了戀愛，我也會難受的，大概還會為此哭上一場吧，諸如她有了男朋友就再也不需要我。
“不過你覺得我找得到男朋友嗎？”我又苦笑道。
163.
“怎麽可能找不到哇！”小陳直起身，“你那麽優秀！”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對異性有種恐懼感，或者是恨意，那些ao……那些ao們永遠自以為是高高在上，我厭惡他們的性別歧視。我想過我是不是找個b談戀愛比較合适，但這麽多年一直沒有遇到那個讓我荷爾蒙顫動的人……”我頓住了。
荷爾蒙？
等等，荷爾蒙=信息素，所以我的戀愛觀竟然也被ao們同化了嗎？
世間所謂的愛情都是信息素的彼此靠近相互吸引……？
164.
那我一直以來渴求學識閱歷的互相吸引難道成了笑話？
難道我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ao們的愛情源自信息素只有b才是真愛的觀點都成了清高？
自卑到極致的清高……
呵呵。
165.
“小殘？你怎麽突然不說話了？”小陳擔憂地看着我。
我茫茫然地搖頭。“沒什麽。”
“哎呀你別天天想七想八的了，ao們的愛情，真的是愛情麽？會不會是信息素激發下的某種沖動呢？如果沒有信息素的存在，衆人眼中的愛侶會不會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呢？”小陳說，“ao都是為了信息素，只有b才是真愛啊！”
我揉揉額頭。小陳的這些觀點，或許在一分鐘之前我還十分茍同，如今卻覺得不通。
166.
b雖然沒有信息素，但是b有荷爾蒙啊！b是真愛的觀點，難道不是一種可笑的清高？
而我這階段的裝a追求o，難道不是在社會現實逼迫下的一種妥協麽？我的潛意識裏就覺得ao高人一等啊！
我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渴望成為ao啊！
沒想到我的信息素失落感竟持續了這麽多年，我以為它已經消失了，卻未曾想到它只是換了個外殼，藏到心裏的更深處，或大或小地影響着我。
167.
我失神落魄地和小陳分開了，小陳滿臉擔憂，又不知發生了什麽，只能叮囑我放寬心。
回到家，我一個人反鎖在屋內想事情。
到底什麽是b權？我所倡導的b權到底是信息素失落感引發的對擁有信息素的ao的嫉妒還是真心認為b的權利沒有得到應有的施展？
我自以為無私的一切，是不是背後隐藏着自私到極致的真相？
我不敢面對這樣的自己。
168.
母上提醒了三次該吃晚飯了，我還是悶在房間裏神游。
“小殘，你到底怎麽了？”媽媽和爸爸在門外焦急地試圖了解些事情。
我不想讓他們再擔心下去，開了門。
169.
大概是我的模樣有些可怖，臉色蒼白，眼球布滿紅血絲，毫無唇色，他們倆都慌了神。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低血壓又犯了？”我爸連聲問。
“不是……”我強撐笑臉，把頭埋在我媽的懷裏。
我只是……突然發現自己可笑到自卑，清高到自私，當遮羞布掀開的一剎那，我簡直無地自容。
雖然從外表上并看不出任何痕跡來，也沒有人知道我內心的巨大波動。
170.
但是那些轟然倒塌的觀點，曾是支撐我三觀的基石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莫名的沉重…大概今天發生了不少事吧QAQ這些是小殘的自我反省，原定是要等到和小趙開始發展了一段感情的時候再進行沉重的思考的，但寫着寫着我發現如果沒有這樣的思想鬥争那就不是小殘，如果沒有關于b權的思考，她可能一輩子也無法接受小趙，因為她一直覺得只有b的愛情才是真摯的，ao的結合都是信息素搗的鬼。orz，亂七八糟說了一堆，有什麽不理解的請回複我吧！我們一起讨論w
☆、171~205
171.
工作日的時候我破天荒推掉了所有的預約。我想以我現在的狀态不适合給人咨詢，強行咨詢反而可能導致咨訪關系的破裂。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幫自己做一個心理分析。
由始至終，我認為最完美的愛情是精神戀愛。
沒有任何信息素的誘♂惑，沒有任何外界因素的幹擾，只是兩顆大腦在靈魂深處的對話，神交已久。在某天發現我愛你，恰巧你也愛我。
172.
我知道這浪漫得不切實際，可是一直以來我都堅信b這個未曾擁有任何信息素的性別之間是存在着這種愛情的。
我以為這就是真愛。
我也曾經為我是個b而由衷地自豪着。因為我可以擁有這樣的愛情，而ao如果失去了信息素的誘導，或許他們的愛情也失去存在的意義。
173.
在我做過的無數次咨詢中，ao的愛情是失去理智的。一旦信息素契合，又恰好同處在發情期，一炮泯恩仇的事時有發生，便更不用談愛情了。
相愛是兩個靈魂的互相吸引，還是信息素之間天注定的感應？
我總覺得ao是不配談愛情的，愛情對他們而言是一件極其奢侈的物品。
他們除了被信息素和獸性支配的大腦，還擁有什麽？
174.
這種被獸性支配的人生令我恐懼，一旦某一天，處在戀愛過程中的ao雙方失去了對彼此信息素的感應，他們還可能像原來那樣愛得真摯而熱烈嗎？
這種懷疑的存在使我不敢對他們的愛情抱有任何樂觀的看法，而社會一直宣傳的ao結合符合繁殖最優化的觀念也讓我感到恐慌。
我甚至會想，信息素才是人類最大的支配者，它決定着一個新生命的生死，決定着數億個家庭的存亡。冥冥之中，是否信息素在安排我們的一切？
175.
當這樣的猜測日漸豐滿，我逐漸覺得b的存在是一種茍延殘喘的幸存。
他得以僥幸地逃脫信息素的支配，能夠理智地與別人交流，發現別人的優點，從而互相吸引，結為愛情。
這種性別還有何不滿？
176.
可我是不滿的。
我一邊渴望社會承認b的用處，一邊對ao羨慕得無以複加。他們一出生就注定了是上層人物，所有的事情都對他們開綠燈。
考研時、求職時、評職稱時——你是b，你永遠也不如ao。這種屈辱的烙印，只要我還是b，就将伴随我一生。
我不服，又不得不服。一座座性別歧視的大山壓着我們，b的生存成本逐漸升高，而我又能怎樣呢？
不過是安慰自己——呵呵，你們ao是沖動而感性的，你們不像b一樣擁有真摯的愛情。
177.
這樣的安慰雖然蒼白無力，但好比阿Q的精神鴉片效力非凡，我靠這樣虛無的慰藉度過了充斥着信息素失落感的青春期。
當我遇到挫折屢戰屢敗，甚至懷疑人生時，總用這種話告訴自己再堅持下去吧，b比ao強，沒什麽不可以的。
我甚至靠這樣的鴉片幻化出看似強大的自我，憤青，b權戰士，對ao不屑且對b持有極端的推崇。
可這一切，都是我的自尊心在作怪。
178.
我得承認我不是一個強大的人。
這個意識令我難受極了，我是個一無是處的b，我除了所謂的理智還擁有什麽？我憑什麽相信b才是真愛？
179.
而在我篤信真愛僅存于b的時期裏，我又變成了什麽呢？
我覺得b才是種族進步的真谛，把ao們都毀滅掉吧！因為他們不配存在于世間。
社會進步靠的是b的理智，而不是ao的沖動和随地發情。
180.
好像很有道理。
但是我真的想把ao毀滅掉嗎？
我為什麽會莫名地僞裝成a去追求o呢？僅僅是因為媽媽希望我找個戀人嗎？
我不是覺得b完美得無以複加嗎？
難道我為自己是b而自卑到了塵土裏去了嗎？
181.
或許吧。
強烈的自卑會表現出極強的自傲，我不容許別人對b有所置噱。我怕極了別人的否認，因為我一直在被否認中拼出自己的生活。
我不由得從心底直升出一股悲哀來。
182.
直到我意識到荷爾蒙的存在。
我想我并不是很在意荷爾蒙，荷爾蒙只是一個觸發點，它讓我意識到似乎根本不存在什麽精神戀愛，似乎我最初堅信不疑的觀點在根本上出現了破裂。
那顆精神鴉片失效了。
183
